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兒用力將葉清桐的頭往後一推,葉清桐死咬丁三兒的肩膀,力道之大竟生生從丁三兒的肩膀上咬下一塊肉來。


    丁三兒那殺豬般的慘叫聲再度響起。隻見肩膀處血肉模糊,鮮血像是不要錢似乎往外冒,那場景怎一個慘字了得?


    葉清桐看著丁三兒那血肉模糊的肩膀,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沾滿血跡的嘴,還有嘴裏那一塊肉。她頓時懵了。連忙將嘴裏的人肉吐了出來,一個勁的幹嘔。


    丁三兒的叫了一會兒,轉過頭來看著始作俑者,眼神陡然變得惡毒。他猙獰的瞪了一眼葉清桐,然後快速的跑出了屋子。丁小海和張翠芬還呆愣著,葉清桐也一個勁的幹嘔著。沒過半分鍾,丁三兒又進來了。而且充滿了殺氣。手中還拿著一把砍木頭用的斧頭。看樣子竟是要活劈了葉清桐。


    張翠芬一見丁三兒這個架勢,嚇得心都涼了半截。她連忙上前抱住了丁三兒的腰,嘶聲力竭的吼道:“三兒,三兒,你冷靜點。冷靜點!”他們這裏可以無視一些法律,但殺人的大罪是哪裏也不行的啊!要是被爆了出來,那可是要吃槍子兒的。


    丁三兒怒火中燒,哪裏還聽得進去。他一把掙脫了張翠芬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張翠芬猛的一撲,直接半跪在地上抱著丁三兒的腿涕泗橫流。“三兒,你冷靜點啊!殺人可是死罪呀。三兒……”


    丁三兒的腳蹬了又蹬,可就是掙脫不了張翠芬的束縛。他怒道:“滾開!我今天非要砍死這個小表子。臭婆娘,你再不放開,我連你一起砍!”


    葉清桐還沒從惡心中找出狀態,就看到丁三兒拿著一把斧頭直接向她砍來。當時脊背就直冒著冷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張翠芬的抵攔,丁三兒的斧頭離她還有半米遠。不過丁三兒此刻像是發了瘋,縱然到不了葉清桐身前,還依舊輪著斧頭一陣亂砍。


    葉清桐嚇得魂不附體,雙腿一直哆嗦。她想跑,可是在這極度害怕的時候,就連邁出一步都成了奢望。


    聽著旁邊劈裏啪啦的聲音,看著四周的家具木屑四濺,葉清桐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剛剛是從哪來的勇氣,居然敢生生從丁三兒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葉清桐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強迫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點。看著暴走的丁三兒,葉清桐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氣拔腿就往外跑。


    丁三兒見葉清桐要跑,更是氣得不行。直接用力一腳將張翠芬踢倒直追葉清桐而去。


    “小娘們,你還敢跑?老子今天要是不砍死你,老子就不信丁。”丁三兒怒吼一聲,直接將手中的斧頭扔了出去。


    葉清桐跑到門口,慌忙中被門檻絆倒,那斧頭便從葉清桐的頭上險險的飛了過去,削斷了她的一截頭發。


    丁三兒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葉清桐的頭發,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葉清桐的臉被丁三兒扇的瞬間腫了起來。嘴角直接見紅了。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掌甩在了葉清桐的另一張臉上。力道之大,直接讓葉清桐倒在了地上。


    丁三兒惡狠狠的看著葉清桐,一把拿過嵌在地上的斧頭就嘭的一聲向著葉清桐的頭砍了下去。


    “啊!”葉清桐尖叫一聲,下意識的偏過了頭。斧子擦著臉落在了地上,葉清桐的耳朵都被擦出一條血跡來。


    葉清桐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生死分分鍾就不在掌控的感覺,頓時昏死過去了。


    丁三兒臉色一沉,不由罵罵咧咧。“小娘們,別裝死!給老子起來。”


    他站起身來,用腳踢了踢葉清桐。沒反應。他用力踢了踢,把葉清桐都踢翻了一個身位,還是沒反應。


    “真暈死過去了?”丁三兒嘀咕了一聲。看見葉清桐昏死過去後,逐漸恢複了理智,也沒那麽生氣了。


    看了看肩膀那缺了一塊肉的地方,他冷哼一聲。即便不打死葉清桐,他也絕不能讓葉清桐好過。


    丁三兒一把拉起葉清桐的腿就往屋裏拖。葉清桐的身體在地上磕磕碰碰的,好幾處都青腫了。張翠芬急急忙忙跑過來,看見丁三兒這樣當場就要上前阻止。不過丁三兒卻惡狠狠的瞪了張翠芬一眼。“臭婆娘,你滾一邊兒去。”


    “可……可是……”張翠芬結結巴巴,為難的看著丁三兒。她實在不放心,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丁三兒哼道:“我不會弄死她的。她可是我花了五千塊買來的,弄死了我找誰去要啊?”


