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士兵急忙伸手想要搶迴去,嘴上叫嚷,“你不是工作人員,就算拿到也沒用!沒有權限,你根本就用不了!”


    謝謝你迴答了我的疑問,我側身躲過:“哦呀糟糕,可是我已經用了怎麽辦。”我晃了晃手中的屏幕,“還剩5秒,倒計時結束會怎麽樣,你這機子會自動銷毀嗎。”


    士兵撲了個空,因慣性而往前趔趄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再迴頭時,看著我的眼神已經滿是憤怒:“當然不會!你還給我!”


    我退,他進,在你來我往的爭搶過程中,倒計時結束,掌機自動黑屏。我試了試,沒辦法打開,既然反正也沒法兒用了,那幹脆毀掉吧,省得未來落入敵人手中,還給自己添麻煩。


    我抬手欲摔,但還來不及讓它粉身碎骨,剛把手舉高,士兵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不要!”他驚慌尖叫。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士兵屏息凝神地盯著黑色的ipadmini,於範誌滿臉完全跟不上進度的茫然。在一段幾乎讓人窒息的沉默後,我輕輕地放下胳膊,士兵長長的唿出一口氣。


    “看來這東西對你很重要。”我笑,我是不是無意中得到了一個籌碼?


    “……”士兵移開視線,口是心非地說,“不,不重要。”


    “那麽被我摔壞也沒關係咯?”我猛地抬手欲摔。


    “不不不不不!”士兵臉色煞白,扯著嗓子嚎得就跟死了親爹似的。


    “不?”我挑起一邊眉毛,“什麽不?是‘它不重要’的‘不’,還是‘不,對不起,我剛才說謊了’的‘不’?”


    士兵:“……”


    我再次詳裝要摔,士兵有些崩潰地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說:“放我出去。”


    士兵說:“那你還是把它砸壞吧。”


    我說:“……”


    士兵說:“你就別為難我了好嗎。”


    我有些鬱悶,弓起手指彈了彈平板:“你們的東西還挺先進的嘛,嗬嗬,為了防盜,可真沒少動腦筋。”不爽地“嘖”了一聲,“居然還自帶指紋識別功能,花了不少錢吧?開酒店的就是有錢。”


    “你上個世紀來的吧?生物指紋識別儀又不貴,tb上幾百塊就能買到。再說了,現在都自帶指紋解鎖功能,我們的‘黑豹v7-mini’可比它先進多了!”


    士兵說話間,臉上寫的全都是得意,尤其當他說到最後一句時,眼中倏地迸射出熠熠光芒。那賣弄勁兒,就差沒在額頭貼上“問我,問我,快來問我!”的字條了,我又怎麽好意思讓他失望呢。


    “黑豹?這是什麽牌子,從沒聽說過啊。”


    “哈!你當然不可能知道,這可是咱家it技術人員自主研發的產品,拿出去全世界都能排個前五名,光憑科技含量,就能完敗國內的所有品牌。隻是研發團隊太低調了,根本就不打算向外推廣,現階段僅在白公館內部流通使用,我們有些客人想買都還買不到。”士兵的話,讓我明白了為什麽他會這麽寶貴這台機子:“真的,數量特別少,完全不夠用。你想想,我們在全世界總共有45家分店,每間店幾百個員工,雖然有權限的人不多,但全部合在一起,也是一個相當驚人的大數字。這機子市麵上又買不到,隻能靠內部訂做,從下單到成品至少要等上三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會耽誤多少工作。而且我就算等得起,也不一定買得起,買得起上麵還不一定給批,我還得寫失職報告,行動說明,提交過去使用記錄還要找領導簽字,還有還有……我的天!那麽多的流程,想想就覺得恐怖……”


    士兵揪著頭發居然自己把自己給說崩潰了:“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你手上拿著的,可是目前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無價之寶。求你了,你拿著它也沒什麽用,別弄壞它好嗎?”


