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即明和韓毅上前給公主施禮,榮錚身子動也未動。


    修身屹立,豐神俊朗,明月生暈,玉石瑩光,灼灼光華,讓人不敢直視,唯恐褻瀆。


    安陽心突突猛跳,猶如擂鼓,忙移開了些視線,聲音帶著鮮少的嬌羞,“我聽說冬狩時,你受傷了,就去大國寺求了平安符,開過光的,保佑平安,他們都說很靈的。”


    說著,將平安符遞到榮錚眼前。


    榮錚身後的謝即明和韓毅,神情微妙,嘴角抽搐,盯著前麵的地麵,仿佛那裏有一盆盛開的花。


    榮錚抬眼掃了掃安陽手中的那個平安符,就移開了,並沒去接。


    氣氛有些沉默,靜的唿吸可聞。


    一個是公主,一個是榮小王爺,旁人更是不敢貿然插話。


    安陽的神情僵硬了,臉上明媚的笑快要維持不住,捏著平安符的手指越發的緊,越發的青白。


    “多謝公主費心,不過,小王向來不信這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在我這兒隻是浪費,聽說,近來皇上身體欠安,公主應該多關心關心皇上才是,保護好龍體,也算是為咱大榮朝做了貢獻。”就聽榮錚慢條細理地說,“府上還有事,小王少陪了。”


    說完,從安陽一行人身邊經過,緩緩下樓而去。


    謝即明和韓毅衝她告辭,也緊跟下去。


    不多一會兒,三人便消失在了酒館門口,連頭都沒迴一下。


    三公主握緊了手中的那個平安符,臉上羞惱不已。


    “這榮小王爺也太過分了,連公主的麵子都不給,分明是不把皇家放在眼裏。”隨行宮女憤怒道,“公主應該命令侍衛將他綁起來關進大牢,不知好歹的東西……”


    這宮女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脆響,被豁然轉身的公主給一巴掌扇到了牆上,嘴角鮮血沁出。


    左邊站立著的宮女,嘴角流出幸災樂禍。


    “沒腦子的東西,你當他是京城那些紈絝子弟,想抓就抓,他榮家手握重兵,連父皇都要禮讓三分,你是想本公主去死呢。”安陽怒不可遏,一並將剛才的氣也撒到了這宮女身上,“愚蠢的東西,讓她去洗衣房洗衣服去,省的蠢的那天將本公主給害了。”


    左邊的宮女,連忙應了聲,嘴邊扯出一抹冷笑,想出頭也是要看場合的,否則,一不小心,腦袋就要不保了。


    安陽再次看向酒館門口,握緊了拳頭。


    白丁山效率很快,見了梁師傅後,謀定了各項事宜,便緊鑼密鼓地幹起來了。


    有些事在普通人眼裏,難如登天,可在這些權貴子弟手裏卻是手到擒來,揮灑自如,不幾天的功夫,地暖就在京城裏風靡開了。


    寶春隻管拿份子,不管事,可不管怎麽說,兩人也是合夥人的關係了,謝即明少不得經常出入歸濟堂,有事沒事就要逛上一趟,按他的話說,每天要不找寶春說上幾句話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聽她說話,不管是有用還是廢話,亦或是貧嘴,聽著就是舒坦。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看上了寶春了呢。


    這天這貨又來了,同來的還有多日不見,寶春正慶幸著永遠不再上門的榮錚,以及韓毅。


    外麵正在飄雪,三人一進門,白丁山連忙去幫他家主子脫下烏黑的裘衣披風,掃靴子上的雪,遞上茶水,把主子拉到一邊悄聲問了,“消息散布出去了麽?有信麽?”


    “有什麽信?”榮錚瞪他,“你傻啊,你腦袋裝的都是草麽,還高山流水,奇異之族?就能騙騙你這樣傻不拉幾的貨。”


    “不能吧?”白丁山眨巴著有些受傷的眼。


    榮錚哼了聲,“愚不可及。”一轉身,正對上那女人的視線。


    寶春當然知道這鳥人不是來瞧病的,腿也好了,渾身看不出一點毛病,沒得看。


    要有也是失心瘋,貌似這病她也看不了,至於來這兒幹麽,誰知道,來者皆是客,暫時我惹不起,我忍字頭上一把刀好了吧。


    秉承待客之道!


    謝即明跟寶春在那兒侃侃而談,時不時,韓毅也插上幾句,唯獨榮錚不發一言,白丁山就在旁邊伺候他喝茶。


    就在這時,老孟急匆匆進來,額頭汗珠猛滴,“小姐不好了……”


    寶春蹭地站起,“發生什麽事了?”


