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地垂下雙眸,林殊也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沈康倫在注視張媛時眼睛裏所流露出的溫柔。林殊也既羨慕又嫉妒,她甚至在想,如果沈康倫能對她露出那樣多情而溫柔的笑容,那該有多好?


    可遺憾的是,林殊也很清楚恐怕沈康倫這輩子都無法因為她而流露這樣美好的情感了。


    此時此刻,沈康倫所在的病房裏,麵色有些蒼白的張媛走進衛生間,悄悄地將衛生間的門從裏麵反鎖好。


    站在鏡子麵前,她哆嗦著用手帕緊捂著嘴,盡力克製著自己不要咳出聲。


    害怕躺在病床上的沈康倫會聽到她咳嗽的聲音,張媛將水龍頭的開到最大,趁著水流聲小聲地咳了幾聲,頓時間口腔裏當即彌漫起了一陣令人作嘔的腥甜。


    看著手帕上鮮紅刺眼的血,張媛緊擰著眉頭,閉上眼睛絕望地搖了搖頭……


    ******


    “開什麽玩笑!”


    鍾澤禹泰然自若地靠在椅子上悠閑地翻閱著手中的書,麵對鍾靈毓怒不可遏地咆哮聲,他反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就像是一位隻是路過、與鍾靈毓素不相識的觀看者一般。


    鍾靈毓隨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就往地上砸去,伴隨著“啪啦——”的一聲響,玻璃製成的煙灰缸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煙灰缸被摔碎的餘音才剛剛消失,鍾靈毓暴躁的怒罵聲再次轟炸著整間辦公室:“祁盛居然會趕我走!還說讓我不要再去找林殊也的麻煩!”


    焦躁地在鍾澤禹麵前踱來踱去,鍾靈毓絲毫不見停歇地自言自語著:“既然他都已經跟林殊也沒有什麽關係了,那還在意那個女人那麽多幹什麽?”


    看到放在桌上的玻璃杯,鍾靈毓不假思索地走過去,伸手就想拿起玻璃杯。就在這時,鍾澤禹不緊不慢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準你碰它!”


    鍾靈毓及時停住手,疑惑地看了看視線依舊停留在書上的鍾澤禹,又看了看桌上的玻璃杯,問道:“為什麽?”


    鍾靈毓還從來沒有見過鍾澤禹會在意他房裏的什麽物品呢!


    哪怕是全球僅有一件的價值連城的寶貝兒被她給砸爛了,她也沒有見鍾澤禹心疼地眨過一下眼睛。


    怎麽今天鍾澤禹反倒介意起她碰他的東西了?更何況,還是一個不起眼的玻璃杯子。


    鍾澤禹放下手中的書,抬眸麵無表情地看著鍾靈毓,漫不經心地迴答:“這是清月買的。”


    鍾靈毓:“……”


    聽到這個可笑的理由,鍾靈毓難以置信地睜了睜眸子,在一瞬間炸了。她飛速拿起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憤怒地扔到了地上,隻見玻璃杯摔在地上在發出一聲清脆的玻璃破裂的響聲之後,玻璃碎片向四周圍飛濺開來。


    鍾澤禹瞧著鍾靈毓永遠都是這麽的叛逆、不聽話,隻是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麽。


    “算了!”重新拿起書,鍾澤禹麵無表情地將書頁往後翻了一頁,平靜地說:“清月看到我沒有水杯了之後,一定還會再為我買一個的。”


    “開什麽玩笑?!”還沒等鍾澤禹的聲音落下,憤怒的吼聲已經從鍾靈毓的口中脫出。


    鍾靈毓瞪著漫不經心的鍾澤禹,朝他質問道:“你們這些男人現在都是怎麽迴事兒?為什麽會喜歡那些被撿迴家圈養的野狗?那個冷清月就是和林殊也一樣被人拋棄的野丫頭,你到底喜歡她哪一點?”


    “她的哪一點我都喜歡。”抬眸冷冰冰地瞄了一眼怒氣衝天地質問自己的鍾靈毓,鍾澤禹在垂下眼瞼時說道:“還有,清月不是沒人要,至少……我要了!”


    抖了抖手中的書,鍾澤禹變換坐姿,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向鍾靈毓提點了一句:“別把你那些無謂的怒氣和偏見撒在清月身上。”


    聽鍾澤禹這麽一說,鍾靈毓冷靜了一些。她不屑地看著正在低頭看書的鍾澤禹,冷哼了一聲,問道:“你要娶冷清月?”


    “這不關你事兒。”鍾澤禹的視線沒有離開手中的書,說話的語氣聽上去不痛不癢的,好像隻是在說一件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鍾靈毓瞧著態度不鹹不淡的鍾澤禹,生氣地咬了咬唇,說:“我是不會讓冷清月那個賤女人進我鍾家的大門的。”


    麵對鍾靈毓的反對,鍾澤禹並沒有說什麽,甚至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鍾靈毓見鍾澤禹無動於衷的樣子,生氣地咽了口氣,轉身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就在她準備打開門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轉身興奮地看著還將心思放在書上的鍾澤禹,說話的語氣裏充滿了期待:“要不,你去追林殊也吧?”


    鍾澤禹不知道鍾靈毓究竟是在發什麽瘋,總之她的話讓他很不舒服。他沉默地望著一臉期待地快步朝他走了過來的鍾靈毓,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妹妹已經瘋了,因祁盛那個人而瘋狂到失去理智。


    鍾靈毓興奮地走到鍾澤禹麵前,激動地朝他說道:“要不你追林殊也吧?你看,林殊也長得比冷清月漂亮,身材也比冷清月好,聰明又很有錢。你要是娶了她,她還可以幫你打理生意,對不對?那個冷清月,除了打架之外,根本就一無所長,跟個保鏢沒什麽區別。”


    鍾澤禹若有所思地望著鍾靈毓眼中的貪婪和興奮,已經對她的瘋狂徹底無語了。


    “你迴家去吧。我等一下還有事,現在要去洗澡了。”鍾澤禹無語地放下手中的書,轉頭看著窗外,疲憊地舒了口氣。


    見鍾澤禹沒有反對她的意見,鍾靈毓便默認自己的哥哥已經同意了她的想法,當即乖乖地點了點頭:“好!”


    鍾靈毓最了解她的哥哥了。


    鍾澤禹從小就對她說一不二,隻要是她想要的,鍾澤禹雖然口頭上不會給予她承諾,可是他都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滿足她所有的願望。


    鍾靈毓相信,這次也一定不例外。


    已經能夠想象鍾澤禹之後會如何瘋狂地追求林殊也那個賤女人,好讓她能夠重新奪迴心愛的祁盛,鍾靈毓便豁然開朗,開心得不行。


    “那麽哥哥,我等你好消息哦。”再次朝鍾澤禹提醒了一遍之後,鍾靈毓提著包開開心心地離開了鍾澤禹家。


    鍾澤禹望著被鍾靈毓關上的門,仰頭靠在椅子上,心煩意亂地歎了口氣,費解地呢喃了一句:“真是的,她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此時,冷清月就站在房間外麵。她頹喪地垂著頭,臉上已經被淚水劃出了一道清淺的濕痕。


    一想到剛剛鍾靈毓對鍾澤禹說的那些話,冷清月就難過得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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