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春修煉鳳鳴決有些時日了,可還沒突破第一重。


    鳳鳴決一共有九重,一重還沒破的她,都能跟馬叔不分伯仲,這要是修煉到九重,那該有多厲害?


    當然,跟人家榮小王爺一比,還是弱的掉渣,揍人不長反被人調戲。


    所以,功夫還需苦練,不管怎麽說,也要破了一重,一重都沒破,跟沒入門沒什麽區別,出去要說練過鳳鳴決,估計人家都未必相信。


    東西是好東西,好東西都要藏著掖著,可對自己人就不需要,她倒是有心想讓蘭香跟著練,丫頭實力強了,不也等於壯大了她這個小姐的實力。


    可那丫頭是個沒福的,修煉不了。


    吐出一口濁氣,寶春睜開眼,眉頭微皺,近來不知道怎麽迴事,總感覺體內氣息不太穩。


    要說走火入魔吧,有點太不要臉了,人家走火入魔,大多是練到一定的境界,像她這種還沒邁進門檻的雛鳥,走的是哪門子的魔。


    想來想去,也隻想到可能跟她最近急於求成有關,急功心切了,就像你本就不是坐火箭的料,偏想坐火箭,你這不是找死麽。


    吃了早飯,歸濟堂那邊不用她看診,便去了京郊的莊園。


    莊園早已落成,修繕完畢,那些孩子早已按部就班地開始學習各種知識了。


    現如今這裏的孩子大概有一百多個,進來的每個孩子都是寶春親自斟酌留下的。


    最最主要考察的是人品,其次才是資質。


    寶春下了馬車,朝裏走去。


    其實,莊園的建造,寶春仿效的是學校的構造,分為生活區,學習區和操練區。


    孩子們均是統一著裝,顏色全部是天藍色,有上課的儒服,有練功的練功服,無一不是藍色,乍一看去,還真是那麽迴事,各個精神煥發,整齊如一。


    馬叔說,“現在,不光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想著進這歸濟園,就是那些有錢人家也都想著送自家的孩子過來讀書,都不惜讚助大筆的錢財給我們。”


    蘭香說,“他們當然想過來了,先不說在這裏,醫術上能得到小姐的指導,而且咱們這裏有些夫子,可不是有錢就能請得到的。”


    蘭香所說的夫子,其實是那些頗有些名氣之人,來這不為錢財。


    說白了就是他們不差錢,來這純粹是興趣所致。


    這個時候,孩子們還在操練區操練,其實,就是個校場,裏麵各種各樣的武器都有。


    在裏麵,寶春還設計了很多訓練工具,比如什麽負重訓練用的,跨越障礙物用的,攀岩用的等等。


    總教練,也就是武師離虎離師傅,第一眼看到這個操練區的時候,眼睛都不由一亮。


    在後來教學的過程中,更是派人把守,禁製人進去觀摩。


    當然,這不包括寶春。


    寶春他們暢通無阻地進去後,遠遠就看到那些孩子在太陽底下苦練拳腳,而總教練,也就是武師離虎離先生,正斜靠在樹蔭下悠閑喝茶。


    一開始,蘭香是極看不慣他這教學態度的,沒少在寶春耳邊嘀咕,說這家夥,八成是來他們這兒混吃混喝的,根本就沒真心教。


    可過了一段時日,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那些孩子不但功夫大漲,更是極其敬重他。


    這讓蘭香很是想不明白。


    看見寶春,那離虎趕緊起身,收起之前的慵懶,“小姐怎麽來了?”


    “過來瞧瞧。”寶春拉過一個凳子坐下,望著操練區那群孩子。


    離虎給她倒了杯水。


    像這種檢查工作,相應的表揚還是要有的,寶春說,“短短時間,這群孩子能有這樣,離師傅是功不可沒啊。”


    那離虎看著她笑了笑,然後視線移到那群孩子身上,“在下那敢談功勞,頂多起到一個督促的作用,一切還是仰仗小姐指導得當。”


    寶春暗暗撇撇嘴,這貨不但功夫修煉到家了,表麵功夫也修煉到家了,她自是連忙謙虛幾句。


    那離虎也是你來我往,應付的滴水不漏。


    這讓寶春深深懷疑,這貨不僅僅是一個江湖之人那麽簡單,倒更像在官場中混過。


    那離虎似乎察覺到了寶春的疑慮之色,話題隨即談到了那些孩子。


    “這些孩子,資質談不上怎麽樣,可貴在刻苦,用心,倒是可以彌補資質上的平庸。”


    寶春歎了口氣,“他們這些孩子,沒少受苦,自小嚐盡人情冷暖,過早成熟,懂得珍惜,懂得抓住機會。”


    離虎笑了,“當然,更懂得感恩。”


    寶春看向他。


    離虎忙說,“有過病痛的人,才能看到別人的苦痛,這些人適合從醫,富有憐憫之心。”


    寶春反而笑了,“你倒也不必如此,我收留他們,培養他們,當然更多的也是出自私心。”


    蘭香和馬叔離開去莊園處理事情去了。


    兩人便閑談了幾句,話語也很隨意。


    離虎突然問寶春,“小姐現如今貴為公主,名聲也今非昔比,稱讚的人多,貶低的人少,小姐若是擇婿,必不少人登門求親,其中更是不乏王孫公子,小姐這年歲也不算小了,怎沒聽小姐要嫁人的消息?”


