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趕來的時候,正看到那個男人蜷縮在地上,看到警察來,他像看到親爹一樣,嘴裏哼哼唧唧,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警察叔叔,救命啊,我好好的和朋友喝酒,看被一個喝醉酒的瘋女人打成什麽樣了,我還沒女朋友,這要是廢了,我以後……,嗚嗚,這輩子說不定都完了,我對不起,我爹媽,對不起我家列祖列宗。”


    撩妹不成,反而被兩個女人打成這樣,沒想到這倆女的,真不像女的,力氣那麽大。


    另一個人連忙上前把他扶起來,他弓著腰,看到夏橙踉踉蹌蹌,腳向前一步的時候,他連忙防備地後退一步,嚇得渾身神經一緊,連帶的胯下更疼了,這女人,別再給他來一腳啊。


    “警察同誌,不是這樣的,是他先非禮我朋友的,還滿口不幹不淨。”何夕看那個男人裝可憐,還歪曲事實,姑奶奶我們可是正當防衛還不好。


    “好了,好了都帶走!別廢話了。”身形高大的人民警察,一身正氣,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你說說你們年輕人,喝酒就喝酒,幹嘛喝酒非得鬧事啊?不能學點好啊?淨給社會添麻煩。”


    幾人被帶了出去,夏橙還是一臉的茫然,何夕搖搖頭,喝酒喝到警察局裏去了,這真是終身難忘,不知道這個死女人酒醒,會不會記得,會是什麽表情,她都有些期待了。


    秦慕接到呂曾的電話時,剛剛忙完,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坐進車裏,正準備開車去找她,剛剛打了她的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不知道這個丫頭在幹嘛呢,打了何夕的電話也是沒人接,他哪知道何夕的手機已經被夏橙拍在桌子上,他打電話的時候,正在打的不可開交,誰能聽見,誰能看到,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也是把手機直接放包裏,誰有時間看。


    聽說夏橙在酒吧喝醉了,還和人打了起來,那個丫頭會打架,還喝酒,天,是夏橙嗎?可他心中還是一滯,語氣也染上了一絲緊張,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滴握緊了一些:


    “人有沒有事?你派的人是幹什麽的?”


    “秦先生,夏小姐沒有吃虧,吃虧的是別人,他們就是看夏小姐沒吃虧所以才沒出手,可誰知道警察卻來了。”呂增聽出來了,老板的語氣不是很好,他心裏也是一陣緊張。


    “知道了。”秦慕掛了手機,踩下油門,車子飛快地衝了出去。


    警局裏,兩個警察正在錄口供。


    “姓名?”


    “孟子義。”


    “年齡?”


    “二十五。”


    “性別?”


    男人苦著一張臉,肚子好疼啊。


    “警察叔叔,之前是男,被那瘋婆娘踢了一腳,以後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少廢話!性別?”這麽晚了,還得處理這種打架鬥毆的小案件,警察叔叔本來就一肚子的火,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男。”那個男人垂頭喪氣地,指著一旁椅子上半躺著的夏橙說:“警察叔叔,真的不怪我,本來酒吧的人就多,碰一下,踩一下,都很正常,我是不小心碰了這瘋女人一下,她抬手就給我一巴掌啊,是她先動的手。”又指著自己紅腫的臉說:“看我這臉腫的,不信您問我朋友,是不是她先動的手,下手狠著呢?”


    靠,為什麽我們都站著,那個打人的瘋丫頭還坐著,這是為人民服務,扶持弱小嗎?


    他朋友連忙又附和,“沒錯就是她先動的手,看著這麽嬌小瘦弱,誰知道這麽兇悍,看我這頭被她砸的,都快腦震蕩了都,我還靠腦子吃飯呢。”


    夏橙這時候在酒精的作用下,頭暈的難受,坐車裏的時候,狹小的空間,空氣沉悶,讓她胃中翻滾,這時候都快昏昏欲睡了,別人說什麽她根本不知道,也聽不懂,就知道耳邊嗡嗡的,像蚊子一樣,十分討厭,嘴裏嘀咕了一句:“閉嘴閉嘴,姑奶奶很困”。


    那個男人想抓到把柄一樣,立馬大叫起來,“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到這裏還這麽囂張,整個藐視公堂,警察叔叔你看。”


    警官看了一眼旁邊的夏橙,又不悅地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閉嘴!”


