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要去破壞陣法,寶春掄著拳頭,上前要去阻攔。


    劉彥功力不弱,情知寶春不是他對手的榮錚,那能讓她上去挨打,一把將其拉到身後,朝著劉彥的致命要害處拍出一掌。


    劉彥為護住要害,隻得縮迴手,迴身反擊。


    陣法前,兩人交上了手。


    “榮小王爺這是為何,大家都是為它而來,要打也是等到破了陣法,放它出來,才好決定歸屬權啊。”劉彥說。


    榮錚哼了一聲,“不管是放它還是不放它,它都永遠跟你沒關係。”


    “那倒未必。”劉彥的扇子啪的打開,掃向對方的麵目,“現在說這話還為時尚早。”


    寶春見狀,不由鬆了口氣,她生怕榮錚也為了爭奪饕餮,而不顧她兒子的性命。


    兩人均是絕頂高手,那場麵自是不同凡響,大殿之內,飛塵漫天,拳打腳踢聲不絕於耳。


    有那人上場,寶春反倒是插不上手。


    這劉彥還的確了得,看的她是眼花繚亂,震驚不已,看到他們下意識就聯想到了自己,就她目前自認還不錯的功力,跟人家一比,估計還不夠人家一拳頭砸的。


    隻是了得的楚南世子碰上那人,卻是討不了多少好。


    那人的招數跟他的脾性一樣,處處透著不容忤逆的霸氣,淩厲至極,霸道至極。


    眼看自家主子一時間攻不下,著急的藍月便招唿丁嶺一起協助主子。


    周大姑娘和白丁山一看,不由嘿了聲,當他們是擺設呢,二話不說,分別截住了那兩人。


    “幹啥去,想三打一啊,要不要臉,雖說我家老大,不介意,可咱們介意,有咱們在,還讓你們圍毆老大,咱們多沒麵子啊,老白,小丁是你的,小藍是我的。”周大姑娘纏上藍月。


    見她找上藍月,白丁山隻得去對付丁嶺,還有老白,是他叫的麽?“下次不許喊老白。”


    打鬥的間隙,周大姑娘問為什麽,“沈小姐可一直都這麽喊的,為什麽我喊就不行。”


    “你有本事成為鎮榮王府的女主人,你喊什麽都沒關係。”白丁山說。


    周大姑娘切了聲,“你這個趨炎附勢,沒原則的家夥,要我嫁給老大,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就他那無理取鬧的傲嬌脾氣,我可受不了。”


    “你用不著死,別說這輩子,就是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娶你的。”那邊榮錚陰測測的聲音傳來。


    忘記老大還在場的周大姑娘有些傻眼,還好她反應夠快,連忙說,“老大,您領會錯我的意思了,其實,我想表達的是,您和沈小姐那才是絕配,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點,那都是契合的不能再契合,當然,老大您英明神武,風姿卓越,那能沒有自己獨特的個性,像您這種絕高品質,那是我等粗俗之人參透得了的。”


    白丁山無語,“你這拍馬屁的水平夠高啊。”


    周大姑娘一臉客氣,“隨便拍拍。”


    寶春扶額,心說,有個那樣的主子,屬下正常了才怪。


    大殿內,小酒被吊在空中,寶春關注著兒子和圓台上的小貓,其餘人都在打架鬥毆。


    就在這時,劉彥被榮錚一白練給掃到了圓台前。


    不過圓台前麵有陣法,他被彈到距離圓台三尺遠的地方。


    而距那個地方不遠的地麵上有個不起眼的圓形按鈕的東西,寶春的精神意識力一直關注著四周,等見劉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去觸摸那個東西時,心中頓時一凜,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顧不上其他,精神意識力全體出動,擋在那圓形按鈕的前麵。


    遇到阻力的劉彥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駭之色,不等他抬頭張望,有精神意識力操控的玄鐵針,已經到了跟前,將他的手定在了地上。


    劉彥悶哼一聲。


    “主子。”藍月大喊一聲,就要過去,隻是周大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怎能放她離開。


