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被束縛在金山周圍,四周明明沒有格擋,但卻不會四溢。


    隻不過,洪水洶湧,金山寺卻依舊安然無恙。


    因為金山寺飛了。


    身穿大紅袈裟的和尚赤裸著上身,背後有一條赤紅的蒼龍紋飾,手上掐真決,以天龍偉力拔升整個金山寺。


    洪水長高一丈,金山寺便也飛升一丈。


    無論如何努力,那洪水終究是無用功,觸及不到金山寺。


    而駕馭洪水的,卻不是白素貞,而是另一位和薑祁有兩麵之緣的小青。


    此刻的小青也已經有了太乙天仙的修為。


    隻見她水袖揮舞,洪水隨之而動,她的雙眼碧青,臉頰兩側也分布著淩亂的青色鱗片。


    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可即便如此,小青也沒有停下來,即便她現在已經在壓榨自己的本源。


    按理來說,以法海太乙金仙的修為,拿下小青不過是眨眼之間的舉手之勞。


    但法海卻沒有動身,甚至對於法海來說,他現在是在忍讓。


    這並不是法海突然之間有了什麽好生之德,而是因為小青身上的氣機。


    一層紅色的氣機氤氳在小青的身上,那氣機龐然而清正,但在此之中,還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霸氣。


    這是一層氣運。


    截教的氣運!


    薑祁一眼就認了出來,他身上也有類似的存在,屬於闡教的氣運護身。


    可是小青身上的氣運,卻出奇的濃鬱。


    “這是.”


    薑祁皺眉看著,喃喃自語道:“白素貞將自身的護法氣運給了小青?”


    一般來說,這三教氣運沒什麽大用,最多就是顯示出某個人三教弟子的身份來。


    但現在不一樣,白素貞顯然是用了什麽截教秘法,將氣運外顯,化作了真切的護身加持。


    在這加持耗盡之前,如果去和小青動手,那麽各自的氣運也會消磨。


    而法海顯然是不願意讓自身的佛門氣運有損。


    簡單來說,法海天投鼠忌器了。


    這等秘術,薑祁在闡教並沒有聽說過,因為闡教就那麽幾個弟子,不用這種手段,各自的師門長輩也能完全照看。


    可截教不一樣,弟子多,門人多,若是人人都召喚師門長輩照臨,那就不要幹別的了。


    所以才有了這樣的一門秘法。


    但這是發生了什麽,讓白素貞這般做?


    薑祁看向金山寺的後山,那裏矗立著一座高塔。


    白素貞已經被鎮壓了嗎?


    薑祁默默的思量著。


    “還我姐姐!!”


    小青憤怒的大喊,手上動作一刻不停的催動著洪水。


    金山寺上,法海不言不語,好似沒有聽到,隻是閉目養神。


    小青此刻讓他投鼠忌器,但這個場麵維持不了太久。


    金山是一座大山,山上不僅僅隻有金山寺,還有旁的生靈。


    而小青可顧及不到那些。


    死在洪水中的生靈,可已經有不少了。


    雖然沒有人族,但到底是為了一己之私造下殺孽。


    小青身上的氣運在逐漸的被消磨。


    氣運純高潔淨,最是不容玷汙。


    換而言之,小青的這個護身符快到時間了。


    但小青顯然不管那些,此刻的她一門心思的隻想毀了金山寺。


    沒有過多久,小青身上的護身氣運已經隻剩下薄薄的一層,肉眼已經幾乎不可見。


    法海見狀,緩緩的站了起來。


    眼中帶著怒火。


    被這妖孽作亂金山,逼的自己退避。


    罪無可恕!


    “啵”


    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之後,小青身上的護身氣運被徹底的消磨幹淨。


    可小青自己毫無所覺,隻是繼續催動洪水。


    “哼!”


    法海冷哼一聲,抬手揮出一道氣機。


    一個太乙天仙的小妖罷了,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是看得起她!


    所以,法海隻是隨手一擊。


    幾乎是眨眼之間,氣勁臨身!


    “嗡。”


    然而,這一擊卻被擋了下來。


    一身紅袍的道人擋在了小青的麵前,正抬著手,手心有雷霆緩緩綻放。


    那雷霆帶著莫名的金鐵氣機,顯得極有侵略性。


    “法海禪師,久聞大名,初次見麵。”


    薑祁笑嗬嗬的拱拱手,說道:“灌江口楊戩座下弟子薑祁,見過禪師。”


    按理來說,薑祁該以“二郎神君”代稱,畢竟弟子直乎師名,多少有些不敬。


    但薑祁卻沒有,反而在“楊戩”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果不其然,那法海聞言,神色有了一些變化。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初,自己剛剛出山,意氣風發之時,去參加那昊天試煉。


    本愛信心十足,認為三界雖大,自己能稱之為同階無敵。


    但是,出山第一戰就遇到了那個怪物一樣的存在。


    自己引以為傲的天龍偉力,被那人視作草芥。


    僅僅隻是一個迴合,自己就敗在了最驕傲的近身搏殺之上。


    隻有一招!


    “力氣不錯。”


    自己落敗之後,也隻得到了這麽一句評價而已。


    自那之後,法海耗費了許多年的清修,才算是消除了心魔。


    但沒想到,今日卻碰到了那人的弟子。


    “阿彌陀佛。”


    法海心頭心思電轉,麵上卻麵無表情,緩緩地雙手合十迴禮。


    “貧僧見過薑真君,薑真君大名,貧僧也是如雷貫耳。”


    “不敢不敢。”


    薑祁微笑著說道:“家師曾經對晚輩提起過禪師,言語中極為稱讚,言曰禪師乃是佛門近代第一羅漢尊者,實在是讓晚輩心馳神往,今日得見,足以慰平生。”


    在你師父手裏走不過一迴合的第一尊者?


    法海眸子沉靜,冷聲說道:“敘舊就不必了,貧僧與二郎神君也沒什麽交情,薑真君來此所謂何事?”


    “沒什麽大事,隻是在說之前,能不能問禪師一個問題?”


    薑祁笑嗬嗬的說,不等法海迴答,便直接問道:“不知禪師為何要殺我三教弟子?”


    “莫不是不將我三教祖師聖人放在眼裏?”


    一開口,就是一頂大大的帽子扣下來。


    “她是三教弟子?”


    法海疑惑的皺眉,說道:“貧僧隻看到了一個妄做殺孽的妖魔而已。”


    “何來三教弟子之說?”


    “貧僧怎麽沒看到?”


    “真君何出此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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