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氣小世界內。


    “這裏是,平頂山?”


    薑祁環顧四周,此地的環境結合作為入劫之物的玉淨瓶,他如果再不知道這是哪一難,那真就白過了。


    “這樣就合情合理了。”


    薑祁默默的點頭。


    平頂山一難,或者說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完全就是兜率宮團建。


    那麽這一難的劫氣媒介落在老君手裏,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換句話說,這一難的劫氣天然就是屬於天庭的,畢竟老君不可能把玉淨瓶借給佛門。


    “隻是.”


    薑祁嘴角抽了抽,看著那荒涼的平頂山。


    之所以說荒涼,倒不是說沒有生氣,而是沒有“妖氣”。


    至少薑祁見到的這個平頂山,沒有任何的明顯妖氣,就算是有,也隻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山精野怪。


    換而言之,現在要麽是這一難已經完事,金角銀角已經迴了天上繼續享福。


    要麽,就是一切都還沒有開始。


    就連金角銀角都還沒有下界然後“組建勢力”。


    雖然說,進入劫氣小世界之後的時間點並不固定,有時早些,有時晚些。


    但薑祁大大小小好幾次劫氣小世界走下來,就算是被如來佛算計的那次,時間跨度也沒有這次的誇張。


    這是要我幹嘛?


    幹等著金角銀角下界,然後配合我演一出戲中戲?


    薑祁剛剛想到這裏,就自覺的否定了。


    因為老君不可能那麽無聊,也不可能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作為太清聖人的一體兩麵,某種意義上來說,老君就是聖人。


    聖人做事,不可能沒有深意。


    嗯,除了那位抽象的太師叔祖。


    薑祁正思索著,突然聽到了一陣明顯的破空聲。


    他抬頭看去,隻見一金光一銀光毫無遮掩的奔著平頂山就來了。


    金角銀角?


    薑祁神色一動,認出了這兩位,金角他很熟,但銀角隻是見過幾次,互相通了個名字而已。


    不過不管怎麽說,先去接觸一下。


    莫非老君是要我從一開始就布局?


    薑祁如此想著,迎了上去。


    “兩位道”


    “啊呀!”


    薑祁的話剛剛開頭,就被金角一聲浮誇的驚叫打斷。


    金角就好像沒看到薑祁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平頂山,說道:“兄弟!這裏是一方寶地啊!一看就是福地洞天!”


    “是啊是啊。”


    銀角呐呐的點頭。


    “那咱們就在這裏安頓一會吧!”


    金角大聲說著,拉著銀角,從薑祁的身邊飛過,卻對薑祁視而不見,就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薑祁神色怪異,目光跟著金角和銀角,直到他們落在了平頂山上。


    他很確定,這兩位絕對看到他了,從方才那浮誇的演技,以及銀角那強行控製著不去看薑祁的眼神就知道。


    這是要幹嘛?


    薑祁一時間有些不明白,不過既然裝看不見,那就配合一下。


    如此想著,薑祁跟上了金角和銀角,也在平頂山之巔落下,直勾勾的盯著二人。


    金角拉著銀角坐在一顆大樹底下,揮斥方遒一般。


    “兄弟你看!這山!這樹!這景!還有那臭水咳!還有那靈泉!”


    “真正是一方好福地,真洞天!”


    “是啊是啊。”


    銀角嘴角隱晦的抽動著,勉強的咬著牙點頭。


    癩子頭一樣的山,光禿禿的樹,一條臭水溝,在自己哥哥嘴裏,硬生生被誇成了小五嶽。


    薑祁好奇的四處觀瞧。


    雖然沒有金角說的那麽誇張,但這平頂山也算是一個修行的所在。


    銀角之所以那般表情,隻是因為他跟在老君身邊,眼光高,又不會睜眼說瞎話而已。


    薑祁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兄弟表演。


    “本來咱們該五年後才下來的!但老爺下了令,要我們現在就下來選一個福地,作為他老人家下界時的蘆蓬!”


    金角繼續對薑祁視而不見,大力拍打著銀角的肩膀。


    “是啊是啊。”


    銀角勉強笑了笑,點頭附和著。


    薑祁也嘴角抽動。


    金角師叔,你這麽說,迴去真的不會挨抽嗎?


    什麽是蘆蓬?那是聖人駐驛。


    是承接聖人駕臨後暫休的存在。


    就這平頂山?


    別鬧了。


    以為現在還是封神之戰,一切從簡?


    越說越沒譜了啊。


    你們下界之前,不知道打個草稿?


    不過,還有五年開始嗎?真是辛苦你還記得把重要的信息“藏”的這麽“隱晦”啊


    薑祁在心裏默默的吐槽著。


    另一邊,金角的表演還在繼續。


    “啊呀!”


