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卿,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知道我如何待你,你也是真心待我的……是,是嗎?”


    尹青瓷麵色蒼白,麵對著昔日戀人的冷漠,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作為,隻能對著愛人冷漠的背影,顫抖著開口,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一個字說不對他就會離開。


    “嗬嗬,真心?”


    那個叫做默卿的男人聞言忽然轉身,一雙暗紅的瞳孔對上少女的眼睛,嘲諷地輕笑出聲。


    “我是魔,你知道什麽是魔嗎?作為魔的我,怎麽可能會有真心?”


    “可是,可是你之前……”


    尹青瓷向上前像往常一樣拉住默卿的手臂,纖長白皙的手臂伸在半空,卻是久久不敢動作,隻是那顫抖又越發劇烈了幾分。


    “之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戲,一場我的遊戲,戲的結局如何,都是看我心情。”


    默卿笑著,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柔迷人,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尹青瓷的臉色越發蒼白,心中殘存的希望破滅,連原本黑亮的瞳孔都變成了黯淡的灰色。


    “你不愛我,你從來沒愛過我……”


    緩緩地放下手,少女此時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失去了愛情的同時也失去了靈魂。


    “我怎麽可能會愛你?連人類都介意你的身份,我堂堂魔界的將軍,又怎麽會對一個人界的風塵女子付出感情!”


    默卿忽然彎下身子,伸出手指抬起尹青瓷光潔白皙的下巴,狡黠地一笑。


    “青瓷,你隻不過是我的一個玩具,不過…能夠成為我默卿的玩具,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榮幸……”


    空洞的雙眼對上默卿的瞳孔,尹青瓷輕笑一聲,笑聲如同古廟的風鈴,淒涼卻又讓人沉醉。


    “默卿,希望以後我們再也不見!”


    雖然隻是一介風塵女子,但是尹青瓷也是有著自己的傲骨,既然這段愛一直是謊言,那麽就不必再說下去。


    “你以為我會放任你離開嗎?”


    默卿卻是突兀地上前抓住了尹青瓷的手,臉色變得陰沉。


    “就算隻是我的玩具,我也不會讓別人指染!”


    “那你想怎麽樣?”


    尹青瓷抬頭,在這一刻,她從默卿的眼裏看到了殺意,一股可怕而濃烈的殺意。


    “噗嗤!”


    精鐵刺入*的聲音響起,尹青瓷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滾燙的紅色液體沿著劍間滴落而下,落在雪地裏,彌漫開一團團紅色的氤氳。


    “我的玩具,玩完之後,從來都是毀掉的。”


    又是“噗嗤”一聲,長劍被猛然抽迴,默卿笑著看著尹青瓷,此時少女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鮮血不斷地從胸口湧出,和紅豔的長裙融為一體。


    “哈哈哈,哈哈……”


    默卿大笑著,笑得猖狂,笑得天地都為之顫抖。


    “呃……”


    尹青瓷紅唇輕啟,想要說什麽,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身子顫抖地愈加劇烈,最後終於是向著後方傾倒而去。


    “砰。”


    重重地倒在雪地之中,少女瞳孔放大,身子微微抽搐著,血還在不斷地向外湧出。


    在這一刻,尹青瓷腦袋迷迷糊糊,腦海裏自動地迴放著自己這一生的一幕幕片段,從小時候跟著父親和弟弟在街邊討飯,到自己被賣到青樓,再到成為花滿樓的花魁,和默卿在一起……到如今,什麽都沒剩下了。


    自己這短暫的一生,匆匆而過,愛過,恨過,悔過,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隻剩下這一副殘破的軀殼。


    瞳孔漸漸放大,尹青瓷美麗的瞳孔裏倒映著冰天雪地,最後凝結成一片冰冷,灰暗……


    ……


    “好,這段過!”


    周圍的劇組人員都看得入神了,連導演喊停都沒有反應過來,趙珊也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簡嬈玉走到她的身邊才迴過神來。


    “怎麽哭了?”


    “啊?我哭了嗎?”


    聽到簡嬈玉的聲音,趙珊猛然抬頭,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才發現一片濕潤。


    “嗯,臉上都是眼淚。”


    簡嬈玉微笑著迴道。


    “天哪,我剛剛真的是……真的是太感動了。”


    趙珊見到簡嬈玉有些語無倫次了,定定地望著她,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趙珊,你怎麽了……?”


    簡嬈玉被趙珊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大跳。


    “你別抱太緊,上麵的道具血要粘在你身上了!”


    “青瓷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


    聽到“青瓷”兩個字,簡嬈玉頓時一陣無語,感情趙珊還沒從剛剛的戲中走出來啊!


    “趙珊,我,我是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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