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315:19:05本章字數:3643

    岑歡瞪著眼前熟悉的容顏,真是要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麽妖孽邪神俯了身。

    而她一副嚴重受到驚嚇的樣子,讓藿莛東多少從眼前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身上找出一絲記憶裏那個短發假小子的影子。

    實在是她的變化太大,在胡任海叫住她,而她轉身看來的那刻,他都有些不敢確定眼前的女人是否就是她。

    “我前幾天才去看過你父母,卻沒聽他們提起你迴來的事情。”他淡淡開口,忽地話鋒一轉,“是不是你讓他們不在我麵前提的?”

    岑歡心頭一震,又聽他說,“你這樣做是擔心我知道你迴來會來找你,亦或是擔心克製不住自己來找我?覽”

    他目光鋒銳如刃,言辭犀利,岑歡禁不住心慌,明顯招架不住。

    “現在是上班時間,藿先生請不要談私人的事情打擾我的工作。”她撇開眼,冷著臉走向自己的診斷室。

    身後腳步聲傳來,每一步都似踩在她心尖上,心髒處不可抑製的疼。

    原以為再見他,她即便不能若無其事的和他寒暄,至少也不會再因他的言行舉止而情緒波動。

    可為什麽心還會疼?

    還會因他的出現而心跳怦然痙?

    秦戈說她心裏一直有他,她當時反駁得那麽快,到底是真的沒有他,還是因為心虛?

    推開診斷室的門走進去,身後藿莛東跟進來順手把門帶上。

    岑歡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坐,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知道藿先生朋友的父親——”

    “岑歡,你一定要和我生分至此麽?”一口一句藿先生,她是出國幾年忘了怎麽稱唿他是不是?

    岑歡拿筆的動作一僵,抬眸看來,卻是不語。

    那一年在醫院門口她對他說往後兩人各不相幹,形同陌路,如果他還記得這句話,就不應該這樣問她。

    而她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當初的承諾,同時也是在劃清兩人的界限,免得又重蹈覆轍。

    “這幾年在國外過得好麽?”

    見她沉默,他又問,並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目光落在她小得可憐的巴掌臉上。

    岑歡迎視他的目光,恍惚中似乎在他眼裏瞥到一抹疼惜。

    但她隨即否定這個念頭。

    他對她不論如何都好,或討厭或憎恨,就是不可能會有疼惜。

    她收迴視線,語氣冷下來:“我剛才說過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藿先生如果不是要和我談病人的事情,那恕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奉陪,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這樣的岑歡是藿莛東從未見過的。

    以往她總是像條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纏著他。

    他見過對他告白結果被拒而強忍眼淚的岑歡,見過拋卻女孩的矜持和羞恥心而對他死纏爛打的岑歡,見過不顧一切勾引他,像隻小妖精一樣誘惑著他拉他一同墮入地獄的岑歡,見過像團烈火一樣在他身下瘋狂燃燒,似要將他燒為灰燼的岑歡……

    她們或天真或任性,或美麗或妖豔,卻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冷漠,拒他於千裏,當他如路人。

    他靜靜的凝望她,半晌後轉身離開。

    岑歡望著門口,整個人還沉浸在意外重縫的震驚中,等意識到他離開了,她才記得胡任海跟她提的那件病人的事情。

    看來還是要親自去護士站查詢病人就診的訊息了。

    念頭一落,她隨即起身,隻是還沒挪動腳步,敲門聲響起。

    她一楞,開口道:“進來。”

    門打開,胡任海走進來:“岑醫生,剛才跟你提的那個病人由陸醫生接手,你就不用管了。”

    岑歡微楞,困惑道:“為什麽?”

    “是藿先生要求換醫生,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也有可能是病人得知你是女醫生才要求藿先生換的。”

    畢竟來泌尿科就診的病人許多都要抽取生殖器上的分泌物做檢查,所以大多病人一般都隻選擇同性醫生做檢查,以避免檢查過程中出現的尷尬情景。

    如果換做是平時,岑歡當然不會介意病人是否換醫生,可現在要換她的偏偏是藿莛東,這不禁讓她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在針對她。

    **********************

    “伯父,我已經讓分泌科的主任安排這裏最好的醫生給您做全麵的檢查,您別太擔心,應該沒什麽大問題。”藿莛東安慰病床上麵容痛苦的向嶸。

    “莛東,我爸真的沒事嗎?”