    在周大姑娘手上吃了不少虧的藍月知道自己擺脫不掉這瘋瘋癲癲的女人,隻得給丁嶺使眼色。


    丁嶺小夥的劍修煉的是不錯,可老白也不是善茬,好歹人家也是九虎衛之一,功夫能低到那去。


    丁嶺也走不開。


    劉彥一咬牙猛地拔掉手上的玄鐵針,對榮小王爺笑了笑,“它現在還在沉睡,打開陣法,還能製服,若是它一旦醒來,那就沒有人能製服了,榮小王爺應該比我清楚,咱們這麽大動靜,保不齊就把它給吵醒了,榮小王爺難道就甘心這樣放棄?”


    寶春看向榮錚,榮錚也正好看過來。


    寶春看不透他的眼神,隻覺得他凝視了自己好大一會兒,才抬頭看了一眼上麵的熊孩子,“你這話說的可不講究,這上麵的可是我兒子,我豈能為了一個小東西不顧他的性命。”


    小酒雖然被吊在上麵,可聽到他又提到兒子,同樣的惱怒,“誰是你兒子?”


    劉彥嗬嗬笑了。


    在聽到哢嚓之聲時,嘲諷的笑容,突然凝固在了他的臉上,“它醒了!”


    屋內打鬥聲嘎然而止,敵對雙方不約而同地注視著圓台。


    小貓先是舒緩了下小身板,無意識地砸吧了下小嘴,拿前爪撓撓自己頸部的毛發,打了聲哈欠,方才睜開眼睛。


    一雙藍色的大眼,如湖水般純淨,如翡翠般晶瑩剔透,似乎由於剛睡醒的關係,上麵還蒙有一層水霧,讓每個人看了都覺得這是隻溫和無害又不失可愛的小東西。


    霧氣散開,它眼睛的焦距對上大殿內的眾人,微愣片刻,便開始慢慢迴縮,伸出粉嫩的小舌頭猛舔嘴角,猛咽饞涎。


    這東西把他們當成了可口的食物了!


    大殿內寂靜無聲,唿吸相聞。


    隻見它緩緩站起,微抬下巴,俯視著底下眾人,高傲尊貴的猶如君主般。


    沿著圓台輕踏幾步,然後對眾人露出了兩排如編貝般整潔雪白的利齒。


    它在往前進,眾人卻下意識地往後退,空氣似乎凝滯在了這一刻。


    後退的過程中無不攥緊手中的武器。


    它閑庭信步走到圓台邊緣,右腳抬起,就要邁下圓台時,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唿吸,身體更是處於劍拔弩張,隨時準備應對的狀態。


    可顯然,他們太過於草木皆兵了,那小東西奔下來,吞了他們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而是在跨下圓台時發出咣當一聲,被什麽無形的力道給反彈了迴去。


    大家猛鬆一口氣,光顧著緊張,居然忘了還有陣法阻隔呢。


    小東西在台子上打了個滾,眼底逐漸彌漫上了怒氣,不死心地圍著圓台轉了一圈,大殿內不斷響起被力道反彈迴來的咣當聲。


    一連竄地受挫,使得它暴躁無比,突然,昂頭怒吼一聲,飛躍起來,連連撞擊圓台四周。想以自身實力撞破陣法,不得不說,很彪悍,很霸氣。


    當然眾人的心也跟著那一聲聲撞擊聲響狂跳,很是擔心這陣法能否扛住它這般撞的。


    顯然,陣法還是挺耐摔打的,挨個撞擊了十來圈,都沒撞出破綻,可想而知,這陣法質量該多麽的不錯。


    過去的人能力就是高,就好比現在的物品質量總也沒有過去好,過去那物品的質量簡直杠杠的,一件東西,老也用不壞,想找個讓家長換新的借口都找不到,害的每次都隻能偷偷搞破壞,事後,雖然有了新的,但總也免不了一頓胖揍。


