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是中毒了。”


    雲千樂在心裏幽幽歎了口氣才才說道,把了太子的脈象雲千樂才明白,太醫院手不是診治不出來太子怎麽了,而是太子不是一般的病症,不是因為怒急攻心或者勞累過度才吐的血,而是因為太子他中毒了,所以才會吐血。太醫院手這個位置也是一個醫術極好的人才能做的,他也一定知道太子是中毒了,但是他卻不敢說才等自己來的吧。


    哎,這件事換成誰誰都不敢說的,但偏偏自己不能不說。


    “我的太子啊。。。”雲千樂話音剛剛落下,皇後就痛哭了起來,太子是皇後獨子,皇後對太子賦予了極大的希望,現在太子無端中毒了,你讓皇後怎麽接受的了?


    “中毒?”建安帝沉聲問,“太子好端端的怎麽會中毒?”在後宮,所有的東西都是經過嚴格檢查才給後宮的主子用的,根本就沒有中毒的可能。


    “臣女不知。”雲千樂老實迴答道,“太子的脈象的確是顯示太子中毒已經多時了。至於太子是怎麽中毒的,就要從多方麵去探究了,有可能是吃食,可能是根據人和人之間的接觸,在房事上。。。也有可能的。”想起在太子身上聞見的若有若無的香味,雲千樂把自己的才猜想說了出來。


    “迴陛下。”太醫院院手站了出來,雲千樂剛剛幫她背了一個黑鍋,太醫院院手也不忍心雲千樂自己一個人麵對建安帝的責罵,主動對建安帝道,“太子殿下是已經中毒了,時日還不淺。”據他的診斷,太子中毒已經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而且是被一點一點下毒的,毒素都積累在體內,少量的時候沒有發作,太子也沒有感覺到自己不舒服,現在是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了所以才會發作,而且來勢很兇猛。


    “能夠找到辦法解毒嗎?”建安帝沉吟道。即使太子不是他最滿意的一個孩子,但是也是自己第一個孩子,而且是天聖的儲君,建安帝不希望太子有事,太子要是有事了,會動搖人心,會動搖國之根本。


    “臣女暫時找不到辦法。”雲千樂老實的說道,“臣女無法診斷出這是什麽毒。雲千樂隻感覺到太子身上的毒素十分的霸道,但是卻沒有辦法確定這是什麽毒。


    “郡主,你師傅百草不是也會醫術嗎?讓他來有辦法嗎?”皇後抓著雲千樂的手嗎,著急的問道。


    “師傅。。。”雲千樂沉吟道,“師傅人在樂山沒有跟著迴來,臣女會嚐試寫信給師傅,讓師傅盡快迴來,請皇後娘娘放心。”從這裏出樂山要兩三天的時間,師傅迴來聖都也要兩三天的時間,希望太子能夠撐到那個時候吧。


    “太子的毒是怎麽來的?”建安帝又問了一次。


    雲千樂隻能迴答,“各個方麵都有。”也有可能是從房事上麵帶來的,看著太子眼底青黑色,和太子消瘦的身體,身上的香味,雲千樂覺得這個可能性相當大。


    “給朕差,差到是誰給太子下毒為止。”建安帝震怒了。


    “父皇,兒媳覺得,這裏嫌疑最大的都是那些新近太子東宮的下人和侍妾們,以前太子都好好的,這兩個月進來了幾個新人,太子就倒下了,臣妾覺得可以從這些人先入手,要是能找到原因的話,也能給太子殿下爭取到治療的時間。”太子妃從人群身後走了出來。


    “郡主。。。”建安帝叫道,“太子妃的話你怎麽看?”


    “臣女讚同太子妃的話,首先查找最大嫌疑的那幾個,可以給太子節省一定的時間,太子的病急需解藥。”雲千樂點頭說道,太子身上的毒撐不了幾天,越快找到解藥就越好,拖得越久就越不利,要是耽擱了,建安帝就準備給天聖皇朝換一個太子吧。


    “劉公公。”


    劉公公聽到建安帝叫他,趕緊上來了,“陛下,奴才在。”


    “傳令下去,封鎖東宮,任何人都不準出入,重點清查新來的奴才。”


    “是。”


    建安帝話一出,所有太著急身邊伺候的人包括侍妾,一個個都被圍困在東宮,圍困在自己的房間裏麵,誰都不能動彈一步。這次清查的範圍很大,不僅僅是太子的東宮,就是禦膳房那邊也被清查了,因為雲千樂說了,所有地方都有可能被下毒,作為皇宮最重要的地方,禦膳房被清查的力度最大,因為這個地方,不僅僅太子在這裏吃飯,就是建安帝和皇後等人也都在這裏吃飯,後宮所有的主子的飯菜都是從這裏出去的,要是這裏被人家下了毒,那可就。。。


    “迴陛下,禦膳房沒有找到問題,在太子身邊的幾個新人以及老人也都沒有問題。”不是說沒有找到問題,隻是找不到下毒的人或者下毒的理由,下毒的人沒有,偷東西的人倒是有幾個,不過也不是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劉公公很自覺的就把那兩人給處置了,這個時候,他可不願意拿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麻煩建安帝,這個時候麻煩建安帝,就等於是在麻煩自己脖子上的人頭。


