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是她視為生命的事業,誰都不能破壞。


    她為了能夠在盛家站穩腳跟,不惜一切代價獲取更多的資源,提升畫技。


    盛家向來重男輕女,再加上她母親並非原配,沒有母家勢力支撐,哪怕她手握星曼聯邦帝國藝術學院的研究生學位證書,卻依然無法得到和她幾個兄弟等同的對待。


    偶爾盛家家宴,盛老爺子也隻會隨口誇一句她畫得不錯,並不會給她任何實質性的資源。


    在母親的教導下,盛韻憶從小就知道怎麽利用其他人的同理心博得同情憐惜,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她也成功了。


    江圈這一輩的年輕人,七成都以她為先。


    但這還不夠,她還要得到更多,讓她徹底在江城站穩腳跟,之後她才能夠前往雲京,入駐更大的平台。


    “不,賀塵,我還是不報警了。”盛韻憶擦了擦眼淚,聲音更低,“夜小姐畢竟是你的朋友,她也陪了你那麽久,我不想你左右為難。”


    “不行,賀塵哥,必須要報警!”不等周賀塵應答,方清雅冷聲道,“伱要是不想韻憶牽扯其中,那我來,我和夜挽瀾可沒有任何關係,但我絕對不允許她傷害韻憶。”


    方清寒擰眉:“清雅,你——”


    方清雅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你好,我要報案,夜挽瀾毀了我朋友一副價值上百萬的畫,我有監控錄像作為證據。”


    造成公私財物損失達五千,便已達到立案標準,上百萬這個數字太大了。


    警方很負責地記下了方清雅的電話、姓名和身份證號碼,並詢問她具體情況,製作筆錄。


    如果已有的證據可以證明嫌疑人犯罪情況屬實,會立刻立案。


    “韻憶,你放心,夜挽瀾跑不掉的。”方清雅掛斷電話,“上一次你好心沒有報警抓她,這次絕對不能再心軟了。”


    “對不起清雅,我又給你添麻煩了。”盛韻憶很自責。


    “不麻煩,我們可是好姐妹,我幫你是應該的。”方清雅氣得不輕,“她這次倒是沒害你,但你那幅畫可畫了一個月,損失的是你的心血,怎麽彌補?”


    這些天,周賀塵原本就對夜挽瀾積壓了許久的怒意,此刻更是達到了頂峰。


    毀壞盛韻憶的畫,夜挽瀾她怎麽敢!


    偏偏這時徐理又開口:“賀塵哥,上次我不是說了我看見她在美院門口的店裏買了很多繪畫用的東西?她肯定想著毀掉韻憶的畫,然後自己來,取而代之呢。”


    “她?畫畫?”方清雅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東施效顰嗎?”


    “韻憶,別哭了。”周賀塵彎下身,拿著紙巾將盛韻憶臉上的淚擦幹淨,他柔聲說,“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盛韻憶輕輕地應了一聲,又迅速低下頭。


    “韻憶,我去派出所簽名確認,你安心等著。”方清雅提起包,匆匆離開。


    **


    市中心,望江南中式餐廳。


    “阿瀾,多吃點魚,補補腦子。”林懷瑾拿公筷給夜挽瀾夾了一塊鮮美的魚肉,“還有溫禮,你多吃牛肉,你正在長身體,一定要多補充蛋白質。”


    林溫禮麵無表情地咬了一口牛肉:“他在說你傻。”


    夜挽瀾也剛吃完魚,她微笑:“叔叔?”


    “胡說八道什麽呢,這麽多肉都堵不住你的嘴!”林懷瑾瞪了林溫禮一眼,“阿瀾,別聽他的,我是說你太忙,太費腦了需要補腦。”


    這小子真夠陰險的,敗壞他作為叔叔的名聲。


    許佩青搖了搖頭,靜靜地看三人拌嘴。


    中午的陽光落在玻璃上,穿過樹枝,落下斑駁的陰影,時光靜謐而美好。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其樂融融的用餐氛圍。


    夜挽瀾按下接聽鍵。


    “是夜小姐嗎?”電話那頭,女警聲音溫和,“接到一起報案,報案者說您和一起毀畫事件相關。”


    “毀畫?”


    “畫的主人是盛韻憶小姐,這幅畫價值上百萬,監控中也的確留下了您的身影,我們需要例行詢問,了解實情。”


    夜挽瀾眉目不動:“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見她起身,林懷瑾皺眉:“阿瀾,怎麽了?”


    “沒什麽,有人自投羅網。”夜挽瀾簡單地將事情講述了一遍,“叔叔,你不用管,晚上我會迴來吃晚飯。”


    “這我怎麽能不管呢?”林懷瑾立刻站了起來,焦急道,“你一個人過去豈不是被欺負?他們這分明是故意誣陷你!”


    夜挽瀾會出現在一中,是因為要進行心理諮詢,和畫有什麽關係?