    寶春囧然,“怎麽?我若要有嫁人的打算,你也要上門求親麽?”


    離虎微楞了瞬,忙拱手,“豈敢,豈敢,在下自知粗鄙,不敢有此想法,純粹隻是好奇,畢竟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可就是嫁人了。”


    寶春聞言,喝著茶端詳他,“離師傅太自謙了,離師傅英俊不羈,儀表堂堂,風流瀟灑,那個女人不想嫁?”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誇張,擱現代,這人都是屬於高顏值大明星之流,粉絲一大堆,可不有很多女人想著嫁。


    寶春緊接著又說,“連我都不例外。”


    離虎一聽這話,惶恐不已,“小姐不要取笑在下,這話不能亂說。”


    寶春愣了,笑道,“看把你緊張的,你看吧,我隨便說說,就把你嚇成這樣,更不用說別人了。”


    離虎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嘴巴張了幾張,最終也沒說。


    反倒是寶春歎了口氣,自顧自地說,“我這人不適合成親。”


    離虎忙問,“為什麽?”


    “因為我擅妒啊,找個沒感覺的還好說,可是我這人又不願湊合,更不願跟不相幹的人捆綁在一起,那樣過日子,簡直度日如年,可要是找個情義相通的,那我更慘了,簡直要生不如死了。”寶春笑著道。


    離虎更是奇異,“小姐這話讓在下不明白,俗話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小姐找到情投意合的,更是幸事,怎能說是生不如死?”


    “我不說了麽,我擅妒啊,之前那位,都多年的感情了,被我發現在外跟女子摟抱,就這我都忍受不了,後來我就想明白了,男人都這樣,試問天下那個男人不花心,不希望自己擁有三妻四妾,美女環繞的。”


    “都說娶妻當娶賢,娶我這麽個妒婦迴去,那家子可不遭了大罪了,而我也不見得好過到哪裏去,這不是害人害己麽……”寶春不無感概。


    離虎眼睛布滿震驚,杯子的水流出,都未發覺,欲言又止半響,終於發問,“小姐說的可是顧公子?”


    “顧公子?”寶春疑惑。


    “不是顧公子。”離虎又連忙問,“那還能有誰,我沒聽說小姐跟那家公子走的近啊?”


    “那家公子?”寶春激靈一下,忙說,“我那也就打個比方而已,你還當真了,就是我想,我也沒機會接觸到人啊。”


    “說的也是。”離虎雖然如此說,可還是掩飾不住眼底的狐疑和震驚,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一副心事重重的。


    寶春倒沒放在心上,即便說了,別人也隻當她是胡說,畢竟,小寶春的經曆很好查,壓根就沒過多接觸過什麽男性。


    寶春給這群孩子上了一下午的課,才順便接了兒子黑五他們一起迴歸濟堂。


    這個時候,已過了看診時間,病人都走了,剩下的全是歸濟堂的自己人。


    進到院子,見很多人圍在一處。


    老孟看見寶春,忙迎了上來,“小姐迴來了?”


    寶春問他,“這會兒都飯點了,他們不去吃飯,幹什麽呢?”


    老孟笑容滿麵地說,“都在等小姐您呢。”


    “等我?”寶春不解。


    圍觀的人,看到寶春,忙散了開來,就見中央放置著一個龐然大物。


    黑五叫了句,“是頭鹿。”


    看那皮買都是好的,寶春不由看向老孟。


    老孟忙解釋,“小姐下午不在,所以不知道,榮小王爺和謝少爺,韓少爺他們去打獵了,這頭鹿就是他們打迴來的,送給咱們吃的,謝少爺還說,這是榮小王爺親自獵的,皮毛一點都沒損傷。”


    寶春看看地上那頭鹿,再看看那些孩子,還有喜形於色的老孟,以及躍躍欲試的孫郎中,對老孟吩咐,“都楞著幹什麽,難道你們還等著我去處理麽,趕緊收拾了,晚上烤肉,燉湯。”


    寶春話音剛落,院子裏便響起一陣歡唿聲。


    老孟忙說,“不敢勞煩小姐動手,家裏缺什麽,就是不缺手。”


    走出不遠,寶春忽然迴頭,提醒,“對了,那些能入藥的,可別忘了留出來。”鹿可是全身是寶。


    “小姐,放心吧,這個連我都知道。”蘭香笑著說。


    ------題外話------


    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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