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姐妹是最近幾年才來京城的,於芸昭夫家是做茶葉生意的,也算是個大富戶,她夫家那邊有個堂兄在京城當個小官。


    來京城之後,於芸昭用了一些手段結交了不少京城的達官貴人,後來又開了聚義樓,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


    葉錦棠聽著蕭陌說關於於家姐妹的事,忍不住說道,“看來於家姐妹手段不一般啊,就算她家有親戚在京城當個小官,她們想要在京城站穩腳跟可不是一個茶商能做到的。”


    “她們手裏需要擁有大量的銀兩和對官場一些人情世故的了解,缺少一樣都不可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蕭陌也感覺葉錦棠說的很有道理,京城裏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而且兩人還是婦人,想要在京城立足就更難了。


    “看來我們要好好調查一下,看看她們到底是如何在京城立足的。”


    當即蕭陌就讓羽林衛去查於家姐妹的事。


    “薑沐可有說如何處置於紅袖,畢竟她也是幕後主使之一。”


    “說了按照律法來,於紅袖栽贓陷害得月樓,最少也在大牢裏蹲上一年。”


    “那個王閔華則是要蹲七年,其他參與者也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嗯,如此就好,也讓她長長記性,有些人是不能欺負的。”


    許桂香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怎麽能讓個普通老百姓欺負著。


    想到這裏,葉錦棠忍不住詢問蕭陌,“你真的不打算讓桂香認祖歸宗?”


    “跟她接觸這麽長時間,我感覺桂香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又是個拎得清的,恢複她公主身份也挺好。”


    此事葉錦棠以前就想過,蕭陌想要保護她,不受皇宮束縛,但她沒有公主身份,又是孤女,兩個哥哥是想從她身上吸血,恢複她公主身份對於她來說或許更好一些。


    再說現在後宮就她自己,以她的本事她還是能護住她的。


    “如此也行,隻是我害怕會不會嚇到桂香。”


    “有沒有可能,桂香早就猜到我們身份,她隻是不說。”


    “啊?”


    蕭陌不可置信的看向葉錦棠。


    “我們早就露餡了?”


    “你感覺藏的很好,但早就露了很多破綻,我估計以桂香的聰明早就猜到了。”


    想到最近幾次見麵許桂香都很淡定的麵對他,蕭陌也被葉錦棠說的有些心動。


    剛開始不想恢複許桂香公主身份,是為了保護她,如果能恢複她的公主身份,又能保護她,他自然是極為願意的。


    “那我明天就下道聖旨?”


    葉錦棠見蕭陌那急切的模樣低聲笑起來。


    “蕭哥你的聖旨先不用著急下,我們可以先去見見桂香,把真相告訴她,讓她先有個適應的過程。”


    “再說還要給桂香建公主府,此事也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


    “是我太心急了。”


    蕭陌尷尬一笑,此事也算是他的一個心病,如果沒葉錦棠在他身邊一直安撫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做出過激的事來,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他此生能娶葉錦棠為妻,怕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於是蕭陌和葉錦棠平日裏去得月樓的次數逐漸變的頻繁起來。


    一日兩人從宮外迴來,剛進禦書房就看到金元在整理禦書房裏一些不用的字畫,書信等廢紙。


    “這才不過一個月,怎麽畫了這麽多畫?”


    蕭陌見金元抱著一大堆被葉錦棠畫廢的字畫,忍不住感歎。


    “娘娘是極愛寫字畫畫的。”


    一旁的葉錦棠也頗為驚訝,不知不覺她都畫了這麽多。


    金元拿著字畫正準備往外走,剛走沒兩步,突然掉下來一卷畫。


    畫上是分開畫的眼睛,鼻子等五官,看起來頗為奇怪,其中有一雙眼睛葉錦棠感覺頗為眼熟。


    她上前拿起畫卷,全部打開。


    這是上次蕭陌迴憶葛綿綿時,她為他畫的葛綿綿畫像。


    “蕭哥你看是不是有點眼熟。”


    葉錦棠把手裏的畫遞給蕭陌,怪不得她感覺於芸昭有點眼熟,她那雙眼睛跟葛綿綿簡直一模一樣。


    十幾年過去了,仔細看其實葛綿綿變化並不大,隻是年輕時她比較瘦,那時當宮女她也不能穿好看的衣服,更不能塗脂抹粉,清湯掛麵的跟現在身形富態的貴婦人完全聯想不到一起,也不怪蕭陌並沒一眼認出她來。


    蕭陌拿著手裏的畫,整個人愣在當場,他一直以為就算葛綿綿化成灰他也能認出她來,萬萬沒想到隻是過去十幾年,她稍微變胖一些他竟都認不出來。


    “是葛綿綿沒錯,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說話時蕭陌拿著畫的手都有些顫抖,葛綿綿就是他心中的噩夢,無數次夜晚驚醒,都是因為他夢到自己躲在暗處,看到葛綿綿端毒藥給他母後喝。


    此事就像是一顆在心髒上的釘子,隻要他心髒在跳動就會疼的讓他無法唿吸。


    他派出去那麽多尋找葛綿綿,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有任何線索。


    他以為葛綿綿或許早就被如妃滅口,或許早就死在戰亂中。


    他以為自己的這塊心病永遠都無法治好。


    誰又能想到,兜兜轉轉,柳暗花明,葛綿綿竟然就這麽明目張膽的闖入他的視線。


    “蔣恆,你親自帶我的暗衛去查於芸昭的底細,她到底是如何離開京城,又是如何從葛綿綿變成於芸昭的,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知道真相。”


    “是。”


    蔣恆跟在蕭陌身邊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嚴肅的模樣,他不敢多言,趕緊帶人去查於芸昭。


    “蕭哥。”


    “我沒事,走吧,今天還有一堆奏折等著我們,我看兵部又上折子說銀子不夠用,我就奇怪了,人家剛剛成立的撫江水師也這麽能花銀子啊。”


    麵上毫無波瀾的蕭陌吐槽起兵部來,絕口不提葛綿綿的事。


    他這是故意逃避,葉錦棠也不追問,給他時間讓他慢慢自己走出這段他不願意麵對的過往。


    “撫江水師才6萬人,兵部需要養的將士有幾十萬,自然花銷是不同的。”


    葉錦棠跟在蕭陌身邊繼續往禦書房走,說著朝政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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