    “哦——————蠻厲害的嘛,你們自己居然還有it男。”我故意拉長音調,輕蔑的態度果然刺激得士兵麵紅耳赤起來,其實我的內心已經暗自琢磨起來。


    我記得老管家也曾經很驕傲地提過他們家的黑客,再聯想到給我發小留言的黑客8,對方給了我價值百萬的會員卡,要麽他是土豪,要麽……他是內部工作人員,說不定本身就是負責做卡的,所以才能如此豪爽地給了我一張金卡。


    那麽,有沒有可能,知道我發小下落的黑客8,其實就藏身於白公館的it精英隊伍中?


    我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他們。”


    “不可能!”士兵毫不猶豫的態度,讓我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所以你更加願意寫失職報告?”我陰沉著臉說,同時,假裝要把掌上電腦摔在欄杆上。


    “千萬別!你就算把它摔壞,我也沒辦法給你大變活人啊!”士兵說,“他們根本就不在z國。”


    我不由一愣:“什麽意思?”


    “白公館的it總部和工廠都在usa,全球共有3個分部,一個在英國,一個在瑞典,一個在意大利,不管哪個都和咱們隔得十萬八千裏啊。”


    我更加驚訝了:“你們的黑客都是外國人?”


    士兵想了想,說:“那我就不清楚了,我隻用過黑豹的產品。其實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他朝我拿的掌機怒了努嘴,“我有次無聊,把機殼給拆了,想看看裏麵長什麽樣,結果在裏麵發現了他們的logo(商標)。”


    我想打開看,但翻了翻去沒發現能夠拆開的縫隙,士兵解釋:“要用專門的用具撬才行。”


    我放棄了:“logo長什麽樣?”


    士兵說:“用毛筆畫的象形文字,近看是panthers,遠看是頭捕食的黑豹,滿酷炫的。我看完以後上網搜,沒搜到,跑去問教官,他才告訴我的。”


    搞得這麽神秘?我問:“真的沒搜到,會不會是你的搜索方式有問題?”


    士兵說:“怎麽可能!我又不是電腦白癡,硬盤幾百個g的種子全都是我自己搜來的……啊!”他自知失言,臉紅了,“我,總之是真的搜不到,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搜,但結果肯定是一樣的。黑豹公司的人全都是些職業技術高手,既然不想被人發現,那肯定是有辦法的,可能隨隨便便設計一個什麽程序軟件,就能夠自動清理網上有關他們的信息。”


    嘖,麻煩。我問:“那公司的地址總該能搜到吧?”


    士兵不解地說:“白公館的官網上就有,不過,你要這個來幹嘛?”


    我說:“你剛才的故事說得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忽然發現我也很想要一部限量版的機子。你不是說訂不到嗎,所以我打算直接殺到公司去,用真誠來感化他們,順便再找他們簽個名,合個影什麽的。”


    士兵一臉“你他媽再逗我嗎”的表情:“別開玩笑了好嗎?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算去了總公司也買不到,而且你根本就不可能見到他們。”


    “你唬我呢?”我用充滿懷疑的眼神,斜睨著他。


    士兵著急地分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他們是整個公司的大腦,每天24小時都處於白鷹的‘保護’之下,你是不可能見得到他們的!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厲害。”


    白鷹?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由有些茫然,難道他們是類似r·t雇傭軍團或者什麽私人保鏢團隊之類?


    士兵閃爍著羨慕的眼神,說:“我教官以前就特別想去白鷹部隊,你看,他都已經當上整個保安隊的隊長了,但他還是每年都提交申請,特別執著。白鷹的頭兒是專門從中情局挖的高手,裏麵的成員,完全是按照培養特工的那套方法來訓練的。我們教官不止一次對我們說,加入白鷹是他畢生的夢想。”


    “恁說的是不是老廖?”於範誌忽然出聲。


    士兵驚訝地轉過身去,於範誌正靠牆蹲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腦袋,似乎還沒完全從暈眩中的恢複過來,士兵說:“我們教官確實姓廖,你認識他?”


