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大人的話剛落,兩排的侍衛便要拿人。


    寶春等人鎮靜如常,沒有一絲慌張。


    倒是林副將一個跨步攔在了前麵,“大人,不能這樣,相信他們,或許真能拯救一城百姓呢,擊退來敵,不光是百姓,你我等人都將免於一劫……”


    林副將極力說服,知縣大人卻沉著臉直接奔下來,揪住他的衣領,大吼道,“你想幹什麽?別以為你掌管著城防本縣就不敢動你,再不滾開,休怪本縣拿你一並問罪。”


    林副將痛心的搖著頭,“大人這樣消極不戰,不但會害了赤城百姓,還將會被敵人趁虛而入,失去鄰近重鎮和重要關隘的防守,讓敵人直取我關中,到時大榮根基受損,你我都將是大榮的罪人……”


    “簡直一派胡言,妖言惑眾,什麽直取關中?即使城破,可等援軍一來,會重新搶奪迴來,這才多長時間,連你這個副將都被他們給洗腦了,這還了得,這些人不能久留,來人,全都給我押入大牢,嚴加看管,一旦出了事,拿你們試問。”


    知縣大人扛著肥胖的身子,還頗有力氣,竟然直接把擋在前麵的林副將給扒拉到了一邊,命左右人等抓人。


    左右人等還沒上來,就見知縣大人肥胖的身子脫離了地麵,倒飛了起來。


    隨著慘嚎一聲,轟隆一聲,哢嚓一聲,知縣大人肥胖的身軀,砸在了高桌上,直接將桌子壓的斷裂開來。


    侍衛全都傻眼了,都忘記了要去搶救。


    “該死的狗官。”小酒放下腳,罵了句。


    “打的好。”不嫌事大的周天心大聲喝彩。


    “哎吆,我的腰斷了,我的屁股裂開了……”知縣大人肥碩的身軀一大灘地在碎裂的木頭裏蠕動。


    “別說腰和屁股,你的頭也快搬家了。”周天心嘿笑了聲。


    沈誠和林副將見狀,都愣愣地看著一腳就把朝廷命官踢飛的小酒。


    沈誠的眼睛亮晶晶的,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大概也很想像周大姑娘一樣,喝一聲彩,隻是礙於同僚,不太好表現出來。


    林副將看著小酒的眼神,震驚不已,沒少吸氣,這個不大點孩子竟有如此神力,那知縣大人少說也有兩三百斤吧,換做是他這個大人也未必做到……


    “大,大人,你怎麽樣……”反應過來的侍衛趕緊上前去扶。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毆打朝廷命官,你們就是奸細,奸細就該死,也別押下去了,統統都給我就地陣法。”知縣大人惡狠狠道。


    林副將似已對他們的大人不抱任何希望了,再也不去求情了,隻是冷眼旁觀他那醜陋無比的麵孔。


    倒是侍衛們猶疑不決,“大,大人,殺了不妥吧,這萬一……”


    知縣大人瞪他,“非常時期當需非常手段。”


    侍衛愣了。


    寶春這時開口說,“知縣大人,我們此次來,真的是為相助赤城而來,無憑無據,你就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奸細,急著要將我們拿下,無非就是怕我們煽動人抵抗敵人來犯。”


    “你胡說……”知縣大人眼內閃過一抹狼狽。


    寶春接著又說,“你不抵抗,是害怕丟了你頭上的烏紗帽?”


    知縣大人羞惱辯駁,“本縣是為全城無辜百姓考慮……”


    “這種話也虧你能說得出來。”周天心一臉惡心到想吐的模樣。


    知縣臉紅了下,“不錯,我是怕丟了官,可我珍惜這頂帽子有什麽錯?沒有了這頂帽子,就是我有心為民做事,也是不能了。”


    白丁山嗤笑,“一個不管全城百姓死活的人,還想著為百姓做事,做什麽事啊?官運暢通還是搜刮民財?”


    寶春說,“一旦城破,到時別說你的烏紗帽,就連你的命都保不住,北烏進城,首先要砍的就是你這個知縣,赤城的最高長官,用來示威和挑釁大榮朝廷。”


    知縣吞咽了下驚恐搖頭,“不,不會的,你們這些賤民懂什麽,全都是在信口開河,妖言惑眾,殺,殺了他們……”


    周天心哀歎了聲,“都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蠢的人,兵臨城下之際,我等都敢入城,難不成還能讓你為所欲為不成?”


    寶春盯著他,“我再問你一次,你是打還是不打?”


