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姐這手裏拿著的銀票不是大少爺給的嗎?兩個丫頭腦袋發懵,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小姐了,小姐能從何處找銀子來?


    嚴玲婉找了一張伍佰兩的銀票遞給了小廝,緊接著把剩餘的銀票全部交給了岫煙:“岫煙,拿著!”


    身後的孟小東再一次眉頭跳動。


    “小姐,這是大公子給您的,您拿著吧!”


    “岫煙,我不喜歡帶錢!”


    “小姐?”


    嚴玲婉衝著岫煙一個擺手,岫煙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得,給全部噎在喉嚨裏了。


    “小二哥,你們老板在嗎?”嚴玲婉抬頭問正拿著銀票的小廝。


    “夫人,對不住了,今日老板不在,老板一般初一十五才來店上看看,平常都不在。”


    又是夫人,唉!


    “哦!那就有點可惜了。”


    “夫人,您看這樣行不?您留下一點信息,老板來時我和老板說說,夫人有事找,讓老板這個月十五留在店裏等您來?”小廝一邊快速的找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嚴玲婉身旁的丫頭,一邊征求著嚴玲婉的意見。


    “好吧!我姓嚴,想和你們老板商量首飾設計的事情,看看有沒有機會合作。那我這個月十五再來吧,今天辛苦小二哥了。”


    嚴玲婉轉身帶著人出了謝記金行,又去轉了幾家別的金行和玉器店,還看了看畫行的畫,心裏有了個底,設計首飾不行,她可以畫畫來賣呀。天色已經漸漸暗黑下來,於是一行人才坐著馬車迴了寧王府。


    嚴玲婉迴到煙霞閣用了晚膳,沐浴後就抱著一本書,躺在躺椅上看書休息,還繼續著她的標注標點符號的事情。


    暗處的兩個隱衛,一個是火,一個是風。火皺眉不是說是草包嗎?怎麽這兩天都看見她抱著書在看,一個草包能看懂書?她拿著毛筆在書上點什麽?沒得把書給糟蹋了?


    孟小東把馬車拉倒馬廄邊係好馬韁繩來到了武伯休息的房間,把今天的行程和王妃說的話盡量一字不漏的匯報給了武伯。


    “王妃想做首飾設計!”武伯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喃喃自語。“小東,快去把二管家請過來,我想和他商量個事。”王妃不是想做首飾設計嗎?反正那“金玉良緣”的生意也不好,幹脆就拿給王妃去操持,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王妃操持得好,還能起死迴生,幫王爺掙點銀子!


    死馬當活馬醫?那女人能行嗎?總之孟小東一點都不看好,想著在首飾店鋪裏的事情,那個女人就是一個大手大腳的主,能幫著王爺掙銀子?說句實在的孟小東不相信,不過還是去請二管家去了。


    明光熙來到了武伯的房間,武伯讓小東把今天發生的事又給二管家複述了一遍。明光熙看著武伯愣怔的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的頭。“武伯,光熙明白您的意思了,這個主意好是好,可是……”


    明光熙猜測嚴玲婉這種千金小姐,應該隻會塗脂抹粉吧!畢竟在這個世上,商人仍然是處於末流,哪一個大家閨秀是會打算版算賬的?她能行嗎?而且還是一個孩子!


    “我們就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也無妨啊!”武伯繼續。


    明光熙看見武伯希冀的目光:“好吧!明兒個就給王妃說說?”


    “好,就這麽定了!”武伯激動的說。


    第二日,嚴玲婉還是早早的起床去晨練,晨練後迴了煙霞閣吃完早飯才來到前廳。因為孟小東已經提前告訴桃子丫頭,武伯和明叔在前廳等王妃,所以,嚴玲婉吃完早飯就來了前廳。


    “王妃,老奴有事想和王妃商量,可以嗎?”武伯和明光熙一起站在前廳。


    “哦,武伯正好我也有事找您。您先說什麽事?”嚴玲婉抬著眉看著這個老管家,似乎聽見了武伯說老奴!老奴這個詞聽到嚴玲婉的耳朵裏,感覺真的不好,很不好!


    “王妃,其實王爺有許多產業,例如酒樓、金店、米鋪、布行、農莊等等。而這些產業現在都是二管家負責在打理,王爺常年在外,也鮮有過問。金玉良緣就是一家賣首飾的店鋪,一直以來都在虧本經營,王爺又堅決不同意把這家店鋪轉手給別人經營,因為這些店鋪大部分都是蘭妃留給王爺的,而這家店鋪就是其中之一。


    蘭妃是王爺的母妃,在王爺十三歲那年去了,留下這些產業給王爺。王爺是舍不得啊!昨個兒晚上聽小東說王妃想做首飾設計,武伯大膽想讓王妃來試一試,看能不能改變一下這間店鋪,不知王妃願意嗎?還請王妃恕罪,奴才大膽了。”武伯說完後微微的低下頭,但卻拿眼偷偷地瞄著嚴玲婉,想看看她的反應。


    嚴玲婉聽完武伯的話,沉靜了一刻,王爺名下的產業和自己有關係嗎?武伯是想給我來管,可我拿什麽身份來管?


