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這還用問嗎?阿沙定是這個村外人殺的,那大半夜的,能有什麽正經事啊?”


    “是啊。”


    葛老的麵上閃過一絲不耐,他怒瞪了一眼那男子又喝了一句,“閉嘴!”


    “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


    葛老的臉色陰沉了幾分,那身上的氣勢也震懾住了後邊的村民,他們的聲音一下就小了下去,那剛剛的細碎聲音也全然消失不見。葛老看著他們老實了些之後,又轉過身了,村民們見此也不敢在放肆,一個個的閉嘴不言。


    “伢子,不要理會這些閑言碎語,說說你昨日去找阿沙的事情經過。”


    林夕冷著臉,對於葛老的慈祥並不為所動,但是在想到葛老是這些村民的主事者後,才改變了臉色。


    “我說過我來明寨村是要誠心拜入承天教的,所以昨晚去找阿沙是想表達我的誠意。”


    “阿沙對於我的表示也欣然接受,說等我進了承天教他就會托人好好照應我,我見阿沙也有些困了,就沒和他多沒說什麽便走了。”


    對於林夕所言的,眾人都心知肚明,葛老也明白很多人為了進承天教後有人照應,所以都會事先準備一些禮錢交給主事人。


    這些事由簡林安也自是知道,但是她心底裏更加好奇這林夕究竟有何目的,所以在葛老征詢的看過來時,她便自然的接了下去。


    “哦?你給了阿沙多少銀兩?”


    “這個,約莫十兩銀子。”


    在提到銀兩時,林夕起初是有些難以言說的,但是在看見葛老也有些探究的意思之後,他才不情不願的迴答了出來。


    十兩銀子對於簡林安來說也不算是很多,但是對於這些從小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村民們來說卻是一筆絕大的數目了。


    霎時間,整個房間裏都能聽見倒吸涼氣的聲音,就連見多了市麵的葛老也微微有些詫異。


    “嘶!”


    “這丫,真是有錢!”


    “可不是,這小子許是個富家子弟,不然出手怎的這般大方。”


    村民們眾說紛紜著,紛紛猜測林夕的家境,有的說林夕是個富家子弟,有的說林夕定是偷竊了他人的錢財,還有的說這定是林夕誇大了其詞,一瞬間屋子裏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總之,對於林夕的說法各有不同,五花八門的,吵鬧的很,大家看著林夕的眼神都變了。


    然而事情進展到此處,案件雖然有了幾分線索,但依舊還是處在一團迷霧之中,對於這個神秘的承天教,簡林安卻沒有一點點鬆懈的成果,先不說這件案子疑點重重,就衝著林夕方才所言的銀兩之事就難以解釋。


    簡林安方才在察看阿沙屍首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過阿沙身上有銀兩,並且這間屋裏也沒看見過那十兩銀子。


    難道是藏起來了?或者說被人拿去了?


    簡林安不敢肯定,但是她確定林夕並沒有說慌,因為她看著林夕的表情,並不像是在說謊,他的神色也並不慌亂,而且因為現場所尋的粗布條裏就有銅錢的味道。


    將自己的想法說與葛老聽後,簡林安便要七七和羅生以及兩個村民去搜阿沙的家裏。


    四人將阿沙的家裏裏裏外外都搜了一個徹底,甚至連睡覺的被褥也都沒放過,而這銀子就似憑空消失了速度,根本不見蹤影。


    “這可怎生是好?你可還有其他主意?這林夕該不是扯了慌吧?”


    葛老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了,這眼見著又過了半個時辰卻還未找到兇手,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擔心的。


    終歸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所以這半會的功夫葛老便覺得有些身心俱累。


    簡林安到還好,雖然身體是差了點,但是曾經好歹也是特工,腿酸之類的還是不足掛齒,很快,簡林安就鎮靜了下來,然後就將事由都一一分析清楚。


    “不會,這林夕離開的時候阿沙還是好端端的,那麽他走後肯定還有其他人來過,兇手許是見錢眼開,才會生了害人之心。”


    簡林安的眸色深了深,後邊的半句並沒有說出口。


    又或許,是為了故意裝作成為謀財害命,掩蓋其他的不為人知的目的,不過如今能肯定的是,兇手一定是村內人,因為村內並沒有人出去過,除了他們也沒有外人進來過。


    而且這殺人手法並不嚴謹,至少是比她以前的那些用皮影戲來殺人偽裝時間來的簡單許多,應該是偶然起了殺人的念頭,並且這個人應該對這承天教並沒有什麽好感。


    “這昨夜到今早也不過幾個時辰的光景,這銀子鐵定是還沒有流出村外,先派人去搜索一番,也能排查出幾位嫌疑人”