    話雖這樣說,但張翠芬還是不放心。不過看丁三兒的臉色,她也不敢多言了。


    丁三兒一路把葉清桐倒拖著甩到了柴房中,隨後緊緊鎖上了門。


    看見丁三兒終於沒有對葉清桐下死手的意味,張翠芬終於鬆了口氣。


    時間悄然而逝,轉眼就過了兩天。這兩天葉清桐被關在柴房裏,四處透風,不僅潮濕,還時不時散發著臭氣。看著跡象,這裏原本是用來養牛的。


    冷風唿唿的吹進來,刺得葉清桐骨頭都生疼。她握在一堆枯草上,將一捆樹枝靠攏躲在裏麵。雙手凍得通紅,嘴唇也凍得發紫。


    整整兩天,沒有人給她一點吃的,就連水也沒有給她喝一口。要不是這兩天外麵下著大雨,從屋頂時不時漏下雨水來,葉清桐還真擔心會被渴死。不過,現在也離渴死餓死或是冷死不遠了。


    在這裏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月,可葉清桐卻感覺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她牙齒打顫,渾身發抖。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用來減少熱量的散失。


    屋外的雨聲中隱隱夾雜著一些哭聲,葉清桐沒空分辨,隻想好好睡上一覺。哪怕——睡過去了再也醒不過來了。


    突然,緊閉了兩天的柴房門終於被打開了。葉清桐艱難的睜著眼,半眯著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那人一見葉清桐這個樣子,連忙用手拍了拍葉清桐的臉。“妹子,妹子,醒醒!”話聲中充滿了焦急,還似乎帶著哭腔。


    葉清桐被她這麽一叫,神誌漸漸恢複了些。她剛睜開眼,就看見張翠芬那張喜極而泣的臉。她拉著葉清桐的雙手不住顫抖。“妹子你可算醒了。前些日子是我們對不住妹子你了,但……但……看在我好歹讓你白吃白住了十來天,還請妹子幫幫我啊!”


    張翠芬說著說著,驚嗚嗚的哭了起來。


    葉清桐心中納悶,更升起了警惕之心。


    張翠芬見她這個樣子,哭得更加厲害了。簡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聽了好半天,葉清桐終於明白了。


    昨天下著暴雨,山路不好走,下午丁三兒出去幹活時,不小心從山崖上摔了下去,人沒死,不過卻摔斷了兩條腿。幸好被路過的村民送了迴來。


    張翠芬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當場昏厥過去。她帶著兒子丁小海急急忙忙將丁三兒送到了鎮上的唯一一所小診所中。結果那醫生看了又看,最後告訴張翠芬他治不了。要想治好,還必須得到大城市裏去。不過,那大城市的花費可就是天價了。


    張翠芬猛的癱坐在地,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完了,真的完了。在這農村,一家子的生活基本都是靠著家裏的男人。這下丁三兒倒了,兒子又是個智障。她一個婦道人家可該怎麽辦啊?


    從昨天晚上一直急到今天下午都沒有想出一個什麽辦法來。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葉清桐。葉清桐好歹是她們買來的,聽說還是大城市的,那身家肯定也不錯。


    想到此處,也不管她們以前是怎麽對葉清桐的,就急急忙忙的跑來找葉清桐了。現在的葉清桐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啊,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能放棄。


    葉清桐冷笑一聲。“我現在這個樣子,幫不了你們。”


    “別介啊。妹子妹子,我知道是我們對不住你。可是一看妹子你就是心地善良的人,你一定要幫幫我啊。你要是不幫我,我們一家子就沒活路了。”張翠芬可謂是聲淚俱下,聲情並茂啊!


    葉清桐還想拒絕,可眼睛忽然一凝,想到了一個可以逃離這裏的辦法。她猶豫著點了點頭。張翠芬喜極而泣,直接抱住了葉清桐。


    不多時,葉清桐穿著自己原來的那一身衣裳,好好的喝了一碗熬的稀粥,又用爐火慢慢烤了好一會兒,直到烤得渾身都暖了,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丁三兒此刻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發著脾氣。一聽張翠芬去求了葉清桐讓葉清桐幫忙送他們一起到城裏去治病,他就氣得一口老血沒噴了出來。他暴怒道:“你這個臭婆娘怎麽就不知道動腦子?她要是跟我們一起去了,她還不趁機跑了?我們是怎麽對她的,她怎麽會這麽好心幫我們?哼!”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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