    何夕喝的不算多,聽那個叫能孟子義這麽說,她聽不下去了,連忙上前兩步說:“警察同誌,你不要聽他亂說,是他先動手的,滿嘴的汙言穢語,說那些難聽的話,可難聽了。”


    孟子義皺著一張本來就十分猥瑣的臉:


    “警察叔叔,咱倆用事實說話,你看我這被打的,你看我的臉,這腫的像個發糕一樣,這差點沒被她毀容,說不定還被毀了性別,警察叔叔,你們是扶弱救貧,為人民服務的,你得給我做主呀,至少得有個精神賠償,醫藥費什麽的,萬一不能行人事了,我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得讓這個瘋丫頭負責。”


    “警察同誌,你不要聽他片麵之詞,你可以調酒吧監控,看看是誰先動手的,他們兩個簡直就是無賴動手動腳,調戲良家女子,警察同誌,你要為我們弱女子做主啊,想想我們這些女孩子能長這麽大容易嗎,從小到大遇到多少禽獸,你沒在網上看過,現在禽獸老師,禽獸校長,禽獸大叔,禽獸老伯那麽多,我們擋這個魔爪,擋那個魔爪,好不容易長這麽大,上班遇到禽獸同事,禽獸上司,出門還遇到這種地痞流氓,警察同誌,我們如果在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這個世上又得發生多少慘絕人寰的慘案啊,你看我們這麽嬌小,那不被惹急了,哪敢動手,嗚嗚!”何夕也說的可憐兮兮,還捂著臉哭了起來。


    警察叔叔是正義的化身,本來就有保護欲,看這個小女子說的有理,哭的也可憐,不由得心軟了。


    “你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兩個小姑娘,也真有本事,來你欺負我!”


    “是她先動的手……你們要賠償我醫療費,精神損失費”孟子義看這畫風不對,被打的是自己好不好,倆瘋丫頭一點傷沒有。


    “是你們先動的手,是你們先嘴裏不幹不淨的……”


    兩人開始大吵大鬧起來。


    說的後麵兩名年輕的警察,皺了皺眉頭,隻聽到“啪”地一聲巨響,一名警察,不知道拿什麽拍在桌子上,兩人立馬安靜了下來。


    “我們誰是警察,警察斷案,需要你們插嘴嗎?問什麽說什麽,都老實點。”


    兩名警察麵容嚴肅,黑著一張臉說。


    其中一個瘦高個的警察指著孟子義,“你,蹲好。”


    “警察叔叔,我這有傷呢,不能蹲,一蹲就疼。”


    “費什麽話!你喊誰叔叔呢,誰是你叔叔啊?我比你老嗎,我和你同歲。”


    每個人都有一顆年輕的心,都不希望別人把他說老了。


    孟子義咧著嘴多在桌子旁邊,很自覺的把雙手放在後腦勺上。


    其中一名警察,不由得笑了:“業務挺熟啊,看來是常客啊。”


    “電視上都這麽演的,警官,我叔叔給你們局長是老朋友,額。”說著還擠眉弄眼。


    “這裏是警局,不要攀親,注意你的態度。”


    本來這種喝酒鬧事,打架鬥毆都算是小案件,每天都會發生很多,構不成犯罪,最多也就說服教育一番,也就放了出去,況且這個叫孟子義的確實是警局的常客,還真和局長有點什麽關係,他都有些輕車熟路了,所以每次來,他也是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根本沒當迴事兒,知道很快就會被放出去,隻是以前是打別人,這次是被別人打,還是被女人打,這傳出去,他還怎麽混,兄弟們還不笑話死他,這口氣不出不行,這個錢一定得陪,還不能少。


    不過今天好像被小妞踢得確實不輕,上警車時臉還是慘白的,這玩意兒踢狠了,很容易要人命的,不過這會兒看他能說會道的樣子,應該沒傷著筋骨,倒是那個小妞沒看出來,下手這麽狠。


    “警官,你看我這頭被砸的,這醫藥費……”


    這時警官桌子上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其中一個人連忙接起並站起身子,神情特別恭敬嚴肅,“李局長好!”


    接電話的警官,臉色越來越凝重,不斷地這個電話說是,知道了,嗯,好之類的話。


    掛了電話,有些驚慌的看著另外一個人,又在他耳邊說著什麽,兩人同時看向旁邊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夏橙。


    “這位是夏小姐?”問何夕。


    何夕這個人精,聽這個民警的口氣,當然看明白了,剛剛那個電話有些來曆的,底氣不由得壯了起來:“是啊!”