    於範誌輕蔑地切了一聲:“誰不認識廖大忽悠啊,他就會說些到三不著兩的話,故意哄你們這些娃子聽話。私底下的人品啊……嘖嘖嘖。”


    士兵不高興了:“胡說!不準汙蔑我的隊長,你根本就不認識他!”


    於範誌抬頭掃了一眼士兵,抓了抓脖子,搓下一長條黑色的泥垢,他漫不經心地把無汙垢搓成球:“廖忠邦廖大隊長,是吧?”


    士兵愣住。


    “他什麽人品我還能不知道,打牌出老千,周圍誰沒糟過他的毒手?哼,怪俺當年太天真,還以為他是賭神再世,結果……嗬嗬,工資都被他給弄走了,好幾千塊錢呢!嘖,你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奶娃娃,還敢跟俺強嘴。”於範誌彈了彈指甲,士兵向旁邊躲開,於範誌再次開始抓脖子,“上個老板還在的時候,俺就已經來了,俺怎麽可能不認識他,論資格,俺還是恁的前輩。”


    於範誌上下將士兵打量一番:“甜蜜蜜,恁用啥子態度跟俺說話,廖隊長平時是咋個教育你們滴?”


    “都說了不準叫我那個名字!”士兵被氣得滿臉漲紅,“你!你!你不過一個底層的清潔工……”


    “清潔工咋咧,清潔工偷你錢搶你媳婦兒咯?老子辛辛苦苦每一分錢都是靠勞動賺來的,不像廖忽悠,嗬嗬,老子不怕告訴恁,這份兒工作也是有技術含量滴,一般人嘿,他還幹不來!恁還敢看不起清潔工,嫌俺丟臉?”於範誌嘿嘿嘿地冷笑幾聲,“如果木有俺,恁們上層滴人都莫想要看魚,老子一天不幹活,恁不懂得有多少髒東西沉澱,那麽多髒東西堆在魚缸裏,看惡不惡心死恁們!”


    “你!”


    “咋!?俺至少比恁放在心尖尖上的教官好,恁還以為廖大忽悠是啥子好人嗎?屁!”於範誌滿臉嫌棄地搖了下頭,“恁聽沒聽說過6年前的分屍案?”


    “開膛手傑克那個?”士兵不解地問,“知道啊,當時到處都炒的沸沸揚揚,好多媒體都說他是正義的使者,什麽現代的羅賓漢,我們隊裏好幾個人都私底下崇拜他,說他手段雖然殘忍,但卻專門殺壞人,以惡懲惡,黑吃黑,嚇得那些貪官啊奸商啊流氓混混啊,全都不敢做壞事了,個個都夾著尾巴生怕被他盯上,搞得那段時間社會風氣特別好。大家都在說,社會就需要多幾個這樣的正義使者,最好警察永遠都破不了案,不過……你突然說起這麽久以前的事情幹什麽?”


    “廖忽悠當時有兩個最得力的手下,一個叫大海洋,一個叫小池塘,號稱保安隊最強金三角,恁知道不?”


    士兵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聽倒是聽說過,但大家一般不那麽叫他們……”


    “恁咋個叫法?”


    “…………”士兵尷尬地握拳咳嗽一聲,“史上最·老鼠屎。”


    “知道為啥不?”於範誌的臉上寫滿了揶揄。


    士兵說:“鐵三角現在都已經散了,人都已經不在了,你到底想講什麽?”


