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麵對梧桐盯著她微腫的唇的疑惑眼神,墨卿染隻好推說是哪裏磕著了。


    一旁的帝雲鴻彎了彎嘴角,顯然是心情不錯。


    如往常一般喂飽了幻獸,墨卿染一閑下來就開始琢磨這個解毒丹的煉製。


    這解毒丹是她自己配的方子,還沒有既定的等級,等她煉製出來的時候,確是深藍偏紫的顏色布上完美的花紋,隱隱散發的波動讓她知道,不假時日,她就能煉製出真正的紫階丹藥了!


    那個時候,應該和師尊的水平平齊了吧。


    想到月重蓮,墨卿染又是歎了口氣,在千秋宮已經待了好些時日,從一些弟子中旁敲側擊地也問過了,可誰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


    看來她的尋師之路,還有很遠要走啊。


    墨卿染心中感歎一句,拍拍衣服上的草屑站起身來,朝著後院的方向掠去。


    到這個點了,又該準備給幻獸喂食了。


    她走到庫房的時候,梧桐已經將牛角獸宰了,鮮紅的血液流了一地,她正在將獸肉切小裝到簍筐裏去。


    “梧桐姐,我阿姊怎麽不在?”墨卿染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帝雲鴻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往日裏的這個時候,都是帝雲鴻來喂食的。


    “荷雙來了,”梧桐迴頭看了一眼,擦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珠,“你們也喂了好幾天了,今天就讓我來吧,我讓荷一妹子在後院劈柴去了。”


    “嗨,沒事,梧桐姐,”墨卿染瞅了一眼簍筐裏新鮮的獸肉,下意識地摸了摸還揣在懷裏的丹藥,心念一動,就上前接過了梧桐手裏的砍刀,“梧桐姐,這些粗活還是我來吧,剛剛我還聽張管事說想吃梧桐姐做的烤兔肉了呢。”


    “這樣啊,”梧桐一愣,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那我去抓幾隻兔子,這喂食的活可就拜托師妹了。”


    “好,梧桐姐放心吧!”墨卿染點點頭,見梧桐毫不懷疑地出了門,眼中劃過一道狡黠的光。見四下無人,伸手就掏出了懷中的丹藥,捏碎了灑在肉中。


    然後,她挑起了擔子,大搖大擺地就往山後走去。


    餓了許久的幻獸叫得格外地歡,聲音之大令人鼓膜震顫。


    墨卿染開了假山上的石門,摸著黑就走到了洞裏,隨手把扁擔往地上一扔,掏了掏耳朵。


    “真是夠吵的,”她嘟囔了一句,就摸著黑從簍筐裏中掏出一塊肉來向旁邊扔去。


    力道之精準,根本就不用看的。


    兩筐裏剛剛好好十塊肉,剛好分給十隻幻獸,隻能墨卿染拋出去的“砰砰”幾聲之後,幻獸的叫聲立刻就小了下去,變成了埋頭吃肉的聲音。


    這頓肉,明明隻有一塊,卻好像吃了十年這麽久。


    就在墨卿染在一片黑暗中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突然覺得幻獸周圍的氣息一變!


    難道是要已經解開了藥性?


    墨卿染微愣,忽然似想到了什麽似的,拍了拍手腕上打盹的小青道:“去洞口把風。”


    這可是秘密的大事,萬一有人來打擾就不好了。


    小青乖巧地點點頭,從她的手腕上一眨眼溜下,化為一陣風朝洞口掠了出去。


    不過半尺長的一條“青蛇”窩在草地上,任誰也不會懷疑什麽。


    等墨卿染終於掏出一顆夜明珠的時候,漆黑了許久的洞穴也終於亮了起來,也照見了靠著石壁站著的十個“人影”。


    十名俊男美女靠著石壁警惕地站著,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他們全都是光著的。


    墨卿染一眼望去,立刻挪開了目光,握拳在唇旁輕咳了一聲。


    十“人”見她這副神情,頓時互相望了一眼,臉上一黑。


    意念微動,十件衣服就往十“人”的方向飛去,鬆鬆垮垮的披著,也總算是遮住了羞處。


    “你到底是什麽人?”一名神皇級別的男子問道,他的本體是一隻黑豹。


    “救你們的人。”墨卿染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複了自然,雲淡風輕中透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


    十“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喜和懷疑:“你會放我們走?”


    千秋宮費了不少的力氣把他們抓到了這裏,還強迫他們吃了藥,又怎麽會輕易地放他們走?