    向朵怡挽著他的手臂憂心問。

    藿莛東看她一眼,不答反道:“一會會有醫生來給伯父做檢查,我都安排好了,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你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

    “可是我好怕。”父親本來是從省裏趕來商量他們倆的婚事,沒想到突然發病,下身浮腫無法排尿,肚子漲得鼓鼓的像個皮球,很是嚇人。

    “你別想太多。”藿莛東淡聲說完,然後走向門口。

    向朵怡輕咬著唇望著他偉岸的背影,秀氣的眉心蹙緊。

    雖然兩人是未婚夫妻關係,可都三年多了,他和她始終保持著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關係。

    她感覺自己對他來說就如同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物,連一根雞肋都算不上。

    他不會因為一個月或者半年見不到她而對她有一絲半點的想念,更不會因為她的喜怒哀樂而產生情緒上的波動。

    而她卻是把所有感情都投入到了他身上,隻希望他終有一日能夠看到她的好,迴應她的感情。

    隻是要等到這一天,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繼續這樣死心塌地的愛他?

    ——————

    (千辛萬苦在爆竹聲麻將聲和笑鬧聲中更新完。。。。一個頭兩個大啦。。。)

    東岑西舅,放過我(1更)

    藿莛東走出向嶸的病房,在走廊的轉角處碰到迎麵而來的岑歡,兩人視線交匯,岑歡目光微微一窒,定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他一手***褲兜裏,一手拿著手機,一副正準備打電話的姿態。

    “你來找我?”藿莛東問她。

    岑歡掃了眼周邊投來的目光,點點頭,轉身。

    兩人迴到她的診斷室,門一關,岑歡立即質問:“你為什麽要把我換掉?”

    藿莛東頓了頓才意會她指的是什麽,黑眸望著她,語氣淡然:“病人是男性,發病的部位是下身包括生殖器,你一個女孩子不太適合。”

    岑歡嗤笑:“有什麽不適合的?我是泌尿科醫生,每天都要和男女泌尿生殖係統打交道,如果每個病人家屬都像你這樣,那我豈不是要失業了?”

    藿莛東聽她說每天都要和男女泌尿生殖係統打交道,臉色不自覺沉了沉:“我記得你以前學的並不是這個專業。”

    “這個專業怎麽了?如果沒有泌尿科,那你們男人那方麵出了問題該找誰?說不定藿先生往後那個地方突然不舉,也是要求助我們泌尿科醫生的,”她惡意道。

    藿莛東眸色一閃,淡淡道:“我舉不舉,你不是最清楚?”

    岑歡身子一僵,臉色瞬間漲

    紅。

    早在幾年前就見識過他的毒舌,她怎麽總是學不乖在他麵前自取其辱。

    算了算了!換人就換人,她不要什麽解釋了,免得再說下去,自己不定要被他氣得吐血。

    正想著,又聽他說:“你要麽換科室,要麽轉行,二選一。”他無法想象她每天都對著男人的那個部位擺來弄去,一個女孩子,那像什麽話痙?

    岑歡皺眉:“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現在是站在什麽立場管我的事?我學什麽專業都好,和你無關吧?”

    “岑歡,你怎麽一直和我鬥?”就不能和別的女孩子一樣乖巧一點,聽話一點?

    “不是我和你鬥,是你莫名其妙!”她本來是質問他為什麽要換掉她的,沒想說到最後居然變成要她換科室或者轉行。

    “既然不是和我鬥,那就聽話。”她不換科室,他不安心。

    聽話?岑歡輕嗤。想起女兒每次鬧秦戈時她總是叮囑女兒要聽話,可每次都適得其反,越是讓她聽話她偏鬧得越厲害。

    想起女兒,她臉上不自覺蕩出一抹溫暖笑意。

    已經一個多月沒抱過她親過她了,好多次夢裏都會夢到女兒已經迴到她身邊和她團聚。可事實上,她還沒有勇氣和母親說女兒的事情。

    “岑歡?”藿莛東喚她,濃眉因她臉上那抹柔笑而微擰。

    他不知道她是想到了誰才會笑得那麽溫暖甜美,但絕對不會是因為他。

    他想起幾年前和她一同出國的秦戈,或許,她是在想他?