    若是,你認為,這樣就算完了,那你就太不了解饕餮大爺,太不了解為什麽此地的主人要煞費苦心將它鎮壓於此了。


    撞了十來圈,連身上的毛毛都撞淩亂的小東西怒氣已經攀升到了極點,對自身的毛發,想是極為愛惜,抖抖身子,待毛發恢複平順有型後,來了個瀟灑不失霸氣的甩頭動作後,接著,昂首挺胸,力量從尾巴尖蓄積到腹中,青筋暴起,然後,奮起狂吼。


    吼聲那個尖銳,刺耳,幾乎能衝破天際,使得眾人不得不運功抵禦,否則,就不止振聾發聵那麽簡單了,耳朵直接就廢了。


    這一刻,寶春才終於真正意識到,它不是一隻小貓了,同時,也才見識到傳說中的饕餮具有什麽樣的威力。


    意識到這點,她是更加的懼怕,不禁擔心地看向還吊在半空的兒子。


    底下的眾人,幾乎能感覺出那尖銳的叫聲中蘊含著排山倒海的巨大能量,果然,下一秒,未待聲音落地,隨之就感到腳下一陣的地動山搖。


    陣法破了?大家不由駭然。


    大殿牆壁上,屋頂上的灰塵,裝飾物,瓦片什麽的那是紛紛往下落,一時間眾人格擋躲閃。


    灰塵瓦礫間,一隻古樸金製的燈架竟然在慌亂之中落到了圓台上,滾動不止。


    小東西上去拿爪子摁住,然後低頭,接著上嘴,嘎嘣,嘎嘣幾下,竟給吃進去了肚子裏。


    可真應了那句,天生貪欲,可真夠貪嘴的,連這都吃。


    你看大家的臉無不煞白煞白的。


    它的牙齒也太利了吧?!


    它的肚子是什麽造的?連這玩意都能消化?


    寶春背脊冷汗直淌,東西都進去了,那陣法自然是被撞出破綻了,若是兒子掉下去,憑著這貨連燈架這玩意都吃,更是沒有放過的道理了,豈不也嘎嘣嘎嘣幾下就……


    她不敢再往下想,隻是冷汗涔涔。


    那剛吃了一個燈架的小東西,又開始破壞四周的陣法,身子跳躍,不斷地撞擊。


    眾人緊張不安,卻也無濟於事。


    “怎會這樣?”白丁山吞咽了下,“之前鎮壓了這麽多年,不也沒見它能衝出陣法?”


    周天心麵容嚴肅,沉吟道,“想來是剛才我們打鬥時,釋放出的能量被它利用的緣故。”


    隨著它的撞擊,大殿內地麵開始嗤嗤作響,地麵有裂開的跡象,屋頂牆壁也開始出現了裂紋。


    這下,眾人幾乎毫不懷疑,這陣法是再也擋不住這小東西了。


    悲劇終於來臨了,一聲碎裂的炸響後,鎮壓圓台的陣法徹底崩塌了。


    劉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望向小東西的眼神有著無與倫比的狂熱和執著。


    毫無疑問,陣法一破,被陣法滯留在半空中的小酒沒了阻力,自然掉了下來。


    掉在了正對著的圓台上。


    而圓台上剛破了陣法,解除上千年的禁錮,獲得自由的饕餮大爺正興奮的不知所措,恨不得手足舞蹈呢。


    想來是相當不介意拿小酒來當祭品。


    寶春猛地捂住了嘴,無聲喚了聲兒子,想也不想就要向前解救,隻是,中途卻被榮錚拽住了胳膊,“先等等,不要慌著激惹它。”


    寶春呆呆地看看榮錚,又看看圓台的方向,心裏知道現在上去無疑等於激怒那小東西,嘴唇抿了抿,隻得停在了原地。


    小酒砰的一聲響落在了圓台上,與饕餮大爺來了個眼對眼。


    一人一獸,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小東西的湛藍眼珠子盯著突然出現的小酒,一眨不眨,似乎在說,這小幼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至於小酒的反應,卻是暫時的茫然,無措罷了,懼怕的成分倒不是太多。


