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玲婉冷眸輕眯,一群莽夫,先洗刷洗刷!刺激刺激他們!


    “武伯,我想出門去一趟,能讓孟小東去安排一下馬車嗎?”嚴玲婉準備對這些人先冷冷,讓他們多站一站,反省反省再說。不懂尊重別人的人,她看不上。


    “王妃,您今天就出門去不合適……”武伯聽完她說的話後有些猶猶豫豫地說。其實不是不能出門,隻是昨日發生的事,現在全京都城正談論的熱火朝天,這時王妃出門,那麽難聽的話還不被聽個正著!所以武伯很快下了決定,一定不能讓小王妃出門去。


    “不合適,為什麽?”嚴玲婉眨巴著眼捷,有些不解,不是聽說成婚後的女人就可以自由出門了嗎?難到這裏不是?如果真的不能隨便出門,以後逃遁的事兒還有待仔細的規劃了。


    的確還真的不是,成婚的女子要出門首先要征得自己的夫君的同意,才能說出門,並不是成婚後想出門就出門。


    “王妃,主要是您昨個兒才嫁過來,都還沒有過三朝迴門的日子,就自己出府,別人會說王妃沒有規矩。”


    武伯那話的意思是至少要三朝迴門後,方可自行出去。哦,媽媽咪呀,還要等到第三天!


    沒有規矩?嚴玲婉抬起了眼捷,看著巴拉巴拉正說話的武伯。規矩?哪有那麽多的臭規矩?昨個兒才嫁過來?我昨兒哪裏嫁了呢?嚴玲婉心裏並不承認自己嫁了,隻是在老人家麵前她不想多說,所以聽到武伯的話,心裏有點不舒服也沒有多言語。


    “本來……按規定今天應該是要進宮謝恩的,但是王爺不在,皇上昨兒晚上傳來口諭,進宮謝恩就免了。”武伯看見了小王妃抽搐的動作,不過他還是堅持把自己該說的話給說完。


    嚴玲婉尋思了一下,算了,也別為難老人家了,於是她抱歉的對武伯說:“哦!既然有這樣的規矩,那就不出去了。那武伯能幫我準備一些畫畫用的紙筆、顏料嗎?我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兒,就是想去看看畫畫的用具。”


    小王妃會畫畫?沒有聽說呢?武伯心裏想著。


    “不過,不用進宮是一件好事!”嚴玲婉自言自語道,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那些什麽宮鬥大戲她知道,可她更知道自己不擅長那些個什麽宮心計,要自己去麵對一群笑得比花兒豔,心比黑炭還黑的女人,寧願自己暫時被關著。能不進宮自然是好事,能不用去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女子見麵自然是最好!不就是關三天嘛,得,看三天的書都比去看皇宮裏的那些女人們強!


    “……”武伯離得近,聽見小王妃獨自嘟噥著不用進宮是好事後又是一愣,不知該說什麽,小王妃果真與眾不同!


    嚴玲婉在心裏嘀咕開來,算了,不出去就不出去,等三天以後,看我出去給你看,可是麵子上還保持著抱歉的表情。


    那不出門,這兩天幹什麽呢?


    “王妃隻要您吩咐下來,奴才們會好好辦理的。您放心,老奴讓小東到胡記筆行去給您買。那胡記筆行是北京城裏最大的一家筆行,裏麵的文房四寶都是上等貨。”武伯急急為嚴玲婉解釋。


    其實她想以去買筆墨為借口,出門觀察觀察地形,好為今後出逃做準備才是主要得目的。


    “好,謝謝武伯。那我沒什麽事了。”又出不了門,那我還能有什麽事兒?還是迴去把自己給關著看書吧!


    “那王妃,這些人呢?”武伯小心的問。


    “等他們在院子裏多站半個時辰,好好想一想怎樣做,才不會丟了他們王爺的臉!”嚴玲婉不客氣的說完轉身丟下武伯迴煙霞閣去了。


    丟了他們王爺的臉?他們王爺?他們?總之不是小王妃的王爺!看著轉身快步離去的小王妃,武伯不自覺的眉頭微微的跳動,小王妃的脾氣怎麽有點像王爺小的時候?


    如果離開的嚴玲婉知道武伯的想法,一定會舉雙手反對:“我反對,我哪裏看著像混世魔王了?”


    迴去的路上,嚴玲婉就盤算來盤算去的,皇上賞賜的那些東西會搬到煙霞閣去,那就是我的東西了,我的東西我做主,能讓兩個丫頭偷偷帶出去當了嗎?換點銀子迴來,好跑路?


    皇上賞賜的東西一定不會差,一定能當很多的銀子,兩個丫頭識貨嗎?沒得被當鋪老板給坑了?


    哎呀,皇上賞賜的東西是不會差,這般拿出去當了,會被發現吧?一想到這裏嚴玲婉就搖頭了,兩個小丫頭膽子又小,不能幹這事兒呀!哎呀,什麽時候才能掙足銀子跑路呀?