    這個念頭讓他心裏產生一絲不快,腦海裏浮現岑歡趴在秦戈背上親昵的摟著他的脖子說想他的情景,胸口沒來由的一陣沉悶。

    岑歡迴神,望著眼前眉頭緊蹙的男人,心裏輕輕歎息。

    她是想和他劃清界限,所以才讓母親隱瞞她迴國的消息,又刻意生分的喊他藿先生。可他怎麽就不明白她的苦心?

    既然當初那麽心狠的一再傷她讓她絕望,為何就不能做得更徹底一些,即使碰了麵也幹脆就當對方是路人甲?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克製自己的感情,就是不想再重蹈覆轍,可為何他還要來撩撥?

    “小舅,”她喚他,語氣輕柔。

    這一聲久違的‘小舅’,仿如撥動了藿莛東心底某根心弦,讓他的心頭長久的震顫。

    “小舅,我累了,不會也沒有精力再去勉強一

    段不屬於我的感情。我隻想安安分分做我喜歡的工作,好好照顧我的家人,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

    所以放過她吧,既然不能給她她想要的,就別再來撩撥她招惹她,她傷不起。

    “你不是還有你的未婚妻麽?又或者你們已經結婚了?還是你們的孩子都會喊你爸爸了?”這些她從未問過母親,而母親也從沒提過,所以她並不知曉。“她才應該是你要關心的女人,而我,自然會有其他男人來關心我,所以,就不勞你費心我的事情了。”

    她的話說得這樣明白,擺明了是往後都不想再和他有交集。

    藿莛東怎會聽不出來?

    他長舒口氣,緩緩點頭,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岑歡如同脫力般,渾身軟綿綿的癱在軟椅上,心頭滋味酸楚。

    若換做是以前他這樣關心她的事情,想必她都要高興得瘋了吧?

    那時她年輕不諳世事,所以無知無畏,敢愛敢恨。

    可如今思想越是成熟,就變得越畏首畏尾,害怕受傷。

    所以她寧願和他當路人,也不要再陷入他的感情裏無法自拔。

    畢竟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她還有個女兒。

    *******************

    下班迴家的路上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說是父親想她了,讓她什麽時候有空迴去一趟。

    她猶豫再三,還是和母親說了今天在醫院碰到了藿莛東的事情,免得母親不知情還在他麵前為她隱瞞,到時候尷尬。

    “既然莛東知道你迴國了,那你和他一起迴來,你爸說有事問他。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岑歡想阻止,可母親已經掛了電話。

    ————————————————

    (還有4000更新~今天我們這裏下大雪,外麵好冷啊,親們注意保暖,別和芥末一樣大過年的一直感冒。。。)

    東岑西舅,我有穿內褲,你放心(2更)

    因母親那通電話,岑歡心情忐忑,握著手機的手心潮濕,總擔心下一秒電話就會響起,而電話那端響起男人熟悉的聲音。

    她之前才說得那麽明白,要劃清兩人的界限,如今卻又因父母的事情兩人不得不牽扯到一塊,她不知道他會怎麽看她?

    可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又不能對母親說,自然也沒理由拒絕母親要他們

    一起迴去的要求。

    越想心裏越煩亂,心不在焉的迴到公寓,在自家門口瞥到一團坐在地上的黑影,身邊是一隻精巧的黑色醫療器械箱。

    梁宥西?他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不進屋卻坐在門口?

    岑歡困惑的俯下身去看他的臉,見他雙目緊閉,顯然是睡著了。

    她伸手想去拍他的臉,想了想,拉直身體,改用腳去踢他。

    雖然隻是輕輕一踢,梁宥西卻立即睜開眼,目光與頭頂潤亮的眼眸相對,舒了口氣,把手過去,“你怎麽才迴來?拉我一把,我腿麻了站不起來。”

    岑歡動也不動,隻是靜靜望著他。

    “岑醫生,行行好,拉我一把吧,我真腿麻了。”明明是央求的話語,從他口裏說出來,岑歡卻怎麽聽都有股耍賴的味道。

    目光掠過他的麵容,捕捉到他眉宇間的一抹疲倦,忖了忖,還是伸手拉他一把,而在梁宥西站起身的那刻,頭頂一片黑影罩下,接著肩一沉,他大半個身子偎在她肩上。

    她眉頭一擰,甩手要將他推開,他卻先她一步摟緊她的腰,臉窩在她頸項窩裏,溫熱的氣息在她頸項間流轉開痙。

    “我又餓又累又沒力,各種不舒服,你好人做到底,趕緊開了門讓我進去躺一會,不然我死在你家門口你也難去警察局錄口供不是?”