    兩個警官不由得搓了搓手,神情有些慌張。


    這時房門被從外麵推開,隻見李局長親自帶著一個男人進來。


    李局長身穿警服,體格健壯威武,但是和旁邊那個看起來有些冷酷的男人相比起來,氣場還是差了一截,他對旁邊那個男人的態度卻十分的恭敬。


    孟子義看到來人,心底不由得膽顫起來,看那個男人氣場冷硬,身材高大挺拔,還有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寒光,氣勢迫人,那種周身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好惹,又覺得很麵熟,他不由得心中發虛起來,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沒有敢再發出聲音。


    何夕已經看到來的人是秦慕了,她這時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慌亂,連忙上前喊了一聲:“秦總。”


    秦慕微微點點頭,從他進門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在搜索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看到房間的拐角處,那丫頭毫無形象的,躺在椅子上唿唿大睡,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夏橙正在頭暈目眩,腦袋昏昏沉沉,眼皮沉重的有些睜不開,可是有一種微妙的氣場,讓她覺得很熟悉,下意識地眯著眼睛,房中的燈光刺的眼睛有些發澀,朦朦朧朧之際,隻覺得有個身影慢慢的向她走過來,還有那兩道有些陰沉,又帶著灼熱氣息的目光,夏橙是沒有看清楚,但是她卻能感覺得到,她眼皮動了動,隻覺得這種氣息,讓她的頭更暈了,渾身也更有氣無力。


    秦慕神情不是很好,不光是因為夏橙酗酒,更因為他的小丫頭居然被別人調戲了,雖然她並沒有怎麽吃虧,但是別人有這種想法,就該死!


    看那個丫頭臉色酡紅,連微睜的眼圈兒都是泛紅的,朱唇半啟,他彎腰抱起來的時候,還聞到了她渾身酒氣,雖然不是酒氣撲鼻,估計喝的也不少。


    夏橙正暈頭轉向的時候,覺得身體忽然被抬起,輕飄飄的,像飛起來一樣,她的頭更蒙了,出於本能,也是為了自己更安全,把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秦慕的胸口。


    她覺得這個懷抱能帶給自己安全感,又很熟悉,下意識的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秦慕身影微微一僵,目光中有波流轉,但也隻是一瞬,很快就恢複了,掌控全局的冷硬氣質。


    “李局長,人我就先帶走了,接下來的手續我會讓我的助理過來辦。”


    秦慕語氣很平穩,篤定,讓人不敢抗拒,但又不顯得盛氣淩人。


    李局長連忙笑著點頭:“好好,秦先生慢走!”


    “有勞李局長了。”秦慕微微點點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地上蹲的那兩個人。


    “秦先生,您客氣了,請!”


    李局長親自把他送了出去,何夕也跟了出去,出去時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兩個男人,又冷哼了一聲。


    那兩個男人隱隱又不好的預感,秦,媽呀,秦慕?!不是吧,這狗屎運也太好了,


    出了派出所的門,秦慕頓住腳,並沒有迴頭:


    “何小姐,時候不早了,我讓呂曾送你迴去。”


    何夕有些抱歉的說:“秦總,實在是不好意思,您讓我好好照顧橙子,結果……”


    秦慕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對旁邊的剛趕過來呂曾說:“送何小姐迴去吧。”


    呂曾之所以剛過來,是因為他要善後,夏橙是老師,為人師表,喝酒打架,如果傳出去,對一個老師的名聲影響很不好。


    “秦總,今天確實是那個叫孟子義的人先挑釁的,說話還不幹不淨。”


    “何小姐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也累了,早點迴去休息吧。”


    他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車邊,呂曾已經打開了車的後門,他把夏橙輕輕放了進去,她還不悅地哼哼幾聲,關上車門嘴裏重複了一句:


    “孟子義。”


    呂曾在他身邊跟了這麽多年,多多少少還是能摸得懂他家老板的性子的,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重複起這個名字的,當然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秦慕上了車,坐上了駕駛位,把車子開到了一個稍微幽靜一點的路段,停了下來迴頭看了一眼後麵又睡著的丫頭,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以前從來沒有什麽事情能讓自己分神,讓自己心神不寧,可這個丫頭,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讓自己心裏有牽掛不說,還整日提心吊膽,再也做不到以前的灑脫,放蕩不羈。


