腦子裏瞬間就浮現出前次有人劫持嚴玲婉的事兒,李君明的眸光閃動,也許現下跟著自己的人與那人是一夥的,去春花醉也許會給琴青姑娘帶去麻煩,於是李君明決定轉道不去了。


    呃?


    兩個跟班見大公子突然的轉道,心中不明,大公子這是不去看琴青姑娘了?


    等李君明剛轉過一個街角,他一個手勢後閃身不見了,李歡和李華看見手勢後撒腿就跑。


    昆山慢慢移至街角,轉過來一看,哪裏還有李君明和他的兩個跟班身影?


    “我操他祖宗!”昆山破口大罵了一句,自己居然把人跟丟了?


    昆山也害怕打草驚蛇,不敢大肆的搜尋,隻能用眼神四處掃視了一圈。天氣寒冷,大街上人就不多,倒不費事,掃視一圈下來,目標不見了,昆山在李君明消失的地方站了會兒才離開。


    等昆山離開走遠了,李君明才從大樹上一個縱身下來,換成了李君明遠遠的尾隨著昆山,一直見昆山從驛館的後院門進去。


    住在驛館裏的?身形高大?匈奴人!


    李君明的眸子黑沉了下來,深深的盯了一眼驛館的後門,這才閃身消失。


    匈奴二王子要劫持嚴玲婉?是衝著寧王來的還是衝著顧宛來的?無論是衝著誰來的,自己都得多多關注她了!


    陳子墨帶著雲,兩人在驛館的暗處觀察匈奴二王子的侍衛交班情況。兩人伏在暗處近兩個時辰,隻見幾個美女進進出出的,一會兒屋裏傳出二王子與女子的調笑聲,一會兒又是吆吆喝喝喊著喝酒的聲音。


    雲暗笑,二王子越是這般表現出喜好酒色,越沒人相信!


    伏了近一個時辰,陳子墨一個招手,他和雲閃身離開驛館。一出驛館,王爺立刻就想迴去看看,不知婉兒睡醒了嗎?


    兩人剛轉過街角,就見一座府邸正在辦喜事兒,府邸門前是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陳子墨遠遠的看見不自覺的就停下了腳步,想起自己的大婚,還欠婉兒一個拜堂,還沒有喝交杯酒。


    王爺站在遠處呆呆的看著,雲在他身側安靜的立著,也不打擾王爺,雖然不是十分清楚王爺此刻究竟在想什麽?看看前麵辦喜事兒的熱鬧場麵,*不離十的是被觸動了,王爺想起自個兒的大婚來!


    “爺?”


    “嗯?哦!走吧!”陳子墨說了走吧,原本準備迴府的腳步轉動了方向。王爺想進宮去把母妃留給他的那一套蘭花形的首飾頭麵帶迴去給婉兒。


    寧王進宮先去了冷宮,拿了東西又去看了一個人,在冷宮裏待了近半個時辰才折去了禦書房。


    皇上陳賀已經讓太子陳子彥逐步監國,太子正一步一步的接手中,因此皇上陳賀下朝後悠閑的時光便增加了。加上知道嚴家丫頭與劉文軒兩人贏了賭約,皇上心情好,於是與德總管對弈一盤。


    此時正坐在禦書房裏正與德總管對弈,陳賀正一手拎著一顆黑子,看似在棋盤上計劃著自己該怎麽走?實則心裏正在想外科手術的事兒,德總管自然知道皇上正在走神,在想事情,於是安靜的候在對麵一聲不吭。


    “咦?終於舍得來看朕這不中用的老頭子啦!”陳賀聽見推門的聲音才抬頭就見陳子墨進來。


    陳子墨進了屋子順手關上門,德總管立刻起身給寧王行了禮就退站到了一邊。


    陳子墨抿了抿唇,想著這事兒要如何開口?畢竟之前是自己逃婚在先,現如今想給婉兒一個完整的大婚,不想小東西心裏一直有個遺憾。


    可王爺也知道隻要自己一開口,父皇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必定會被洗刷一頓。不過被父皇洗刷一頓都是小事,就擔心父皇不會答應?


    陳賀見進來的老九唇瓣動了動,在猶豫著什麽話,看著似不好說出口,於是皇上放下手中的黑子瞪了陳子墨一眼:“有事就快說!”


    陳子墨思索了半天,緩緩的彎身屈膝跪了下來。皇上見老九竟然主動跪下來,心中一動,皇上與德總管對視一眼,這是要如何?


    跪在地上的陳子墨默了默,終於冒了一句話出來:“父皇,我想重新大婚!”


    重新大婚?


    我?


    一旁的德總管迅速抬頭看了看寧王,王爺這是何時學上了嚴家丫頭的說話方式了?不過聽寧王說想重新大婚,德總管唇角一揚露出喜色。


    “重新大婚?你以為你說了算?”陳賀一聽,心中暗自竊喜,竟然都忽略了寧王說的我字。


    雖然心中暗喜,但卻做出很為難的模樣,慢條斯理的說:“父皇為你的大婚早就下過賜婚的聖旨,現下你想讓父皇給你找哪一家的女子再嫁給你?”