    墨卿染搖頭:“不會。”


    “那你還廢什麽話?”脾氣暴躁的虎王獸已經嚷開了,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人類不過隻有神王級別,他們中最弱的獸也能輕而易舉地打倒,自然不會有多大的本事。


    “虎王,且聽她怎麽說。”旁邊的美女獸獨角馬冷靜一些,一雙警惕的眼睛望向墨卿染,卻沒有妄下定論。


    墨卿染微微揚了揚嘴角,這隻獨角馬還算合她的胃口。


    “你們現在是個什麽處境,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墨卿染微眯的鳳眸精芒湧動,淡淡地掃過他們身後的鐵鏈和依舊套在脖子上的鐵圈,“而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個是聽命於我。”


    “你一個神王?”虎王獸第一個反對,嘲諷道,“你能做什麽,也配做我虎王的主人?”


    “就是啊,還不如就留在千秋宮,至少每天有的吃有的喝!”另一側的爆炎熊也嚷道。


    “留在千秋宮?”墨卿染微笑,眸中冷意徒然閃爍,“我給你們的第二個選項,是死亡!”


    “效忠我或者死,自己選一個。”她意念一動,火紅色的火苗瞬間出現在指尖,頓時洞穴裏的溫度也好似上升了不少。


    那些正要出言反對的幻獸,在瞧見那簇火焰的時候也忍不住一噎,原本的話卡在了嗓子裏,因為,他們從這簇不知名的火焰裏,確實感受到了毀滅的威力!


    焚盡天地一切的鳳凰真火,再加上魔龍火焰的變異,要燒死他們這些幻獸綽綽有餘!


    獨角馬微微思忖了一下,開口道:“要我們效忠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能給我們什麽好處?”


    “自由算不算?”


    “你說什麽?”獨角馬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一向冷靜的她此時也忍不住有些破功,剛剛那女人確實是說要放他們自由?


    “可你不是說了要我們效忠你麽?”她很快找到了矛盾點,既然他們做了她的奴仆,那還談什麽自由?


    墨卿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讚賞劃過:“千秋宮把你們關在此處多年,想必你們與千秋宮也不怎麽對盤。”她緩緩道來,滿意地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加重了幾分,“而我,和千秋宮也有些恩怨。”


    在千秋宮的這幾天,她算是弄清楚了,現在的代理聖女沐無雙一人獨大,幾乎總攬了千秋宮所有的權利,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麽會把位子給她這個真正的聖女?


    原本,她倒也不怎麽在意這一處勢力,可現在,她不得不拚力一奪。不僅這是屬於她的東西,也為了有足夠的實力和帝淩天抵抗!


    “你的意思是?”獨角馬皺了皺眉,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又不敢確認。


    “既然想要成為盟友,我也沒必要瞞你們。”墨卿染淡淡一笑,清秀的臉上露出一份淩然的霸氣和自信,襯得那張不怎麽美的小臉熠熠生輝,讓幻獸們都有些看呆了,“待時機成熟,我會和千秋宮一戰,屆時,隻需要你們助我一臂之力罷了,事成之後,我便放你們自由。”


    她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幻獸:“我說到做到,至於你們,也要想清楚了。”


    “你當真隻有這一個條件?”虎王獸態度緩和了幾分,但依然有些懷疑。


    “沒錯。”


    “行,我虎王答應你!”男子拍了拍自己壯碩的胸膛,“隻要你信守承諾,從現在起,你就是我虎王的主子了!”


    他這一番話出來,別的獸陸陸續續也答應了下來,一圈下來,隻有獨角馬沒有說話。


    墨卿染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目中看不出深淺:“你還有什麽要求?”


    獨角馬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在我們跟著你的時間裏,我不希望受到奴役,另外,你也不能把我們送給別人。”


    “可以。”


    “好,”獨角馬俯身向墨卿染行了個人類的禮節,“我幽夢效忠於你。”


    “你叫幽夢麽,”墨卿染微微一笑,目中的欣賞更甚,“名字不錯。”


    幽夢低頭:“謝主人誇獎。”


    墨卿染目光劃過在場的幻獸,帶著寒意和危險:“你們也別忘了自己的諾言,若敢背叛,可不是死那麽簡單。”


    諸幻獸一抖,莫名覺得後背一涼。


    “放心吧,”虎王獸拍拍胸脯,“我們幻獸和你們人類可不一樣,我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咳,”旁邊的幽夢顯然被他那句“你們人類”給嚇了一跳,他們的主人,可不就是人類嗎?


