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她也有她的事情。”


    “恩!”


    她沒再訓我,隻瞧著我的樣子,將我上下一掃,“可惜了,不知好歹,走了!”


    我歪了歪嘴角,低聲說,“不送了!”


    她卻停在門口,轉身陡然之間對我大叫,“白夢鴿,你現在是野模,你給我記住了,草,整天給我添亂,這個拿著,買件衣服,晚上陪有個會場。”


    她將一打鈔票摔在了桌子上,又交代,“上頭對這次不滿意,等我這邊再準備。如果你還想別的,小心我親自收拾你。”


    安妮姐輕易不出手,我知道,一旦出手都是狠招。


    我咬著下嘴唇,目送她離開,眼底掃到了桌子上一打鈔票,皺了皺眉頭,嘩啦一聲拋向屋頂。錢啊,對我來說不過是廢紙一堆,我要的白氏集團。


    計劃落空,我以為桃子會更久的過來,不想,晚上出門前她就到了。


    桃子是之前跟我同時在一起的女孩子,我整日做整容手術,她整日做恢複手術,她被抬去的時候身上被刺了七刀,腸子外翻,不過我們都活過來了。


    現在,她是玩具,是賺錢機器。我是野模,是複仇工具。


    我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建立的感情,就好像兩個需要慰藉的靈魂,誰都離不開誰。


    “白姐,我提前來了。我可先說好啊,我是來看著你的,不是陪你的。你想做什麽事兒,提前跟我說,不然我沒防備,到時候咱們都吃虧。”


    我點點頭,將之前安妮姐給的錢塞進她包裏,“放心吧,我會告訴你,你省著花。”


    “知道,我現在不缺錢,昨天還做了一票呢,嘿嘿……”她搖晃手裏的一塊金表,笑的一臉陽光。


    我卻笑不出來,金錢對我來說,一點不重要。


    出來後,直接上了安妮姐的車子,車子飛快的往會所走。


    車上安妮姐交代一番都是誰,我問是否會見到上頭的人,她隻搖頭,卻沒說什麽。


    我也未曾多問,上頭的人,到底是誰,跟白家有仇,還是想要白家的錢?當初找到我,要我做事針對白家,我知道背後的人不簡單,至今我都沒有見到,知道也問不出什麽,索性也不去追問。不管是何人,遲早都會露麵,放下心思,我安心的跟著過去。


    喝酒我在行,拿出來哪一樣我都懂,酒量十足。


    不過我隻是陪酒,陪睡還輪不到我,用安妮姐的話,我現在連陪睡都不夠資格,你還不好好聽話?


    是啊,我還不好好聽話?!


    喝了吐,吐了喝,迴來都是後半夜。


    桃子將我拉上床,幫我擦身子,我哼哼唧唧跟她說了很久從前的事,哭的一塌糊塗。


    心裏的哭誰懂?隻有我自己。那上百次手術的痛再如何的痛,遠不及我心口上的痛。


    認錯了人,我失去了所有,換臉重生,我依舊是我,可已經不是我。


    桃子也哭著,弓著腰,將我擠到床腳,“白姐,你還有媽媽可以照顧,我是被我媽媽親手賣到這裏,我需要再等十年,才能賺夠錢放我走。”


    她哭的很大聲,嗚嗚的在我身後哭了許久,我的酒都醒了,她還沒停。


    都是苦命的人啊,老天不開眼,我們憑什麽平白無故要忍受這般折磨?


    我啐了口怨氣,起身出去抽煙,蹲下身的時候一陣火辣辣的痛,擰眉低罵,“死男人。”


    這會兒,我想起被我隨意扔出去的手表,找了又找,在角落裏麵找到。


    手表沾了灰,我隨意的擦了擦,手表很名貴,一般人戴不起,後麵還有刻字,“f”?


    我好奇的皺眉,搜刮我所能夠認識的所有人之中沒有姓f開頭。


    從前的朋友我不再聯絡,也不會聯絡,對於那個圈子,是不會存在感情的,尤其是我這樣讓人嫉妒的白家大小姐,多少人巴不得我死呢,我對裏麵圈子也隻是了解。


    “f?”


