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認識後薑祺就帶著他們到住居的屋子,踩在木質樓板上,能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這邊的培訓在五月份就已經開始了,他們算是來得晚的,房間已經不夠,冷曼跟梁夕霧理所應當分到一間房裏,而趙江湫就得跟薑祺擠一間,好在空閑時間給他開小灶。


    冷曼分到的房間在二樓,左右兩邊各有張床,枕頭被褥都已經準備好,床頭間的書桌收拾得很幹淨,隻是這邊的燈是老式開關需要拉線,而且裝的還是暖光。他們都隻帶了一個背包的東西,冷曼家裏和村裏都有自己的東西,所以帶得少,可是梁夕霧帶的也不多,這挺讓她意外的。


    “夕霧,下去找些東西吃吧,今天都沒吃什麽。”收拾好後冷曼提議道。


    梁夕霧坐在床頭沉默了會兒,抬眼問:“曼曼跟那個薑祺很要好嗎?”


    “誒,”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了想答,“算是挺好的吧,雖然他比我大很多,但我們共同語言不少,沒什麽代溝。”


    夕霧有些泄氣地蜷成團,喃喃道:“我對曼曼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呢。”


    “你想了解什麽我都會告訴你呢。”她拍拍他的肩保證。


    梁夕霧盯著她輕笑,一改剛才難過的模樣,眼中掠過狡黠,“說好了哦。”


    等!套路能少一些嗎!?


    他不給她反悔的機會牽起她的手出去,“走,我們去吃些東西。”


    冷曼沒辦法地隨他拉著,嘎吱嘎吱地走到樓下正好碰到摘菜迴來的劉婆婆,他一見有生人就抿起唇縮到她身後,很是警惕。


    她安慰般地收緊他的手,跟劉婆婆打起招唿,“劉婆婆還有吃的嗎?”


    劉婆婆眯了眯眼睛瞅了她會兒才認出來,帶有口音地說道:“哎喲,阿曼迴來了呀,吃的都已經沒了啵,不過快到飯點了,你們再忍下我這就去做好咩?”


    “可以可以。”冷曼連連點頭。


    劉婆婆衝她笑笑就走去廚房,開始搬來柴火折騰老式的灶台。這位劉婆婆八三年就開始跟冷曼的父親做事,一直留在笑客村給學員準備吃的打理後勤,有時一天的課程提前完成大家還會跟著一起打下手。她大概也有七十多歲了,靈力不亞於一些過來的學員,所以總給冷曼一種實力超群的掃地僧既視感。


    冷曼聽到身邊梁夕霧笑出聲,抬頭問他怎麽了,他抬手輕掩笑意,“隻有我一個人叫你‘曼曼’嗎?”


    “誒嘿,還真是耶,估計太肉麻了他們都不願叫吧。”冷曼抖抖肩,笑嘻嘻地迴答。


    “討厭嗎?”他忽然小心翼翼問。


    “不討厭。”她爽快地搖頭。


    “那就好。”剛說完他又笑了出來,溫和柔美的模樣讓她看得有些入神。


    從樓上下來的薑祺看到膩在一起的兩人調侃道:“你們關係還真好,在交往嗎?”


    “沒有!你別誤會!”冷曼第一個迴答。


    見到薑祺,梁夕霧的眼神冷了下來,移開視線根本不想把他放在眼裏,可冷曼的迴答也讓他莫名的不高興。


    薑祺能隱隱感覺到他的敵意可也沒說什麽,“你們不去吃些東西嗎?”


    “劉婆婆正在做。”梁夕霧不願說話,交談隻得讓冷曼來了。


    薑祺點頭,扶穩眼鏡,“趁其他學員沒迴來,你們趕緊去洗澡吧,人多了怕一時半會兒排不到你們。”


    “好好好,說起來他們都去哪了?”


    “你們今天要來,我就把他們扔山上了,讓他們捉些妖怪迴來,不達到數目的不準吃飯。”他笑答。


    冷曼的表情漂移了下,跟梁夕霧咬耳朵,“跟著他學小心點。”


    他笑著頷首,讓她別擔心。


    “說起來趙江湫去哪了?”


    “他呀,收拾了會兒東西就睡過去了,看來這趟是累壞了。不過按照他妹妹的說法,我也不懂他這兩個月能學到什麽程度。”


    “嘿,也有你犯難的時候。”


    山裏晝夜溫差大,晚上都得蓋上被子才能不著涼。被林子圍著,白天也不熱,很適合避暑,若不是有培訓任務在,他們也能清閑自在的度過兩個月。


    梁夕霧洗過澡就隨便地穿上t恤和五分褲,踩著拖鞋到處走,可他的臉部太有欺騙性,迴來的學員沒一個不認為新加入的是一男一女。梁夕霧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客套地自我介紹後就坐到冷曼身邊。


    劉婆婆很客氣地做了一大桌子菜,在山上折騰了一天的學員感激地摟著劉婆婆撒了好久的嬌,婆婆也很高興地摸摸他們的腦袋,把這些孩子當做自己的親人一般寵著。


    吃完飯冷曼跟梁夕霧就洗漱準備休息,其他學員的住處分布在其他地方,吃完後也走了大半,剩下一些跟薑祺反饋今天的成果。要上樓時薑祺叫住了梁夕霧,想跟他談下關於他忽然擁有靈力一事,出於對夕霧下意識的保護,冷曼也留了下來。


    薑祺招唿過一個學員,拍拍這人的背說:“肖櫟文,跟你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在遭遇緒妖之後能看到妖怪。”


    肖櫟文年紀大概隻有十四歲,麵容青澀,聲音還是處在變聲期的沙啞,他靦腆地對梁夕霧笑笑:“你好。”


    梁夕霧禮貌性地點點頭,不語。


    “阿曼,提問,”薑祺遊刃有餘地將話鋒投到冷曼身上,“靈力分別有幾種產生可能?”


