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當年野心不小,想要小三上位,幾次用腹中的孩子逼迫他的叔叔離婚。可其實他叔叔與嬸嬸當年結婚就是一種保護肖家的犧牲,如果真的離婚肖家就徹底完蛋。


    他叔叔還想將這件事瞞住,還是被嬸嬸發現了。嬸嬸直接帶著人找到了安妮姐,是嬸嬸自己動手打的安妮,毀了她,並且踹在了肚子上,當時才四個月,安妮大出血,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身孕。


    不過這件事也叫叔叔動怒了,拚死要離婚,他倒不是真的對安妮怎麽樣,就是覺得對不起她,也對不起還沒出生的孩子。


    嬸嬸當時將離婚書摔在他臉上,後來是肖沉壁的父親過去求情,婚盡管沒離成,肖家還是敗落了。


    後來肖沉壁的爸爸跟了一個當地的客商做起了生意,肖家才慢慢好起來,叔叔也被嬸嬸那邊的人折騰的徹底敗落,現在還沒找到人在哪裏。


    後來聽說是安妮將叔叔帶走了,因為叔叔已經被嬸嬸的人打成了殘疾,可這麽多年都沒見著,也都是傳言。


    安妮擁有今天的這一切也是因為之前肖家扔下的一些小生意,看在叔叔的麵子上給她的補償,不過這個女人還是蠻厲害,沒想到這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沒敗落反倒做的風生水起的,要不是最近肖沉壁這邊動手,安妮這邊還真說不準做的更大。


    對於安妮這個女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肖家對她還算仁慈,所以肖家跟安妮聯手,是必然也是肯定。


    肖沉壁說到最後歎了口氣,捏白夢鴿的下巴,“女人要是真的狠起來可比男人厲害,你說……你躲的時間久了,最後會不會憋出什麽大招來將我也廢了?”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可我還是仰起臉對他點頭,“估計會,沒準會拿著刀子去你婚禮現場,把你生吞活剝嘍。”


    他緊繃著薄唇笑看著我,滿臉憧憬,重重點頭,“那我可是很期待,就是得給我留個全屍。”


    肖沉壁說最近他家裏動靜不小,其實不過是下馬威,知道他跟我分開了也沒再為難我,但是錢不能不還,幾個億的資金架空了肖家的權利,這口氣是過不去的。


    我問他要是他打算怎麽辦,他哼了一聲,鼻子在我臉頰上磨蹭,跟著就笑了,“帶你迴家見我父母。”


    我搖頭,跟波浪似的,“我沒想好跟你和好。”


    他眼睛瞪的老大,“你……你是不是個女人?都跟我睡了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女人該什麽樣,出賣了身體就要跟著身體走了?


    “我沒想好原諒你。”


    他沒再吭聲,不似平常痞子一樣的對我瞪眼要我答應原諒他。他也知道,這件事就是橫在我們之間的一塊傷疤,想要撫平,很難。


    天亮後我早早起來去了公司,臨走前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好像一個大孩子,微微蹙眉,將他電話上的號碼複製了下來直接離開了。


    到了公司,我將他所有的通信方式都給了黑客,叫他查到所有能查的東西給我,越詳細越好。


    這件事我沒打算瞞著肖沉壁,所以在我到了公司之後直接給他發微信通知他——肖沉壁,我偷拿了你電話複製,你那邊最好早做準備,我不知道我會查出什麽來。


    他沒迴複,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睡,不過這件事之後一連幾天都沒見到他來上班。


    桃子問我這麽做就不怕傷兩個人的心嗎?


    我戳了戳自己胸口,“我早沒心了,愛是一迴事兒,恨也是一迴事兒。我跟他……掰扯不清。愛也好恨也好,就這麽繼續吧!我拿不到白家的全部東西就保護不了你和我媽媽,我就永遠不會對他妥協。如果說我跟肖沉壁到了最後還能走到一起,我白夢鴿甘願抵抗一切困難走進肖家,那是因為他值得我也值得。可如果到了最後我們沒能攜手,我想這一切隻能說印證了我們之間彼此的不合適。”


    桃子皺著眉頭對我一直搖頭,“白姐,你主意多,反應快,我聽不明白你說什麽,但是我支持你。”


    幾天後,黑客那邊有了消息,高娜娜的通話記錄裏麵有這樣一條消息,是短信,並且對方的號碼屏蔽了,上麵說的信息是在威脅高娜娜打錢。這條消息每個月會重複一次,好像定時一樣,信息內容也從來不重複。


    黑客將電話號碼給我的時候我覺得天都要塌陷了。


    坐在電腦前腦袋裏麵跟放映廳一樣一個又一個的畫麵跳轉,這裏麵的盤根錯節交織的我渾身冰冷。


    我想破了天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他。


    我記得從前爸爸總提醒我,不管做生意還是做人,都不能給對方交付全部,亮出了底牌就等於亮出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那樣對方反咬你一口的時候你永遠都不會翻身。