    “太子妃,最近是誰在伺候太子啊?”所有的可能都排除了,那麽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就是雲千樂都不說,建安帝也都知道太子中毒的途徑隻有一個了--房事。太子愛女色,這個是人盡皆知的問題,建安帝也是很清楚的。


    “最近兩個月都是新來的柳眉妹妹在伺候太子,太子每個晚上都是在柳妹妹那裏就寢。”太子妃低著頭說道,因此誰都沒有發現太子妃眼裏的怨毒。


    “迴陛下,太子妃姐姐說的不錯,這兩月太子殿下都是在柳妹妹那裏,臣妾們。。。從未有機會伺候太子。”太子妃身後,幾個侍妾也都圍了上來說道,對於這個柳眉,她們是恨極了的,沒有這個柳眉之前,太子妻妾相處的還算和睦,初一十五,太子就在太子妃這裏,其他時間,她們這些做侍妾的都能把時間平分,誰也不是最得寵的,但是誰也沒有被冷落。


    但是太子兩個月以前不知道在哪裏把她給帶了迴來了,從那以後就開始了太子後宮裏頭所有女人的噩夢,有了這個柳眉,太子每天都在她宮裏,別說她們這些做妾的了,就是太子妃都沒能讓太子進房門一步,這樣的女子,讓她們怎麽不恨?


    “這個柳眉是什麽人?”建安帝想了想,太子所有妃子建安帝多少都有些印象,這個柳眉,他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陛下,這個柳眉是太子殿下新收進宮的女子,還沒有名分。”太子妃道,她們就是輸給了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


    “把她帶進來吧,朕親自審問。”建安帝道,“另外,派人去搜查一下她的寢宮。”


    “臣妾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很快,柳眉就被帶進來了,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柳眉確實是一個妖媚的,讓人憐惜,很容易挑起男人保護欲的女子。


    “柳妹妹。”太子妃叫道,“你還沒有入宗廟,不能稱陛下為父皇,也不能自稱臣妾。”


    “姐姐,太子前日就說要給妹妹一個身份,隻是這太子。。。父皇,你一點要找出殘害太子的真兇,替太子報仇啊。”柳眉仰頭看著太子妃,隻是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掩麵哭泣,含淚對著建安帝磕頭。


    “好了。”建安帝沉聲說道,“太子還沒有死,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柳眉,朕問你,這兩個月,太子是否都在你宮裏?”


    “是。”柳眉如實迴答,“臣妾得太子憐惜,這兩月,都是臣妾在伺候太子。”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下毒陷害太子?”見柳眉承認了,建安帝臉上也漸漸的浮現出殺氣。


    “父皇明鑒,臣妾對太子是一心一意的,臣妾沒有下毒陷害太子。”柳眉矢口否認。


    “你說你沒有給太子下毒,那這是什麽?”建安帝接過劉公公遞過來的一個紙包,嘲諷道,”這可是從你房間裏麵搜出來的,你可別說你不知道。”


    “這。。。”柳眉臉色一白,咬牙道,”這是。。。合歡散。”


    “放肆。。。”建安帝重重一拍桌子,“樂山。”


    雲千樂上前,恭敬的從建安帝手裏接過了紙包,打開聞了聞,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才說道,“陛下,確實是合歡散。”


    合歡散,大家都知道是用來幹嘛的,這種藥物很傷男子身體,但是沒有想到柳眉居然給太子用這種藥。


    “來人。。。”建安帝沉聲道,“把柳眉給朕拉下去打,打到她招認為止。”柳眉房間裏的藥是合歡散,也就意味著線索到這裏就已經斷了,但是建安帝已經懷疑柳眉了,自然也是不肯放過柳眉的了,再者,柳眉給太子用這種虎狼之藥,誘惑太子,掏空了太子的身體,建安帝也是很惱怒的。


    “慢。。。”見到劉公公帶著兩個人上前,雲千樂連忙阻止了,“陛下,這位姑娘。。。已經有了月餘的身孕了。”


    現在先不說給太子下毒這件事情是不是柳眉幹的,但是柳眉懷了身孕是事實,而且這個孩子還是太子的,不管建安帝和皇後承認不承認都好,她知道了,都有義務說出來。


    劉公公前進的腳步一頓,看著建安帝無聲的詢問。


    “先把她關押起來以後找到證據再說吧。”建安帝也很頭疼,一來,很有可能就是柳眉做的,二來,柳眉懷孕了,太子子嗣不多到現在也隻有太子妃生下來的一個男孩兒而已,建安帝猶豫了,要是事情不是柳眉幹的,他這一用刑,就會打落柳眉肚子裏的孩子。


