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且不說宿管阿姨說的是真是假,就衝她那態度,韓江也是不信的。


    韓江好說歹說,宿管阿姨就是死活不讓韓江進去。韓江不得已,終於放棄離開了。宿管阿姨看著韓江離去的背影,臉色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那表情似乎在說:跟我鬥,少年,你還太嫩了啊!


    韓江走出帝江大學,給李夢堯打了一個電話叫他準備一些東西,自己則跑到了帝江大學的東門那一條小巷中。他抬頭望了望,正好能看見葉清桐寢室的廁所窗戶。不過有點高,想要從這裏爬上去,還是要費點功夫。


    不一會兒,李夢堯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背上還背著一大摞手指粗的麻繩,在頂端還有一個八爪型的倒鉤。李夢堯本來不知道韓江叫他拿繩子過來的用意,但抬頭看見七樓的窗戶,他瞬間秒懂了。臉上又露出一種深奧的表情。“可以呀江哥,追妹子這麽拚,這妹子怕是逃不開你的魔爪了。哈哈。”


    韓江一腳踹了過去,接過繩子就開始準備了。“滾蛋!你一天是閑得無聊了是吧?”


    李夢堯訕訕的笑了笑。“哪裏哪裏,江哥,你忙。我什麽都不說行了吧?”說著,閉上嘴,手指一滑,像是拉上了拉鏈一樣。韓江瞥了他一眼,不由嗤笑一聲。這個活寶~


    七樓……少說也有二十多米。媽蛋!韓江看看高度,還真有難度啊!那個死圓規,一臉的尖酸刻薄。韓江很懷疑魯迅筆下的那個圓規是不是就是為了那死圓規量身定做的。


    二十多米韓江沒有一下就將繩子扔到上麵,而且那麽高扔上去了也不能保證安全啊!要是他爬到一半上麵忽然鬆了,那他豈不是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韓江眼睛半眯,手臂一震,掄起手上的繩子拚命的舞動著。見差不多了,他猛的一扔,繩子上的八爪倒鉤頓時穩穩地落在了四樓的窗戶上。韓江看了一眼李夢堯,沉聲道:“你在下麵盯著。有什麽情況趕緊說。”


    李夢堯身子一直,雙腳啪的靠攏,手臂一抬,行了一個軍禮。“yessir!”


    別說,李夢堯這樣還真有點軍人的氣質,不過他剛說完,下一秒就又變成了那個懶散油滑的小混混。


    韓江滿頭黑線,別過頭去,一臉的鄙夷。那衍生似乎在說,我不認識這貨!太丟人了啊。


    做他們這一行,幾乎都是全能型的。不僅知識麵要涉及得廣,而且身手一定要矯健,頭腦一定要靈活,為人一定要圓滑。否則,這一行也是混不下去的。


    不多時,韓江身輕如燕,身手了得,如同一隻靈活的猴子一樣爬到了四樓。他取下八爪倒鉤,又一個用力將其扔到了八樓頂端,然後繼續往上爬。李夢堯站在下麵仰著頭,一臉羨慕的看著韓江,眼神中充滿了崇拜。“我靠,江哥是猴子變的嗎?這麽厲害,讓我們這些渣渣怎麽活啊啊啊!”


    韓江聽到了李夢堯的話,轉頭向他啐了一口。我去,這個搖頭丸誇人也不帶損人的。


    李夢堯一閃,嘿嘿的衝他笑了笑。韓江不再理會,繼續往上爬。整個過程差不多用了快到十分鍾,韓江就爬上了七樓。


    他先小心的伸頭看了看,確定廁所裏沒有人後,他雙手撐在窗沿上用力一躍,整個人便輕而易舉的翻了進去。看著李夢堯兩眼冒著小星星,韓江眉頭一挑,像他比了一根中指,嘚瑟挑釁的氣味十足。李夢堯臉色一沉,低頭找了一個頭發朝著韓江砸來。


    不過他準頭不夠,韓江就連動也沒動一下。石頭在六樓外麵停下,然後落在了地麵上。


    韓江將繩子慢慢往上收。這地方雖然很少有人經過,但萬一就碰上了呢?要是不把繩子收了,那還得了?


    韓江收好繩子後,貓在廁所裏仔細聽著寢室裏的動靜。很……安靜。似乎真的沒人啊!韓江皺了皺眉,將廁所的門打開了一條縫,眼角的餘光看過去,沒見到什麽人。


    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的走出去。他愣了,這個寢室太空曠了。看起來好像隻有一個住呢。


    他兩眼一掃,看到了唯一鋪上棉被的床位上有一個人躺在上麵。是葉清桐嗎?韓江有些激動。他正想去問問葉清桐知不知道顧流飛的下落,但轉眼就愣住了。葉清桐現在應該還不認識他吧。他這樣貿然闖進去……咳咳,他的腦海中頓時就模擬出了之後的場景,不由有些汗顏。


    不出去怎麽辦呢。韓江想了好幾個方法都認為不妥,被直接pass掉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把她製住,不讓她吵,然後再問。想好之後,他突然知道了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了。葉清桐居然一直沒有動,也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來。她該不會是睡著了吧?現在都中午了啊!


