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就有種熟悉感,那熟悉感來自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像極了老公,可是為什麽會如此,自己卻無從而知?


    有時在想自己的這種感覺,會不會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男人的眼神大多那樣。所以,嚴玲婉才會有意識的去觀察其他男子的眼神,卻看不見那個熟悉的眼神,隻有他能給嚴玲婉那種感覺!


    隻是嚴玲婉在他身上想去找到一種更為相似的……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東西,好讓自己安心的繼續住在這裏。嚴玲婉抬眼去看他,看了半天,不明白自己的心,心中暗自出了一口氣。


    屋裏一下變得安安靜靜的,兩人各自想著心事。


    許久嚴玲婉起身小聲的道了一句:“我迴煙霞閣!”而陳子墨竟然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嚴玲婉抱著長長的袍子下擺慢慢地走迴煙霞閣。


    煙霞閣裏三個丫頭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其實她從墨閣裏出來,一路上都有許多怪異的眼神盯在她的身上。


    “……”


    怎麽啦?這三個,不認識自家小姐啦?嚴玲婉努了努嘴不解的抱著衣袍進了屋子。


    三個丫頭還就真的不認識她了,張家的事兒在整個王府都鬧翻了,再有秦玄這樣的大嘴巴,自然三個小丫頭也聽說了,還真的就鬧不明白自家小姐那腦袋是怎麽長的?


    豈止是王府鬧翻了,整個京都城半天之內都被鬧翻了,隻是她這個大導演在睡覺不知道。連續兩三日曝出的大事都與顧宛有關,能不鬧翻嗎?


    暗處的幾個隱衛,爺的王爺袍子呀,就這麽被王妃給揉成了什麽啦?


    暗衛們的想法如果告訴王妃,嚴玲婉一點不會覺得王爺的袍子就該要怎樣,不過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嘛,不過就是麵料好點嘛,那麽長不抱著走路,怎麽能行?嚴玲婉一點都沒有意識到王爺的衣袍被揉皺了又怎麽啦?


    嚴玲婉剛剛離開墨閣,陳子墨一個人待了會兒,覺得無趣,就跟著她的身影出來了。


    迴到煙霞閣的嚴玲婉在丫頭的幫忙下沐浴後換迴自己的衣裙,丁玲用幹帕子幫她絞幹發絲。長長的發絲披在後背就坐在書桌邊,也許是睡了一天的原因,這會兒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於是,她看看外麵,夜晚的天空,應該布滿了星星吧!她上了二樓,走到外廊上,雙手抱著外廊上的柱子,抬起一隻腳就往上麵爬……


    “王妃!”一聲急吼。


    嚴玲婉正在往上攀爬的身子頓住,立刻飛了兩個人,兩個黑衣人過來,一左一右的拽住了她的胳膊。


    煙霞閣裏大樹上的霍去病一個起身,從大樹上下來,見到有隱衛,霍去病就穩住了自己的腳,站在那裏沒有動,隻抬眼看著二樓上的人。


    煙霞閣外的王爺倒是沒有慌,靜靜地看著她。


    “王妃,您要做什麽?”黑衣人緊張的問。


    我要做什麽?嚴玲婉眨巴著眼睫毛,沒什麽呀,隻是想坐在這裏看星星!


    “看……星星!”她撐著大眼睛,用手指了指夜空,看著兩黑衣人,倒是不怕他們兩。


    看星星?一幹人都不解,看星星?


    陳子墨咧嘴笑了起來,看星星!還真的隻有她才會有這樣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一個縱身飛到了離外廊欄杆最近的一棵大樹上,好呀,你想看星星,本王就陪著你一起看星星。


    “看星星?”兩個隱衛頓時是一頭黑線。


    嚴玲婉點頭,“是呀!坐在這裏。”


    她伸手指了指外廊上的欄杆,這欄杆很寬,目測大約有二十五六厘米的寬度,坐在上麵完全沒有問題。


    兩個隱衛才鬆了一口氣,身子明顯的放鬆了下來。


    嚴玲婉一看,頓時咯咯咯的,十分開懷的笑了起來:“你們……你們以為我想不開,要跳樓嗎?”


    兩個隱衛不答,的確是這樣想的。見她往上爬下意識的想法就是這個,也許覺得小王妃心裏還有委屈吧!


    “嗬嗬……放心,我才不會做那愚蠢之事,生命是多麽美好呀,活著多好,活著才有希望!何況……”


    嚴玲婉伸頭從上麵看看下麵,不過三四米的高度。“這個高度跳什麽樓,跳下去又死不了,落得個殘疾多對不起自己呀!”


    我是傻子嗎?


    “……”


    兩個隱衛相互看看,什麽也沒有說,因為小王妃說的話都在理。於是,兩個隱衛幫她安穩的坐在了外廊的欄杆上。


    “你們是火和風嗎?”嚴玲婉的雙腳掉在欄杆外麵是一搖一晃的,那悠閑勁讓人歎氣,又羨慕。


    王府外麵因為她已經熱鬧非凡了,前一日裏,因為她的才能而熱鬧,第二日又因為她的怪異手法破了十六年前的案子,而更加的熱鬧,即便用沸騰這個詞來形容都不為過。


    可以說大楚的京都城裏,此刻家家戶戶都在議論顧宛。而這個讓人議論的顧宛,她卻能坐在這裏想著看星星!