    迴去翻翻書,給兩個丫頭換個名字得了,桃子、小紅,這名字很不咋的,對了,迴去換名字。


    隻是人還沒有走迴去,嚴玲婉的腦袋就已經開始百度了,邊走邊想。


    《玉樓春》中的名句: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岫煙?《台城》中的江雨霏霏,雨霏?


    岫煙,嚴岫煙。雨霏,嚴雨霏,這兩個名字如何?


    “桃子丫頭,以後你就叫岫煙,嚴岫煙,如何?”


    桃子丫頭停下腳步,小姐這是要為奴婢改名?嚴岫煙?奴婢怎麽能姓嚴呢?


    “小姐?”


    嚴玲婉沒有想那麽多,自己的丫頭自然要跟著自己姓,如果她們兩還記得自己姓什麽那就保持原有的姓氏。可兩個丫頭都不記得自己原有的姓氏,那自然得跟著自己姓。


    “今後桃子丫頭就改名嚴岫煙,紅兒丫頭就改名嚴雨霏!”嚴玲婉一句話就給定下了兩個丫頭的新名字。


    兩個丫頭對看一眼,是一臉的喜色。小姐不僅賜了名,還賜了姓,能跟著小姐姓那是多大的愛護呀!


    京城郊外,一隊一隊訓練有素的軍士,拿著武器在軍營周邊來來迴迴的巡視著,就算軍營大帳中傳出氣急敗壞的聲音,也不會影響軍士的巡邏步伐。


    “皇兄,你娶的那女人,也叫女人?穿著中衣中褲居然敢在府裏跑來跑去?竟然敢做出這般沒有廉恥的事來。不僅是丟了她爹嚴大人的臉,還給九哥王府丟臉。囂張跋扈,氣死我了。”十皇子陳子華氣得是在大帳裏吹胡子瞪眼的,在陳子墨的麵前轉來轉去。


    也叫女人?什麽叫做也叫女人?陳子墨眉頭微微的跳動了兩下。不叫她女人難到叫她男人?奇怪了!寧王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氣急敗壞的陳子華,在陳子墨的眼裏,一個皇子,雖然還沒有封王,但是畢竟年滿二十歲了,竟然被一個小女子氣得在他麵前亂轉!真是有失體統!真的有*份!


    對十皇子來說,想他十皇子陳子華是什麽身份?竟然能被一個丫頭,還是一個被扔在王府大門口的小丫頭那麽無禮的對待,能不氣急敗壞嗎?竟然敢在本皇子麵前稱皇嫂?能不吹胡子瞪眼嗎?這不,十皇子陳子華迴府後,想來想去,都想不過,這才騎馬來了軍營,來告狀來了!那樣的女子要樣子沒樣子,要身材沒身材,要才情沒才情,就應該直接給她一紙休書,直接轟出王府大門!


    陳子墨坐在大帳正中的椅子上,手裏抱著一個黑瓷茶杯,他頭上戴著墨玉冠,身著暗花祥雲的黑色蟒袍,腰間係著墨綠色寶石黼黻腰帶,足蹬黑色的軟皮短靴,雍容華貴。


    大帳中焚香嫋嫋,一張地圖鋪在大桌上。隻是他的視線並沒有落在地圖上,而是跟著陳燁來來迴迴的晃動,可思緒早就飄的不知所蹤。


    那個女人似乎和陳子墨以為的女人不一樣,隱衛傳來的任何消息都讓他有一些觸動。她教訓丫鬟的那個問題,很有趣,讓陳子墨第二天獨自在大帳中坐了半天,一直思慮著她說的人為什麽長了一張嘴巴,兩隻眼睛,兩隻耳朵?想了大半天讓一向精明的王爺都覺得這問題其實蠻有深意的,多看多聽少說話!


    言者,風波也!


    一個人說話要特別注意,有時一句話是兩麵刀,害自己也害別人。禍從口出,這一道理誰都知道,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喪國!三寸之舌不管好常常捅婁子,讓人麻煩不斷!這就叫:言多必有數短之處。


    可相同的意思,她的表達卻更加直觀,更加生動,更加的與生活貼切!


    今日那女人大早卻又穿著中衣中褲,穿得不倫不類在府中跑步,還真是一個行為和語言都與眾不同的女人。不過,想到她能把十弟氣得從城裏衝到軍營來告狀,還真是不簡單!


    她竟然敢教訓王府裏的下人和侍衛!王府裏的下人和侍衛都是隨著本王戰場上拚殺下來的人,身上都有很重的殺氣,她不怕?當人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像王爺那種高度,自然是不會怕那殺氣。還有就是傻到了一定程度,也不會害怕,因為不懂。她竟然敢教訓他們?是不怕死的人嗎?是到了一定高度不怕,還是傻到一定程度不懂怕?


    進個膳還要改?這一點倒是把武伯給感動了一把,陳子墨暗自笑了一笑。


    這個女子是那麽的矛盾,她是在裝嗎?對嚴玲婉這個女人的好奇因子徹底在陳子墨的心裏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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