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堂主!”黑衣男子起身退出了密室。這時才發現後背全部打濕,冰冷一片,他怎麽也想不到總堂主居然放過了他?


    灰袍男子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陰暗而冰冷。


    鬼影堂一共四個分堂,被寧王布局滅了一個分堂,損失可謂是慘重!


    同樣的夜晚,嚴尚書府


    宮宴後,嚴培之帶著嚴玲齊去了書房,屏退了所有下人。他們兩父子在書房裏談了許久,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麽?天快亮的時候,兩父子才從書房裏出來,嚴培之出了書房就直接去上早朝。


    他的妹妹怎麽會是這樣的命?嚴玲齊獨自走迴他的小院,呆呆的坐到天色大亮,直到劉惠蓮喚他,他埋頭伏在劉惠蓮的懷裏,眼裏淚水直流。一個大男人竟然埋頭在自己夫人的懷裏無聲的流淚!嚇得劉惠蓮手足無措,不知道她該怎麽辦,隻能靜靜地抱著懷裏的男人,輕輕地拍打他的背,無聲的安慰著他。


    皇宮中


    皇上這邊是滿臉的喜色,老九這事兒處理的漂亮,太漂亮了!


    而淑妃娘娘的宮裏,淑妃卻坐在偏殿陳玉的臥室裏,看著正在發泄的公主哀歎,晚上皇上親自問了李君明的意思,李君明一口就迴絕了皇上的意思。玉兒想嫁李君明看來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隻有等皇上給玉兒另外指婚了。


    “公主……”


    “公主……”


    陳玉身邊全是戰戰兢兢的宮女和太監,嚇得瑟瑟發抖的身子全部跪伏在地上,有的身體抖的如篩糠,有幾個膽大一點的一會兒看看淑妃娘娘,一會兒看看公主,十二公主陳玉的臥房內一地的瓷片。


    “好了,發泄一下夠了,大楚又不是隻有李家一個男人,等你父皇給你指婚吧!”淑妃被陳玉鬧得頭疼,丟下一句話起身迴她的寢殿去了。


    十二公主陳玉聽了母妃的話,得,哭的更加厲害。是,大楚是不隻李家一個男人,可本公主就隻喜歡他,嗚……嗚……嗚……


    趙府


    趙淩雲一迴到趙府立刻讓趙芸帛傳消息出去,針對顧宛的事情一律暫停。


    賞菊宴之前,趙皇後身邊的女官玄珠傳了消息給他,皇上已經讓太子殿下監國準備要移交大權了,這檔口上趙家絕對不能有任何的事被牽扯出來阻礙太子上位。


    而太子殿下能順利上位比起失去的那一塊兵符,當然太子的事更為重要!


    李君明獨自坐在書房裏,火燭也不準李歡點燃,滿腦子都是顧宛的身影,一個人坐在黑暗中一坐就坐到了第二天天亮。


    這一夜,有多少人沒有睡好,又有多少人根本就沒有睡?


    第二日,老太後在皇上麵前還不死心的舊話重提:“皇上,那寧王妃身子骨這麽弱,弱的來參加宮宴都來不了,依哀家看,那女子應該不是好生養的,怎麽能為皇家開枝散葉?”


    皇上陳賀不答話,老太後就繼續說:“皇上,還是把趙家那丫頭指給寧王做個側妃,好給咱皇家開枝散葉……”


    老太後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皇上在這邊想自己的。


    嚴家那丫頭對九兒難道還沒有動心嗎?還開枝散葉?兩人至今都還沒有圓房,哪裏去開枝散葉?


    朕也想呀,可是嚴家那丫頭的心思是誰能看得明白的嗎?還有,其實現下並不是嚴家丫頭為皇家開枝散葉的時候!


    “皇上?”


    “此事,以後再說。”皇上袍袖一揮起身離去。


    老太後擰著眉,眼裏怒火直冒的盯著離去的皇上,她就不明白了,給寧王抬個側妃進府就這般難?給自個兒的皇孫指個側妃就那麽難?那個寧王妃究竟有什麽?


    老太後想不明白,之前用太後的懿旨宣她進宮,是宣了一次又一次,都沒有宣進宮來。不是生病害怕過了病氣,影響老太後的身子。就是不在府中,去了別院,去別院的結果還是養身子。既然身子那麽弱,就早點騰地兒出來讓別人來當寧王妃!


    老太後越想越生氣,隨手一揮,衣袍就把一旁的茶杯給帶到了地上,“啪嗒”一聲茶水灑了一地,茶杯也碎了一地。


    “宣趙淩覲見!”


    “是!”


    嚴玲婉以顧宛的身份在寧王府外混的是風生水起的,不長的時間成為大楚的風雲人物。


    她並不知道有人買兇殺她,也不知道王爺故意放出消息,傳出寧王妃去別院修養,引來鬼影堂的一個分舵四百多人的圍殺,幾乎被王爺安排的人給滅殺,寧王爺趁機滅了鬼影堂在京都的一個分舵。


    而她的另一個身份——寧王妃,則長期在別院裏養病。中秋節那天她的囂張可以說得罪了後宮裏大部分的女人,也就得罪了大部分女人的家族。


    宮裏來懿旨宣她進宮,王爺知道沒好事兒,怎麽可能會答應讓她進宮?