    韓江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果然,葉清桐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是臉色有些不正常。太紅了。


    韓江伸出手在葉清桐的額頭上停下。他猛地一驚,竟然燒得這麽厲害?他長歎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感歎自己的運氣。


    叫醒她,不太現實。直接把她送到醫院,也不現實。且不說現在下麵有宿管阿姨看著,再說他和葉清桐也不熟。如果是顧流飛的話,他估計就會直接抱著她了……咳咳,韓江搖了搖頭,將頭腦中的想法跑開,馬上給還在下麵等著的李夢堯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去買點退燒的感冒藥和消炎的藥。另外還要買點葡萄糖液和輸液用的針頭。


    李夢堯一聽,頓時知道了。


    在李夢堯跑去買藥品的時候,韓江同時也用盆打了一些水,將洗臉帕打濕放在葉清桐的額頭上幫她降溫。做這些的時候,他心裏極其鬱悶。想不到他堂堂的江哥有一天居然也會淪落到當傭人的地步。


    不一會兒,李夢堯打電話來說自己已經買好東西正在下麵等著了。韓江走進廁所,拿出繩子扔了下來。李夢堯找來一個細繩,將東西連帶著塑料袋一起綁在了韓江扔下來的繩子上。韓江慢慢往上收,不多時就將藥品運了上去。看了看塑料袋裏麵的東西,他要的幾乎都在這裏了。


    葉清桐現在體溫異常的高,估摸著起碼也有四十度。結果一量體溫,竟然是四十二度。韓江嚇了一大跳,這樣高的體溫燒下去不被燒壞腦子才怪。


    韓江拿著細小的針頭,在葉清桐的手背上用棉簽蘸著酒精消毒之後,就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輕推了幾下,讓葉清桐手上的血管明顯一點。做好這些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始紮針。


    話說韓江這貨怎麽會紮針呢?這事兒還多虧了楚雅文那個一毛不拔的不鏽鋼公雞。他們兩從小是一起在孤兒院裏長大的,楚雅文不知道為什麽對醫術感興趣就去學了,學了之後要進行紮針,於是就找到了韓江這個試驗品。最開始的時候楚雅文往韓江手上紮十針估計隻有一針正確的紮進了血管裏,而且那僅有的一針還是撞大運蒙上的。


    韓江心裏那個怒啊,手上幾乎見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楚雅文說:“有本事你也去學啊,到時候大不了我配合你好了。”


    就為了這一句,韓江下定決心學習紮針。為了有一天能紮迴來,韓江那一段時間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去學醫的。不過他本來也不喜歡醫生這個職業,對於這些很多要死記硬背的東西韓江表示頭都大了。結果好不容易學了,想著終於能出一口氣,結果楚雅文那貨居然賴賬了。


    韓江豈能讓她如意?最後,楚雅文的手幾乎也被紮成了當初韓江的樣子。韓江是痛快了,不過楚雅文就把他記恨上了。雖然兩個是死黨,但楚雅文總是有事沒事就損韓江,似乎一天不損他心裏不痛快。


    由於葉清桐體溫異常的高,韓江隻能給她以輸液的形式注射退燒藥。一小袋退燒藥下去,葉清桐的體溫隻降到了四十度。韓江一咬牙,又給她加了一袋。


    這一袋下去,葉清桐的體溫還是有些偏高,不過還好隻有38度了。


    雖然沒有完全退燒,但韓江卻是不敢在加了。看了看葉清桐的喉嚨,整個扁桃體幾乎全部潰爛,韓江不由仰天長歎,葉清桐也太慘了吧。看著葉清桐臉色就知道她身體現在嚴重缺乏葡萄糖,本打算給她輸葡萄糖的,但現在隻有先輸消炎藥了。


    一邊輸著消炎藥,一邊拿出一小瓶葡萄糖來,打開,用棉簽蘸了一點輕輕的塗在葉清桐那幹澀開裂的嘴唇上。韓江半蹲著,一直慢慢往葉清桐嘴唇上塗。直到葉清桐嘴唇幾乎恢複正常了才停下。


    這時,韓江感覺一雙腳幾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兩腳發麻,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啃食他的雙腿,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站起來。整個腳還是麻得不行。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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