    畢竟這熊孩子跟其他孩子的成長經曆不一樣,自幼被固疾折磨,生不如死,不知經曆過多少次死神的考驗,關小黑屋什麽的都是家常便飯,心髒承受能力早已訓練的異常強大,對他來說,世上再沒什麽令他好害怕的,畢竟,再恐懼也恐懼不過死亡與黑暗。


    當然,確切的說,是人都不可能沒有害怕之物。


    要說怕,熊孩子大概最怕她娘親了。


    周圍人斂聲靜氣,連唿吸都不敢大聲,生怕驚擾了饕餮大爺,把孩子給吞了。


    同時,寶春榮錚等人更是琢磨著更妥當的解救方案。


    隻是,讓他們驚異的是,一人一獸之間,先動手的竟然是熊孩子!


    搶先反應過來的小酒,腦子無比的清醒,秉承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原則,暴起就掐住了饕餮大爺的脖子。


    不妨的饕餮大爺竟然被他掐的直在地上翻白眼。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均是瞠目結舌。


    寶春暗暗咂了咂嘴,她家兒子可真不是一般人,牛哄著著呢,饕餮大爺都敢一把推倒,掐脖子。


    至於饕餮,還沉浸在興奮與錯愕中,哪裏會想到這小幼崽會先行行兇啊,畢竟一向行兇的可都是本大爺啊,現在居然被個幼崽按在地上,卡住脖子,簡直顏麵盡失,本大爺久不出世,不想外麵的小幼崽都這般猖狂,彪悍了,過去,見了本大爺,那可都是哭著繞著走的。


    饕餮大爺惱羞成怒了,全身的毛發豎立起來,眼底更是淤積起暴躁的血絲,在它的周圍,似乎釋放出了一股巨大的無形之力,使得熊孩子的手再也掐不下去,並且,被動地逐漸鬆開。


    饕餮大爺的脖子自由了。


    饕餮大爺一自由先幹的事就是以牙還牙,身子一竄,兩隻前爪按住小酒給按在了地上,局麵頓時來了個翻轉。


    當然,由於它的爪子不方便,不可能像小酒一般掐他的脖子,但是,它光憑兩隻前爪就可以按死他,按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幼崽。


    小酒被按在下麵,寶春等人再也等不了,況且那饕餮大爺的注意力都放在小酒身上,恰恰是動手的好時機。


    於是,緊接著展開了攻擊。


    大家的攻擊雖然讓它手忙腳亂了會兒,但畢竟他是天生神力的神獸,想要從它爪子底下,搶幼崽顯然沒那麽容易。


    打鬥的間隙,榮錚的白練終於卷住了它,想把它從熊孩子身上拉開,不想最後卻差點被它吞了白練。


    “沒用的。”袖手旁觀的劉彥在一旁說,“醒來的饕餮是沒人能夠製服得了的,除非……”


    除非什麽,他卻並沒有說。


    而寶春等人也沒聽清他這句除非,畢竟時間緊迫,要趕緊解救出兒子來,否則,再被它按會兒就真的無力迴天了,顧不得後果,直接朝它撲了上去,想以自身全力撞開它,


    隻是,不等她撲到,就被饕餮大爺一前爪給拍飛。


    一直關注她的榮錚,忙縱身,在她落地之前,將人攔在了懷裏,緩緩落地,剛一踏實地麵,便放開人,全身力量灌注於右拳,朝它攻去。


    那饕餮後腿一蹬,就把榮小王爺給擊退好幾步,一聲悶響,氣息不穩,鮮血溢出嘴角。


    距離最近的寶春趕緊攙扶。


    榮錚擋開她,“不妨。”


    緊接著,周大姑娘和白丁山接連被掀翻在地。


    小酒此刻已是白眼珠子多,黑眼珠子少的時候,寶春運力,再上,盡管知道無濟於事,等同於拿雞蛋碰石頭,卻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按死在自己麵前,若兒子沒了,她該怎麽辦?


    隻是,關鍵時候卻被身後人喊住,“慢著。”


    寶春下意識迴頭,頓時喜上眉梢,竟然是他,“慧真大師!”


    ------題外話------


    評論區有些安靜,難不成都去忙春節了?


    又快月底了,票票別忘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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