    “是。”劉公公領命,找來兩個侍女,扶著柳眉下去了。


    ***


    “你懷孕了?”陰暗潮濕的天牢裏,一個陰沉的聲音男聲響起,陰測測的在這個七月依舊潮濕昏暗的天牢裏,讓人不禁起了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是。。。”牢裏關著的正是柳眉,因為柳眉懷著身孕,十有*都是太子的,建安帝也沒有下令說要怎麽處置她,所以底下的人也都沒敢虐待她,給她安排的地方也還算幹淨,被子枕頭什麽的也有,夥食上就更加沒有人敢虧待柳眉了,都是按照最好的標準來的,因為這個不是給柳眉吃的,是給柳眉肚子裏麵的孩子吃的。


    但是就是這樣,柳眉的臉色還是不怎麽好,這裏就是待遇再好,也還是在暗無天日的涕天牢裏麵,比不上太子的東宮,冬暖夏涼,用根牙簽剔牙都是從最好的竹子上取下來的,太子又寵她,給她用的東西是按照太子妃的規格來的。就算以前吃過再多苦都好,現在懷孕了身子不同以往在天牢裏柳眉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能懷孕的嗎?你都忘記了?還是你對太子產生感情了?想要生下太子的孩子妄想日後的榮華富貴?我告訴你,你別想了,太子妃的孩子還在,怎麽都不會輪到一個賤人的孩子做皇甫家的主的。”


    “主子恕罪。”柳眉蒼白著臉色說道,“屬下沒有這麽想過,這個孩子。。。”柳眉咬了咬牙才說道,“這個孩子是一個意外,屬下以後會注意的。”本來,柳眉是想要隱瞞著這個孩子的,但是事發突然,太子忽然就吐血昏迷了,她更加沒想到雲千樂居然一下子就試探出她懷孕了。


    “哼。”男人又是一哼,柳眉臉色又是一白,男子欣賞夠了恐懼的柳眉之後才開口,“幸好你已經把藥下給太子了,太子也活不過這幾天了,也算是將功贖罪了。”他等了好多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籌劃了多年,終於要成功了,太子死了,接下來,就是天聖那位以為在百姓中名聲很好的建安帝了。


    “你不會是沒有給太子下藥吧?”男子在得意的時候,餘光瞥見了柳眉灰白的表情,臉色一頓,沉聲問道。


    “主子恕罪。。。”柳眉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力,屬下剛剛想把藥藏在合歡散裏麵下給太子的時候,太子就已經出事了。”雲千樂說的沒有錯,那個藥她原本是打算通過歡好的方式下給太子的,那個藥無色無味,能夠讓太子在悄無聲息中失去,到時候她再把孩子生下來,這樣就可以完成任務又可以有孩子在身邊,下半生完全可以過很好的生活,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比她更快的下手,不,應該說是更早的下手了。


    “可有知道是誰?”


    “屬下不知。”柳眉跪著的時間太長了,身子搖搖欲墜,膝蓋傳來針紮一般的疼痛,臉色發白,但是她還是忍住了,“請主子恕罪。”


    “是該恕罪,不然真的很想掐死你。”男子嘲諷道,“幸好沒有事事都指望你。”


    “屬下謝過主子。”男子這麽說,就是代表饒過她一命了,柳眉撐著難受到極點的身子,深深的給男子磕了一個頭。


    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男子的蹤影,柳眉跪坐在地上,嘴角露出一絲絲無奈的微笑,是,她是細作,是死士沒錯,但是她也是一個千嬌百媚生活在陽光下的女人,她不是那些冷冰冰的殺手,她可以為了完成任務去殺了太子,但是她也想為自己打算。太子中毒昏迷,這對於一些人來說是一場災難,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說是一場幸運的事情,太子,國之儲君,下一任的皇帝。要是太子有個好歹,太子這個位置就會空了出來,誰當下一任太子又要重新洗牌了,皇後除了太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皇子了,太子嫡子年幼,所以這誰是下一任太子還真的說不定。在這場風波之下,暗流湧動。


    “樂兒,太子的病你有把握嗎?”雲尚書府裏,雲尚書隨意的問道,對於太子是否能夠康複,整個朝野都在關注。


    “沒有。”雲千樂老實迴答,這是她遇到的最棘手的一個問題了,她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麽毒,要是找不到解藥或者下毒之人的話,天聖朝就隻能換一個太子了。


    “要不。。。”雲尚書道,“要不。。。你撒手吧,這件事情讓太醫來處理就可以了,你就別管了。”


    “父親當時怎麽不早說?”雲千樂合上一本醫書,“現在來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晚了?”早在她接手的時候,雲尚書怎麽不出聲阻止?現在都接手到一半了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晚了?


    “為父。。。”雲尚書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為父隻是擔心你,太子要是有事,你難以脫身啊。”


    “父親隻是擔心太子要是有什麽事情,我是他的經手大夫,會被陛下責怪,牽連到父親吧?”雲千樂淡淡的嘲諷。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雲尚書臉上有點難堪,責怪著雲千樂,他確實是擔心過這個問題,要是太子有什麽好歹,雲千樂必定受到牽連,牽連了雲千樂,肯定會牽連到。


    “你不是。。。”你不是什麽後麵隻有雲千樂知道了,因為話還沒有說你出口就被八聲鍾聲給打斷了。


    太子薨逝。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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