    “俺是不忍心看著你被騙,那三個都不是好人,海洋哥因為私下偷客人的東西,被客人發現後,報警抓到警察局去了。平日你別看他作威作福,但在警察麵前就是條蟲,膽小鬼警察都還沒問,他自己就嚇得要死,主動把廖忽悠和小池塘給供了出來,結果三個人全都栽進去了。什麽叫老鼠屎?這tm的就叫老鼠屎!最後害到保安部所有人都被警察挨個調查審問,這件事,恁應該還記得吧?恁那時候已經入職了,應該也去錄口供了吧。”


    士兵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他努力壓抑心中的憤怒和羞愧,盡量用冷靜的口吻說:“那又如何,最後不是什麽都沒查出來嗎?所有人全都無罪釋放了,隻有秦海洋因為盜竊罪而被判了10年。”


    “嗬嗬,如果真是無罪就好了。”於範誌用“年輕人果然還是太嫩了”的眼神,鄙視地掃一眼士兵,“甜蜜蜜呀甜蜜蜜,恁真當生活每天都是甜蜜蜜泡在蜜糖裏的?”他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聲,“那件事過後沒多久,廖忽悠就突然主動辭職了,小池塘賴著不肯走,逢人就說海洋是被冤枉的,到處活動想要把海洋給撈出來,你猜他最後怎麽著?他後來被人發現他手腳不幹淨,結果被上頭強製辭退了,房子也賠進去了,老婆也沒了,人也不見了,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說。”


    士兵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他扯著嗓子怒吼:“胡說!譚政大哥根本就不缺錢!也不可能去犯罪!他房子都不用貸款,一口氣全部結清,當時結婚請帖都發了,聯係了全市最豪華的酒店,日期都定下來了,大家都等著去喝喜酒鬧洞房,都怪海洋哥故意拖他下水,他是被人害的!所以你不要信口雌黃,我相信他的人品,他是絕對不可能去偷東西的!他是被冤枉的!”


    我一直在琢磨怎樣才能從這裏逃出去,但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金屬欄杆之間的縫隙實在是太窄了,僅僅能容納一條胳膊伸出去,到胸口就卡住了,不管我如何吸氣收腹,都沒辦法擠出去,我一時之間不由有些泄氣。


    另外兩個人吵得厲害,我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頓時驚訝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偵探……啊,不,是譚政的名字。


    難道孫正警告我的話是真的?譚政真的是白公館以前的員工,因為手腳不幹淨,所以被辭退了?


    但聽他們的對話,似乎……事情另有隱情?


    我不由疑惑了,時隔多年,譚政究竟為什麽要冒險混進白公館裏呢?


    “吵啥子吵嘛?俺又不是聽不見,恁以為嗓門兒大,就能改變事實嗎?”於範誌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挖出來好大一塊耳屎,手上有水,有幾天不洗澡搓下來的泥垢,全都被他搓成一團,形成十分惡心的顏色,“以姓譚的那點工資,怎麽可能一下子拿出買房的錢?還不是廖忽悠給他的。他也是個單純的,被害慘了還到處喊冤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心裏有鬼,果然還是道行不夠啊,廖忽悠就聰明多了。俺不怕實話告訴你,恁們隊長當時哪裏是辭職啊,他那是一看情況不對,害怕事發,急著跑路,連夜留下一封信,連行李都沒收拾就去火車站了。”


    “你胡說!廖教官是好人!你不要冤枉他!”


    於範誌不置可否地硒笑一聲,手指在地板上用力蹭了蹭,把髒東西弄到地上,然後懶洋洋地抬頭,看著士兵說:“所有人裏最不冤枉的就是廖忽悠,恁注意到沒有,他走了以後,本市的開膛手傑克立刻也消失不見了。這說明什麽?”


    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氣:“開玩笑吧?你居然懷疑廖教官就是兇手?”


    “俺有說錯嗎?”


    “我不信!”士兵怒吼,“你沒有證據!”


    於範誌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士兵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要把他燙傷,於範誌有些怯懦地縮了縮頭,嘟囔:“文化人就是麻煩,要啥證據啊?俺又不是警察,又不會去抓他。”


    “不行,今天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你侮辱我都沒關係,但我絕對不能允許有人侮辱廖教官!你要麽現在道歉,要麽就把證據拿出來!”