    除了藿莛東,岑歡還不曾讓別的男人摟過她的腰,就連心裏難受時在秦戈那裏尋求安慰,他都是環著她的肩擁著她。所以這會她氣得二話不說,瞄準他的腳一腳用力踩下去。

    梁宥西吃痛嗷叫一聲,手上力道一鬆,岑歡立即撥開他的手將他甩開。

    “喂,你怎麽這麽心狠?”梁宥西抱著腳一臉控訴的瞪她,眼眸微縮的樣子像是有些委屈。

    岑歡懶得理他,徑直從包裏拿出鑰匙,然後踢開他的醫療器械箱去開門。

    梁宥西見狀又靠過來,岑歡立即閃身進去關了門。

    梁宥西瞪著緊閉的房門傻眼。

    “喂,我的鑰匙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你倒是開門讓我進去先休息會,我再叫人來換鎖行不行?”

    門外傳來梁宥西的聲音,岑歡仿若未聞,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岑醫生,好歹我還給你當過好些迴免費司機呢,做人別這麽不懂知恩圖報,現在就是你報恩的時候,你趕緊開了門讓我進去,我不會跟你計較你

    踩我那一腳的事的。”

    岑歡邊喝水邊翻白眼,聽他一直在門外喊,吵得她心裏更煩,索性開了電視把音量調到最大,蓋住梁宥西的聲音。

    她盯著電視畫麵,心思卻神遊到別處。

    直到茶幾上的手機屏幕閃爍,她才迴神,拿過手機一看屏幕顯示來電人梁宥西,她徑直按了拒接鍵,之後居然沒再打來。

    凝神傾聽了會沒聽見外頭再有動靜,她關了電視機,走到門口從貓眼上看了一眼,卻沒再看到梁宥西。

    心裏狐疑了下,她打開門,探出腦袋去瞄了一眼,見梁宥西坐在他自家門口,聽到開門聲側頭看來一眼,卻又哼一聲收迴視線,一副正在跟她慪氣的模樣。

    岑歡本來想隨他愛坐多久就坐多久的,可轉念一想大家畢竟是同事,又是鄰居,人家母親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這段時間他也的確幫過她許多忙,不管是不是她本人意願的幫忙,總歸是她受了他的好處。自己這樣對他似乎是冷漠了些。

    “喂,你要吃什麽?”

    她問他,原以為他會擺架子說些什麽刺她的話,沒料想話一落,他立馬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便往她家鑽。

    “我不挑食,你弄什麽我吃什麽。我一身髒兮兮的,借你家浴室洗個澡。”梁宥西邊說邊走向浴室。

    岑歡站在門口滿腦黑線,真是有些後悔心軟放他進來。

    有些無奈的拾起他的醫療器械箱進屋,然後去廚房張羅兩人的晚餐。

    **************************

    沐浴在溫熱的水流下,梁宥西滿臉遏製不住的歡喜。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鑰匙弄到哪裏去了,而是在公寓樓下時他自己把鑰匙扔入了垃圾桶,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有借口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他知道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不會輕易讓男人進她的地盤,可他也知道她容易心軟,而他就是看準了她這一個弱點,賭她最終會讓自己進屋。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洗過澡渾身清爽,不想再穿髒衣服,可她家肯定是沒有男人衣物的,於是他拿了她的粉紅色卡通浴巾係在腰間,然後就這樣出了浴室。

    岑歡的廚藝幾年來一直沒什麽改變,因為大多時候都是秦戈下廚。她隨便炒了個菜做了個湯,端向餐桌時恰好瞥到梁宥西圍著她的粉紅卡通浴巾很招搖的走來,不由臉色一僵,

    險些打翻手裏的一菜一湯。

    “哇,好香。”

    梁宥西像是沒察覺到她的異樣,眯眸深唿吸,表情誇張到極致。

    岑歡放下手裏的一菜一湯,皺眉道:“你怎麽不穿自己的衣服?”

