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皇宮中所發生的事嚴玲婉並不知道,對她來說日子很快就恢複到進宮前,隻是第二天宮裏出來了一個太監,把嚴玲婉的綠色鬥篷給送了迴來,還帶來了一盒首飾說是皇上賞賜的。


    那是皇上看著她打扮太過素雅了,想著嚴培之的清流傲骨,老九又對那丫頭不管不問的不上心,肯定那丫頭沒有幾件可心的首飾,於是第二日讓德總管安排人給送來的。


    嚴玲婉喜歡看首飾,喜歡擺弄首飾,但卻不喜歡戴。她不喜歡戴的滿腦袋都是,重!俗氣!


    後世中的她喜歡看,但絕不喜歡買,家裏的那些首飾都是老公給買的,她從來沒有自己去買過首飾。


    隻是嚴玲婉沒有想到,經過皇宮這一次她的醜女、悍女和愚蠢的名聲卻在大楚的上層慢慢地流傳開來。


    宓妃娘娘一頭茶葉子的形象也被傳的越來越離譜,做為當事人的嚴玲婉才不管這些,醜就醜,愚蠢就愚蠢,無所謂!


    其實頭上頂著草包、廢物的光榮稱號還好處多多,至少她可以無禮,至少她可以囂張,至少她可以視一些規矩為無物!


    嚴玲婉照舊每一天和明叔、孟小東一起出門,迴來後就在煙霞閣裏畫畫,累了就在軟榻上看書,又標注出了好些有標點符號的書,她很快恢複到那冷冷清清的狀態。不過她很守約定,第二天買了許多的梨迴來,釀製果酒!


    這個時空裏的水果品種很少,這季節隻能買到一些梨子,用梨子加上冰糖來製作果酒,可以潤肺,口感也不錯。


    岫煙倒是在小姐換下來的衣袖裏發現了一塊墨黑的玉,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玉,摸在手裏還是暖暖的。


    岫煙以為是宮裏的皇上賞給自家小姐的玉,沒有多想,找來一個錦盒把墨黑的暖玉給收撿好,還想著得空做一個漂亮的流蘇把這塊墨玉打扮打扮,好給小姐掛在腰間。


    火和風完全覺得眼前的女人就是一個謎!這女人一迴到王府立馬就恢複到那清冷淡淡的狀態,搞得火竟然覺得中秋節那晚所發生的事,是不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火弄不清楚一個人的脾氣變化怎能如此之大?


    皇宮中


    “皇上,太師李大人求見!”德總管是搖著頭在禦書房門口通稟,德總管越來越猜不出皇上的心思!


    這幾天太師李雲是天天守著皇上,纏著皇上要想知道那寫標點符號的人是誰?先不說那標點符號具有多大的意義,就那一筆漂亮的字都讓他晚上睡不著!


    “皇上,今兒您不說出那人是誰,老臣不走了!”老太師李雲一副賴在禦書房的樣子,看皇上怎麽說吧!


    “太師呀,再等些時日朕讓她親自來拜見您,怎樣?”皇上笑著說。


    “真的!”


    “真的,她原本就是您的徒孫。”皇上是太師老大人的學生,而嚴玲婉又是皇上的兒媳婦,自然就是太師大人的徒孫。


    徒孫!我的徒孫!李雲搖頭,徒子徒孫那就多了去了!好,隻要皇上肯答應讓老臣見到他,幾天就等幾天吧!


    前段日子河南發大水,發生了水災,難民紛紛往京城湧來,皇上這些天正為此事犯愁。德妃讓十皇子陳子華去主動請纓賑災,隻要這次賑災順利完成,皇兒迴來將是他更大的政績。


    德妃認為不怕你陳子彥從出生起就是太子,卻沒有什麽說得出來的政績?太子陳子彥因為身份的原因,外出自然有危險,皇上從來都沒有答應過太子外出去掙什麽政績,而是帶在身邊教他如何處理朝政。


    陳子彥就沒有離開過京都城,自然談不上什麽大的政績,因為每一次的事兒都是派人去處理的。因此,這一直都是德妃一係在朝堂上占據上風的原因。


    一個沒有政績的皇子,哪怕你是太子,也不能服眾!就連九皇子都有傲人的政績,那就是在戰場上無一敗績!


    十皇子陳子華十六歲開始常常主動請纓外出,例如剿匪、賑災等等的,自然十皇子陳子華的政績說起來比太子陳子彥的都多。朝堂上,李將軍、林右相等人一直拿此來說事兒。


    再說,翻年十皇子陳子華二十一歲,如果不能上位,那就隻有封王去封地,自然不是德妃一係喜見的!因此德妃一係隻等這次賑災之事完結後他們就準備行動了!