    他輕輕捏了一下眉心,心情也不是很好,上次她醉酒,偏巧醉在自己懷裏,他知道原因,這次她又醉酒,他大概也能猜出來是因為什麽,就算有通天本領的人,也管不了別人心裏怎麽想,別說管別人,就是自己的心思有時候都管不了,就像他現在,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不喜歡她。


    他閉著眼睛,半躺在椅子上,隻覺得心裏很焦躁,還有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好渴!何夕我渴。”後麵躺著的丫頭嘴裏嘀咕了一句。


    秦慕連忙坐直身子,拿起一瓶水,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又打開車的後門,坐了進去,扶起她虛軟的身子,讓她靠自己懷裏坐好,擰開瓶子,喂她喝了幾口。


    秦慕把手裏的瓶子放好,看著懷裏軟的像煮熟的麵條一樣的女孩,有些不悅地蹙著眉,伸手拍了拍她紅撲撲的臉,渾厚的嗓音透著薄怒,還有一絲心疼:


    “你為什麽要喝酒?”


    “……”夏橙繼續閉目不語。


    “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萬一出了事,你想到後果沒有?”


    “……吵死了,何夕。”夏橙隻覺得胃裏灼燒的難受,好像五髒六腑都火上烤一樣,耳邊又有個嗡嗡的聲音,她真的好想安靜一會。


    她居然嫌自己吵,還何夕,這是何夕子嗎,醉的連人都不認識了,秦慕有些不高興了,擰著眉頭,伸手捂住了她鼻子和嘴巴。


    “唔,唔!”夏橙鼻口不能唿吸,胸中發悶,使勁搖著自己的小腦袋。


    秦慕適時鬆開自己的大手,把她放坐好,雙手捧著她的臉,目光沉了沉,問:


    “知道我是誰嗎?”


    他一鬆手,夏橙大口大口地唿著氣,又感覺唿入肺腑的空氣有些發燙,很不舒服,她睜開迷離的眼睛,眼紅的像一隻小白兔,這時又感覺臉被人這麽捧著,臉上的溫度更高了,頭也更暈了。


    在酒吧,有人碰她的臉,她潛意識裏覺得惡心,渾身不適,但是這個人捧著她的臉,讓她覺得熟悉,還有那掌心的溫度也使她覺得安全,隻是他的手用力很大,她覺得臉都被擠變形了,有些疼,她皺皺鼻子,不太高興,用力地掙紮掉他的手


    夏橙感覺麵前有個模糊的身影,車中的燈光很柔和,從秦慕的頭頂上照下來,使他的臉看起來並不是很清晰,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哦,不認識。”


    秦慕挑了一下眉,不認識?那你認識誰?他知道這個丫頭喝醉酒和平時不大一樣,酒品不是一般的差,平時不敢做,不敢說的話,喝醉了都敢,今天又讓自己大開眼界,喝醉了,還敢打人,嗬!你咋不上天呢。


    “有些眼熟。”


    夏橙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拚命滴在想,還對著秦慕打個酒嗝,秦慕蹙了蹙眉,並不覺得難聞,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少女體香,中和了她身上的酒味,還形成了一種有些讓人沉迷的味道,他本能地身子向前傾了一些。


    “眼熟?”


    秦慕嘴角扯了一下,她最起碼還覺得自己眼熟,是不是該慶幸啊。


    “我想想,我想想。”


    夏橙一臉認真的樣子,說話時口中酒精的味道,秦慕覺得自己快醉了。


    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秦慕的臉上,神情非常專注:“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秦慕心中一輕。


    “我肯定認識你,在哪裏見過……”她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突然恍然大悟,指著他說:“哦,你,長得挺帥的。”


    秦慕眼角抽了抽,還是沒想起來的,長得挺帥的,這是這丫頭第一次誇自己吧,如果這算得上誇的話。


    “那你喜歡我嗎?”


    秦慕本來心情不是很好,可現在忽然心底輕鬆了,酒後吐真言,看到這個醉的雲裏霧裏的丫頭,是不是可以問出些什麽。


    “我有喜歡的人了。”夏橙突然笑了


    秦慕心裏一陣發緊,緊的感覺心跳都慢了下來。


    他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了句:“能告訴我是誰嗎?”


    夏橙的小腦袋不停地在脖子上搖晃著。


    “嗬嗬。”撓撓頭發,一臉陶醉地笑了一下,微眯的雙眼彎彎的,特別好看。


    “能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嗎?”