    陳子墨沒有馬上迴答,而是定定的看著陳賀。半響之後,才道:“父皇,不要別家的女兒,隻要嚴家的女兒——嚴玲婉!”


    皇上陳賀故作正經地搖搖頭:“嚴家的女兒,你不是不要嗎?”


    “父皇!”


    “當初你怎麽對那丫頭的,父皇都不恥你的行為!怎麽,現下知道別人的好了?”皇上掃視了一眼身旁的王爺,眼裏藏著笑意。


    破天荒的頭一次寧王爺沒有迴嘴而是垂下眼眸,一瞬又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皇上:“是,知道她的好了!所以……”


    “這事兒可難辦了……”陳賀極其為難的打斷了寧王的話,“你說要重新大婚,父皇就得下旨先解除你們之間的婚約,再下旨給你們賜婚,你當父皇這賜婚是兒戲嗎?還有你能保證解除婚約嚴家那丫頭不會逃?”


    逃?


    “不會!”陳子墨說的很堅定。


    “嗬嗬,不會?”陳賀嗬嗬了兩聲,“未必吧!你忘記了丫頭的要求,與朕約定的三個月的期限了嗎?”


    陳子墨頓了頓,說實在的他自個兒心裏沒底,正是沒底所以想把大婚儀式給辦完,隻要儀式完整,她就是本王的王妃了,綁也要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跑也跑不掉了!


    見老九不語,陳賀就知道這個從小就愛惹是生非的混小子,如今已經是疆場上殺伐決斷的悍將,上了戰場以後從不叫苦,從不抱怨,也不說任何委屈的兒子在嚴家丫頭跟前卻栽了一個大跟頭。


    所幸他醒悟得快,可那丫頭的心思還真不好說?


    “父皇,幫幫兒子!”


    兒子?


    陳賀對這個兒子其實是心存歉意的,從小就沒有過多的關注他,等到想關注他時人又上戰場了,這一去就是十年!這一聲久違了十年的“兒子”,讓皇上頗有些動容!


    他知道這個離經叛道的兒子從小就喜歡與自己對著幹,即便麵上稱唿父皇,可他心裏就沒有承認過他是兒子的身份,還不說稱唿父皇的時候屈指可數。現下老九這般自稱兒子,已經是在服軟了,已經是承認了自己兒子的身份。


    自己再裝就矯情了,於是陳賀清了清嗓子,靠近陳子墨低沉地問:“你與那丫頭圓房了嗎?”


    圓房?


    陳子墨一愣,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不著聲。小東西連月事都還沒有來,三弟曾經說過,女子沒有來月事就代表身子還沒有長成熟,是絕對不能行房事的,兩人自然沒有圓房!


    皇上見老九神色不自然,就知道是這結果!


    “老九,當初你逃婚,那丫頭一句話就幫你抹平了。如果換做那丫頭逃婚,你怎麽幫她抹平?到時候你丟不起這個臉。”皇上語重心長的頓了頓繼續道:“老九,還是先抓住那丫頭的心,讓她心甘情願與你在一起,到時候父皇會讓你重新大婚。”


    “老九,在那丫頭跟前,你都不是你了!你的幹練呢?你的手段呢?抓住她的心不是說不能用手段,該用的還得用。”皇上再一次頓了頓,看了一眼德總管繼續道:“否則,你以為那丫頭能等到你從邊關迴來?”


    陳子墨抬眸再次定定的看著陳賀,父皇那話在暗示什麽?


    原來傳出嚴玲婉是草包,是廢物,背後幫忙推波助瀾的人不是別人,是皇上!嚴培之當朝禮部尚書,主管禮部,也是大楚重臣。嚴玲婉又是嫡女,家世背景也不差,如果不是傳出那般不堪的傳言,早就有人上門提親了,或者有人進宮請皇上指婚了,哪裏還能等到你寧王從戰場上迴來?


    父皇那話還暗示了什麽?目前父皇不會再次下旨賜婚,可會暗地裏助我,也好!讓小東西明確自己的心,讓小東西心甘情願的嫁我!


    “兒子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陳賀一個招手,德總管立刻上前,皇上給德總管耳語了一句,德總管轉身把壓在花瓶下麵的紙條拿出來交給了寧王。


    “關注一下這家成衣店,應該與前兒劫持嚴丫頭有關!”


    “嗯!”陳子墨看了看紙條,大手一捏,紙條就成了粉末。


    “皇上,怎麽不幫王爺呢?”德總管一直等到寧王出去才問出聲。


    “阿德,還不是時候!”皇上自然想幫老九,可老九自己一開始放棄了,現下要想追迴來,不是那麽容易的,讓他吃吃苦頭也好。而且那丫頭還沒有入朝議政,還真不是時候呀!


    “阿德,把賞賜給送過去吧!”


    “是,阿德早已安排下了!”


    皇上笑了笑,下注贏迴來的銀子不少呀,是得早早準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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