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長談,直到三更,眾人才散去。


    秦風得償所願,得了一個辣妹齊妃,秦風更是頂著泰山的夜風,用身心安撫有些暴躁的兩位太子妃。


    等到了辰時一刻,泰山日出顯現的時候,上山封禪的隊伍中,父子兩人都是頂著黑眼圈,和神聖的封禪,不免有些違和。


    周禮之中,天下各處與天道相同之山,都能封禪。


    隻是泰山,因為雄踞九州之東,嬴政為了昭顯大秦皇威,這才特意選擇此處封禪,也有威壓東域之意。


    上一次封禪,幾個儒生在關鍵時刻,和陛下嘰嘰歪歪,以祭祀來威脅陛下,想要奠定儒家獨尊,被嬴政打斷了腿,讓影衛扛下了泰山,扔在道邊。


    此次封禪,除了幾個博陽學子,就沒有什麽書院之人了,有的,是大秦的將軍,郡守,和山間的百姓。


    倒是和秦風和農商士並列的治國理念相和。


    泰山封禪石前,看著圍滿了山腰的百姓,戍衛,半點聲息都沒有發出。


    再看麵前山石,父皇昭示大秦和自己功績的篆刻,秦風神情肅然,按照秦國大祭太宰禮節,對著封禪石祭拜了一番。


    今日大秦太子一身禮服,和在黃河之上,大舟中祭祀黃河河神穿的一般。


    公子如玉,衣帶似雲,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秦皇身後,今日上山有些外八字的齊妃,被兩個太子妃攙扶著,蒲清和蒙婧看著齊妃體態,彼此對視一眼,想到昨晚相公威猛,臉上紅暈怎麽也消散不掉。


    嬴政單手握在太阿劍的劍柄之上,看著秦風對著封禪石沉思。


    知道大秦太子在想祭天之文,他也不催促,隻是滿臉溫善的看著這個認識的太晚的寶貝兒子。


    “父皇,諸位,祭文已經想好,時辰可到?”


    今日客串太仆位置,服侍秦風祭祀的,是琅琊郡郡守陳立。


    聽著太子詢問,看著山石之上的沙漏,再看日頭所在,陳立瘦臉上全是莊重。


    “殿下,時辰已到,正是禱告天地之時!”


    “殿下,筆墨已經注備妥帖了,石匠也已經準備好了,殿下隻管動筆!”


    好不容易今日上山,混了一個磨墨位置的濟北郡郡守,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身邊另一個書童範鯉,用鄙視的眼光看了一眼過於緊張的郡守,已經手持紙筆,跪在了秦風的麵前。


    大秦太子看著麵前紙筆,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開口。


    “何用筆墨,又何用石匠篆刻?我大秦江山,起於甲兵之間,刀劍篆文,隻怕天道更喜!”


    秦風一句話說完,拔出腰間湛盧,又拔出镔鐵長刀,居然刀劍齊舞,就在事先準備好的封禪石上,出手如風。


    眾人靠的近的,隻感覺太子龍飛鳳舞,刻在石頭上的字,與其說是篆文,不如說是龍行之跡。


    他們哪裏知道,秦風所熟悉的書法,和秦漢那處理公文,過度謹慎的書法不同,殿下畢竟兩世為人,現在寫字,帶的唐宋草書之風,著實不少。


    秦風第一個字,第二個字,大家都還看不懂,等到了一行字寫完,最為熟悉殿下筆跡的才女蒲清,眸子一亮,口中念出。


    “秦,雄極天地之間,傳承萬世,與日月同壽!”


    秦風這祭文,不但書法筆跡和尋常不同,就是措辭,也和顯示功績的一般封禪祭文不同。


    就連秦皇的功績,都不過是對天地表功,秦風的祭文,則是像是在教育天地,指導天地一般!


    “傳承萬世,與日月同壽?”


    嬴政終於看懂了秦風所寫之字,眸子中的光華越來越亮。


    陛下熟悉了秦風的筆法,再看隨後兩句,更是感覺胸中豪氣陡升,忍不住就要在泰山山間,長嘯龍吟一番。


    “明犯強秦者,雖在萬裏之外,舉國誅滅之!”


    “暗謀九州山河者,國破城滅,從此再不存於天地之間矣!”


    “此文天道存之,大秦萬代帝王,當不忘此訓!”


    明犯暗謀,秦風這兩句話,霸道無比,嬴政先念出,然後是蒲清,不過轉瞬間,所有秦人,都在口中念叨著殿下的話語。


    秦風再沒有多餘的祭文,幾句話刻出,緩緩將寶劍收入腰間,卻聽見一波波


    “明犯強秦者,雖在萬裏之外,舉國誅滅之!暗謀九州山河者,國破城滅,從此再不存於天地之間矣!”的話,在泰山山間迴蕩。


    秦風刻在封禪石上的字,山風吹來,石屑亂飛,卻比石匠篆刻的,還要清晰幾分。


    此時,在離著此間不過二十裏的泰山山穀間,彌生三文,和他的倭人,用自製的擔架,拖著被救下的普布利烏斯,西庇阿,在山中穿行,卻將秦風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昨日彌生三文去抄秦皇的後路,這才躲過了全部覆滅的下場,鬼使神差的,他們救下了肋骨全部摔斷的大西庇阿。


    這些心懷叵測之人,在山中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幾個人在翻越山崖的時候摔死,本來想著逃出了生天,卻沒想到,聽到了秦風的封禪祭文。


    彌生三文和大西庇阿,聽到了秦人霸道至極的宣言,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苦痛的神情。


    他們都是聰穎之人,自然知道,下一步,秦人該當如何。


    雖然當初策劃伊始,兩人就想到了今日之事,此時,真正麵對秦國這條參天巨龍的怒意,兩人這才感覺自己,自己的國家,在秦國麵前,是多麽的無足輕重。


    封禪石前,秦皇對著秦風微微點頭,大秦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無比的笑意。


    他馬上說的話,是自己穿越前,譏諷九州不知天高地厚段子中的幾句,隻是現在,那卻代表著真龍的意誌。


    “羅馬狼子野心,暗謀大秦河山,從即日起,此國為我大秦敵國,非滅國不足以平息國恨!”


    “倭人彌生部落,明犯強秦,舉族當誅,從即日起,為我大秦敵國,非滅國獻土不足以平息國恨!”


    “今日昭告天下,起章邯東軍,王賁西軍並進,待得滅此兩國,再上泰山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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