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公婆婆那院出來,一家三口去了皇宮。


    眼下已是深冬,別看太陽似乎很明媚,可氣溫依舊不見有多暖。


    小家夥小靴子小披風的,被他奶奶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赤色小披風襯的熊孩子的漂亮小臉粉嫩嫩,肉唿唿,恨不得讓人想上去咬一口。


    這些衣服都是寶春沒見過的,想是他奶奶給準備的。


    至於有幾分相似的孩他爹,內裏是一身赤色的錦衣,外麵的披風同樣是赤色的。


    看著怪喜慶,也很襯大喜之後的日子,遠遠一看這兩人,無論氣質,還是表情幾乎都如出一撤,過去她竟從沒發現過。


    寶春左手牽著小酒右邊走著榮錚,從他們院子到王府大門口,一路上沒少被府內的人打量,那眼神不知怎麽形容,說不清道不明的,當然,不是惡意就是了。


    她心裏納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王府了,不需要如此看她吧,再說,雖然她之前沒做過新媳婦,但也知道看新媳婦的眼神不是這樣的,莫不是她這個新出爐的新媳婦有什麽不妥。


    趕緊往身上瞅,瞅了好一會兒,才暗暗哦了聲,找出了問題的症結所在,她是新媳婦,為討吉祥,裏麵穿的自然是周姨娘她們準備好的紅色,至於外麵的披風也是配套的紅。


    於是,不約而同地他們一家三口就穿成了家庭裝,這麽往人前一站,分明是秀恩愛,不,是秀親情,妥妥的讓快過年了,不能團圓的人想圍毆的裝扮。


    寶春咳了聲,出了門口,趕緊夾著兒子,爬上馬車,一上車,就趕緊從蘭香手裏接過暖爐,天那個冷啊!


    小酒一上車,人不去接暖爐,人直接兩手伸進了大毛的絨長的雪白毛發裏,安全恆溫綠色無煙環保大毛牌小火爐,哎呀,這給寶春羨慕的。


    馬車距離皇宮路程不近,把原本就沒睡好的寶春和需要很多睡眠的小酒不大一會兒就給顛簸睡著了。


    榮錚看著睡熟的這娘兩,拿披風將偎依在一起互相取暖的母子兩人給一並攬在懷裏,長歎了口氣,眼神柔和一片。


    到了皇宮,皇上沒在辦工的地方,而是在休息的暖閣,去的時候德妃也在。


    看到他,皇上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的,這讓他覺得皇上的態度有些過了,人沈將軍如此不待見他還說的過去,可你怎麽喜歡自己媳婦,你也不是親爹不是,至於如此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麽?


    當然,對自家媳婦跟自家兒子那就是另外一副嘴臉了,整張臉都笑嗬嗬的,嘴巴就差沒笑到耳朵根去了。


    抱著小家夥更是不撒手,那個慈祥勁,跟自家老爹有的一拚,這待遇估計連幾位皇子公主皇孫都未必會有,沒看到旁邊的德妃一臉驚詫和若有所思麽。


    這還不說,媳婦那個貪財的,收了個大大的紅包,就什麽骨氣都沒有了,自己磕頭不算,還要拉著他。


    除了跪自己的老爹老娘之外,他沒跪過任何人,包括皇上,皇上還沒有讓他跪拜的理由。


    他是不想的,可是媳婦的麵子他不能不給,最後,隻得不情不願地跪了他一下。


    皇上先是很意外,接著又冷哼一聲,才讓他們起來,順便也往他手裏塞了個紅包,塞完紅包,還敢威脅他,“若是讓朕聽到你欺負他們娘兩,你看朕怎麽收拾你。”


    嗤,他還真以媳婦娘家人自居了,還收拾他,他榮家的媳婦和兒子,用得著他這個皇上為他們出頭?


    正要跟他理論一二時,就接受到了媳婦不讚同的眼神,隻得忍下哼了聲。


    從皇上和德妃那裏得了一堆東西和紅包之後,一家三口又去了太後的宮殿。


    見了皇上還磕頭的媳婦,見了皇上他娘,愣是行了個禮了事,連膝蓋都沒曲一下。


    這讓他很意外,老人家又不是不給你紅包,再說,就是再不喜歡,皇上都跪了,他娘不至於連敷衍都沒有吧。


    當然,老太後的臉色不會好看了,不過,有他在,老太後也不至於說什麽,她還不敢與他老榮家撕破臉皮。


    碰巧的是,安陽公主也在,他原本是沒什麽的,他行的可正了,對她那是一點多餘的心思都沒有,可媳婦衝他眨巴的戲謔眼神是什麽意思?


