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真話丸的蓮葉眼神明顯變得有些呆滯。


    “本宮問你,馮春送過來的綠豆湯,在經過你手時可有被換掉。”


    “是我換的。”


    “是誰指使你的,你換的綠豆湯裏可有下毒。”


    “是韓嬤嬤讓我做的,我隻負責換綠豆湯,並不知道綠豆湯內是否下毒。”


    “這個韓嬤嬤為什麽人辦事,你可知道。”


    “我和韓嬤嬤都聽從漢王差遣。”


    問到這裏,葉錦棠和蕭陌滿臉震驚的看向對方。


    他們萬萬沒想到蓮葉居然是蕭正德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


    “你來皇上身邊伺候時就是漢王的人嗎?”


    “是,我是漢王按照皇上喜好,特意訓練的眼線,跟我一起的還有好幾個宮女,他們都在其他皇室宗親身邊做事。”


    聽蓮葉如此說,葉錦棠感覺脊背發涼,蕭正德早在多年前居然就已經在下一盤大棋,也就是說不管誰登基為帝,他都能在新帝順便安插眼線。


    他如此深的心思,想想真是恐怖。


    “蔣恆你可知道蓮葉嘴裏的這個韓嬤嬤是誰?”


    “小的知道,蓮葉有一個同鄉姓韓,在茶水房當差。”


    “速去把人帶過來。”


    “是。”


    蔣恆是個動作快的,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跑迴來。


    隻可惜他沒把韓嬤嬤帶迴來,就在剛才葉錦棠審問蓮葉時,韓嬤嬤服毒自殺了。


    “娘娘我在韓嬤嬤身上發現了這張紙片。”


    蔣恆用木托盤遞上一張指甲蓋大小,帶著水漬的正方型小紙片。


    這麽一點大,怎麽看也不像是包毒藥的,但出現在韓嬤嬤身上也是頗為奇怪。


    葉錦棠的嗅覺比尋常人要厲害很多,她拿著小紙片剛一靠近自己的鼻翼,隱約聞到一股奇怪的藥味,那味道說不是來,就是怪怪的。


    “師父,你聞一下,可識得上麵的味道。”


    穆師姑接過小紙片,仔細聞了聞。


    “上麵的藥味很奇怪,不像我們中原有的藥,更像是南疆那邊的藥。”


    聽穆師姑如此說,葉錦棠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


    南疆有很多部落善於使毒,而且毒的種類五花八門很是繁多。


    想到這裏葉錦棠看向剛剛緩過神來蕭陌,剛才他吐的昏天暗地,此刻臉色都有些不好。


    “皇上我再給你把脈看看。”


    葉錦棠是真怕蕭陌中了她查不出來的毒。


    “我沒什麽大礙,剛才就喝了一口綠豆湯,突然胃裏就翻江倒海,剛喝下去的綠豆湯全都給吐出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還是仔細點比較好。”


    葉錦棠在此給蕭陌把脈時,一旁的夏瑩焦灼的不行。


    她不確定情人蠱到底成沒成。


    如果成了按照蓮葉說的蕭陌會親近她,把她當成畢生摯愛來疼,自從之後她就能飛黃騰達,享受無限的榮華富貴。


    想到這裏夏瑩看了一眼神色呆滯的蓮葉,剛才葉錦棠隻問蓮葉下毒一事,並沒問關於她的,萬一蓮葉說漏嘴,把她牽扯出來,那她必死無疑。


    生與死隻在一念之間,略有些膽小的夏瑩最終選擇鋌而走險試探一下蕭陌到底有沒有中毒。


    很快葉錦棠那邊給蕭陌把完脈,夏瑩看準時機,從旁邊宮女手裏搶過茶盞,雙手端著往蕭陌身邊走。


    情人蠱是一種很神奇的毒藥,子蠱和母蠱第一次靠近時,雙方都會莫名的悸動,如果子蠱沒嚐過感情的滋味,甚至會被誤認為這種莫名的悸動是一見鍾情。


    夏瑩心裏想著情人蠱的特點,一顆心砰砰亂跳,她心想這是不是就代表情人蠱成了。


    她卻忘了,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也會緊張的心髒砰砰亂跳。


    “皇上喝口茶潤潤嗓子。”


    “放下吧。”


    蕭陌看了一眼夏瑩,並沒把她的這一舉動當迴事。


    一旁的葉錦棠卻立馬捕捉到一絲不尋常。


    剛才她隻跟夏瑩說兩句話,她就嚇個半死,這會她怎麽突然上前獻茶。


    “皇上茶還是趁熱喝比較好,剛才皇上嘔吐雖漱過口,怕是嗓子還會不舒服,喝口茶也能舒坦些。”


    說著夏瑩又往前靠近蕭陌一些,她高高舉起手差點就能碰到蕭陌的手。


    夏瑩越是如此,葉錦棠越是懷疑她動機不純。


    突然她想起剛才另外一個宮女說她看到蓮葉和夏瑩今天在一處說話。


    “蓮葉你和夏瑩可有什麽交情。”


    “韓嬤嬤讓我引夏瑩進的禦書房。”


    “夏瑩可知道綠豆湯裏下的什麽藥?”


    “應該是知道的。”


    蓮葉的話讓夏瑩手裏的茶盞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她整個人嚇的瑟瑟發抖。


    “皇後娘娘明察,民女什麽都不知道,民女就是愛慕皇上已久,這才冒險來禦書房想要見皇上一麵。”


    “是嗎?”


    葉錦棠笑眯眯的看向蕭陌。


    “胡扯,朕隻見過你一麵,你連朕什麽模樣估計都沒記住,何來愛慕一說。”


    黑著臉的蕭陌差點沒氣悶的原地爆炸一刀砍死夏瑩,她這都說些什麽胡話啊,他媳婦可千萬別誤會。


    “是嘛,那就讓你也服用真話丸,看看我能不能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葉錦棠一雙銳利的眼目掃過夏瑩,她嚇的癱軟在地。


    服下真話丸會變成什麽樣,有蓮葉在不必多說她也知道。


    她心裏有太多秘密,萬一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就算葉錦棠不要她性命,她也沒臉活下去。


    “綠珠拿真話丸。”


    “皇後娘娘饒命,我說,我什麽都說。”


    夏瑩本就擔心,被葉錦棠稍微一逼迫精神就崩潰了,都不用葉錦棠問,她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個幹淨。


    誰跟她聯係的,她又是如何出來的,如何到禦書房的,事無巨細全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當葉錦棠聽到情人蠱時,心下一片冰涼,蕭正德還真有本事啊,南疆那邊的巫蠱之術都用上了。


    “那現在這個情人蠱到底下成了沒有,你可知道?”


    夏瑩搖搖頭,她也不是很清楚。


    “那皇上呢?”


    葉錦棠看向蕭陌,言語中滿是擔心。


    “錦棠我可沒對夏瑩動一點心思,就算吃了那該死的情人蠱我也照樣不會對其他女子動情。”


    看著蕭陌如此緊張的解釋,葉錦棠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皇上誤會了,就算皇上服下情人蠱,臣妾也有辦法給皇上解毒。”


    對於這一點葉錦棠還是非常仔細的,她有空間泉水在,子蠱那就是個毒蟲,泉水肯定是要殺死它的。


    子蠱死了,這個所謂的情人蠱也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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