    秦慕重複了一邊,眸光更加幽深,修長手指,摩挲著她有些發燙的臉頰,神情嚴肅又專注,還有些緊張,好像在等一個答案,終於揭曉了,那種又期待,又慌亂的感覺,是他以前從沒遇到過的。


    夏橙動了動有些迷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有些顫抖著,拿開秦慕伸過來的手,甩在一邊:


    “堯叔,男神,我喜歡堯叔,我想把他娶過來當壓寨夫人。”


    秦慕聽的一頭霧水,他很害怕聽到她說是紀承川,可現在不是自己,也不是紀承川,怎麽又出來一個堯叔,這人又是誰,她還想娶人家,他胸口一陣發悶,這下嚴重了,他和紀承川都是備胎?丫頭你這是腳踩幾隻船啊?


    他伸出手捏著她紅暈的臉頰,臉也不覺得靠近,嗓音黯啞,眸光卻越發的幽暗,“堯叔又是誰?”


    夏橙眼神虛幻縹緲,男人的手指捏著她的臉,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拿起他的手放在嘴邊,張嘴就在他的虎口處咬了一口。


    秦慕一陣吃痛,蹙著眉,看著自己手上一排整齊的紅痕,“你是不是屬狗的?”


    夏橙還非常認真地想了一下,那個樣子很幼稚,但看起來非常可愛,伸手掏出脖子上的掛件。


    “我是屬它的。”


    秦慕當然知道她屬什麽的,沒想到這個醉酒的丫頭這麽認真,他伸手把那個玉兔吊墜拿在手裏,顏色正宗,潤澤碧綠,一看就是上好的玉,價格不菲。


    “這是一對的,他送的。”夏橙覺得應該誠實,所以又加了一句。


    “一對?”


    秦慕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手上一用力,把那個墜子拽了下來,“沒收了。”不管誰送的。


    “好熱,別離我這麽近。”


    夏橙撅著一張緋紅的嘴唇,用手推了他一下,她潛意識裏還是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是自己熟悉的,他也不會傷害自己。


    秦慕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指來迴摩挲著她的靜脈處,感受著她細膩的肌膚,還有那種暖暖的溫度。


    “你還沒有告訴我,堯叔是誰?”


    不問出堯叔是誰,秦慕覺得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


    夏橙咧開小嘴笑了起來,伸手在身邊摸索。


    “找什麽?”秦慕問。


    “手機!”


    她提到手機,秦慕立馬就想到上次她醉酒,躺在自己床上,他們關於手機的問題,討論了半天,她還無意中觸碰了他的私密位置,這時秦慕隻覺得氣血有些湧動,直充頭頂。


    好不容易,夏橙摸到了手機,手指有些不聽使喚,點了半天,把手機拿到秦慕的眼前,“看,這就是堯叔。”


    秦慕還以為是誰,等看到照片時,他不由得笑了,沒想到這個臭丫頭還追星啊,不過也不能喜歡。


    退出來時,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信息欄,她的信息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隻是為什麽他的號碼以前沒有存姓名,現在變成了秦始皇。


    “秦始皇,哈,你也真抬舉我。”


    秦慕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胸腔中有一股不明情緒在慢慢流轉,太陽穴有些突突地跳著,他的眸光一瞬間變得無比灼熱,這個小丫頭居然給自己取了綽號,這意味著什麽,他的手指捏了捏手機的機身,停頓了幾秒。


    “橙橙,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夏橙又有些昏昏欲睡了,她隻覺得整個頭很懵,眼前的人影也晃來晃去,還顯得有些不太真實,她覺得想做夢一樣,又把眼睛眯上了。


    秦慕雙臂伸入她的腋下,把她往懷裏帶了帶,有個念頭想著了魔一樣,不斷侵蝕他的理智,他想做點什麽。


    由於他的動作,夏橙的整張臉撞在了他的胸口上,撞得她頭暈目眩,有些醒過來的跡象。


    秦慕目光像潑了墨一樣的幽深,喉嚨有些發幹,手指抬起她的下頜,把自己的臉貼了上去,唿吸也變得有些粗重,急促,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得懂:


    “橙橙,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秦慕,看出來了嗎?”


    丫頭眸光遊離,隻覺臉上一陣灼熱,她本來酒喝的就不少,胃中灼燒,渾身也燥熱,這時感覺更不舒服了,又覺得有個聲音很熟悉,一直縈繞在自己耳邊,她想睜開眼睛,可是那個酒的後勁這時全都爆發了,她眼皮很重,隻感覺有一絲光亮,照的她很不舒服,她有些不悅地把眉峰堆的緊緊的。


    “你……”她眯著眼睛說,抬起白嫩嫩的小手,放在他臉上,麵前的男人微微抬頭時,麵容有一瞬間變得清晰,她嗬嗬笑了一聲:“我認識你,秦哥哥,對嗎?嗬嗬!”