    “到時候隻要排除那些有不在場證據的人外,這兇手一定會水落石出,不過這兇手還當真是狡猾,剜了阿沙頭上的火焰標誌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她也並不敢肯定,這個兇手為什麽要挖掉這個火焰標誌,不過她如今能肯定的一點卻是,這個兇手對承天教一定沒有多大的尊敬,不然若是一個承天教徒,不可能如此對待承天教的標誌。


    葛老歎了一聲,然後連連搖頭,“這可使不得。”


    “這村裏人也幹了大半輩子了,多多少少都有些積蓄,這十兩銀子到還是湊得出來的,而且若是家家戶戶家家戶戶都盤查的話,定會給兇手鑽了空子,而且這最重要的是,這村子裏那沒有殺人的村民也不服氣啊,定是不樂意被搜查的…”


    村子裏的村民的脾性這幾天她也是做了了解,遇到這種事,定然還是會有人不配合。


    倒也的確是這樣。


    “也是,葛老您說得對,我想這現場定是還遺漏了什麽,您先請稍等片刻,我再看看。”簡林安的眸色淡然而沉靜的開始搜索著現場,臉色毫無一絲慌亂。


    十分認真的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說完,簡林安便去問七七和羅生在搜查時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兩人的迴答都是否定,簡林安點了點頭,就要韓穆霖羅坤和葉芷瀾幫襯點看著現場。


    另外兩個搜尋的村民倒還算友善,對於簡林安的盤問都一一迴答得很仔細,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不盡人意,同樣和七七羅生的答案是一致的。


    簡林安也不失望,換了個方向又在房間裏看了幾次。


    不過因為這光線昏暗的原因,因此若站著看倒也許會漏掉一些地方,因此她便緩緩的蹲了下來,那銳利如刀般的眼神死死的開始查看著這房間裏的一寸一寸的土地,不放過絲毫地方。


    房間裏的血腥味還是很濃,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隱隱有一股腐臭味,簡林安起先還是沒怎麽在意的,但是後來腦子靈光一閃就恍然大悟了。


    血!


    簡林安在心裏驚唿道,然後立即蹲到了從阿沙傷口裏流出的血跡旁,其他人見了有些不明所以,葛老也是有些不解。


    這血很奇怪嗎?


    也就在葛老這樣想的時候,簡林安叫了他一聲,葛老狐疑的走了過去,順著簡林安指引的地方定晴一瞧時就看見了一大灘血跡的旁邊有一個不怎麽明顯的血腳印。


    血腳印早已幹涸在地上,成暗灰色,並且隻有前半部分,到腳心的位置就沒有了,許是不經意踩到的。


    血腳印的顏色與地麵的顏色甚是接近,若是不注意看的話還真是難以引人注目。


    葛老見了立即就瞪大了眼,剛要說話時卻被簡林安打住了,因為葛老和簡林安是背對著眾人,所以眾人並不知道他倆在幹什麽。


    村民們唯一的想法便是這兩個老大不小的人了,對著一灘血跡斑斑地麵研究也是奇了。


    其他人不明白簡林安這是在做什麽,但是韓穆霖卻是清楚,他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但眨眼就消失殆盡。


    她的眼神深了深,唇邊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眼神銳利如刀般的開口:“連雅連霜,你們去把大門給守住了!”


    不管這個血腳印的人是不是兇手,但起碼能證明一點,那就是他在案發後來過現場,並且隱瞞下了這件事情。


    若他是兇手的話,那邊是他在殺人後大意了,留下了這麽一個血腳印,若他不是兇手,那便是他在死者死後看到了現場,但是卻沒有報案。


    而且這現場的人,一定有人說謊。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一字一句的開口:“留下血腳印的人,就在我們之中,誰的鞋底下沾了血跡,自己站出來罷!”


    這個人物也即將脫穎而出。


    他們也即將找到這樣的一個血腳印的人,找到這個殺人兇手


    他們也即將找到這樣的一個血腳印的人,找到這個說了謊的人!


    ,而簡安林已經對他的身份起疑,七七等人覺得林夕是殺人兇手,然而簡安林卻說林夕是大宋軍官的人,原來簡安林從見林夕的第一麵就推測出他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並且在他手上發現了常年用兵器留下的繭子,還有一件事,林夕曾無意中露出他的一個牌子,那正是大宋軍才有的身份牌子,雖然他很快的掩飾好了,卻被簡安林一眼就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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