    “外麵有人鬧事,把病人都嚇跑了,還砸壞了不少東西……”老孟氣喘籲籲。


    沒等老孟說完,寶春蒙上麵紗就出去了。


    榮錚三人互相看了眼,也跟了出去,很是好奇是什麽人來鬧事。


    來著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兇惡大漢,提刀拎棒,各個家夥在手。


    院內一片狼藉,桌椅倒地,支離破碎。


    寶春的氣憤自不必說,臉陰沉的可怕,這醫館裏的一磚一瓦,一桌一椅,都花費了她不少心血,卻被這群混蛋給糟蹋成這樣,你說她能不氣麽?給她心疼的。


    “你就是那白紗女神醫?”見寶春出來,中間那位四方臉,五短身材的人開口了。


    這位臀部後翹,腰腹挺直,一看就是練家子,下盤功夫應該有些火候。


    寶春譏諷一笑,拱了拱手,“正是,隻是不知諸位這是為那般?”


    “在這條街上誰不知道咱洪六爺,他老人家心地好,一直照拂著這條街上的商戶,商戶感恩,便時不時要孝敬一二,可咱洪六爺照拂了你這麽久,別說孝敬了,連個好都沒問過,你說你這做的對麽?符合規矩麽?”五短身材旁邊那位瘦尖臉說。


    洪六爺大概就是中間的五短身材那位。


    寶春聽出來了,這就是一群刮地皮,收保護費的混混,冷笑了聲,“規矩怎麽定?”


    那人伸出一巴掌,晃了晃,“這個數,少一分都不行。”


    “五十兩?”寶春說。


    “啊呸。”瘦尖臉呸了聲,“五十兩?還不夠爺們喝茶的呢,五百兩,一個月。”


    寶春聽了頭頂直冒煙,你怎麽不去搶?他還真敢要,喝人血呢這是,這幫龜孫子!


    那人看看她又說了,“五百兩這還是少要了,跟你賺的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我賺再多,也不給你們這些喝人血刮地皮的混混一分,“我要是沒有呢?”


    洪六爺嘻嘻笑了,緩緩走上前,“沒有也關係,雖然蒙著麵,看不到你長啥樣子,可光看看這手白皙的跟水蔥似的,光滑水嫩,即便臉有缺陷,爺也不在意,每月陪爺睡一覺就算抵了,五百兩都比得上館中頭牌了,想想就有些心癢難耐,女神醫呢?睡過不少女人,爺可從來沒睡過大夫,不知道什麽滋味……”


    “你們這群潑皮,竟敢侮辱我家小姐……”老孟氣的說不出話來。


    “給這幫混蛋拚了。”那幾個血氣方剛的孩子,那忍受得了師傅受這般侮辱,抄起家夥,就要衝上去,卻被白丁山給一把攔住。“別添亂。”


    “他敢侮辱我師傅。”鄭之奇梗著脖子,“我要了他的命。”


    白丁山稍微使力,那幾個孩子竟然動憚不得,“都說不要添亂了,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搗什麽亂。”


    這鳥人色膽不小,寶春運氣,“就怕你沒命睡我。”


    說話的檔口,寶春一腳提出,正中那人腹部。


    “六爺。”身後人急忙湧了上來。


    洪老六從地上爬起,“原來還是個帶刺的,越辣爺玩著越過癮,兄弟們給六爺綁了。”


    唿啦啦全朝寶春圍攏上來。


    榮錚麵沉如水,朝韓毅使了個眼神。


    緊接著,就見韓毅縱身躍出,隻聽一陣霹靂巴拉聲響過後,那幫人便倒在了地上,鬼哭狼嚎,站著的一個沒有。


    這會兒也不裝了,紛紛磕頭求饒。


    韓毅一把拎起那洪老六的領子,提到了榮錚的跟前,手移到他肩膀,稍微一用力,隻聽啪嗒一聲,一邊膀子便被卸了下來,疼的那人哭爹喊娘。


    “大爺,公子,饒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饒你可以,咱九哥問你話,你老實迴答。”韓毅將他丟到地上。


    “我說,隻要我知道的,我都說。”洪老六鼻涕橫流,模樣狼狽不堪,抬頭看了眼長的好看的不得了的那人,“爺你問,我都說……”


    “誰指使你來的?”榮錚迫人的視線緊盯著他。


    寶春一聽,也愣了,不是受保護費的麽?怎麽背後還有人?


