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幽深的牢房裏,隻有偶爾窗台透出來的一絲絲光亮。


    牢房就如一個陰沉而無底的洞穴一般,讓人一看便心生膽寒,而這個牢房,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的屍骨和鮮血,而這樣的地方,慣來關著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犯人。


    陰森的牢裏帶著一股子黴味,透著一股濕意,濕答答的地麵混合著血腥味與潮濕的泥土味,讓人一進去便不由捂住口鼻。


    “聽說那裏麵關著的,可是個將軍哩……”頭發花白的衙役偷偷的指了指那裏邊神秘的單人密室,小聲說道。


    旁邊的小蘿卜頭一下眼睛就瞪大了起來,驚唿道:“就是那個天天喊的淒慘的那個男人?是位將軍……?”


    旁邊的頭發花白的衙役捂著他的嘴,瞪了他一眼,輕聲道:“你不要命啦!小聲著些!”


    旁邊的小蘿卜頭不住的點了點頭,而後偷偷摸摸的環顧了周圍一圈後,才小聲問道:“他為什麽會被抓起來啊……?”


    旁邊的衙役臉上閃過幾絲不屑,嗤笑了一聲,開口道:“聽說是誅九族的大罪哩,聽上邊說是陛下仁慈,所以才未曾牽連九族……”


    “那是要殺頭啊?……”


    “那是當然了……”


    “……”


    兩個衙役的左邊有一條十分神秘的通道,而越往裏邊走,關著的犯人也就越少,而走到了盡頭,便能見到一間完全封閉式的監獄,甚至不似普通牢房一般是木柱子門,代替的是一座古樸而厚重的鐵門。


    鐵門上帶著幾分斑駁的鐵鏽,看上去似乎有幾分年歲了,就連門上的拉環也被磨的光滑而閃著光亮。


    啪……啪……啪……


    鞭子劃過空氣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慘叫聲讓人驚悚不已。


    房間內的血腥氣息濃重的化不開。


    穿著白色裏衣的男人,頭發已然雜亂不堪,原本壯碩的身材也消瘦了不少,就連臉頰的眼窩都深陷了下去,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而衣衫上也有著一道道長長鞭痕痕跡,露在外頭的皮肉血肉翻飛,頗為駭人。


    拿著鞭子的衙役把鞭子遞給了另外一個衙役後,便坐在了一旁,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眼神裏帶著幾絲不耐的開口:“我說安大將軍,這也試了十多種刑具了,難道你還不招供?早死早超生……”


    極為虛弱的安之愷眼神裏閃過幾絲陰狠,麵上卻帶著幾分猶豫和無奈的開口道:“今日可是幾月幾日……?”


    衙役許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問,微微的怔了怔後,皺眉道:“熙寧元年,六月十五……”


    他的話語頓了頓,嗤笑了一聲,撇了他一眼,道:“怎麽,莫不是被打傻了……?”


    六月十五!


    安之愷的眼眸深處浮現了幾絲陰狠和得意,麵上的神色卻是猶豫不定的開口:“若我招了,是不是就能不由受這些刑罰了……?”


    衙役聞言有幾分驚訝的撇了他一眼,眼神裏閃過了幾絲訝異。什麽將軍,不過就是個慫包,如今還不是一樣招供了。


    他嗤笑了聲,道:“那是當然,你以為我們願意天天這麽陪你耗著呢?行了行了,想通了就行,隻要招供了,包你死的痛痛快快的!”


    氣氛沉寂了下來,而安之愷的眼神半垂著,遮住了他眼眸裏的那抹陰狠和得逞後的得意之色,半晌後,他的眼眸微微抬起,開口道:“跟我接頭的隻是一個下人,我隻記得那個下人的模樣,但是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而每一次他帶過來的消息,都會盯著我當麵燒毀,所以也並無任何證物……”


    衙役聞言眉頭皺緊了幾分,問道:“那你大致形容一番,晚一些我叫畫師拿畫像過來,你辨認一番……”


    安之愷點了點頭,後認真開口:“高四尺五,眼角上挑,四方臉,眉濃,還不到花甲之年,左手手腕有被燒傷的痕跡……”


    衙役點了點頭,撇了他一眼,開口道:“帶上他,找林師傅過來畫像……”


    “好…”


    “……”


    開封的熱鬧與繁華自然是廬州不一樣,這一個月她們的日子也過的極其的悠閑,上一個案子的事情沒有了後續,因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因而也隻能在開封逛上一逛,耐心的等待時機的來臨。


    而原本她帶著七七羅生與穀連雅穀連霜四人住在客棧裏,倒也頗為自得。可偏偏韓穆霖與羅坤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偏偏每天兩人都要來報道。


