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隨著慶封和司無為陸續醒來,承天跟穆炎這才能將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下來。


    “你們總算是醒了……”穆炎有氣無力的說道。


    而承天已經完全頂不住了,直接倒頭就是唿唿大睡。


    他們倆一整夜沒睡覺,經曆了那種事情是不可能還睡得著的。


    慶封是直到淩晨五點才梳完頭爬迴去繼續睡。


    他們記得很清楚。


    在司無為和慶封沒醒來之前,即便外麵天色已經很亮了,他們依然不敢睡覺。


    穆炎和承天要確認司無為和慶封沒問題後,這才能放下心去睡。


    顯然,承天是先撐不住了。


    而穆炎此時看到過全過程的,自然是要將這件事說出來。


    但他不能跟慶封說。


    因為他怕慶封會往不恰當的地方去想。


    “咋了這是?怎麽感覺好像激烈運動了一晚上似的。”慶封看著那有氣無力的穆炎如此說道。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司無為此時也緊接上。


    穆炎平常都是精力最旺盛的人,今天好像突然被榨幹了一樣。


    他拉攏著腦袋,眼皮沉重的像是關了幾千斤鉛一樣,似乎是用盡全力才勉強睜開一絲縫隙。


    “無為……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


    他說話一頓一頓的。


    明顯感覺狀態不是很對勁。


    慶封和司無為再怎麽愚笨也都看了出來。


    “有什麽事不能在這兒說嗎?”司無為納悶道。


    “不行。”他有氣無力道。


    隨後便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下了床,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而司無為看了一眼慶封,慶封則是攤了攤手似乎也不能理解他為何單獨找司無為出去。


    走出宿舍後,他們來到走廊的一個角落,穆炎這才將昨晚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噢……你是怕慶封知道後,自己做出什麽傻事?”


    司無為聽聞整個事件後,沉思良久這才迴應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腦子是一片亂的,我太困了,根本沒辦法好好想,這件事你拿主意吧,我先迴去睡覺了……”


    穆炎說完就走迴了宿舍,隨後如同八旬老翁般,極度緩慢的爬上了床,沒一會兒就徹底進入了睡眠。


    司無為則是略有沉思的走了迴來。


    “說了啥不可告人的秘密?還不跟我講?”慶封用手肘懟了懟司無為如此問道。


    司無為覺得慶封可能就是單純的夢遊症。


    畢竟冷霞說過這所學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精神上的問題。


    夢遊症自然也屬於其中一項。


    “你是不是有個小盒子裏麵裝著梳子?”


    司無為沒有直麵迴答,反而是將問題拋給了慶封。


    “是啊,你怎麽知道?穆炎跟你說的?”慶封不解道。


    “你帶著這個玩意兒幹嘛?”


    “呃,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爸跟我說這個無論走到哪兒都要一直帶著,不能丟。”


    慶封也是不解的撓了撓頭,同時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非常精致且古樸的木盒子。


    木盒子上有著祥雲般的花紋,雕刻的非常精致,一看就是純手工製作的。


    隨著他打開那個小盒子後,裏麵躺著的就是一個梳子,一個很普通的木梳子,似乎沒有什麽與眾不同的。


    “我能摸摸嗎?”司無為問道。


    “你隨意。”


    慶封不太明白他為什麽要看這玩意兒。


    司無為拿起來仔細打量著,同時詢問了若藍,最終得到的結論就是,這就是個普通的木梳子,沒有任何詭異和超凡的力量存在。


    而他也從若藍的口中證實了穆炎說的話,她昨晚確實出手攻擊了宿管。


    但她也不是故意為之,主要是昨晚穆炎的動靜驚擾了宿管。


    如果她不出手,穆炎估計就要被宿管攻擊了,這才導致她不得不出手。


    實際上如果昨晚穆炎沒有任何動作的話,是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的。


    宿管對著慶封張開大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次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在試探慶封,是不是真的無意識。


    如果有意識的話,他張開巨口的時候,人的求生本能就會逃跑,而不是站在哪兒繼續梳頭。


    所以說,昨晚能發生那種事情,完全就是穆炎造成的,但穆炎並不知情。


    以穆炎的視角來看,那宿管怪物就是要吃了慶封。


    他那會兒正要跳下床痛扁那個宿管。


    隻是若藍的出現導致他沒有出手。


    “其實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就是你昨晚夢遊了,大半晚突然起床,然後下來這兒拿著梳子一個勁的亂揮,嘴裏還在亂喊。


    給穆炎和承天嚇壞了。


    他們還以為你被什麽玩意兒給奪舍了,嚇得一晚上不敢睡。


    硬生生等我們醒來,確認沒事後才敢睡覺。


    而穆炎不敢跟你說這件事,主要是怕你自己心裏過不去。


    這梳子我看過了,沒什麽問題,就是純粹的夢遊而已。


    而且還可能做的是噩夢。”司無為說到最後揚了揚梳子輕笑一聲。


    他並沒有將宿管和若藍的事情說出來。


    隻是告知了他昨晚夢遊的事情。


    雖然他有一定魔化,但這也是為了降低慶封的抵觸心理。


    司無為要是告訴他,他昨晚是拿著梳子在哪兒梳頭,他估計人都要麻了。


    如果說是拿著梳子亂揮,還胡言亂語,那顯然就會放心的多。


    畢竟在夢遊這種完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做的事情越搞怪,反而越安全。


    做的事情越正經,反而越恐怖。


    因為你完全是無意識的,無意識能做出一些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想想就害怕。


    要是有人半夜手舞足蹈的大吼大叫,別人隻會笑這個人做噩夢了,還會錄下來當黑曆史。


    但如果有人半夜閉著眼睛在寫作業,背古詩,唱歌等。


    那就很他媽恐怖了。


    舍友看到怕不是嚇得當場去世。


    “這樣啊,我沒感覺有做噩夢啊……”


    顯然,慶封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隻是撓了撓頭疑惑一句。


    “這誰能記得,反正給他倆嚇死了。”司無為笑道。


    “估計魂都嚇掉了。”


    慶封看著那兩個唿唿大睡的憨包也露出了笑容。


    叮!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司無為手機裏傳出。


    他下意識的拿出來,打開後便發現是嫣然發來的一條信息。


    “那個……請問今天下午三點,能過來教學樓這邊嗎?我找你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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