    她這句話無疑就是對秦慕最直接的挑逗。


    秦慕唿吸一沉,深邃的眸子有某種情愫在恣意翻滾,他挺拔的身軀重重地壓了上去,薄唇也貼在了她的紅唇上,她知道自己是誰,這個意識讓他心跳加速。


    她口中還有酒精的醇香,更讓他忙亂。


    “喜歡秦哥哥嗎?”秦慕循循善誘,口氣也是纏綿曖昧。


    “喜歡?”夏橙又馬上搖著頭,“不,不,他是一個大騙子,大色狼。”


    秦慕蹙了蹙眉頭,口氣也更加邪氣,“秦哥哥怎麽騙你了,又怎麽色你了?”


    女孩唿出來的氣息,有淡淡的酒香,再加上她現在迷醉的神情,讓他覺得渾身激蕩的情愫更加兇猛起來,特別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兩個人靠的很近,唿吸交纏,讓他有一種很銷魂的感覺。


    他唿吸開始更加濃重,貪婪地吮吸著她口中的味道,覺得自己也醉了。


    夏橙暈暈乎乎,隻感覺渾身發熱,這種感覺像做夢,可又真實的不像做夢,又熟悉的很,好像是某人經常對她做的事,她潛意識裏又有些排斥。


    “嗚嗚。”她拚命滴搖著腦袋,好想睡覺。


    秦慕稍稍放開了一些,可手裏的力道並沒有放鬆,那個念頭更加強烈,雖然知道她醉的雲裏霧裏,並不太清醒,不,是很不清醒,他還是想聽她親口對自己說些什麽。


    “橙橙,我們睡過一張床上,還做過親密的事,你還摸過我,對不對?”


    夏橙雖然醉了,但是聽到這種話,本能地擰著秀美,十分不開心地反駁:


    “都是秦慕討厭,都是他騙的我,他十分討厭,我沒有。”


    秦慕目光沉沉浮浮,深了淺,淺了又深,喝醉了酒都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她用醉意朦朧的聲音說自己討厭,他覺得半邊身子都酥麻了,殘存的理智更加不受控製,渾身激蕩的情緒更加明顯。


    “橙橙,他怎麽騙你了?”


    夏橙的酒品他是領教過,當然她自己是不知道,可是他深有體會。


    “他就是個騙子,大騙子!”


    她那麽嬌小可人,就這樣抱著她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會傷害到她一樣。


    他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也見識過各色女人,近幾年他對這種男女之事越來越寡淡,可忽然有一天有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闖入他的視線,從此他的生活發生了改變,變得有生機,人也變得有血有肉。


    就算騙,也要把你騙到手。


    “那你有沒有騙他?”


    夏橙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


    “嗯,我告訴你,你別亂說哦,其實我也不是很討厭他了。”


    懷裏的女孩,抬起小腦袋,說話時熱熱的氣息,剛好打在他的脖子上,秦慕吞咽了一口,性感的喉結來迴滑動,渾身翻滾的氣血,因為她這句話,變得不受控製,下一秒就要燃燒起來,他覺得渾身發熱,後背發緊,夏橙甜糯嗓音無疑已經把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通通撩撥了起來。


    “橙橙。”


    胸口處那種酸酸甜甜的感覺,讓他的心髒不受控製,有一股衝動,無論如何也壓止不住。


    他抱起她的腦袋,菲薄嘴唇重重地貼了上去,舌尖抵住她的齒冠,輕掃她的牙齦。


    夏橙渾渾噩噩,不要說現在,清醒的時候都無法招架他,現在更是被他挑逗的渾身虛軟,嘴裏也“嚶嚀”出聲。


    這個聲音聽在秦慕耳朵裏,無意是對他最好的迴應,他渾身緊繃的那根神經,也已經“啪啪”斷裂。


    “橙橙,我帶你迴去。”他有些迫不及待,可第一次,他不想在這麽個狹小的空間裏,更不想她不舒服。


    他粗喘著,眼眸也因為隱忍,有些泛紅,他快速把她放好,有些急躁地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車子開到最快,性能很好的車子,也被他開得有些顛簸起來。


    ------題外話------


    存稿用完,手殘黨,八千字,已經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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