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也坐在沙發上,好奇地朝鍾澤禹問了一句:“什麽事?”


    隻見鍾澤禹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將聲音壓低了許多:“我希望你可以當冷清月的朋友。”


    “恩?”林殊也一時間有些疑惑。


    哪裏還有特地拜托別人去當朋友的?真是怪事。


    鍾澤禹垂眸看著他被包紮好的右手臂,無可奈何地皺了皺眉:“清月從小就沒有親人,是我一手帶大的,除了我之外,她沒有任何朋友。”


    緩緩抬起頭,鍾澤禹看著林殊也,說:“這樣不行,我不能讓她孤獨下去。她需要朋友,而你就很合適。”


    林殊也覺得鍾澤禹還真是一位很有趣的男人。


    不!應該說,他還帶著一點兒神秘。


    一位神秘又有趣的男人。


    總是受傷不說,居然還會拜托人幫他做這種事情。


    “不!”


    林殊也還是想拒絕鍾澤禹的拜托:“我想跟你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為什麽?”鍾澤禹那雙邪氣十足的眸子裏少有的流露出了些許疑惑:“因為我是鍾靈毓的哥哥?”


    林殊也沉默地看著鍾澤禹,沒有說話。


    當然,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鍾澤禹是鍾靈毓的哥哥,光是這一個原因就足夠林殊也有充分的理由拒絕他了。


    但更重要的是,林殊也總覺得這個鍾澤禹很危險,是會給她帶來不幸的那種‘危險’。


    她總覺得如果自己跟鍾澤禹走得太近的話,遲早有一天她會倒大黴。


    林殊也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覺,所以她不想答應鍾澤禹拜托的這件事情,哪怕隻是跟冷清月做朋友。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理由,我想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我從來不會插手別人的感情。我妹妹為了祁盛做了太多連我都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了,我不會再管她了,更加不會插手你和祁盛的感情。”


    林殊也搖搖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轉頭看著鍾澤禹,說:“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情。總之,我不會答應你的。”


    “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吧。”


    正當林殊也想著要不要去廚房看看的時候,客廳裏再次想起了鍾澤禹的聲音。


    迴過神,林殊也饒有興致地看著鍾澤禹,隻見鍾澤禹異常嚴肅地望著她,對她說:“天宇集團總裁的人情,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


    林殊也笑了笑,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還是拒絕了鍾澤禹:“別忘了,上一次我救你的人情,你可還欠著呢。我有讓你還嗎?我需要那麽多人情做什麽?”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救了我的事情?那你知道是誰想殺我嗎?”


    林殊也沒什麽興趣知道究竟是誰想要了鍾澤禹的命,至少她救了他,沒讓他死,那就夠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鍾澤禹讓她猜是誰想殺了他,那就說明把鍾澤禹弄得半死的那個人她認識。


    心裏生出不安,林殊也逐漸擰緊了眉頭。


    “是祁睿。”


    林殊也看著鍾澤禹神色嚴肅地說出了祁睿的名字,看著他那雙邪魅的眸子裏流露出了陣陣殺意。


    “雖然我和祁睿現在已經沒什麽事兒了,但是想挑起我和他之間的矛盾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要知道祁盛可是祁睿最重要的人,相當於祁睿的半條命。”


    林殊也明白了鍾澤禹的意思,立刻朝鍾澤禹走了過去。


    “你什麽意思?”


    “聽我的,就對了。我可以忘記那件事情,同時我再賣你一個人情,讓你穩賺不賠。你覺得怎麽樣?”


    林殊也急紅了眼,她揪著鍾澤禹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鍾澤禹,你這麽說,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了我?”鍾澤禹就像是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朝林殊也冷冷一笑。


    他從林殊也的手中扯迴了自己的衣領,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林殊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殺不了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讓自己的雙手沾上別人的血。不信,你現在就可以去廚房裏拿一把刀在我身上試試。”


    林殊也頹然地坐在了鍾澤禹身旁,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男人。


    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早就已經將她看得透透的了,而她卻還像一個傻瓜一樣在他麵前威脅他。


    鍾澤禹說的沒錯。


    林殊也不可能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別人的鮮血,也沒有勇氣去殺人。


    她無法想象自己將一把匕首捅入別人身體的那種感覺,那太恐怖了。


    林殊也看著浴室的方向:“你這樣威脅我,我在冷清月麵前也隻能是演演戲而已。她不可能擁有真正的朋友。”


    “不!她會的,我相信她。”


    林殊也聽到鍾澤禹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不可理喻。


    “不準你打祁盛的主意。”


    “可以。”


    林殊也當然不相信鍾澤禹的承諾,不過她有辦法讓鍾澤禹實現對她的承諾。


    畢竟,鍾澤禹可是拜托她去做冷清月的朋友啊,不是嗎?


    “值得嗎?”


    林殊也看著已經一撇之前的嚴肅重新露出了笑容的鍾澤禹,問:“為了冷清月,值得嗎?”


    林殊也記得冷清月隻是鍾澤禹的保鏢吧?


    鍾澤禹笑了笑,抬起自己受傷的右臂在林殊也麵前晃了晃,說:“我踏馬都差點為了這個蠢女人死了,你說值不值得?她可是一根筋的傻女人,傻到連命都可以不要。如果她要是死在我麵前,我可得瘋掉。”


    像是完全忘記了他剛剛拿祁盛威脅林殊也的事情,鍾澤禹拉了拉林殊也的衣袖,朝她說:“喂,我讓你做她的朋友,就是為了讓你教教她身為一個女人應該怎麽好好保護自己。


    或者,遇到危險的時候,應該怎麽想著往自己男人身後躲,而不是想著怎麽保護自己的男人。”


    林殊也介意地往一邊坐遠了一點兒,說:“恩,我知道了。”


    原來鍾澤禹受這麽重的傷,是為了保護冷清月啊?


    這麽想來,鍾澤禹還確實是個好男人。


    倒是那個冷清月,看上去很自卑很木訥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她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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