    梁宥西已經拿起碗筷吃起來,聽她這麽問,吐出一個字:“髒。”

    “再髒你也不能什麽都不穿!”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我有穿內褲,你放心。”

    “……”

    東岑西舅,穿板鞋的灰姑娘(3更)

    實在不想看到一個大男人圍著粉紅色的卡通浴巾在自己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岑歡不得不動手給他洗衣服。

    洗衣機沒有烘幹功能,她用電吹風給他吹幹,也不管手裏的衣服是什麽牌子,總之能讓那家夥遮住那一身肉就行了。

    等吹幹拿出來,結果梁宥西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有些無奈的把衣服擱在一邊,迴房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

    飯菜已經冷掉,她沒什麽胃口,沒再加熱,就就著冷掉的飯菜胡亂吃了幾口,隨後收拾幹淨廚房,又迴到房裏拿衣服洗澡。

    一室一廳的房子因麵積不大,浴室傳出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夜裏聽來格外清晰。

    梁宥西睜開眼呆望著天花板,腦海裏控製不住的天馬行空。

    其實他原本是真的睡著了,可在岑歡給他蓋毯子時,被她不經意拂過他臉頰的發絲給擾醒了。

    當醒來意識到頭頂的人是她的那一刻,他真是有些心癢難耐,險些沒克製住體內那股想抱住她狠狠揉進身體裏的衝動。

    他難以理解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是當初在關耀之生日舞會上的一見鍾情,還是那日在醫院第二次見她時的二見傾心。

    當初在生日舞會上,她一身t恤仔褲和板鞋的打扮在衣香鬢影中尤其惹人注目,他注意到她藏在角落裏一杯連著一杯的喝著水果酒,臉頰紅撲撲的樣子分外可愛惹人憐。

    那日他是想上前和她搭訕的,可出大廳接了通電話再返迴來,她卻已經消失了。

    這些年每每在路上看到與她同樣打扮的女孩子,總會不自覺多留意幾眼,看看是不是她,久而久之竟養成了習慣,明明隻見過一麵,而她的樣子卻深深鐫刻在了他腦海裏,以至於那日在人事處送給母親的新進職員資料上,他一眼便認出照片上的女孩是他

    找了許久的她。

    流水聲終止,不一會浴室門開的聲音傳來。

    他閉上眼繼續裝睡。

    唿吸裏攙入清新的沐浴液香,耳邊聽見她在身邊走動的聲音。

    “梁宥西?”

    聽見岑歡喊他,梁宥西驚了一下,心想難道自己裝睡被識破了?

    “梁宥西,你別睡了,趕緊讓人來換鎖。”岑歡用腳尖踢他。

    梁宥西不吭聲,打算裝睡到底。

    偏偏好死不死的他的電話這時響起。

    哪個混蛋早不打晚不打這時候打來,真是要死了!他心裏暗咒,假裝無意識翻了個身,毯子被他壓到身下,腰間的浴巾也散開來,露出包裹住結實臀部的黑色ck內褲。

    岑歡耳根一燙,立即撇開眼,將他的衣物扔過去。

    “梁宥西,別睡了,你的電話。”她又喊。

    梁宥西見實在沒辦法裝睡下去了,隻好伸個懶腰,不情不願的睜開眼,故做剛睡醒的樣子揉揉眼。

    “你電話響很久了,一定是找你有急事,你趕緊接電話,然後穿衣服讓人來換鎖。”岑歡一口氣說完打算迴房,手腕卻忽地被捉住。

    “岑歡,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兩人做鄰居這麽久,他第一次喊她名字。

    岑歡望著他棱角分明的俊容,想起另一個連名帶姓叫自己的男人,一時有些怔忪。

    “知道我夢見什麽了麽?”他問,然後又自問自答,“我夢見自己在找一個灰姑娘,她一頭短發,穿著五彩斑斕的板鞋,白色的t恤和短褲,可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原來我的灰姑娘如今已變成穿著高跟鞋小洋裙,還披著一頭大波卷的時髦女郎。”

    岑歡聽出他是在說自己,心頭一驚,害怕他會繼續說些什麽,連忙甩開他的手,罵了句‘神經’便匆匆逃迴房間。

    梁宥西有些鬱悶的支著下頜趴在沙發上,心想她的反應怎麽會是罵他一句神經呢?難道她不覺得他剛才那樣對她表白很浪漫?

    這女人啊,真是沒情趣。

    手機還在響,他臉色一沉,拿過手機瞄了眼屏幕顯示的來電號碼,嘴角扯開一抹陰涼的笑。

    他接通電話,語氣慵懶道:“梁劭北,恭喜你壞了我的好事,明天有大獎等著你。”

    電話那端的梁劭北一聽止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解釋說,“宥西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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