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娜娜才自殺沒多久,白峰就將訂婚提前了,可是他都不曾去看過高娜娜,哪怕是做做樣子都沒有。


    這個訂婚,我不會叫她成功的。


    “咚咚!”我詫異抬頭,肖沉壁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


    我抬頭去看他,他在提醒我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沒吭聲。


    他卻靠在了沙發上,側身瞧著我,陡然之間笑了,“或許我就喜歡你這份倔強,有趣!”


    我抿了抿唇角,最後一道防線還是繃著,我不能答應。


    “肖總,我們做個交易。”


    他不問我為什麽,直接搖頭,“不稀罕!”


    我氣的咽了口氣在胸口,堵的我難受。


    沉默良久,我們又不歡而散。


    到了家裏,桃子還沒迴來,我一個人坐在陽台上仰頭看星星,等待著桃子早點迴來吃飯。


    可是都晚上十點多了,她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擔心的將電話打了過去,不想,接電話的是裴展鵬。


    我的心瞬間跳了起來,碰碰的在胸口猶如雷鳴,他抓了桃子。


    我對著電話咆哮,“裴展鵬,你想怎麽樣?”


    “一命換一命,你該知道我想要什麽。”


    “地點,我現在過去,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叫你死的很難看。”


    他冷笑,說了地方,我直接跑過去。


    路上給安妮姐打了電話,她那邊答應我,卻隻告訴我要等一等,我心涼了半截,直接自己過去。


    裴展鵬將桃子扣在了郊區的一個破舊的房子裏麵,周圍荒無人煙,鳥都沒一隻。我到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天上的星子都很少。


    他坐在一隻小凳子上,叼著香煙,背對著我,對麵的牆壁上訂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桃子。


    我的腳步都有些不穩,還是踩著地上的石塊邁步走進去。


    “白夢鴿?嗬嗬……你們是在真像啊,要不是我查了你的底細知道你是野模,我真以為她迴來了。嗬嗬……要是真的迴來該多好,我一定告訴她,我現在過得多麽自在,可我他嗎的竟然在想她,你說奇怪不奇怪,嗬嗬……”他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語,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等我走過去,才看清楚他臉上滿是傷痕。


    “桃子,是嗎?真夠騷的,可我不喜歡,我就是喜歡白夢鴿那樣的,鬼知道我他嗎的怎麽就是對她沒感覺,其實要是她不防備著我,我還能跟她過一輩子的,生個孩子,我會努力的,吃多少藥都成,隻要懷了孩子我們這輩子都扯不開了,是不是?嗬嗬,誰知道她還死了?”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很重,眼睛通紅,緊緊的盯著牆壁上綁著的桃子胡言亂語。


    我腦袋嗡嗡的想,手裏的家夥早就備好了,同樣,也在掐算著時間。


    “裴總,桃子是我姐妹,我來了,你不是說一命換一命嗎,我現在就過來換人,裴總將桃子放了吧,成麽?”我盡量叫自己鎮定下來。


    他嗬嗬一聲冷笑,豁然站了起來,這會兒才轉身瞧著我,他臉上的傷不是抓傷,是別人揍的,該是白峰,他逼得高娜娜自殺,白峰肯定會找他出氣。在白峰那裏吃了虧,受了窩囊,就拿我這邊出氣,找不到我就找打了桃子。


    成啊,裴展鵬,你現在也就這兩下子了。


    他慢慢的接近我,低頭在我臉上使勁的瞧,跟著發出一串囂張的大笑,“你是不是她附身迴來要找我報仇的啊,哈哈哈……我告訴你,好啊,來啊,我裴展鵬走到今天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哈哈……你們都要找我報仇,我找誰呢,找白峰?哈哈……”


    我微微後撤,手中的電話點開的撥通,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瞧了一眼,跟著對裴展鵬說,“裴總,您不能這麽說,白總那邊訂婚是遲早的事情,我當初跟白總也隻是為了錢,您可不能冤枉我啊。再有,我朋友也沒得罪您,不過跟我一樣想要賺錢而已,誰都不想跟錢過不去,您說是不是?”


    裴展鵬大叫,“放屁,錢?少他娘的跟我轉移話題。白峰後麵多少人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為什麽要跟一個叫白夢鴿的女人。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他為什麽會找到你,你們為什麽那麽像,啊?”


    他捏著我的下巴,痛的我渾身都在抖,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出來,“裴總,我就是叫這個名字,要不然我改名字就是了,您別生氣。白總當初找我也是巧合啊,不代表任何意思,您別往心裏去,成不成?”


