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朗乃是郭開後人,自然知道長平之地的秘辛,此地是天下最封閉之處,與世隔絕,也是最不會被人出賣之處了。


    他被村民阻擋,自然早有準備,眼見幾十個壯漢領頭的一個中年男子,話也不想和自己多說,就擺手讓他們快滾的神態,不禁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小鐵馬。


    長平趙人後裔頭領男子,本來雙目無神,像是對天下萬物,都再無興致的樣子,現在一眼看見了鐵馬,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光華。


    “這,這是李家的令符,怎麽,你們是李牧公的後人?”


    郭開陷害李牧,查抄李家,這件信物,自然是落在了他兒子郭朗的手中。


    眼見對麵男子色變,郭朗也不多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隻是他隨意的動作,去引得對麵一群壯漢,人人眼眶通紅起來。


    “我就知道,這李牧將軍,忘不了我趙國國殤之地啊,公子請,請,無論公子現在何處,做些什麽,有此信物,就是我們長平村的貴客!”


    郭朗身邊的魏豹,本來提著一股勁,眼見眾人熱情,這顆心才鬆懈了下來,他和郭朗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隨著眾人入村,一路奔波,今日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


    秦國,河內郡,大梁城外的河灘上,今日格外的莊嚴肅穆。


    辰時,從大梁城就押送了將近百人到了河邊,這百人跪在河灘上,一直到午時,每隔半個時辰,都又有新人被帶來,跪拜在這裏。


    黃河水,其實就從大梁不遠經過,大梁地勢低窪,當年,王賁就是水攻的此城。


    大梁城的百姓,三川郡的百姓,足有數萬,現在就站在大梁到黃河水道,之間支流的兩岸,看著這隊人被秦軍拉上大船。


    大梁城中百姓都認識,那些被按住腦袋跪在河灘上的人,至少一大半,就是上月此時,在整個魏地亂轉,尋找祭品的那些郡守爪牙。


    兩日前,大梁已經貼出了告示,魏咎以嬰孩殘民,今日,陛下和殿下當在黃河之上告罪祖靈河神,以殘民者為祭品,以慰天地。


    秦風知道,他雖然已經大幅度的提高了大秦的民智水品,但是這畢竟是公元前三世紀,人們骨子深處,還是講究國之大事,在戎在祭的。


    魏咎以祭祀失去了民心,破壞了魏地天和,秦風就要用同樣的方法,告慰亡者,重拾民心。


    本來明年開春,秦皇就要秦風主持國祭了,現在,祭祀主持,不過是早點對太子的曆練。


    秦風雖為太子,也是臨時抱佛腳,從蒲清,蒙婧那裏,在溫柔鄉之餘,通宵學習了大秦祭祀的禮儀。


    秦國太子現在一襲白衣,腰中斜插一把寶劍,頭發披散開來,和他平日束發玄衣的俊朗相比,又多了一份清新,看的老夫老妻的蒙婧和蒲清,眼中的小星星,都幾乎滿溢了出來。


    午時一過,從黃河水師調來的十幾艘巨大的官艦,就從大梁城外,前幾日激戰的河灘碼頭處,向著黃河河道中心行駛而去。


    今日秦風是主角,秦皇在船艙中,由新任郡守陪著下棋,太子則在甲板上,在萬民麵前,聽著李左車奏報。


    “殿下,大梁城,東郡殘民之官四百三十二人,魏咎家眷一百零三人,共五百三十五人,今日都已經解拿到了此處,等候殿下祭祀!”


    秦風一聽那麽多人,眉頭微微皺起點了點頭,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輕聲問麵前的李左車。


    “李將軍,這魏咎和魏豹的家眷,其中不少都是尋常婦孺吧,十二歲以下的孩童可有?”


    “殿下,魏家家眷,婦孺八十三人,十二歲以下的孩童,也有七人,現在都在官船之上!”


    “嗯,婦人鞭抽三十,孩童無責,你讓人,一起開船到關中,把人給放了,對了,找鹹陽章猛,給這些人一個出路。”


    “啊,殿下,可是祭祀之單,昨日不是已經燒給了神袛,這,這要是祭品不對,隻怕神靈會降罪的,殘民不說,那可是謀害陛下和殿下啊。”


    李左車終究還是直脾氣,聽了殿下的話,不禁愣了一下,忍不住輕聲問道。


    “什麽天神降罪,我秦風為世間龍子,會怕什麽天神?殺人祭祀,本來就是安民之舉,我要連孩子都殺,和魏咎有什麽不同?”


    “要說謀逆,那更是名單少報了一個人吧!”


    秦風說到最後一句,理了理頭發,嘴角翹起看了李左車一眼、


    李左車心中一寒,又有點想笑,是啊,要說謀逆,他可是對著陛下開槍的大逆了。


    “諾,殿下真是當世人傑!”


    李左車米湯送上,大步走了出去,把秦風挑出來的人,不動聲色的送到了一艘官船之上。


    此時他乘坐的大船,忽然船身搖晃了一下,聽到了艄公的號子聲,秦風知道,這是大船下錨,自己要主祭殺人了。


    此時黃河兩岸的幾萬百姓,都巴巴的看著河中心,秦風走到了大船船頭,抽出腰中的寶劍,河內郡正午的陽光今日格外的明媚,照在殿下的臉龐個劍刃上,襯托的秦風說不出的瀟灑。


    “以人為祭,雖誠不仁,治民以罪,雖殺不虐,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大秦諸神看來,以祭拜之大義殘民者,大秦萬世,都和今日此地一般!”


    秦風仗劍高唿,一陣河風吹來,拂動他的衣角,公子人如龍馬,就和黃河河神一般。


    被影衛按在船頭的魏咎,兩日不見,已經蒼老的好像古稀之年了,他藥丸反噬之力發作,現在已經神智迷糊,其實已經半死了。


    此人乃是首惡之一,真正不殺不做以平民憤,秦風手中長劍揮舞,寒光閃爍,兩岸百姓隻看見劍光閃動中,魏咎的首級已經被割下,飛到了河中去。


    太子就在船頭,瀟灑無比的一腳踢出,將脖頸還在噴血的魏咎殘屍,也踢到了河中。


    “以此為祭,天人不傷!”


    秦風主祭,一句話喊出,官船上的秦軍,兩岸的百姓,也隨著太子殿下一起喊出。


    “以此為祭,天人不傷!”


    秦風身後的大船甲板上,轉瞬之間刀光劍影,為禍一方的官吏惡人,一排排的被砍倒,推到了河中。


    本來混濁昏黃的黃河之水,瞬間夾雜了絲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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