    隻見他再次驚叫一聲,對銀角道:“兄弟,老爺還有一命,教我二人趁著日頭正盛時,把寶貝拿出來曬一曬,取些太陽氣兒,你可還記得?”


    “是啊是啊。”


    銀角呆呆的點頭。


    金角瞪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麽,開始麻利的掏口袋。


    不一會的功夫,這樹蔭之下,就已經多出了幾樣寶物。


    玉淨瓶,紫金葫蘆,幌金繩,七星劍,芭蕉扇。


    一個個閃著異光,尤其是那葫蘆瓶子和扇子,都流淌著先天而生的太古銘文。


    剩下的幌金繩和七星劍,雖然隻是後天之物,但一乃老君常帶之物,一乃老君親鍛的煉魔之寶。


    雖然不入先天,但那蒸騰的功德氣也是讓人眼暈。


    “哈欠!!”


    擺好了五件寶貝,金角浮誇的打了個哈欠,說道:“兄弟,咱們睡一會吧?”


    “好啊好啊。”


    銀角被兄長瞪了一眼之後,終於換了詞。


    但他看一眼已經緊閉雙眼的兄長,又看一眼那躲在樹蔭裏的五件寶物。


    想了想,彎腰將那五件寶物搬到了陽光之下。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做完這一切,銀角也挨著兄長,閉上了眼睛,表情安詳。


    這是終於能歇會的意思?


    薑祁眨眨眼,憋著笑,大致上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但也沒有動作,隻是靜靜的等著。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頻繁顫動眼皮的金角終於沒了耐心,睜開眼,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


    “哎呀!”


    “舒服!”


    金角伸了個懶腰,看向早就爬起來的銀角,故意模糊不清的嘟囔道:“好久沒睡過這麽飽的覺了。”


    “兄弟,福地找到了,寶貝也曬了,咱們這就迴去複命,如何?”


    “好啊好啊。”


    銀角麻木的點點頭,眼神空洞的厲害。


    金角說罷,便拉著銀角急匆匆的邁開腿,和薑祁擦肩而過。


    一路上,不僅看不到薑祁,更是忽略了那五件寶物。


    走到一半,銀角頓了一下,一張小紙片從道袍裏掉了出來。


    “啊呀呀呀!!”


    金角浮誇的大叫一聲,大聲說道:“兄弟,可莫要丟了什麽東西在這裏!”


    “你向來腦子笨,禦使寶物的法決記不住,可是記在紙上的!要是丟了可就禍事了啊!”


    “哦。”


    銀角徹底擺爛了,揪住金角的脖子,一溜煙的駕雲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二人不見蹤影,薑祁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


    笑夠了,俯身撿起那小紙條,果然,上麵是禦使五件寶物的口訣。


    還有具體的使用方法。


    比如,瓶子和葫蘆裝了人之後,還要貼一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符篆上去。


    本來不用這麽麻煩的,但這五件寶物到底是老君所屬,旁人即便是有了許可,用起來也有諸多限製。


    薑祁記住了紙條上的諸多口訣和使用方法之後,將那紙條收起來。


    然後,又轉身把五件寶物收起。


    其實在金角剛開始的一番尬演之後,薑祁大致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麽。


    直到金角把這五件寶物放在地上,他徹底明白了。


    眾所周知,劫氣小世界想要“通關”,需要足夠的“戲份”。


    往常的小世界劫難裏,薑祁要麽是直接搶戲份,要麽是遇見認識的,或者有關係的存在,直接商量著搞一出戲中戲。


    而現在這一次,老君玩的更絕,不用薑祁去搶戲,甚至不用多演一場,直接就給薑祁安排了一個“大反派”的位置。


    換言之,薑祁取代了原本的金角和銀角,成為了這平頂山的妖王,也成為了唐僧一行人接下來的劫難。


    “不過金角師叔,以後還是不要演戲了吧?”


    薑祁望著天空,喃喃自語,似乎看到了金角那張沒心沒肺的臉。


    相比起來,還是銀角敬業一些,但奈何有一個不著調的兄長。


    這兩位老君身邊的童子,雖說都是太乙真仙境界的大高手,但卻依舊保有一顆赤子之心。


    在修行上,這當然是大大的好事。


    但如果是今日這種“外勤任務”,這二位的表現看起來就會很抽象。


    薑祁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去吐槽,轉而思索了起來。


    還有五年,時間肯定是夠用的,五年時間,足夠自己收攏平頂山的小妖,搞出一個妖洞來,做一個像模像樣的舞台。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薑祁看向了平頂山不遠處的另外一座山。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山叫做壓龍山,山裏住著一隻九尾狐。


    不僅成為了金角銀角的幹媽,甚至拿到了幌金繩.


    也正是因此,後世很多人都猜測,這九尾狐會不會和老君有些關係。


    “扯淡。”


    薑祁唾棄了一句,然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不過,九尾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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