    冷曼挑眉,沒想到他會詢問自己,昂首想了想答:“基因遺傳,轉承和大自然賦予,還有一種是……”


    學渣冷曼囧了,一時沒想起來,捂住嘴裝作深思的模樣,在座的都在等她說完。


    “妖怪殘留的靈力,”薑祺客氣地接話,“殘留靈力不代表妖怪還存在於身體裏,但卻是最糟糕的情況。這份靈力運用的好壞會直接影響本人,所以你們打算怎麽使用這真得好好考量。”


    梁夕霧麵色波瀾不驚,仿佛事不關己,而肖櫟文卻沉下臉,稚氣的臉上浮起各種擔驚受怕。


    氣氛低沉許久,梁夕霧不給麵子地問:“我可以上去了嗎?”


    “可以了可以了,你們都去休息吧,肖櫟文你也早些迴去吧,夜路不太好走。”薑祺很是大度,沒把他的冷若冰霜放在心上。


    得到同意梁夕霧徑直地離開,落在後麵的冷曼有些擔憂地問薑祺:“真的沒問題嗎,忽然擁有靈力這種事。”


    “所謂的影響是危言聳聽了,但以他的情況來看我不認為是件好事,你得多觀察,”薑祺忽然俏皮地衝她眨眼睛,“你們真的沒在交往?口味真奇怪啊你。”


    “科科,我口味奇怪真是對不起哦。”


    這次竟然沒及時反駁前者,冷曼也很奇怪。


    迴到房間梁夕霧已經躺下,冷曼把從薑祺那弄來的書放到桌上,“夕霧,明天跟師兄出去要聽話些哦。別看他那樣,教學上挺有一套。”


    梁夕霧縮在被子裏,露出半個腦袋,眼眸平靜地瞅著桌上的書,“嗯。”


    她笑著搓搓他的腦袋就把燈關了,山裏的夜晚沒有城市那麽明亮,關上燈基本伸手不見五指,她大膽地把內衣脫掉後就鑽進自己的被子。


    她有睡前玩手機的習慣,打開手機查看時間又看看各種動態,韋黎似乎跟家人去旅遊了,還有些同學po了自己的日常。這邊的網絡不穩定,沒多久點開張圖片都需要半分鍾,她耐心被磨光後就關上手機準備睡覺。


    隔壁床的梁夕霧就在這時喊了聲曼曼,她翻了個身看向漆黑的對床,詢問他怎麽了。


    “我想跟你一起睡。”


    “不行。”一起睡他絕對會開始動手動腳,這點她很有先見之明。


    “就今晚,我還不習慣這邊。”夕霧的語氣有些不安。


    她猶豫了,她不是沒發覺他對周圍人的不適,而是刻意無視希望他能自己處理和麵對,但過度的放任又不是好主意,目前來說這裏他最為依賴的人就隻有她。


    冷曼無奈地打開手機製造些光線,“過來吧。”


    梁夕霧低笑一聲起身鑽進了這邊,如八爪魚一般迅速纏住她,她伸手掐掐他人畜無害的臉,“鬆開些鬆開些,你這樣我沒法睡了。”


    他聽話地鬆開了些,可當手機光線暗下他又摟緊了,毫不顧忌地抱著她。她沒辦法隻能認了,不過她並不討厭他這般依賴的態度,甚至有些優越的竊喜。幸虧天暗,不然她發燙的臉頰該如何解釋呢。


    梁夕霧的手自然地探進了她的睡衣裏,輕柔地撫摸她的背脊。她心裏有些悸動,驚覺濕熱的軟體舔舐著她的頸項,他的吐息近在咫尺,溫熱的唿吸讓她的身體跟著燥熱起來。


    “…夕霧,別這樣。”冷曼理智地叫停。


    梁夕霧聞聲封住她的唇齒,溫和的舔舐吮吸,掠奪她口中的香甜。冷曼整個人都懵了,任憑他如何挑弄都沒迴過神。他翻過身跨坐在她身上,還想接著親吻就被反應過來的她捂住嘴,她輕喘著調整唿吸,可萬萬沒想到他卻抓住她抬起的手就如同小貓一般舔舐著手心,每一下接觸都讓她渾身發軟。


    冷曼趕忙收迴了手,“再這樣,你就跟趙江湫同屋,我跟師兄一起住。”


    “曼曼。”夕霧無辜地喚了聲。


    “沒商量。”


    他泄氣地從她身上下去,老實地躺在一旁。不用開燈她都能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有多鬱悶,不過對此她沒有訓誡或是質問他為何要這麽做,她能感覺到隻要是跟她稍微的接觸,他就能莫名高興起來。平常隻是輕微的牽手擁抱還是她能接受的範圍,親吻什麽的已經越界了。


    “抱抱也不行嗎?”沒過多久夕霧問道。


    聽出他言語中哀求的意味,冷曼還是沒法冷靜地拒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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