    甚至韓穆霖還說她一個人住在客棧他們不放心,讓她住到韓國老的宅子裏去。而因為左右她的父親也是韓國老的學生,她已然和韓國老綁在了一起。


    而韓國老也的確實是個忠貞之臣,待人也平和,她也十分樂意與韓國老呆在一起。


    而每日也十分習慣的跟韓國老聊聊天,跟著韓穆霖出去逛一逛,日子倒也頗為悠然自得。


    而今日,韓國老卻忽然神色凝重的把她們都叫到了他的書屋裏,看著她們的眼神也閃過了幾絲沉重。


    “今日把你們叫過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韓國老的眼神閃過幾絲鄭重,輕輕的把手上的茶杯放置在了桌上。


    茶杯上的杯蓋咕嚕一聲,滾落在地,也讓眾人的心狠狠的提了起來。


    “舅父,什麽事,是不是安之愷不招供……!”羅坤的眉心緊緊的皺了起來,咬著牙開口。


    而韓穆霖聞言,神色裏也閃過了幾絲冷意,抿了口茶,淡淡道:“顯而易見,安之愷是不會把公主給招供出來的……”


    韓國老聞言,歎了口氣,微微的垂著眼,開口:“安之愷招供了……”


    羅坤剛想說話,可在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有些疑惑的開口:“招供了……?”


    而簡林安也愣住了。


    招供了?


    安之愷怎麽會招供了?那一日晚上,安之愷那副硬氣的模樣還迴蕩在她的腦海中,而安之愷一個在戰場上風裏來雨裏去的將軍,是經過殺伐戰場的鍛煉的,他會因為半月的刑罰而招供?


    簡林安搖了搖頭,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了。


    她的心裏莫名的生出了幾絲不安,總覺得大半月前的江寧奇案似乎並未結束,一切看似明朗,可卻依舊有疑點還蒙在煙雲之中。


    而就如今她解不開的疑點,都有三點。


    第一,王誌遠為何會提前得到消息而逃跑,而如果王誌遠能提前得到消息,為何安之愷卻還留在那?照著之前他們花費那麽多精力想把安之愷洗脫嫌疑的情況來看,安之愷應該不是一顆隨手能拋棄的棋子,可為何,安之愷留下了,而王誌遠跑了呢?


    第二,王誌遠府邸裏那個神秘的漂亮女人是誰?


    第三,地圖,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地圖是交給誰的?這個除了公主與陛下之外的第三方是誰呢?


    這三個疑點,看似無關係,但是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個第三方人物能肯定的是,定然和公主有聯係,可到底是誰與公主有聯係,而這個第三方又扮演了何樣的角色呢?


    如今她還未曾可知。


    “今日監獄那邊傳來了消息,安之愷招供了,說他並不知道是誰,他說對方很謹慎,與他接頭的時候,隻派來一人傳話,他也隻認識那一個人,而每次傳完話,對方都會盯著把信給燒掉……”


    簡林安的眉心又蹙緊了幾分,心底的不安越發明顯了起來。


    韓穆霖抬了抬眼,淡淡開口:“舅父可看了那張畫像……?”


    羅坤怔道:“他真的招供了……?”


    韓國老點了點頭,微微的歎了口氣,道:“今早那張畫像已經傳出來了,我自然是看到了…”


    簡林安見著韓國老的神色,心底的不安之色越發明顯,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有幾分不安的開口:“莫非,和國老有關……?”


    羅坤愣了,隨即擺了擺手,笑道:“簡兄,別開玩笑了,這怎麽會與老師有關呢,老師可從來都沒……”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了韓國老麵色凝重的闔起了眼,有幾分疲憊的點了點頭。


    “是衝我來的,畫像上的人,是我府內的下人,如今他已經被帶走了……”


    簡林安忽然想到了什麽,手中的茶杯都幾乎握不穩,砰的一聲摔落在地。而瓷杯砰的一聲碎裂開來,碎片四處飛濺。


    安之愷這樣軍工累累的將軍,絕不可能因為一些皮肉苦而背叛自己的主子,在戰場上,什麽樣的皮肉苦沒受過,這等的刑罰想來他應當是受的住的。


    而韓國老,是絕對不可能是這件事的主謀,這一點他是十分肯定的,而就連安之愷在認為她們逃脫不出他們的手掌時,也親口承認,這青蓮派背後的主謀是長公主,如今安之愷不僅招供了,甚至還把矛頭指向了國老。


    而這招供,絕不會是偶然之間產生的念頭!定然是早就預謀好的!


    而這也能解釋,為何王誌遠得到了消息離開了,而安之愷卻留下來了。


    安之愷這等軍功赫赫的大將軍,不可能是會被長公主當成棄子的存在。而安之愷若是跑了,以長公主的能力與陛下對王誌遠與安之愷和長公主的信任度,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當時!她們隻找到了窩點,但是並沒有安之愷是內應的證據。


    而如今,她才終於意識到,感覺到,這一環扣一環的圈套!


    原來他們這第二環,怕是緊緊的扣著韓國老,可她們的核心目標是什麽,她們如今卻不知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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