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盛無理地索取著,閉著雙眼的林殊也緊咬著唇角,讓自己忍住不要發生出聲音。


    如果她在此時此刻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那會讓她覺得十分屈辱。


    祁盛見林殊也將嘴角咬得泛白,湊到她嘴邊低語:“你咬著嘴做什麽?”


    林殊也睜開眼睛與祁盛淩冽幽沉的眸子對視著,一想到祁盛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就愈發的失望。


    “祁盛,你這樣向我求婚,我是不會答應的。”


    祁盛依舊如常地凝視著林殊也,眸色深幽,臉上依舊保持著讓林殊也火大的漠然。


    林殊也想,或許祁盛根本不在意她究竟是怎樣的想法,所以才會表現得這麽無所謂吧?


    畢竟,他根本不允許她反抗他,而她在他麵前也不過是螻蟻一隻罷了。


    祁盛將她抱緊,將頭埋在她的發間,於她耳畔低語著:“林殊也,我愛你。”


    林殊也沒有再去迴應祁盛對她的表白,她再度閉上眼睛,想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她突然很埋怨自己。


    她幹嘛要在這五天裏期盼著祁盛快點兒迴家?


    如果祁盛沒有迴來就好了,如果今天什麽也沒有發生就好了!


    ******


    站在落地窗前,祁盛眼神深邃地眺望著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想到最近發生的荒唐事情,他忍不住苦笑。


    “我向林殊也求婚了。”祁盛對電話裏的白饒楚說道。


    手機裏先是一陣沉默,而後才響起了白饒楚若有所思的聲音:“然後呢?”


    “然後就被拒絕,還被討厭了。”祁盛又想起了林殊也閉上眼睛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的表情。


    “這很讓人意外。”


    “恩。”祁盛沒有向白饒楚過多的解釋什麽。


    “最近就讓林冉住在你那裏,不要讓她迴來。”


    白饒楚沉默了片刻,朝祁盛問道:“你想做什麽?用林冉做人質?”


    “不是1


    祁盛逐漸擰緊了眉頭,垂眸看著落地窗外人來人往的大街:“林冉是林殊也的軟肋,最近我有事情要做,不能陪在林殊也身旁,所以林冉需要你那邊來照顧。”


    電話那一頭,又是一陣沉默。


    “恩,我知道了。”


    得到白饒楚的迴應,祁盛正準備掛斷手機,卻在看了一眼仍然顯示著‘通話中’的手機屏幕時,又重新將手機放迴了耳邊。


    “白饒楚,你對奚侖是什麽看法?”


    “哢——”


    祁盛的話一出口,換來的便是對方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祁盛愁眉不展地盯著已經恢複到了手機桌麵的屏幕,眉頭越擰越緊。


    來不及讓他思慮太久,高宿已經推門而進,走到他身後:“二少,會議要開始了。”


    祁盛背對著高宿,朝他擺了擺手,眼神依舊深邃得讓人猜不透。


    另外一邊,白饒楚剛剛掛斷電話,車內已經響起了奚倫的聲音:“老板,我們到了。”


    “嗯。”白饒楚看著不苟言笑的奚倫,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老板?”


    被奚倫的聲音喚迴神,白饒楚這才發現奚倫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打開了車門。


    不適地咽了口氣,白饒楚下了車。


    今天的天氣真是熱得該死,白饒楚煩躁地細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高掛在天上的烈日,心情因為悶熱的氣溫而躁動不已。


    突然,他的頭頂上方多了一把遮陽桑


    白饒楚下意識地轉頭朝站在他身旁的人看了過去,隻見奚侖正單手打著一把深藍色的遮陽桑


    奚侖謙卑地微彎著腰站在他身旁,就如同被他征服的奴隸一樣,表情如常,一板一眼,沒有半點笑意,渾身都散發著令人不爽的卑微。


    焦躁!真的是焦躁!


    白饒楚一看到奚侖刻板的表情,心緒就亂七八糟的,躁動不已。


    厭煩地深唿吸了一口氣,白饒楚邁著快步朝大樓的走去。


    當他走完最後一個台階時,收起了遮陽傘的奚侖早已為他推開了玻璃門,站在玻璃門的一旁等待著他的進入。


    白饒楚忍不住停下腳步盯著正半彎著腰謙卑地低下頭看著地麵的奚侖,又一次將麵前這位明明就是打手出身卻總是一身筆直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好幾遍。


    奚侖的頭發用發蠟搭理得服服帖帖,一身筆挺的西裝包裹著他常年做高難度訓練的身軀上卻將他襯得莊重沉穩,不似那些個眉頭沒腦的碩碩肌肉男一樣油膩得讓人忍不住想保持距離。


    奚侖的人就像奚侖的眼睛一樣,總是深沉、內斂,性子雖然孤傲,可是在白饒楚麵前卻永遠帶著謙卑的意味。


    白饒楚神色複雜地皺了皺眉,想要對麵前這個男人說些什麽,可還是忍住了。


    一轉頭,白饒楚看到許久不曾照麵的安寧已經停下腳步站在離他僅有一兩米遠的地方看著他。


    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能夠在這種地方碰到安寧,白饒楚有些吃驚。


    下意識看了一眼還保持著低頭鞠躬的姿勢的奚侖,白饒楚越來越焦躁。


    焦躁!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一看到奚侖就焦躁得想打人。


    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白饒楚瞄了奚侖一眼,憋著一肚子氣走到了安寧麵前。


    “白先生,好久不見。”


    雖然白饒楚還什麽都沒有說,可是安寧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白饒楚的變化,因為白饒楚看他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白饒楚刻意朝安寧逼近了一步,低頭湊近他,一撇臉上的陰鬱,朝安寧戲謔一笑:“好久不見。”


    安寧不溫不火地看著舉止太過於刻意的白饒楚,低語:“白先生,不用勉強自己。”


    白饒楚起先並沒有理解安寧的話,當他對上安寧那雙早已對他沒了恐懼的雙眸時,突然就反應過來安寧話中的意思了。


    “恭喜你,解脫了。”白饒楚說這話的時候,胸口悶痛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安寧無懼地與白饒楚對視著,依舊一副不溫不火的態度:“也恭喜你,解脫了。”


    往後退了一步,安寧畢恭畢敬地朝白饒楚鞠了一躬,而後繞過他身旁,直徑朝大堂的出口走去。


    白饒楚目送安寧離開,當他看到安寧走到奚侖身旁突然就停了下來別有意味地看了奚侖一眼時,心情變得更加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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