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前疏落如掃,淡薄一片,隻是那位站立在瑟瑟蕭索如是肅秋的人,卻依然曉風勁幹,很是淬瀝如鋒,他突然的出現,竟然拿捏住了了最為致命的一處要害,既然他能戳中其關緊的險要,說明此人也是這盤龐大棋局中,所精心布置的局中之人,他們隻是推進這著棋局的微妙棋子。然而台場上的淩厲劇鬥卻也映襯的此人,謀定而動,不非凡俗。


    “小姑娘可否隨我一來,有些玩耍一番,可好!”那位階前的人,諄諄善誘,指引著台墀上的精厲若伏,冉冉的風聲鶴唳,謙卑有禮的道。


    “鬆下采子人,支頤問凝思!小葉子,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默契,一起冥想的時刻麽,”水千山冷峭寂靜,淡然孤逸,他一襲縷縷如勾懸冰銷的衣衫,那麽的清俊拂冷,仿佛隻為那一句詩性的悠然,聞得其鎮定自若的說道,“不要被這人給誤導了,阿兄還是明白小葉子雖然喜歡熱鬧,但還是分得清何為好,何為壞,這樣本性善良的你斷然是不會被誘導,而觸及發病的。”


    “嗬嗬,”水銜葉露出雪霽一般清亮如映月似的格格一笑,才嫣然錦簇,俏皮玩鬧性的迴道,“阿兄不用緊張,葉子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分別那些是善惡的,當然我更喜歡和阿兄在鬆下的時候,定然的好生歡喜啊!不過嘞,這個人是邀我去打架而已,我們就不用理會他了!”說罷噘起嘴來,齜牙一咧,很是煩厭的憎惡。


    “哈哈,”那位用心險惡的人似乎並不是期望水銜葉能落入他的挑撥之中,所以竟然頷首示意,偶然明白一般迴了一句,但他一身危立如局的精碩,巍然非常,披瀝勁幹,十分的堅硬如同峭壁當懸,充滿一份險峻的肅凝。


    這時台場上的鐵鉉橫已經漸漸支撐不住,袁遠肖的厲害就是能以硬碰硬,而且他的修為高深,當然能輕而易舉的壓製及他,若不是憑著悍勇不屈的性格強自硬撐,現在的他能否抵受的住接下來如同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實是奢望,但他總不能就這樣被擊敗,身為括易外室最為強悍的尖端之人,怎可輕易的就被擊垮,他放棄一直阻擋在胸前的淩厲一拳,拚著被轟碎其髒腑的危險,竟然凸起肩胛似錐子般,淩厲的推撞而出,這般同歸於盡的拚搏,瞬間就燃起一絲灼烈如疆場一般的絲絲喋血,充滿著似乎是兩軍對壘酣暢淋漓般無盡酷烈荼染的味道。


    “鐵鉉橫你也是不凡了!”袁遠肖被他的一陣酷勇給震懾,竟然沒有襲擊他的髒腑,反而規避其鋒芒,退了一步,頗為讚賞的道。


    鐵鉉橫知道他是手下留情,落庭與括易一室皆是為利益所驅使,如果結下解不開來的仇怨,這一切得不償失,他們雖然與陳氏皇室暫時握手言和,但不代表成為他人的手中之槍,雙方如果兩敗俱傷,那便宜的還是潛藏在暗處的敵人,所以袁遠肖暫避其鋒芒,打算繼續纏鬥,消耗他們外室的有生力量,因為此時的括易一室,真正能獨當一麵的人僅有眼前的這位彪悍之人,挫敗了他,並可敲開一絲震破這煌煌大名府的覆滅之門。


    “袁長老,若你不肯擊敗眼前的這位堪堪可以撐立門戶的鐵硬之人,那麽,恕在下僭越,替你出手了。”台階下那位試圖挑動水銜葉混亂這時局的人,突然高亢一唿,對著高台之上儼然膠著,卻沉厲非常的兩人,陰鷙狠絕的道。


    “是你!”袁遠肖縮減了精絕的目光,將內斂的一絲孤陌淡然在冷峭的眉思之間,那位恰恰此時插手進來的人,他一瞥頗為熟悉,因為此人與他們比鄰而居,相互為援,曾經一起抵禦過南陳的圍剿,而且現在卻投效南陳的淮南社。他們原先是一些商賈,後來定居在此,經繁衍生息,已經形成一個世家大族,前朝放棄淮泗之地,導致他們成為無主孤魂,所以他們也像落庭一般,武裝起來,組建一支勁旅來抵禦亂世的殘掠,但似乎是受局勢所限,這支軍民齊聚的社團也隻是曇花一現,被南陳平滅,原本他們可以互為犄角,以落庭、北城為援,抵禦南北的襲擊,但好似他們都欠缺成為一方割據政權的獨立之心,竟然選擇了降服。而現在的此人喚作龐子盱,乃這支社團的教習首領,他既然出現在這裏,那麽淮南的領地已經盡入南陳,擴大了邊境的疆域。


    這龐子盱也是世間難尋的高手,足可開宗立派,但他卻甘心蟄伏,在這獨占淮南之地的政團裏,屈居一位研習武藝的教習,其心可謂不小,然而隨著陳軍的進駐,他們投降了,但那顆甘願蟄伏的野心卻並沒有泯滅,而是轉為另外一種謀劃,想來他們也是據傳府邀來對付名動宅的強敵,所以竟然不惜卑鄙,打算挑撥落庭與括易一室之間的恩怨糾葛,用心險惡,堪為狡狐。此刻鐵鉉橫的悍勇已經迫開了良機,龐子盱趁機出手,頓時籠罩住了兩人的高空,令局勢越來越複雜,甚至大有盡在其掌握之勢。


    “來的好!你們雖然有掠奪之心,但我們又何所懼,”鐵鉉橫當下看出了這人的虎狼之心,他堪堪在此刻出現,就是謀準了時機,這些魑魅魍魎果然還是耐不住性子,都一一蹦躂了出來,看來今番的生死殺局已經基本形成,接下來各自的驚怖手段,並是殘酷的血腥密布,不死不休了,他這一生皆為酷烈的拚搏而活,真正活的精彩,並是此刻,所以他淩然不懼,鏗鏘有力頑強不屈的高熾而道,他本為報答北靜未銷這些年亦師亦友的恩情,名動宅的赤子之心讓他放棄一切被世俗裹挾的私念,轉而為信念而活,如今他迴報括易一室的時候已經到了,那怕粉身碎骨,也比行屍走肉,空來這世上一遭,來的堅強充實。


    當龐子盱掐準時機,陰詭的襲來時,他的肩胛仍舊凸起如錐,碾壓一般巍巍悍然的重推過去,袁遠肖雖然退怯了一步,但他的威脅已經刻不容緩,必須徹底逼退他繁雜如同藤蔓一般纏繞著他的每每壓製,才能應付籠罩及來,占據他們上空的襲擊之人。


    這時三人的淩厲攻伐,竟然如同空穀迴響,陣陣的傳來嘯鳴之聲,仿佛振聵發聾,很是警醒。這番寒厲且對酌激昂,形同驚濤駭浪般的滂湃爭鬥,已經不能用一句俗世的酷烈來形容,這是一次且酌酒一杯,商榷來的激戰,各自的對邀成卓,僅剩下一絲足以慰藉的憑吊,來酣暢淋漓的不死不休,一戰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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