    可我爸爸卻不是高娜娜的爸爸,他不會提醒高娜娜如何生存,高娜娜也不會知道,她一直以來最在乎的人就是殺害他的劊子手。


    楊輝……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賭場賭博。


    肖沉壁的賭場是最大的,哪怕是周圍幾個市區也沒有這裏的賭場規模盛大。


    楊輝身邊坐了兩個美女,女人的身上裹著最少的布料,微微扭動,就能看到裏麵的粉紅。


    楊輝嘴裏叼著雪茄,歪著腦袋,一隻手扣著桌子上的牌,一隻手摸著女人身上的柔軟,沉默良久,他滿臉興奮的將牌翻開,啪的一聲落在了桌麵上,跟著大笑,起身重重的啃咬女人的身體。


    紙醉金迷,在這裏多麽的刺眼而又原始。


    楊輝或許是這裏麵最為平常的一個常客,也或許在眾多背後身家複雜的人之中他又是最簡單的一個。


    可他,手上卻牽扯了一條人命,我的好姐妹高娜娜。


    高娜娜在給他賺錢的前一刻與他爭吵了起來,兩個人的電話長達了半小時。


    我無法想象高娜娜麵對前男友的威脅之後長達幾個月的時間裏的崩潰,更無法想象她每次迫不得已的將自己僅有的積蓄給楊輝揮霍的時候的那份難過。


    所以,我們在德國相遇的時候她才會將最後的一筆錢給了我,因為她知道,楊輝監視著她的一切,哪怕她躲到另一個星球也會被楊輝窮追猛打。


    那種被控製的操控,高娜娜是不知道如何反抗的。


    我隻恨當初沒有多留心,變態一般的楊輝時如何威脅陷入困境卻不知道如何尋求幫助的高娜娜,想想都令人顫抖。


    當我走進賭場站在楊輝身後,手裏舉著的硫酸就這樣毫不猶豫的從他的腦袋灑了下去。


    他的哀嚎聲響徹整個賭場,不安的在地上翻滾。他身邊的兩個女人早已經嚇得跑走,臉色慘白,其中一個女人丟了鞋子,踉蹌著大叫。


    我就站在楊輝的一步之遙,低頭看著他臉上被硫酸燒毀之後的樣子。


    多好看啊,我真後悔沒拿照相機出來,迴頭衝洗出來,燒給高娜娜看,她在底下該瞑目了吧!


    放心,楊輝不會死,死了沒多意思啊。就好像裴展鵬,他要是死了誰去折磨白峰,如何忍受現在的痛苦?所以啊,你們都要活著,活的越久越好。


    過了很久,周圍有人圍了上來,不知道是誰報了警,還有醫護人員圍了上來。


    可我被一群黑衣人攔在人群之外,還有人搶走了我手裏的瓶子,我淹沒在人群中,當所有人離開,賭場又恢複了寧靜。


    我依舊站在剛才楊輝躺著的地方,手腳麻利的服務人員早已經將這裏清掃幹淨,周圍再一次恢複了喧鬧。


    我被人扯著手拉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肖沉壁滿臉的怒火。


    他就好像發狂的小獅子,在我麵前怒吼,大道理講了一籮筐,我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看到他一雙緊皺的眉頭和臉上無盡的傷痛。


    等他終於安靜下來,我轉身就走。


    他追上我,“去哪兒?給我迴來。”


    “迴公司,我還有一個會要開。”


    “……你瘋了,你瘋了?白夢鴿,你瘋了?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你好好看,你自己……看看。”他拉著我往門口的方向走,光亮的鏡子照出我們兩個,他西裝革履,帥氣逼人,臉上帶著怒火。


    矮他半個頭的我發絲淩亂,身上的白色衣服上滿是血紅的手印,手臂上一條傷痕,鞋麵上也被血水染紅了,這……


    哦,我忘記了,楊輝看到我之後迴頭用盡了力氣要打我,我沒躲閃,也沒感覺到疼痛,真的麻木了。


    “人家都被愛情衝昏頭腦,你卻被仇恨衝昏了頭。你瘋了?白夢鴿,複仇不是這樣的,你當初想要的東西呢?是現在的這些嗎?你告訴我。”


    肖沉壁的咆哮聲在我耳邊傳來,猶如震天響的雷鳴,我渾渾噩噩的搖頭又點頭。


    我不知道。


    “你……叫我怎麽辦好?”他泄氣的一把將我拉進懷中,緊緊的抱著,良久才聽到他鎮定下來說,“沒事了,視頻壞了,沒有目擊證人,報警的人我也控製了,這件事權當是楊輝自己自導自演的苦肉計,他欠了我賭場幾千萬。幾千萬買你安全,這件事別再管。”


    我深吸口氣,依舊搖頭,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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