    半個月過去,他已經相信她徹底改邪歸正了。


    “被欺負?”夜挽瀾偏頭,微微地笑了笑,“叔叔,還是不要跟我去了,你過去了,我不好動手。”


    “什麽?”林懷瑾愣在原地。


    夜挽瀾已經推門離開了餐廳,打了輛出租車離開。


    “佩青,這件事我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林懷瑾十分窩火,“上次周賀塵那個秘書就在你麵前胡言亂語,這次他們為了逼阿瀾迴去,竟然想出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他不能理解周賀塵的所作所為。


    白月光都迴來了,還要替身做什麽?


    許佩青緊緊皺眉:“恐怕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去跟著,我聯係媽和四妹。”


    “行,就這麽辦。”林懷瑾點了點頭,穿上外衣。


    “爸,媽。”一直沉默不語的林溫禮開口了,“我勸你們真不要去,上次她來接我放學,被秦家五個保鏢擋住了,一分鍾後,這些保鏢全都被打斷手腳廢了。”


    林懷瑾驚叫一聲:“啊?”


    這是他可愛弱小乖巧的侄女嗎?


    一定不是。


    他幻聽了。


    許佩青一怔,也想到了夜挽瀾和秦夫人對峙時的從容不迫。


    或許,她本身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別到時候你們過去了,反而成為了對方威脅她的人質。”林溫禮聲音淡淡,“她說晚上會迴來吃飯,那就會迴來的。”


    這句話讓林懷瑾猶豫了,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懷瑾,溫禮說得沒錯,我們去了說不定反倒添麻煩。”許佩青說,“這樣,每隔半個小時你打電話聯係她,確保她情況安全。”


    “好。”林懷瑾點點頭,“我們先迴老宅,找媽說明情況,真出了事,也隻有她老人家能護著了。”


    林微蘭在結婚的時候離開了雲京本家,搬到江城定居,發展了不少自家企業。


    這些年她也一直從來沒迴過雲京,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麽會被逐出本家。


    因為論琴技,林微蘭稱得上是精妙絕倫。


    所以從小到大,林懷瑾總有一種神奇的預感,林微蘭絕對不像表麵上這麽普通,她一定有什麽強大的能力。


    許佩青叫來服務員打包了剩下的飯菜,一家三口又驅車前往林家老宅。


    **


    二十分鍾後,夜挽瀾抵達了女警給的地點——


    瑰園居。


    她認識這個別墅區,穿越女占據她身體的時候曾經跟著周賀塵不止一次來過這裏。


    隻是穿越女從來都沒能在這裏過夜,即便費盡了百般心機。


    別墅大門開著,客廳裏站著兩個警察,正在繼續詢問方清雅。


    夜挽瀾緩步走進。


    “……”


    所有聲音都是一寂。


    女孩穿著一件輕國風襯衫,上繡著國風花鳥剪影圖,盤扣以碧璽珠點綴,下配了一條亞麻半身長裙,黑金暗紋在陽光下似是落下一地的浮華。


    她還戴了一對巴洛克珍珠耳環,和一枚玉鐲。


    可她容顏太盛,看到她的第一眼,所有人都隻會注意到她的臉,完全忽略了她的穿著和裝飾。


    方清野吸煙的動作一頓,挑眉:“徐理,她以前有這麽好看嗎?我怎麽都沒印象了。”


    他和周賀塵的關係隻能算是普通,他對夜挽瀾最大的印象就是周賀塵身邊的舔狗替身。


    可現在……


    方清野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盛韻憶,又望向夜挽瀾。


    這是替身?


    他開始懷疑周賀塵的眼光。


    “清野!”徐理撞了下他的胳膊,朝著盛韻憶的方向努努嘴。


    見到盛韻憶又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方清野嘖了一聲:“好好好,我胡說的。”


    他並不喜歡盛韻憶。


    相反,他更偏向秦家秦枝,還有和他賽車的神秘女孩,攻擊性夠強,也有膽魄。


    夜挽瀾沒看其他人,隻是禮貌頷首:“警察叔叔,警察姐姐,我配合調查。”


    男警鬱悶了,小聲:“明明一樣大,為什麽我是叔叔……”


    “別擔心,例行詢問。”女警安慰道,“隻要和你無關,你很快就能離開。”


    “我知道,謝謝警察姐姐。”夜挽瀾神色平和,她終於抬頭,看向屋內的眾人,“報警人是誰?”


    盛韻憶咬了下唇,她剛開口:“我……”


    “是我,怎麽了?你兇韻憶做什麽?”方清雅擋在盛韻憶麵前,冷冷地看著夜挽瀾,“你敢做不敢認?你敢說這畫不是你動的手腳?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嫉妒韻憶就這麽幹?”


    “好。”夜挽瀾緩緩地點了下頭,“接下來,你會知道報假警是什麽後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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