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傲那時就下定決心,不管多難,自己一定要努力,考中。此時聽到大哥的鼓勵,他便笑著點頭:“咱兄弟兩個都得努力。”


    顧攀稱讚道:“天傲說得對,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將來你們兄弟兩個一文一武,何愁家業不能壯大?”


    呂天翔聽得熱血沸騰,重重點頭:“姑父,我能不能在你們家住段時間,您好指點指點我武功招式?”


    顧攀笑道:“你既然有這個上進心,這當然是好事。”


    以前呂天翔也跟著顧攀學武,但總是嫌累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顧攀當時給氣的,心說要是自家熠兒,他早一腳踹過去了。


    …


    顧熠兜魚迴來,就聽見家裏非常熱鬧,進去一看,才知道大舅和兩個表哥都過來了。


    呂天翔正坐在一個大木盆旁邊擇魚,看到小表弟挽著褲腳兩腳泥走進家門,就打趣道:“呦,熠兒,你捉了多少魚迴來,夠今天一盤菜不?”


    顧熠把舅舅兩個表哥挨個兒叫罷,這才走過去蹲在大表哥旁邊,把魚簍子給他看:“炸一盤魚盡夠了。”


    呂天翔朝裏一看,還真不少,都是指頭長的鯽魚片子,便笑著誇讚道:“行,你小子也不光是玩。”


    呂天傲也過來看,同樣拍拍小表弟的腦袋誇了聲“不錯”,隨後又問了問他學習的情況,什麽時候去參加童生試等等。


    呂天翔聽得腦袋發暈,等他們的話題略告一段落就問顧熠道:“熠兒,你家那堂哥怎麽迴事?怎麽老纏著翩翩說話?”


    顧熠朝那房間看看,大堂哥正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姐姐則一邊看一邊說著什麽,便有些不高興道:“大堂哥想做一個更好的水車,姐姐在和他商量。哎,我想帶姐姐捉魚都不成。”


    平時他要上學,姐姐要刺繡,他都已經好久沒和姐姐一起出去玩了。


    呂天傲奇道:“翩翩會做水車?”


    呂天翔也是一臉的驚奇。


    顧熠轉了轉眼珠,說道:“我姐姐很聰明,不會做可是能出主意嘛。”


    呂天翔挺想跟表妹說會兒話的,聽表弟這麽一說,就把手中的往盆中一放,說道:“走,咱把你姐姐叫出來玩一會兒,翩翩也不懂木活兒,能出什麽主意。我可聽你爹說,你這堂哥可拉著翩翩說了不短時間了。”


    顧熠心想姐姐刺繡時都要出來走走歇歇眼的,這麽大半晌肯定早就累了,便點點頭和表哥一起去喊姐姐。


    而房間裏,顧明月把自己知道的,幾乎都已經告訴給了顧煥,此時好多問題,都已不是她能解答的了。


    因此聽到熠兒過來喚她,顧明月和顧煥說一聲便起身走了出去。


    顧煥正沉迷其間,隻擺擺手便繼續沉浸在構圖中。


    這邊顧明月見到表哥和大舅自然也十分開心,再看見大舅特意給她買來的魚,臉上的笑容更盛。


    當聽大舅提到上次的爛蒸老公鴨,顧明月不由好笑道:“今天我再給大舅做一道蒸魚吃,二表哥和熠兒都要多吃點,魚最補腦了。”


    呂天翔頓時失落道:“翩翩,這魚可都是我擇洗的啊。”


    顧明月說道:“大表哥,你又不讀書,補腦有什麽用?”


    呂天翔歎道:“我這腦子就沒用唄。”


    顧明月本沒這個意思,聽他一說卻覺好笑不已。


    中午的飯顧明月隻幫著做了道蒸醋魚,方法很簡單,隻在處理好的魚上蓋些薑片和蔥絲,盤子旁邊放一小碟醋和醬油,直接放在鍋裏蒸,等蒸好後,把醬醋留在魚上食用即可。


    這道蒸魚的特色就是魚的原滋味。


    而其他的才則都是幾個男人做出來的。


    因為菜很多,人也很多,今天的菜顧攀就沒有往地裏送,而是讓兒子過去把地裏的人都喊迴了家中。


    午飯就開了兩桌,男人一桌在堂屋,女人一桌在顧明月的房間裏。


    顧熠嫌堂屋那一桌太吵鬧,沒吃一會兒就端著小碗跑到姐姐的身邊。


    這邊也就顧明月和她娘以及大伯娘三個,還有埋頭奮筆的顧煥,當然比起說話討論聲此起彼伏的堂屋清淨了不止一兩點。


    大伯娘看看依舊坐在桌邊寫寫畫畫的兒子,不由嘀咕道:“這孩子魔怔了不成,覺不睡飯不吃在那寫什麽呢?”