    趙皇後聽說老十又主動請纓去賑災,她心裏嗤笑了一下,皇上對她再沒有感情,但是對皇兒卻是真的好。


    皇上在太子陳子彥的身上從來都十分上心,從小請最好的老師教,朝堂之事親自教導。在這一點上趙皇後心裏非常有底氣,不怕你政績再多!


    趙皇後的確有這個底氣,即便皇上已經多年不進皇後的寢宮,在太子陳子彥的事兒上她就是有這個底氣。


    嚴玲婉第二天請武伯安排了人去嚴府,帶了話過去,她一切都好,讓娘親和爹爹放心,團餅她吃了,很好吃。


    寧王府的下人與侍衛都好些年沒有吃到團餅了,之前在軍隊裏哪裏有人做?早就忘記了八月十五還要吃團餅。


    迴了京城,府裏沒有女人,誰能想得起做?


    今年小王妃進了府,卻吃到了好些年沒有沾過的團餅,心裏既是喜悅又充滿了惆悵。


    昨個兒武伯讓人分發團餅的時候,大家臉色怪異,武伯就看出來了,心中也頗有感觸。當時就讓人準備迴禮,等明兒看小王妃還有什麽交代,到時好一並送到嚴府。


    顧玲娘收到消息,心裏輕鬆了一些。隻是一想到女兒,就要哭!


    劉惠蓮倒是天天陪伴著顧玲娘,勸解顧玲娘。顧家老爺子這些天跑嚴府也比較勤,主要是勸解,讓女兒放寬心。


    皇上把嚴家丫頭進宮發生的事兒,還有在禦書房裏和皇上的談話內容都說給了嚴培之聽。嚴培之是心裏既有些吃驚,還有些不是那麽信,自己的丫頭竟然有那麽囂張?皇上竟然不怪罪?


    皇上沒有怪罪,嚴玲婉的囂張符合皇上的心思,沒有一點脾氣今後哪裏能壓得住人?皇上還指望著嚴家丫頭呢!


    皇上卻是打著哈哈,笑著說:“那丫頭的脾氣和老九小時候一模一樣呀!”嚴家丫頭的囂張、犀利,真與老九小時候像極了,隻差沒有動手開打了!


    嚴培之聽完之後,倒是有那麽瞬間的沉默。心中有幾分的暗喜,要想欺負我的婉兒,沒那麽容易!


    不過,皇上說:婉兒的行為與寧王小時候一模一樣。他嚴培之不認同,那不是被逼的嗎?


    如若不是,婉兒是絕不會那樣說話的。那些話,按照常理來說是大逆不道了。但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兒的人是自個兒的女兒,當然得維護自個兒的女兒了。


    再說皇上不是已經處理了那幾個妃嬪嗎?不就是說婉兒沒有錯嗎?因此,嚴培之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那還不是被逼得!”


    自家婉兒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就是相信自家的女兒,無論婉兒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兒?無論婉兒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都是他嚴培之的女兒!他都會維護她!


    皇上聽了嚴培之的話,清流文人維護起自己的女兒也一絲不含糊呀!


    “嚴愛卿,還有多少日子各州府開始考試?”皇上轉換了話題。


    “迴皇上,還有二十日,各州府就要開考了,臣安排了人手去各州府監管,今次考試開始實行糊名字的方法,盡一切可能的杜絕徇私舞弊。”一說到科舉考試,嚴培之神情嚴肅。


    “嗯!”皇上點點頭,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是為了朝廷選擇有才幹的能人之士,徇私舞弊的現象一定要杜絕。


    經過嚴玲婉這一通的折騰,左相、右相大人們是真的看不懂了,看不懂嚴家嫡女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說她聰慧吧,中秋節的事兒為她自己樹立了多少的敵人?得罪了多少的世家大族?難道她不懂?說她愚笨吧,大婚當日的羞辱一句話就能擺平!


    真真的看不懂!


    嚴玲婉兩耳不聞窗外事兒,壓根不知道自己竟然能成為一個在別人心裏思量的人物。被人思量,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她在寧王府過了四天安靜的日子,這四天裏,她的心情是美好的,因為有期盼。期盼著時光快快的過去,三個月的時光就這麽快快的流過,最好剩下的日子裏那王爺都不要迴來,兩個人最好不要有見麵的時候。


    天天畫畫、看書,悠然自在,日子過得很愜意!


    八月十九這天晚上,為了新店後日開業做宣傳,選了一件首飾明日要在京都拍賣行拍賣。


    嚴玲婉正和明管家在書房裏商量著細節的事情,隻見一向穩重的武伯急衝衝的進了煙霞閣,叫道:“明管家,少主不好了,已經派人去通知王爺,快去請劉太醫。”武伯說完急衝衝地又扭頭走了!


    呃!


    嚴玲婉有點不解,武伯今天沒有看見我嗎?在嚴玲婉的印象中武伯還從來沒有如此急衝衝過,記得武伯剛剛連王妃都沒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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