    武伯見她不吭聲,又說:“王妃不是想做首飾圖畫嗎?”


    首飾的畫圖師?是想做,可是為你們做我能拿到銀子嗎?


    “王爺從小就上了戰場,哪裏懂這些?就說我們兩個管事的,就是二管家其實也不在行都是硬逼著在打理,武伯我就更不懂了。”武伯在‘從小上戰場上’用了沉重的語氣。


    這王爺還是可憐的緊啊!十三歲,小小年紀就沒了娘,都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本應該還在學堂讀書的人,就那麽上了戰場。十三歲的孩子能穿上那盔甲嗎?能拿得動那武器嗎?頭腦裏印出那滑稽又可憐的畫麵,唉,可憐啊!


    看著王妃淡淡的臉,武伯垂下眸光心裏有些不安,王妃這是不願意嗎?武伯很想王妃能答應下來,他希望王妃能學著打理王府,當然要學會打理王府就得先從管理和操持這些店鋪開始。王妃可以先學習打理這家店,以後慢慢的王妃還可以多管理一些其他的店鋪,慢慢的學會操持王府的日常事宜。


    武伯為了今後,想得遠了點,也想的美好了點,當然也操之過急了點。還沒有搞清楚王爺的心意,自己就往美好的方向去了。不過,這是人之常情,是人都會向美好的方向去的。


    明叔看著此刻安靜的女子,心裏卻在想她能勝任嗎?明叔沒有武伯那麽看好嚴玲婉,因此沒有那麽大的信心。


    嚴玲婉感歎了一番王爺的可憐,又開始想這邊,那王爺的金店,讓我去經營,掙了銀子也是他的,這買賣說白了我是白打工。不過,先找點事兒來消磨時間也好,否則大腦該生鏽了!


    嚴玲婉就奇怪了,古代的女子整日裏都做什麽?繡花、彈琴?女人和女人鬥,婆婆和媳婦鬥,正妻和小妾鬥?這樣的生活太沒有意義了,她一個職業女性真心不能理解!


    “這二管家一個人,也是分身乏術,要打理王爺這麽大的家業也不容易,辛苦二管家了!”嚴玲婉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至於打理這間金玉良緣店,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事先說好,店鋪管理一切要聽我的,每月店鋪盈利我要兩層。”嚴玲婉說完抬眼看著老管家。


    其實嚴玲婉隻是想找點事兒做,一方麵好混時間,另一方麵如果可以掙點銀子,當然很好,也可以為以後離開時做準備。一旦離開,她不想迴嚴家,也許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逃亡的王妃,那樣的身份怎麽能迴嚴家?那樣可能會牽涉到嚴家,她隻想帶著兩個丫頭離得遠遠地。當然最好是正大光明的離開寧王府,誰也不牽扯是最好的。不過,凡事兒得往壞處想呀,心裏就能有一定得準備!


    武伯聽了王妃的話迴頭看了看二管家明光熙,意思是你覺得怎麽樣?二管家能怎樣?隻能點點頭表示同意。那家店鋪能盈利嗎,還是一個未知數,唉!這小女子就先提出來要盈利的兩層,何時能盈利,那就等到盈利了再說吧!明光熙聽小王妃這般說,覺得小王妃還是幼稚了點兒,都還沒有盈利就談要兩層的利潤!


    “沒問題,王妃,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這麽快就答應了,嚴玲婉沒有想到,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每月要提兩層的盈利,不是小數目哦!


    “你們能做這個主嗎?那個王爺會同意?”嚴玲婉很是驚異。


    “王妃,王爺幾乎是從不過問,都是明管家在打理,王爺曾經說過讓明管家全權負責,所以我們能夠做這個主。”武伯拉著二管家說。


    明光熙被武伯拉著胳膊,心裏明白武伯這是想讓王妃來打理。好吧,反正那店鋪也不盈利,就拿給王妃操持,當玩吧!總歸也不會再差到什麽地方去了。


    嚴玲婉沉默的看了看兩位,眼眸裏有些不解,一個王爺從不過問自己王府的經濟狀況?這個王爺還有點……就算在外駐守十年,中途應該還是有時間迴來的啊!甩手掌櫃是因為信任嗎?他還瀟灑的有點水平呢!


    還有這兩位管家如此輕易的就要把一家店鋪拿給自己去操持,那店鋪有問題?口岸不好?經營不善?是一家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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