    “是”兩個隱衛答應了一個字,卻連心髒都在抽搐。


    “謝謝你們的幫忙,要不是你們,張家的事兒沒有那麽順利!”是的,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忙,哪裏能那麽順利,這是大實話。


    “是!”


    “不是!”


    兩個隱衛同時出聲,一個迴答是,一個迴答不是,嚴玲婉不解。


    “這是屬下們應該做的。”


    “我平時都沒有看見過你們,你們都在哪裏呢?”嚴玲婉好奇。


    “屬下是暗衛,在王妃您看不見的地方。”


    “哦?”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看不見的地方?


    “有一次在外麵吃飯,突然出現的兩個人也是你們嗎?”嚴玲婉想起那一次在外吃飯時的情境。


    “是!”


    嚴玲婉了然的點點頭。


    “那你們平常能不能曬到太陽呢?”暗衛嘛,肯定是黑漆漆的地方咯!


    曬太陽?


    兩個暗衛齊齊發呆,小王妃的思維真的很跳躍!


    怪不到兩個隱衛發呆,就連王爺與她說話都常常有脫線的感覺。


    不過,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應該說所有的暗衛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就連活潑開朗的火都發呆了。曬太陽?他們怎麽可能有機會曬太陽?


    曬太陽?這問題大約隻有她能想到,也隻有她能問出來吧?躲在大樹上的王爺,唇角上揚的幅度拉大。


    嚴玲婉見兩個暗衛齊齊發呆,哦,看來是不會曬太陽的了。於是她轉換了一個話題:“我的身邊,除了你們兩個,還有人嗎?”


    “有,還有四個武功高強的女子。”


    還有女子?太驚訝了!嚴玲婉睜著兩圓溜溜大眼珠子。


    “是,隻要王妃唿她們,她們就會現身出來見您的,不過現在她們四個都在休息,今兒晚上是我們兩值夜。”


    “值夜,為什麽?難道說在寧王府裏都不安全嗎?”


    “不,是規矩。”


    規矩?


    “什麽破規矩?那為了這個規矩你們晚上就不能睡覺了?”


    破規矩?小東西還真敢說!大樹上的王爺直搖頭。


    破規矩,小王妃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呀!


    “是!”


    “是不是,我不睡覺,你們就不能休息呢?”


    兩個暗衛愣了愣,“不是。”


    哦,點頭,不是就好。


    “那,我在這兒呆一會兒就去睡覺,你們也去休息吧!”


    “是!”兩個暗衛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嚴玲婉轉動著腦袋,一手扶著欄杆,扭頭找來找去都沒有看見。這就沒有了,這兩個還消失的挺快的嘛!


    終於沒有人打擾了,她一個人坐在欄杆上,晃悠著雙腳。可沒有晃悠到幾下,輕輕的歎口氣,垂下了腦袋。完了,看星星的心情也沒了,嚴玲婉心裏想著暗衛的事兒,抱著欄杆下來了,進屋躺床上繼續發呆。


    她是躺在床上發呆了,有些人卻暗自急的跳腳,有些人卻暗自氣得跳腳。


    龍虎將軍府上的事情,往小處說,是龍虎將軍府後院內宅之事。往大了說可就複雜了,龍虎將軍因為寵妾滅妻之事必躲不過言官的彈劾,至少會讓龍虎將軍的威望掃地這是其一。


    趙芸馝是老太保趙大人的嫡女,是當今皇後嫡親的妹妹,此事牽連到了趙府,可謂狠狠的打了趙府人一耳光,傷了老太保的麵子,傷了皇後的麵子這是其二。關鍵是皇上親自出麵,這事兒必不會往小處說!


    趙府老太保氣得一人獨自坐在書房裏,從大早到天黑不停的接到各種消息,老太保眼裏原本的囊中之物看著有可能會不保了,心裏能不急?能不氣?


    你問老太保的囊中之物是什麽?是龍虎將軍手中的那塊兵符!


    那塊兵符可以調動大楚四分之一的軍力,可以調動的是四十萬的大楚軍力呀!至從趙芸馝被抬成平妻,平安無事的過了幾年,老太保的手早就伸進了軍中。


    安插了得力的趙家子弟進去,這些年裏這些趙家子弟是不動聲色的逐漸控製了軍中大部分的事宜,擔當了軍中的一部分重要職位。所以老太保的心裏一直以來都認為那塊兵符是他趙家的囊中之物。


    可是突然的這原本包包裏已經被自己捂熱的東西要飛了,還不能吵,不能鬧,那種心情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這種暗虧能吃嗎?肯定是不能的,當然最主要的是不甘心!


    應該給顧宛一個教訓,得,老太保要給顧宛教訓,這顧宛有危險了,嚴玲婉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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