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在大秦政務體係當中,地位超然,鹹陽趙統領的人到哪裏,都是外人諂媚的對象,在白鳳山莊,卻不是如此。


    影衛一個人坐在靜室之中,沒有得到莊主司馬誠的召見,不但沒有召見,就連一個前來招唿的人都沒有。


    高大影衛,心中急著拿錢,無比的焦躁,卻也不敢在此地放肆。


    司馬誠,司馬忠,司馬義,此地莊主乃是關中三司馬的大哥,雖然沒有官身,他的兩個弟弟,則是琅琊和膠東兩郡的郡守。


    一門忠義守齊地,這可是陛下給的評定,有秦皇這一句話,天下敢得罪司馬誠的便不多。


    白鳳莊的莊主,遠不止郡守兄弟那麽簡單,關中因為秦風發展產業的緣故,土地價格幾乎一個月就要變化一次。


    這司馬誠,明明沒有什麽產業,祖宗司馬錯,也不是以豪闊而聞名的,卻能在鹹陽之東一塊又一塊的買地。


    現在鹹陽周邊,大風山和司馬家族經營的河邊鎮,就成了最富庶的所在,誰也不知道,司馬家族的巨額財富是從何處而來。


    今日,不是司馬誠有意輕慢影衛,實在是今日還有兩撥人,等著和白鳳山莊的莊主見麵,兩撥人的身份,都很不尋常。


    白鳳山莊最核心處一處廳堂內,夜明珠將屋中四壁照的白晝一般,東海產明珠,珊瑚,司馬家中的此兩物,比起章台宮中的,都是不遑多讓。


    一貫做事頗為慎密的司馬家家主,今日屏退了眾人,再聽一個小吏打扮的男子,說著一件隱秘的大事,此事,也是司馬一族忽然豪闊起來的關鍵。


    “家主,二少爺,三少爺托我帶給家主兩句話,其一,今年齊地的生意好的一塌糊塗,府中堆積的金銀之物太多,想分批運幾次到關東各大郡,這些金銀在手上很是紮手,還請家主說動姚賈上卿,多賣各地郡縣的土地給我司馬家,貴就貴些了,先把金銀脫手再說!”


    “其二,今年臨淄的工坊,晝夜開工,做出的貨品供不應求,現在快沒有生鐵開工了,還請家主,走走張良,蕭何的關係,看能不能從各地州府,調一些鐵料到齊地去,要是一個月無新料,臨淄的工坊,隻怕就要停工了!”


    小吏是司馬家的家奴,現在更是齊地臨淄城的太守,此官看著不大,卻是司馬家富貴的關鍵,而司馬兩兄弟帶給鹹陽的話,更是不敢以竹書傳遞,專門讓此人找了個由頭,來鹹陽述職,順便麵見司馬誠的。


    白鳳山莊的莊主,知道自家在齊地的生意做的風風火火,卻沒想到,上個月,才運到莊中整整十五牛車金錠,銀錠,現在兩個郡斂的財,就又紮手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你家郡守,又網了多少金?說了大概數字即可!’


    臨淄主簿,對司馬家的家底了若指掌,眼見家中發問,伸出了三根手指,在目視屋中房梁。


    司馬誠見到麵前男子手勢,深深地吸了口氣,三百萬金,這可是以前大秦將近三個月的稅收了,齊地居然富庶如此了!


    “把你們在臨淄的貨拿出來看看!’


    司馬誠有追問一句,主簿臉上閃過一絲得色,從懷中掏出一枚秦國製式方孔錢,塞入了莊主的手中。


    司馬誠顛了顛手中的一文銅錢,輕飄飄的,隻是上麵半兩兩字,正是鑄幣司的手筆,原來臨淄缺鐵,司馬家暴富,都是因為在齊地製造偽幣,搜刮商賈,萬民之財。


    “這錢做的太差了,你們把幾萬斤的銅都融了,就做的這個?”


    “家主,做的好了,怎麽賺錢?現在齊地,用的都是咱們的錢,鹹陽的錢,都被當地百姓,咱們的人鑄了銅器,反手賣到倭蠻國,倭蠻國雖然都是不開化的野人,卻不知道為什麽,那銀子,成色是極好的,銅器換成銀子,整船拖迴膠東郡的海港,每日流水,就不下十萬金!’


    “家主,用二老爺和三老爺的話講,這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雞啊,現在就是讓兩位老爺做上卿,他們也斷不會迴鹹陽的。”


    臨淄主簿,實在是司馬家中心腹中的心腹,當著家主的麵將話說透。


    司馬誠重重點了點頭,眸子急速旋轉著,顯然在思慮大事。


    “姚賈那裏倒還說,這半年,這位上卿也拿了咱們家幾萬金了,我們買地,不是搶地,一切無虞,隻是張良,蕭何,那可是太子的人,我上次試探了一次,半夜送去的金餅子就送了迴來!’


    “太子何人?論錢,殿下那是家財和國庫合流了,否則咱麽賺的錢,在大風山那些工坊麵前,也是小頭。論手段,心術,看看贏子嬰和夏無且就知道了!”


    “瑪德,月初贏子嬰還從我家敲走了二十萬金,這事情沒辦,就給太子當庭誅殺了,我司馬家的錢,實在扔在了河中!”


    “你迴去和二弟,三弟說,臨淄用銅的事情,讓他們緩一緩,上次張良已經問過江南奇石調度使,齊地要那麽多銅幹什麽,姚大人幫我們說話,說是樓船,鐵甲艦要用,這才搪塞了過去,再調銅,張良,蕭何何人,隻怕再欺瞞不得的!”


    “錢是賺夠了,保命更要緊!”


    司馬誠說到這裏,臉色便的愁苦起來,他其實還有話沒有說透,齊地和倭蠻交易的商船,有幾艘被大風吹到了樂浪郡,被樂浪太守甘羅扣住了。


    船中有什麽,就是他拜托姚賈,尉僚一次刺探,都沒探出個名堂了,萬一裏麵是秦國禁運的火藥紙張,或者船上是倭蠻的銀子,這事情查到了兩郡郡守,那就麻煩了。


    也是陛下多病,匈奴人叛亂,此事好像才能引起朝中的警覺。


    “我已經托姚大人,和尉僚大人運作,爭取明年做我大秦的少府副使,少府王坤是王翦的路子,隻是此人多病,我要是能做上副使,其實就是總領天下稅收了,到時候,嗬嗬,一點銅錠算得什麽?”


    “太子,現在最重要的是交好太子,你迴去和老二,老三說,讓他們去東海,多找奇珍異寶,太子妃蒙婧,蒲清都是殿下深愛之人,太子咱們夠不到,一定要結識夫人,贏風殿下一句話,那就是以後咱們大秦的風雨,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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