    “打,打個屁,你們都死了?沒聽到本縣的命令,上啊?”知縣赤紅著眼。


    “那個敢。”林副將刷地抽出劍上前。


    “你想造反?”知縣怒吼。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隻要有一線生機,我就不能放棄,也不能任由你將赤城送出去。”林副將豁出去了。


    知縣哼了一聲,“一塊拿下。”


    寶春冷笑,“如此冥頑不化,我好言跟你說,你還是執迷不悟,看來你的官是真的做到頭了,周大姑娘,拿給他看看。”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周天心。


    周天心似乎也不知道裏麵是何物,茫然地接過,又茫然地打開,見裏麵是一金帛,顏色還是黃色的,抽了口氣,急忙拿出,展開一看,嘴巴張的頓時老大,旋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說。


    知縣大人似有不好的預感,手都顫抖了,愣愣地接過那金帛,看完,臉立馬煞白,麵如死灰,一咕嚕爬起來,爬到寶春的跟前,匍匐在地,“下官該死,下官有眼無珠,不知公主駕到,還請公主饒命,饒命啊……”


    榮錚看著自家媳婦,“聖旨上麵寫什麽?”


    寶春眨眼,“你猜。”


    榮錚磨牙,“連我都瞞著?”


    寶春無辜道,“這你可冤枉我了,拿到的時候,我原本想是用不著的,也就沒說。”


    榮錚不滿地哼了她一聲。


    “公主?”拿著劍的林副將茫然無措地看看沈兄弟的家裏人,問沈誠,“誰是公主?”


    “我三姐啊。”沈誠想也不想道,“我沒說過嗎?”


    林副將的目光要吃人,你小子什麽時候說過?


    沈誠連忙解釋,“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實在是見了三姐他們太高興了,就一時沒想起來。”


    林副將擺手,“罷了,你小子捂的可夠緊的,我隻是太吃驚了,不但跟公主結交了,稱兄道弟的人,竟然還大有來曆,太不可思議了,像你這樣的人竟然會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對了,你三姐是公主,那你豈不是……”


    沈誠忙說,“我三姐的封號是安平……”


    “安平公主?”林副將驚唿了聲,“就是那個神醫公主?提刀上戰場的公主?天啊……”


    林副將震驚的無以複加,安平公主的傳奇事跡,大榮的人幾乎無人不知。


    這會兒輪到林副將跟做夢似的,難怪這小子一直以來都那麽沉著冷靜,不可思議地看過去,“你姐夫就是鎮榮王府的榮小王爺?”


    沈誠點頭,頗為遺憾道,“是啊,也隻有榮小王爺那樣的人才能配上我姐,隻是,他們成親的時候,我在這裏,沒能參加……”


    林副將都想仰天哀嚎了,重點是這麽?


    鎮榮王府是什麽人家?人家手裏握有重兵,榮家的人,個個都是統兵的奇才,無往不勝,堪稱戰神一點都不為過,再加上沈兄弟的三姐安平公主,這一下子,赤城就來了兩位戰神似的人物。


    俗話說,兵貴在將,有這兩位,何愁不能退敵?還有那輪椅上的先生,看眾人對他的尊敬,顯然也不是一般人,他終於相信了沈兄弟的那句話,他們有救了,赤城有救了!


    屋內知縣大人的侍衛,聽到林副將和沈大人的對話,腿抖的早跟篩糠似的,放下武器,紛紛跪倒在地,“參見公主……”


    周天心抱胸,看著汗如雨下,不停磕頭的胖知縣,“這會兒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皇上封我家夫人為巡查特使,有便宜行事之權,無需上報,也就是說,不止是能取下你的烏紗帽,取下你的人頭都沒人敢說一句。”


    巡察特使?林副將默念了一句,那可是代天子巡視的官,相當於皇帝親臨,權利有多大,可想而知,況且還是個女人,古今未有,可見皇上有多重視沈兄弟的這位三姐。


    那邊榮錚聽說是巡查特使,拿鼻子哼人,“他這是想幹嘛?打算以後讓你入朝為官?”


    寶春說,“想太多了,女人入朝為官也沒有這個先例,再說,給我我也不幹啊,天天早五晚九的,我吃飽了撐得我。”


    周天心說,“照我說,直接拉出去砍了算了,消極不戰,罪大惡極。”


    寶春說,“算了,還是押迴朝廷,聽後處置吧。”


    說完,掃視周圍一圈,宣布道,“知縣誤民誤國,革除知縣一職,押迴朝廷待審,至於赤城的一切事務暫時交由沈城全權管理,城防有林副將負責,你二人需好好配合……”


    林副將,“遵命。”


    沈誠卻苦著臉,“讓我管,三姐,我怕我做不好……”


    寶春掃了肥碩的知縣一眼,“你覺得你還不如他?”


    沈誠忙說,“當然不是。”


    “那不就結了,舉賢不避親,你若是沒能力,我自不會交由你。”寶春說。


    林副將也說,“你準行,再說,之前赤城的事務不都是你在管。”


    沈誠見他們這麽說,便沒再推辭,“我定全力以赴。”


    ------題外話------


    建群已經提上日程了,哎,說老實話,寫文之外的事,我都不愛思考,群名,大家也幫忙取一下,還有進群怎麽驗證,大家也給點建議,定好了這些,我就可以建了,我這個懶人就這麽地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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