    謝即明見了,便給她解釋,“江湖上的混混收保護費也是有一定原則的,有幾種商戶不收,醫館就屬於不收範圍之內,醫館本是醫病救人,刮這樣的地皮,他們怕遭天譴,若不是背後有人指使,給了更大的好處,他們輕易不會上門……”


    寶春哦了聲,想了半天,看著謝即明,“我也沒得罪過誰啊……”除了你們那位九哥。


    謝即明指指地上的洪老六。


    就見此刻的洪老六神情慌張,眼神躲閃,還想狡辯,“沒,沒人指使,我,我就是豬油蒙了心,看他們這兒生意好,就想撈幾個……”


    “剛說過什麽?”韓毅不等他說完,上去就又將他另一隻臂膀給卸了下來,兩隻胳膊頓時像蔫絲瓜一樣耷拉著。


    疼的這貨,已沒了嚎叫的力氣,癱在地上,“我說,我說,是……”


    是什麽,還沒等他說下去,從外麵就跑進來一行人,風也似地跑到洪老六跟前,就見前麵那人指著地上的洪老六拉開架勢開罵了。


    “洪老六啊,洪老六,你讓本公子說你什麽好,你可真是財迷心竅啊,本公子才在飯桌上提到這家醫館生意不錯,沒想到你下了飯桌就領幫人刮地皮來了,本公子就怕你這樣,迴了家又不放心追過來,你說你咋能這樣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本公子指使你來的,你這不是讓本公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麽,本公子平常沒虧待過你吧,你怎麽能這樣坑本公子呢……”


    寶春一看進來就表演開罵的人,嘿,竟然不是別人,而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崔如海,崔氏的娘家弟,她名義上的小舅舅。


    這簡直不用猜,洪老六踢館,跟他脫不了關係。


    隻是為什麽呢?難不成知道白紗女色神醫就是沈寶春?


    不可能,他要是知道,崔氏勢必知道,崔氏知道那將軍府勢必不會這麽安靜。


    正費解時,腦中一閃,突然想到老孟曾經說過,同行迴春閣背後就是崔家,連斷他們貨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可見縱使混混上門鬧事,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這姓崔的一家,簡直沒一個好東西,姐姐在府中對她們母子虎視眈眈。


    這府外,弟弟又上門滋事,真是到那兒,都少不了姓崔的從中禍害。


    八成她天生跟這姓崔的一家犯克。


    洪老六被崔如海的一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中途瞅見他威脅的眼神,隻得改了口,“對,對,是我洪老六不是東西,是我一時財迷心竅……”


    眼前這幾位看起來雖然不簡單,可崔如海同樣不好惹,他背後可是有個尚書爹撐腰,位高權重,那是他一個混混能惹得起的。


    “崔如海,怎麽又是你?”韓毅抱胸嗤了聲。


    “巧合,巧合。”崔如海舔著臉忙給榮錚見禮請安,“榮小王爺,您怎麽在這兒?來瞧病?那兒不舒服麽?怎麽不召宮裏的禦醫給瞧瞧……”


    榮錚一句話沒說,就那麽陰冷地瞅著他。


    這貨被瞅的直打哆嗦,從頭涼到腳,心中暗歎晦氣,怎麽每次出門就撞上這尊神呢。


    鎮榮王府,連皇上都不去招惹,又豈是他能招惹的?


    一聽是榮小王爺,醫館的人都驚愣了下。


    知他來曆不小,卻沒想到來自鎮榮王府。


    寶春心中不由哀歎,她這手氣,深山中那麽偏僻的地方,那麽一砸,竟然就給它砸出個頂尖權貴來,老孫說的沒錯,她這招惹是非的本事果真不一般。


    榮小王爺,鎮榮王府,就算寶春再孤陋寡聞,也是知道一二的,實在是它太不容忽視了,簡直如雷貫耳。


    當然,王府再尊貴,它也是在王化之下,皇權壓頂,可要這王府手握雄兵,那就立馬不一樣了,兵之利器也,誰握有這柄利器,誰就有話語權,就有跟皇上分禮抗爭的能力。


    你說這鎮榮王府他能不牛逼?!


    這榮小王爺能不酷霸,以及各種拽?!


    想當初,她知曉榮小王爺沒在京城十君子榜單,認為他是醜出了花,蘭香卻說沒人敢排他。


    結合這人酷霸拽的各種不符合常理的尿性,的確是沒人敢排,以這貨的個性,的確是不屑於與任何人相提並論。


    夭壽啊,她砸出了一個這麽號人,現在迴想起來,沒把她嘎查了,也算她命大了。


    至於旁邊這兩位,就更容易猜了。


    謝即明,老爹是太傅,一代大儒,做學問之人,桃李師生滿天下,自小離經叛道,不喜讀書,反而對上不得台麵的經商頗感興趣。


    韓毅,武將世家,老爹是兵部尚書。


    看看吧,這那一個拎出來都夠瞧的。


    反正沒一個是她這失寵賦閑在家的將軍的女兒能惹得起的就是了。


    都是神,待供著!