    墨卿染看了他一眼,脾氣很好地沒有和他計較。


    “好了,”她估摸著在這裏待的時間也夠長了,“你們現在都恢複獸態吧,平日裏不要開口說話,也不要露餡。若我有行動,會親自過來和你們說的,此外任何人說話,都不要相信。”


    墨卿染細細地交待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才召迴了小青,挑起空籃子離開了。


    可誰料,沒多久,她又迴來了,這次複又挑迴來兩大框子的生肉,扔到了他們的麵前道:“吃吧。”


    剩下的牛角獸肉還有很多,定然是都要喂他們吃完了。


    爆炎熊此時已經恢複了獸態,爬上前嗅了嗅生肉,嫌棄道:“主人,其實開了靈智後,我們還是喜歡吃熟食。”


    “趕緊吃,哪來那麽多廢話!”墨卿染白了他一眼,“記住你們以前可是狼吞虎咽吃完的。”


    眾獸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隻得裝出一副餓極了的模樣,撲到生肉麵前就是一頓狂啃。


    ……


    對斷崖後的幻獸也做了相同的事,然後墨卿染才提著空簍筐迴來,到庫房衝幹淨了地麵才迴到了後院。後院的廚房裏,梧桐已經做好了一鍋子的紅燒兔肉,香氣撲鼻地十分誘人。


    “怎麽迴來這麽晚?”見到墨卿染過來,梧桐擦了擦手,端起盛出來的一碗兔肉給她,“趁熱趕緊吃吧,荷一那裏我已經送去過了。”


    “哇,”墨卿染深深吸了口氣,“好香啊梧桐姐,我方才在林子裏瞧見一隻貂,本來想抓來玩玩的,追了好一段路也沒追到。”


    “果然是個孩子,這麽貪玩。”梧桐笑了笑,顯然是相信她的話了,“我把這鍋肉給張管事送去,你快點吃,吃完去溫泉洗個澡吧。”


    墨卿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果然還是沾染了不少的鮮血,便點點頭道:“好,梧桐姐你快去吧。”


    快速地吃光了碗裏的肉,墨卿染便迴到了自己的屋裏,帝雲鴻正坐在床上看書。


    “迴來了?”看見墨卿染進來,他淡淡一笑,便收起了書。


    “嗯,”墨卿染應了一聲,忽而狡黠一笑,“我都辦妥了。”


    帝雲鴻輕笑道:“我家的阿染最厲害。”


    “少貧!”墨卿染笑罵了一句,忽然瞥見桌上沒有動過的一碗兔肉,“梧桐送來的麽,你怎麽不吃?”


    帝雲鴻眨著無辜的眼睛:“我不喜歡別的女人做的東西。”


    “……”雖然沒什麽道理,但墨卿染表示,這話聽在耳中還是挺受用的。


    她端起碗便吃光了碗裏的兔肉,免得等下梧桐迴來心裏不舒服。


    畢竟她是當帝雲鴻是女子的……


    ……


    時間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張管事除了第一天來的時候也再沒找過他們的麻煩,甚至說是很少出現,畢竟整個後山也沒多少的事,平日裏他們都很自覺地做完了,她也用不著去多舌說些什麽。


    至於紫雲山盜藥一事,展言飛追到後山無果,迴去一查也沒丟什麽東西,也就就此揭過,沒再費心下去。


    而這一日,後山上倒是意外地來了客人。


    張管事顯然也很意外展言飛會光顧這鳥不拉屎的後山,連忙招唿他到前廳做了,又是端茶送水的,硬是忘了她還有幾個弟子可以使喚。


    事實上,張管事作為執事,是比首席弟子要高上一階的,但後山是個神奇的地方,雖說是個執事的官,但其實也就是個幹雜活的頭頭。


    “不知道展公子來後山是所謂何事呀?”張管事的臉上笑出的褶子都快能夾死蒼蠅了。


    “是這樣的,”展言飛笑了笑,沒有去動桌上的茶,“不知道步荷雙師妹可在?弟子和步師妹有些誤會,今日是特來道歉的。”


    “這樣啊,”張管事笑得尷尬,“那個丫頭不過是個記名弟子,哪裏勞展公子親自過來一趟啊。”


    “畢竟是我的錯,自然要過來的。”展言飛舉止溫和而儒雅,根本就沒有絲毫架子,“還勞煩張管事替我叫一叫步師妹。”


    “不勞煩,不勞煩,”張管事笑了幾句,連忙就來了墨卿染的屋中。


    墨卿染和帝雲鴻正坐在床上說著話,見張管事突然進來,也不由得疑惑了一下。


    “步荷雙,趕緊跟我過來,展公子要見你!”張管事是個急性子,一邊說就一邊過來拉人,“跟你說這展公子可是丹霞山的大弟子,你一會見了可要尊敬一點!”