    白夢鴿,就算是這個人死了,可一個簡單的名字也在兩個人中間成為一把斬不斷的繩索。


    兩個人當初親手將我推下河的時候的樣子,我至今記得,白峰的狠毒,裴展鵬的無奈,說到底,兩個人遲早都會鬧掰,而最關鍵的就是我。


    我偷偷的點開了身後的錄音筆。


    隻要裴展鵬激怒了白峰,高娜娜肯定也會煽風點火,她的恨不比我的少。


    “裴總,白總那邊肯定也是無心的,您別計較太多。”


    “呸,計較,他跟我計較,他就是人渣,玩兒了一個又一個,還想拴住我。哼,老子早不想聽他的了,不就是跟肖沉壁合作嗎?還整來一個跟白夢鴿很像的你來攪和這件事嗎?想叫我走?沒門!我遲早要將白家的一切都奪迴來,他白峰沒了我在背後做牛做馬,他屁都不是。”


    我一陣激動,心潮澎湃,他能說出這番話不容易。


    我繼續引誘,將聲音壓低幾分,“裴總,這件事我不太清楚呢,您和白總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再說了,那肖總跟白總合作也是肖總主動去的不是,您別誤會了白總。”


    肖沉壁主動過去是因為我的一通電話,背地裏白峰和裴展鵬豈能知道。


    “放屁,我還不知道,就是白峰叫過去,他想瞞著我,竟然自己買了公寓,看著我被別人玩兒。他狠!白峰,給我等著,我遲早都要將他一無所有。哈哈哈……臭婊子,恩?你看什麽,你去放了她,你跟我走。我要叫白峰看看,老子也是能夠玩女兒的人,快去!”他看來是喝了不少,眼睛都眯在起看不真切,揮著手臂筆畫,說話聲音很大,震的我耳朵痛。


    他的咆哮聲尤其的大,驚的我渾身一抖,連忙去解桃子身上的繩子。


    她被打的不輕,好在沒被男人折騰,看到我過來眼睛才睜開,一陣激動,我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才安靜。


    桃子勉強還能走,她一步兩迴頭的看著我,等她出了門口,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朝著裴展鵬走過去,抓著包,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一下不成,他晃了晃,還想過來抓我,我又來一下。


    包裏麵是鐵榔頭,我是抱著必死的心過來,調撥他和白峰,再給他一個教訓,不管兩個人背地裏是否鬧掰,我現在要緊的出口惡氣。


    打了五六下他才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還想起來,我小跑著拉著桃子往外麵跑。


    荒野的地方,沒有車子打,我們直接撲進了郊區的一戶農家,農家人開了農家的拖拉機將我們送到了城郊。


    到了市裏醫院,桃子直接昏死了過去。


    可她卻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我展開手一看,一卷鈔票,心口劇烈的痛了一下。


    昏迷之時,她還在嘟囔著要我去付醫藥費,我氣的狠狠捏她的臉,“桃子,你傻不傻,還好問題不大,隻是皮外傷,我們一會兒就迴家,啊!”


    到了家裏,我連燈都沒敢開,抓著桃子的手緊緊的握著,兩人一直無言。


    後半夜,又下起了雨。


    此時正值雨季,雨水總是來的很快,去的匆匆,一會兒就停的雨水,屋簷下依舊往下流淌著雨滴。夜裏總是很安靜,連隔壁的憨聲都聽的真真切切。


    “白姐,我沒事兒了。”


    我迴頭看她,臉都腫了起來,她還說自己沒事兒,我長歎一聲,遞給她一顆止痛藥,“吃了吧,睡一覺能好了。”


    “我沒事兒,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黑暗中,她的眼睛燦爛的好像星星,一閃一閃的,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安寧。


    “桃子,不如你迴去吧,迴到安妮姐身邊去,那樣會安全些。”


    “不,我不迴去,迴去了就沒自由了。我來這裏是看著你的,我要是走了,換個別人過來,你做什麽安妮姐都知道,那你多危險啊!趁著安妮姐還不知道你現在跟肖沉壁在一起,還是趁早做點事情。等她知道了,肯定不答應。雖然說,我們背後都有別人撐腰,可肖沉壁是誰啊,誰敢惹啊。安妮姐隻認錢,肖沉壁會擋了她的財路,那你就完了,安妮姐的手段更厲害。”


    是啊,安妮姐的手段更厲害,同為女人,隻有女人知道如何對付女人,安妮姐手段總是正中我們的軟肋,叫我們無處躲藏。


    “你養好了身體就是了,肖沉壁這邊我會想辦法。”


    桃子擔心我想不到辦法還被肖沉壁釣了去,最後自己栽跟頭。


    我知道我有些時候會昏頭,其實我都已經肖沉壁牽扯不清,還矯情什麽呢?有些事情啊,清算不了的。


    他找過我多少次,看來這最後一次,我必須答應。


    大樹好乘涼。


    後半夜,我給他發了信息——肖總,我們談個條件。


    沒想到他會迴複我的那麽快——見麵說,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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