    因此,王爺是早早就安排好了,每一次的懿旨來王府,武伯都會說寧王妃住在別院,以養身子為理由打發了宮裏出來的公公,以此為理由幫她避過了多次進宮。


    賞菊宴前兩日,匈奴二王子就以來使身份住進了驛館。晚上,二王子帶著昆浩與昆山,穿著夜行衣閃出驛館,去了鬼影堂。


    賞菊宴後第二天休息,天色大亮都不見她起身。嚴玲婉身上不舒服,渾身都不舒服,賴在床上哼哼著不肯起來。


    昨兒個晚上迴了王府,她整個晚上都沒有怎麽睡,一邊奇怪爹爹的態度,爹爹為什麽承受了他的稱唿?


    是因為當著皇上的麵,爹爹不得不承受呢?還是因為當時是在大殿上,眾人的眼前,爹爹不敢掃了王爺的麵子而承受的呢?可是爹爹應該不是這樣怕事的人呀!


    另一原因則是她的心裏極不舒服,這男人無賴,無恥的編排著,還編排了一個晚上!


    “哦!我的自由,我的自由生活!”嚴玲婉在大床上不停的翻滾著,“什麽男人嘛,無賴,無恥!嗯……”


    她發狠的叫著,罵著,“氣死我了……”


    樓下的三個丫頭,一直聽著自家小姐來來迴迴的三句話。小姐叫自由,自由是什麽?


    岫煙在想,小姐說的自由一定是搬出去,難道是小姐沒有機會出王府了嗎?看著小姐那恨得牙癢癢的模樣丫頭也不敢問。


    至從小姐昏迷三天醒來後,就常常讓她生出有疑問而不敢問的想法,再加上小姐現在身份也不同了,像老爺一般在外麵當官,雖然官還不大,沒有像老爺一般天天上朝議政,可對女子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破天荒大楚頭一例呀!


    三個丫頭對自家小姐是那個崇拜,嚴玲婉還不知道。對三個丫頭來說小姐的主意很大,就破了十六年前的案子那事兒,三個丫頭都是後麵才聽說了完整版的。


    王府裏的武伯和明叔都崇拜自家小姐那與眾不同的腦袋,大管家和二管家常常背著府裏的下人感歎小姐的聰慧,更何況三個丫頭!在她們的眼裏,自家小姐能像男人一般幫她們撐起一片天空!


    暗處的四個美女暗自咋舌,小王妃真的是膽兒很大的人,什麽話都敢說,之前罵王爺是混蛋,現在王爺是無賴,無恥!


    她嘟噥了一整晚,自然第二天,天色大亮了人起不來。不僅起不來,還覺得頭有些痛,直到岫煙來叫她,她才說她頭痛。


    王妃頭痛!


    王府裏請大夫的請大夫,陳子墨倒是十分迅速的跑到了煙霞閣,抬手一摸,小東西額頭有些燙!


    劉太醫迅速趕來,檢查了一下:小嫂子受涼了,並不嚴重,兩劑湯藥就能好。劉文軒開了兩劑藥,武伯連忙讓人去抓藥。


    丫鬟送走了一幹人,煙霞閣裏僅餘下王爺,聽了暗衛的報告,歎氣的守在她床前。小東西看樣子是氣了一整晚,晚上又蹬被子了,所以受涼了。


    自由?她是說過她貪圖自由的生活,她就那般想離開王府,就那般想離開本王,就一點兒留念都沒有嗎?


    嚴玲婉發燒了,睡得是迷迷糊糊的,嘴裏一會兒嘰裏呱啦、低聲的說著什麽,一會兒又安安靜靜的。


    中間,嚴玲婉喝了兩次藥,繼續睡覺,陳子墨是一步不離的守在大床邊親手照顧。看著床上睡著的人緊皺眉頭低吟的時候,陳子墨恨不得把她身上的痛苦都移到他自己的身上替她難過。


    三個丫頭被王爺的行為弄得心裏是感動的一塌糊塗,侍候小姐的人是誰?那是身份尊貴的王爺,隻有別人侍候王爺,從來就沒有哪一個王爺侍候過人啊,隻覺得這般好的王爺小姐應該動心了吧?


    “岫煙姐姐,王爺看著咱小姐的眼神,有那種地老天荒的感覺,就是一直望著都能地老天荒的感覺,真希望小姐與王爺能好好地走下去!”


    天荒地老?這是雨霏說出來的話?岫煙有些吃驚,是雨霏丫頭長大了?


    “雨霏有喜歡的人了嗎?”如果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怎麽懂天荒地老了?


    丁玲附和著岫煙姐姐在一旁笑嘻嘻的點頭。


    “沒有呀!”雨霏不解,明明在說王爺與小姐,怎麽提到自個兒了?轉動眸子瞪了一眼丁玲,跟著瞎鬧騰啥!


    “沒有?那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岫煙丫頭笑著問,她也希望小姐與王爺能在一起。


    “哪有?隻是被王爺感動了!希望小姐和王爺兩人好好地。”雨霏一張臉漲紅了,哪裏有?明明就是王爺的行為給感動的。


    是呀,大家都希望他們兩能好好的,可是小姐的心思與大家都不同,不知道小姐會如何想?岫煙丫頭想著屋裏的兩人,心裏不得不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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