    “……小王爺,這洪老六衝撞了你,雖然是他做下的,可我也有責任,誰叫我在飯桌上碰到他,隨口一聊,就聊到最近傳的很熱的歸濟堂呢,都怪我多那一句嘴,我該罰,願隨小王爺處置。”隻聽那崔如海情真意切道。


    這崔如海,人雖紈絝,無一所成,但人卻不笨,從前麵的做派說話裏就可窺探一二。


    估計是看事情要暴露,主動站出,將責任推到洪老六身上,自己再做出一番姿態,你還真不好怎麽著他。


    寶春見榮錚緩緩走向那崔如海,一臉不善的神情,生怕他做出什麽血濺當場的事情來,你還別說,以這位主兒的個性,還真有可能,沒見自己已經被虐死了好幾迴了麽。


    崔如海要真是血濺當場,那事情可就麻煩了,崔家人勢必不會罷休,惹不得榮小王爺,就會拿她這個無足輕重的小民泄憤,歸濟堂開不下去不說,她這條命,還有將軍府估計都要遭殃。


    萬萬不行啊!


    寶春趕緊拉老孟到一旁,耳語一番。


    於是,就見老孟跑到那崔如海麵前,“崔公子也不要將責任攔在自己身上,惡事都是這人做下的,跟崔公子又有什麽關係,我家小姐說了,同行之間應該手足相助,共謀發展,你們是業內前輩,是我們應該學習的榜樣,我家小姐說,擇日定會親自上門請教……”


    這麽一說,崔如海是喜笑顏開,忙客套一二,心中落下一塊石頭,心說,這白紗女神醫,定是沒什麽背景,怕了他崔家才會苦水往肚裏吞,不追究反而替他撇清關係,看來這歸濟堂也沒什麽可懼的,這次雖失手,可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院中的損失都算我的,畢竟我也有責任,統計好了,就到迴春閣找老張……”他又說。


    隻是看著榮小王爺還往前走,不停,崔如海懼怕了,“小王爺,你這是……”


    榮錚盯著他,走到洪老六跟前停下,一腳踏到了他兩腿之間……


    眾人驚唿聲起。


    同時,院內響起一道淒慘無比的痛苦尖叫聲。


    寶春渾身打了個冷戰,心說,這殺胚太兇殘了。


    崔如海卻感覺那一腳仿佛踏在了自己身上,冷汗直冒,差點沒暈過去。


    眾人離開,醫館的人忙著收拾爛攤子。


    各個神情激憤,咒罵聲不斷。


    老孟倒了杯水給寶春,然後唉聲歎氣,“這崔家的公子簡直過分了,怎就這麽損呢,這口氣連我都咽不下,可仔細想想,這崔家咱的確是招惹不起,小姐,你說咱們就這麽認了?”


    寶春放下杯子,扭頭看他,“認,不認能怎麽辦,咱們才剛站住腳,經不起怎麽折騰,尤其是對抗迴春閣,崔家,那簡直是在找死……”


    “是老頭子我意氣用事了,小姐做的對。”老孟歎氣說。


    寶春望向院外,“老孟,你就看著吧,咱們不會白白吃虧,而且要不了多久……”


    得知這三位的身份後,寶春剛開始有點不適應,可耐不住謝即明經常往她這跑,那點不適應也被磨沒了,本來她就沒太多的等級觀念。


    這天謝即明臨走時,跑到正給人瞧病的寶春跟前說,福來樓從南邊運過來一些新鮮的魚,他已經定好了位置,要她明天中午過去。


    寶春看診的間隙,隨口應了聲。


    隻是,不想第二天好久沒上門的劉景來了,還讓劉川給醫館裏的人帶了不少吃物。


    “子靖兄這是去外地了?”看著那些吃食,果幹之類的,寶春不由問了句。


    “是啊,家裏那邊的產業出了點事要去處理,這不剛迴來。”劉景看看院外,“你這生意比之前可好了不少。”


    “還行,混口飯吃罷了。”寶春笑說。


    已經是中午了,兩人說了會話,便去了附近的飯館吃飯。


    兩人走出去時,剛好被忙完事的白丁山瞧見。


    看著劉景的背影,不由睜大了眼睛,小聲嘀咕,“這不是二皇子劉景麽,沈小姐怎麽認識他?看兩人似乎交情還不淺……”


    白丁山放下手中的東西,便去了賬房,拉著老孟問剛才出去的那人。


    劉景醫館裏的人都認識,老孟也沒什麽隱瞞,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題外話------


    榮小九,這貨太兇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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