    不相信他還是咋地?就上次冒著生命的危險,他都將人踢的遠遠的,連身都沒讓人近呢,他是可清可白了。


    一家三口走後,安陽的視線還沒收迴來,還停留在門口,太後見了不由歎口氣說,“人都成親,再看有什麽用,還是趕緊收收心吧。”


    “我沒有。”安陽趕緊說。


    太後看了她一眼,端起手邊的茶盞,也看向門口,“起初,我也是有意撮合你兩,你嫁到鎮榮王府,不管是對皇室,還是對咱們鄧家都是再好不過,那些對咱們鄧家頗有微詞的人也不敢再說什麽了,榮家的人不好施加壓力,我本想讓你們年輕人慢慢培養感情,水到渠成比較好,可誰知橫空冒出來個沈寶春。”


    太後很是懊惱,“當時第一次榮錚來我這兒幫那女人解圍,我就看出了什麽,隻是以為一個帶著孩子,又頂著那樣的名聲,這輩子算是嫁不出去了,便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這麽一忽視,卻讓她得了逞,更加想不到的是,那孩子居然還是老榮家的血脈,想彌補都是不可能。”


    太後說著看向安陽,“這恰巧說明你跟他沒有緣分,收收心,你母後雖然不在了,可你還有我這個祖母,等過段時間,祖母就給你尋戶好人家,也讓你母後死的安心,這榮錚是萬萬不可再惦記了,你母後的死,你哥哥的幽禁,鄧家的受製,這一切跟將軍府脫不了關係。”


    安陽說,“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太後放下茶盞,“沒有鎮榮王府在背後協助,他沈家有那麽大的本事?”


    “放心吧,我不會再喜歡他了。”安陽看著門口說,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喜歡了,喜歡表示著你還渴望得到,當你發現你得不到的時候,喜歡就不是喜歡了,它會轉變成另外一種情緒,一種很可怕的情緒,一種附帶著世仇的情緒。


    從宮裏迴來還沒中午,寶春便準備收拾下東西。


    從將軍府帶來的東西一箱一箱的都還在那兒放著呢,先收拾兒子的,兒子的書,玩具,衣服之類,比她的都要多出幾箱。


    現在居住的這個院子比她在將軍府的大了好幾倍,房間不少,小家夥有單獨的臥室,浴室,書房,以及校場。


    也沒讓他人插手,榮錚親自一箱一箱扛過來幫兒子收拾,看他那生疏勁,估計自己的房間都沒收拾過。


    小家夥的東西,什麽東西放在什麽地方都有固定的位置,寶春給他收拾衣物,熊孩子就在那兒把他爹支使的團團轉,書沒擺正,劍掛的位置不對,玩具給他摔掉了一隻腿,要賠他什麽的,不一會兒,就把榮小王爺給折騰出了一身汗水,這那是當爹,這分明是把他當牛了。


    還有那摔掉了一隻腿的玩具,憑什麽要他賠,又不是他摔掉的。


    爹當的簡直一點威嚴都沒有,榮錚腦子就轉起來了,想著要在什麽地方撿起他當爹的威嚴,給那囂張的小子一點教訓不可。


    寶春正站在衣櫃前發愣呢,榮錚抹了把汗過來了,“傻愣著幹嘛呢?”


    寶春將櫃門拉大些給他看,那麽大一衣櫃塞的滿滿的,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


    榮錚看完哦了聲,“這應該是母親前段時間做的。”


    寶春歎了口氣,“這麽多,小孩子又長的快,等不到穿完都不能穿了。”


    榮錚說,“你不讓她做衣服,你讓她幹什麽,打從知道小酒是她親孫子,想孫子想的就差沒瘋了,你不讓她找個事情坐,她能天天堵你家門口你信不信。”


    寶春合上箱子,看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往外走,準備換件衣服去公公婆婆那裏蹭飯,她這邊還沒開夥呢。


    寶春剛脫了外衣,榮錚就從身後抱上來,逮著她就是一通親,親的她一臉的口水,“行了,該去母親那裏了。”


    榮錚不舍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在她肩膀上咬了口才撒手。


    寶春輕歎了口氣說,“商量下,咱們這咬人的毛病以後能不能改改?”


    榮錚說,“我這又是情之所至麽?”


    寶春撇了撇嘴,“你這分明是狼占地的行為。”


    某人摸摸鼻子不吭聲了,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既然你們都搬了過來,我明天就準備開始著手傳授兒子榮家功法了。”


    寶春邊穿衣服邊說,“功法的事,你看著辦就行,不用跟我商量。”


    榮錚也順便了換了件衣服,“榮家孩子的班底都是從小培養起的,一起學習,一起吃住,才能培養出兄弟感情來,七八歲的孩子已經能看出以後的個性來,我是七歲,小酒雖說現在六歲,不過也要開始物色了。”


    寶春知道榮家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教育規則,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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