    “道歉!?”於範誌好像受到極大侮辱似得,臉頓時也難看起來了,“那你不如殺了俺好了!他還欠俺幾千塊錢呢!”


    士兵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我總算明白了,你之所以故意找教官的麻煩,說他壞話,其實就是因為打牌輸給他是吧!?小心眼!壞心腸!爛嘴巴!”


    於範誌顯然也被氣得不行,猛地一拍大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好!如果恁堅持廖大忽悠是清白的話,那為什麽派出所要把所有人都帶到局裏檢查?俺問你,警察有沒有問你開膛手傑克的問題?如果不是懷疑兇手藏在你們裏麵,又為什麽要搞出那麽大的動靜!?連在國外度假的大老板都驚動了,特意找律師去派出所撈人。別想騙俺,俺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收音機裏都說了,兇手就藏在白公館裏麵!”


    “那些小媒體為了銷量,什麽話都敢亂說,明明就是他們冤枉我們的!你別胡說!”


    “那廖忽悠呢?他當時說什麽了嗎?切!他屁都不敢放一個!被放迴來後的第二天,就立刻辭職,卷鋪蓋跑路了。俺再問你,如果廖忽悠不是開膛手傑克,害怕被警察抓住的話,那他為什麽要逃走!?時間為什麽會這麽巧?”


    “他!他!他!他…………總之你胡說!他不是!”


    “什麽狗屁‘最強金三角’,我呸!”於範誌得意洋洋,像打了勝仗似得,朝地上啐了一口,一屁股又重新坐下,“最好都被抓起來槍斃!隻可惜我幾千塊錢全都打水漂了,哎,你說,警察要是判刑了的話,會不會把錢還給受害者?”


    士兵讓他的話給堵得,渾身哆嗦,可偏偏喉嚨眼裏憋著,硬是吐不出話來。


    於範誌摳了摳腳底板,抬手朝我說:“哎,小哥,現在可以把鞋子還給俺了沒?”


    我搖頭。


    於範誌瞪大眼睛:“咋個?不行?老子還沒計較恁打傷俺腦殼的事,現在不過是要恁把俺的鞋子還迴來,恁居然還不肯?”


    我還是搖頭。


    於範誌卷袖子,威脅道:“信不信俺揍你!?”


    我冷著臉,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對視了一會兒,於範誌有些畏懼地縮了下脖子,主動移開視線,嘴裏嘟嘟囔囔幾句,問:“太摳門了,一雙鞋子而已……”


    “你居然還敢說別人摳門!?講來講去,最摳門的不就是你自己嗎?”士兵突然爆發了,“為了幾千塊,幾千塊,就為了幾千塊,啊啊啊,我掐死你算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另外二人迅速扭打成一團,於範誌自然也不甘落下,他大概早就看保安隊的人不順眼了,被騙走的錢的怨憤,經過這麽多年的發酵,終於也徹底爆發了。


    二人邊打邊罵,不過片刻功夫,彼此都徹底撕破臉皮,最後滾倒在地上,我下意識後退幾步,給他們讓出戰場來。


    【482】


    約摸五分鍾後。


    欄杆打開。


    我鬆開捏著士兵的手指,沾血的屏幕上,“欄杆”一項終於“關閉”了。


    腳邊倒著兩個暈倒的人,彼此四肢都糾纏在一起,鼻青臉腫,身上滿是淤青傷痕,表情都還停留在上一秒的猙獰上。剛才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卻把當背景的我給忘了。


    我仰天望地,徹底無語。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無意間扮演了一次貴蚌相爭裏的漁翁。


    太輕敵?


    還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可說起來也不算什麽深仇大恨吧,這兩人此前貌似也不是很熟悉……


    我在於範誌和士兵之間猶豫了一下,想到被於範誌搓下來的泥球,冷不丁打了個戰栗,果斷地扒光了士兵的衣服,換上後,再次借用士兵的手指關上欄杆,把他倆困在裏麵後,我整了整帽簷,低下頭,揣著麵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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