    顧氏看向自家丫頭,顧明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她也沒想到煥大哥會這麽癡迷啊。


    “煥子,吃過飯再寫。”顧氏轉頭喊道。


    “你們吃,別管我”,顧煥的聲音都有些沙啞,卻是頭也不抬,“我弄好這一個關鍵就去吃。”


    大伯母斥責道:“什麽重要的事還耽誤你吃飯了?”說著又對顧氏道:“不用管他,餓得受不住了自然就過來吃了。”


    顧明月知道大伯母雖是這麽說,心裏肯定是擔心煥大哥的,便說道:“大伯母,我給煥大哥剩著菜呢,待會兒他如果還不說吃飯,我就把他拉到廚房裏去。”


    大伯母笑著對顧氏道:“看看這翩翩現在多貼心,熠兒又這麽懂事,你和二弟以後有福了。哪像我家裏那三個,一個比一個的讓人不省心。”


    顧氏連連擺手,直說自家兒女其實不懂事的很,又把顧煥兄妹三人誇了一通。


    聽著兩個母親相互恭維,顧明月和弟弟麵麵相覷。


    午飯過後,大人們歇了一會兒,便又頂著已經炙熱的太陽去了田間。


    呂鱗根本就不是能閑住的人,也要跟著去地裏看看。


    家裏就剩下幾個孩子,呂天翔幫著把後院的雞鴨喂好,迴到前院,發現自家弟弟帶著小表弟在溫書,而可愛的福星表妹又被她那個堂哥纏著在問東問西。


    “翩翩,你說,在這裏加個滑輪,是否可以更省力?”顧煥雖神情疲累,但雙眼卻光輝彩彩。


    顧明月拿起圖紙,這是煥大哥一上午構思出來的新型搖柄水車,比起那些大水車或是人力水車,這個搖柄水車小巧許多,而煥大哥剛才一直苦惱的就是怎樣讓它更省力,在中間位置加上一個滑輪以後,理論上看的確會省力許多。


    “理論上看是這樣的”,顧明月點點頭道:“不過,煥大哥,實際效果怎樣,還是要做出來才能知道。”


    顧煥雙眼更亮,站起身來,“我現在就迴鎮裏做,等做好後,第一個拿來讓你看看。”


    顧明月笑道:“好啊,如果這個水車做成了,我們以後澆地時就不用發愁啦。不過煥大哥,你必須吃過午飯再走。”


    顧煥聽到吃的,這才感覺一陣饑餓感襲來,一邊收拾圖紙一邊道:“有啥吃的沒,隨便給我弄點兒,直接給我兩個饅頭也成。”


    呂天翔站在門口,聽兩個人的話聽得雲裏霧裏的,這時便抱著膀子進到屋裏,對顧煥道:“你還真好意思指使我表妹,廚房裏就在那裏,自己想吃什麽就去拿。”


    顧明月忙站起身來,說道:“煥大哥,我給你留著菜呢。”又對呂天翔道:“表哥,你先去熠兒的房間睡會兒午覺吧,我待會兒就去給你收拾一個房間出來。”


    呂天翔早早地就把他要在顧家住幾天的事告訴了顧明月。


    顧煥卻不知道這點,聽此哼笑道:“好意思指使我們家翩翩的,還好意思說起我來了。”


    呂天翔卻也不惱,說道:“我說哥們兒,看你還有閑心說這麽多,想必是不餓了?”


    言外之意還不快點走?


    顧煥本就著急快點把這水車做出來,把圖紙往懷裏一塞,什麽都沒多說就大步出門去了。


    顧明月看了表哥一眼,忙跑到廚房拿兩個饅頭夾上菜追了出去。


    顧煥步子大,這時已經走出老遠,還是顧明月喊了一聲,他才停下來轉過身。


    把饅頭遞給顧煥,顧明月道:“煥大哥,你可別跟我表哥生氣,他就是說者無心。”


    顧煥接過饅頭就咬下一大口,點點頭道:“翩翩,我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嗎?著急去鎮裏呢,不多說了,水車做好了我就迴來。”


    顧明月答應道:“嗯,你想快點做好水車,可也不能不顧著身體,該吃飯時就吃飯啊。”


    顧煥點頭,拍拍她的腦袋,說了聲“迴去吧”就嚼著饅頭幾步走遠了。


    顧明月迴到家中,就見到呂天翔一臉笑地看著她道:“哎,翩翩,我也沒想到,你那個堂哥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啊。”


    顧明月失笑,說道:“煥大哥沒生氣,他隻是著急做水車去呢。”


    “什麽水車?”呂天翔疑惑道,“就聽你們說這輪那輪的,那水車雖然造一個很費工,但也不是沒人會造,你那堂哥找什麽急呢?”


    顧明月說道:“如果煥大哥這個水車能做成功,以後我們澆地的時候,隻要把水車送到井底,然後人站在井口搖水車上的一個搖柄,就會有水順著水車上的管道流出來,澆地就很方便了。我們計算過了,最慢一天也能澆十畝地。”


    呂天翔驚訝地托了托下巴,上前兩步摸摸顧明月的額頭,搖頭道:“沒燒啊,怎麽就說胡話呢。”


    顧明月:…


    顧煥連自家都沒迴,就一路大步疾行往鎮裏而去,半道上搭了個順路的馬車,兩刻鍾後他就滿臉風塵地敲開了鎮子北頭的兩扇紅漆大門。


    給他開門的是個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一看見是老爺前天才請假迴去的二弟子,小丫頭就疑道:“顧大哥,你不是該明天才迴來的嗎?”


    顧煥幹勁十足道:“我有活兒要跟師傅一起做。”


    …


    “什麽活兒先別說”,正房內,一個身著麻布對襟長衫,滿臉正氣地中年男子手托著兩顆明亮的鐵球轉來轉去,語氣緩緩道:“師傅有個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顧煥心內疑惑,卻極為恭敬地拱手低頭道:“師傅有話吩咐就是。”


    因為受著英雄傳書影響很深,且本心內又具有一股正氣,顧煥是個很尊師重道講俠義的人,盡管跟著師傅學木匠這八九年來他早對師傅的偽善有所察覺。


    比如師傅年前還娶了一個才剛十六的妾,比如師傅發給他們的工錢還不足做木活兒收益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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