    她絮絮叨叨地囑咐著,墨卿染算是明白了,她說的這展公子,可不就是那晚上追了她半天的展言飛嘛!


    隻是……他怎麽來了?


    一聽是他來,帝雲鴻臉色一黑,想都沒想就站起來把張管事擠到了一邊:“我陪妹妹去。”


    張管事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眼前這個都不怎麽說話的大個子今天這是轉了性麽?還要主動跟去了!


    難道也是覬覦展言飛的男色?


    張管事頓時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就“她”那樣又高又大、長得還不好看的姑娘,怎麽可能會讓展言飛瞧上?


    若是帝雲鴻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恐怕會無語凝噎吧……


    前廳裏,展言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聽見腳步聲向這裏而來。


    他抬起頭,剛好對上正走進門的墨卿染,清秀的小臉上隻有淡淡的從容,一雙眸子好似是九天的星辰,流光璀璨,襯得平凡的容貌也生動起來。


    而她身旁的帝雲鴻,則直接被他無視了。


    “步師妹,你來了。”他站起身來,淡淡地笑道。


    墨卿染正要開口,就聽到旁邊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響起:“展師兄別來無線。”


    他刻意加重了師兄兩個字,明明是微笑的,可那張臉,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危險。


    展言飛一愣,這才把目光轉向了帝雲鴻的身上,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位似乎也姓步,正是步荷雙的姐姐。


    他剛剛那句“步師妹”確實有些不清不楚了。


    向帝雲鴻淡淡地點了點頭,展言飛道:“我想找的是荷雙師妹,我能與她單獨談談嗎?”


    荷雙師妹?


    帝雲鴻眼底劃過一道詭異的光,雖然知道這不是墨卿染的本名,卻還是難免有些不爽,更何況,同為男人,他哪裏看不出來展言飛這是對他家的阿染有了興趣?


    還單獨談談?談你妹啊……


    帝雲鴻直接在墨卿染的身旁坐下,微笑:“我妹妹膽子比較小,還是我陪著她比較好。”


    “……”


    展言飛眉心一跳,那天明明是步荷雙一路和他聊著過來的,不說話的明明是她步荷一好吧?


    這怎麽幾天不見,就換了個樣了?


    墨卿染低頭扯了扯嘴角,正了神色道:“不知展師兄找我可有事?”


    見步荷一不走,展言飛身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趕他走,隻好當著他的麵說道:“那日我追著賊人到了後山,卻不想,賊人沒追到,反而倒嚇到了步師妹,今日我來是特意向步師妹道歉來的。”


    說著,他意念一動,一瓶丹藥就出現在了手中:“這是我自己配的養顏丹,權當給步師妹賠禮了。”


    “展師兄言重了。”墨卿染表情還是淡淡的,也沒有去接他放在桌上的丹藥,“不知那賊人可偷了什麽要緊的東西?”


    展言飛笑道:“這倒沒有,隻是少了兩株草藥罷了。”


    “那就好。”墨卿染也淡淡地笑了笑,“不過師兄的丹藥我可不敢要,師兄還是拿迴去罷。”


    “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拿迴之禮?”展言飛挑了挑眉,“何況我說了這是給師妹賠禮的。”


    感受到身邊那人的氣壓越來越低,墨卿染輕咳了一聲,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那日我沒受什麽驚嚇,師兄也無需道歉。展師兄在千秋宮名望很高,若是有人知道你給我送了丹藥,恐怕就會有不少的師姐要視我為眼中釘了。所以,就當是幫我個忙,還請師兄收迴去吧。”


    她這般淡然又通徹的模樣,倒是與初到千秋宮時的天真無邪不同,展言飛也不由得微愣,心中的興趣更濃:“師妹收下吧,這裏就我們幾人,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知道。”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再不要便實在是有點不識好歹了。墨卿染漆黑的眼珠微動,心中便有了主意,接過瓷瓶道:“那就多謝展師兄了。”


    隻是,她這一拿,定然有人不高興了。


    帝雲鴻皺眉看向她手中的瓷瓶,在展言飛就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開口道:“素問展師兄除了一手煉丹術出神入化,連修為也卓越不群,不知荷一可有幸討教討教?”


    展言飛一愣,轉眼看向她,不明白她這突然的敵意是為的哪般,卻還是點點頭道:“好。”


    他身為一名神帝,在千秋宮鮮有敵手,而他也特意打聽過,知道這步荷雙是神王,她姐姐是神皇,就算她要挑戰,又怎麽能戰勝神帝的他?


    更何況能趁此機會在步荷雙麵前露一手,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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