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離著東膠郡數百裏的大海之上。


    秦風拉著貝婉兒的小嫩手,來到船舷一側,尋找太陽的方位。


    一邊走,太子殿下一邊將六分儀的大致原理,如何看待指標八班的刻度,對貝婉兒仔細描述了一遍。


    貝家大小姐有個好處,對於大風山基礎學識,掌握的無比牢固!


    六分儀的具體應用,既是數學原理的應用,更是集合概念,經度,維度的應用。


    前者,大風山的課本已經有了詳盡的描述,而後者,涉及到了大秦所在的世界的構成。


    他雖然貴為當今太子,卻也知道,一下向著秦國百姓灌輸太多的新知識,恐怕是危險的。


    特別是世界的形狀,和陛下和殿下,乃是真龍從天上而來的理論不吻合,秦風更是並沒有在大風山的教材之上具體到涉及此事。


    現在大秦世界的天文水平是,大致指出了太陽和月亮是球體,卻對大秦世界的細節一筆帶過。


    經緯度,天文曆,秦風在貝家堡壘泡妞之餘,抓緊時間做了出來。


    雖然總體來說仍然是粗疏,隻是判斷大概的維度,已經不難做到了。


    “讓陽光從這個角度照進來,婉兒,你眼睛湊著這個孔,看到什麽了?”


    “對照角度,就是現在我大秦艦隊所在之地的太陽高度角。”


    “哎呀,大小姐,該當小心些,濾光鏡都不用的嗎?陽光直射,是要看壞眼睛的。”


    秦風和婉兒,現在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和在貝家堡的時候,彼此親近,又不相同。


    眼看大小姐身子向後猛的一退,揉著眼睛,秦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吹著婉兒西廠的眼睛,連帶著白膩的肌膚,幫她調整好了濾光鏡。


    在這個時代,對著科學有著不一樣的執念的貝婉兒,現在秦風的指引下,保證六分儀垂直地麵,在太陽影像對海平麵做鍾擺運動的時候,永遠不會位於海平麵之下。


    “35度!”


    貝婉兒擺弄手中的機器,異常的高興,足足半刻鍾,反複求證,才報出了太陽高度角的度數。


    秦風從懷中取出齊地海麵大致的經緯度圖鑒,這自然是殿下根據大概的印象做出的。


    又拿出了那本天文曆法的紙,查到了今日的赤維角。


    齊地大海,觀測緯度和太陽直射點維度在赤道的同一邊。


    現在得到了太陽高度角,又知道此角等於九十度檢出觀測維度加上赤維角的緯度,就輕鬆得出了秦軍艦隊所在的維度。


    經度比起維度要簡單許多,在貝家堡壘的時候,大軍出發前,秦風連續讓李左車測量了午時三個刻度,太陽在中天具體的時間。


    現在,在東邊,才幾時四刻,太陽就已經在中天位置。


    那麽就說明,秦軍艦隊所在的方位,偏移了貝家堡的經度大約十五度。


    簡單的經度維度測量,其實背後,是一整個西方十六世紀開始,一直到十九世紀才完善的天文測量體係。


    現在的大秦,對於這個體係,也不過一知半解。


    當秦風在白紙之上,捏著婉兒的小手,親自寫下了此地的經度,維度,又在大海之上畫了個圈,和上次記錄的蓬萊島方位對照,得到現在秦軍艦隊是在蓬萊西南偏西十七度,大概四百裏之地的時候,貝婉兒的臉上,已經滿是紅暈了。


    總的來說,貝家大小姐是敏感體質,這樣的紅暈,秦風這幾日經常看到,他隻是想不到,不過用一下六分儀,怎麽就把婉兒用嗨了。


    “這個,我的,那個什麽天文曆,我也要,殿下,你是怎麽得出這曆法,這經度和緯度又是什麽,婉兒都是好想,好想知道!”


    齊妃玉臂一橫,已經將秦風做出來的幾樣東西,虛攬在了懷中。


    她忽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想來,這些東西,應該是無比的珍貴吧,便難得忸怩著對著秦風開口。


    “殿下,這就當做婉兒的聘禮吧,陛下送的金銀,寶石,還有美玉,我都不要了,我要六分儀和書!”


    秦風在即墨終於開了竅,納妃一下子納了兩人,在秦皇看來,那是他抱孫子的概率,直接提高了一半。


    陛下南來討賊,身邊一時間沒帶什麽好東西,隻是大秦天子,何等尊貴,就是來的倉促,秦風和貝家兩女好事定下,除了貝浪的定海候封爵,這金珠幾十箱子,還是堆在了貝家的大殿中。


    更有燕地和趙地的珍玩,珠寶,再向著齊地不斷的運來。


    尋常女子,自然是更加喜愛珍珠,隻有婉兒,恐怕才把六分儀和天文曆法,當做寶貝。


    看著眼前自己的女人,滿臉都是開啟了知識之窗的喜悅,秦風笑了起來。


    “聘禮,聘禮,隻是金珠,美玉也要,這六分儀,自然也是你的。”


    “光六分儀還不夠,以後電磁驗證機,蒸汽機車,都要先和我家婉兒說了,才能被世人所知!:


    秦風露齒一笑,海風吹動頭發,看著英武無比。


    貝婉兒雖然聽不懂什麽電磁驗證機,對於蒸汽機車,也隻是聽秦風提過一嘴,卻也知道,這是世間頂頂了不得的東西了。


    她和貝麗兒自幼娘親走的早,大小姐自小對人,就缺乏依賴的感覺,此時看著這個其實滿打滿算,認識了也不到一個月的男子,卻是心中說不出的眷戀。


    少女一時間情難自禁,依偎在了秦風的懷中,良久,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沐浴在海風和陽光裏。


    “相公,你說的軍國大事,事關齊地成敗,就是和婉兒妹子膩歪啊?”


    “殿下,就是親熱,殿下臥房就在船艙,怎麽也比此地好吧。’


    甲板上,蒙婧和蒲清並肩而立,見到秦風和貝婉兒如此,一起微笑調侃起來。


    貝家大小姐這才感覺有些不妥,呀的一聲,從秦風懷中掙紮出來,挽著雲鬢臉色通紅。


    “就是軍國大事,測量方位,當然是軍國大事,就和當年在大風山,和婧兒研究火藥一般的嘛。”


    “方才我和婉兒算過了,最多兩天,隻怕就要和王直,崔瑞撞在一起了,方才,不是在計算艦隊方位嗎?”


    秦風笑著迴道,像是驗證殿下的話,秦軍艦隊外圈一艘戰艦,忽然對天射出了紫色的煙花,這正是發現敵艦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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