    桃子好奇的從我身後抽噎了一聲問我。


    我迴頭撇她一眼,“哭夠了?”


    “哭夠了,就好受多了。”


    我吐了口氣,將手表隨意放在桌子上,猛吸一口氣香煙,吐出去的白霧透著幾分渾濁,“跟我睡的那個男人,不知道是誰,這麽名貴的表不像是普通人能夠戴的起的。”


    她哦了一聲,“或許被富婆送的。”


    或許是吧!


    我哼了一聲,迴頭捏她臉頰,“管他呢,反正好看。”


    桃子嗬嗬的笑,哭腫的眼睛上堆滿了溫柔。


    我最愛看她笑了,很甜,好像抹了蜜。


    彼時,電話叫囂,我使勁皺眉,低罵一聲,“安妮姐又打電話來了?”


    桃子將電話遞給我,嗯了一聲。


    “安妮姐!”


    “明天你那個廢物老公估計會找到你,有人跟我打聽你的電話,我給了,你去談,看看他想怎麽樣。”


    我的心猛地一抽,知道安妮姐這是把我出賣了,原定計劃不這樣。


    “……好!”我哪有拒絕和發問的權利,一口應下。


    隔天中午,熟悉的號碼打了進來。


    裴展鵬。


    他的聲音依舊富有磁性,從前我多麽盼望著他在忙完了工作之後給我一個電話的問候,如今,我有了排斥。


    接過電話,我唿吸都在抖,“喂,您好?”


    “好個屁,草,臭婊子,在哪兒,多少錢,開個價,將錄像交出來。”


    口氣倒不小,錢嗎,你的錢都是我的錢,拿著我的錢送人情,簡直可笑。


    我故作有些膽怯的說,“裴總,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錄像也是以防萬一,我可不要錢,我要的是愛情,我愛白總,您不知道嗎?”


    我故意氣他,愛,誰不會啊,嘴裏說說,好聽的話我聽了三年了,裴展鵬沒少對我講,當初他也是這麽對我父親這麽說,他不愛錢,愛的隻是我這個人。


    呸!


    “草,你他娘的給臉不要,有你好看,你給我等著,老子遲早會找到你,叫你給我舔鞋。”


    電話斷線,一片安靜。


    我微微吐氣,吸了口煙,身邊的桃子擠過來,嘿嘿的笑,“白姐,你真行啊,這樣能氣死他,我估計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公開自己是個男人,該不會跑去做手術變成女人吧!”


    我也跟著桃子的話笑了起來,殊不知,心底是苦的。


    說不難受是假,當年我多麽愛他,三年啊,他騙了我三年。


    心一陣痛,我連捏著香煙的手都在抖。


    彼時,安妮姐的電話打進來,我被嚇了一跳,將煙蒂扭在煙灰缸裏麵,走出陽台才接起來。


    我將剛才的通話簡單的敘述一遍,


    她大叫,“你找死啊?給我聯係他,白夢鴿,你這是複仇,圖一時口舌之快能做什麽?”


    安妮姐的話就要像一道閃電射穿了我的腦子,更加明白了安妮姐的意圖,她要我再接近裴展鵬。


    “安妮姐,最初不是這樣安排,隻要我懷了白家的孩子,就可以用來威脅白峰,為什麽突然變了,跟裴展鵬接觸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用得著你教?我叫你怎麽做就怎麽做,給我主動聯係,裴展鵬是你老公,你該知道他需要什麽。你要的不光是白峰……”


    話到此處她沒再繼續說下去,我多少也有了幾分了解。


    裴展鵬愛他,所以才會容忍他在外麵胡來。


    可是,白峰愛他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吸了口氣,猶豫著什麽時候將電話打給裴展鵬。


    “白姐,我出門啊,剛才來人叫我去接個單子,會給我大價錢,嘿嘿。”桃子從抽屜裏麵抽出一遝套走了,迴頭對我眨眼,我卻沒有迴應,腦子裏麵都在計劃裴展鵬的事情。


    到了這天晚上,裴展鵬沒再聯係我,我主動聯係了他,“裴總!”我故意將聲音拉的很溫柔。


    或許我現在的聲音沒變,可這麽長時間,裴展鵬還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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