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麵具男下腳沉重,渾身哐當作響,金屬質地的麵罩不僅將表情隱藏,更是襯托出一股渾厚的壓迫力。


    再加之背負盾牌長劍,兇悍之氣撲麵而來。


    看外表,應該是一名精通近戰的頂尖高手。


    “模仿大師安東尼。”


    艾麗卡眉頭一蹙:“大家是不是對任務的內容有些誤解?我們隻需要將目標完整帶迴去就算達成,至於是由誰來負責押送,這根本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就將他交給我,我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理應由我看管。”


    靶眼低頭把玩著一柄錐形匕首。


    劊子手沉默無言的將手臂偏移,將其對準艾麗卡以及她身後的眾忍者。


    “靶眼,你在挑釁我嗎?”


    艾麗卡麵露怒容,將名為sai的三叉劍橫於胸前。


    模仿大師漠視眾人的威脅,邁著沉重的步伐,徑直走向包圍圈中央正在打哈欠的陳幕。


    “喂,有沒有搞錯,我在這裏等半天,你們自己反而要打起來?”


    陳幕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頓時被這群沙雕的弱智行為搞無語。


    炮製惡意需要流程,眼下監獄還沒有建好,沒地方收押,否則這些雜魚都不配跟他對話。


    “陳先生,我們有一些爭議,但與你無關,所以請保持安靜好嗎?”


    開口的是靶眼,看似禮貌有加,實際上卻連個正眼都沒有。


    “...”


    老實講,陳幕哪怕穿著一身騷白西裝,但跟這些造型一個比一個奇葩的怪胎比起來,仍顯得過於平凡。


    時代變化太快。


    出門不穿羞恥度爆表的緊身衣,不戴各式各樣沙幣圖案的頭套,都不好意思跟其他怪胎打招唿。


    眼下陳幕就遭遇這種尷尬局麵。


    不受重視。


    比不穿褲衩的超人還要不如。


    若是放在三十年前,陳幕或許還有膽量燙一頭深綠色的殺馬特用來體現自身強大,可現在,真心沒那了那股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勇氣。


    想到這裏,陳幕稍微牽動了一下周圍的重力場。


    將重力調高至五倍左右,殺人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引導,是救贖。


    又考慮到花草何其無辜,因此將重力精準鎖定到每個人的身上。


    動靜不大,但效果十足。


    五倍重力,讓他們每人都好似背負著一輛汽車。


    ‘咚’


    身披甲胄的模仿大師安東尼最先撲街,腳下一個蹌踉,便狠狠跪倒在陳幕身前。


    之前醞釀出來的無敵氣勢蕩然無存。


    由於帶著麵罩看不清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極為震驚。


    “該死,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重。”


    劊子手臉色漲紅,疤痕如蜈蚣般扭動,強健的體魄雖然讓他尚能勉強站立,但經過改裝的右臂卻深深地砸入地麵,不論如何發力,都沒辦法將其拔出。


    “這是...”


    艾麗卡嬌軀微微岣嶁,腿部肌肉群細微顫動,是四人中表現最好的一位,但身後的普通忍者,卻已經因為內髒破裂七竅流血,集體暴斃。


    飛速一掃,艾麗卡將駭然的目光投向場中唯一不受影響的人。


    “他是超能力者!”


    陳幕看向艾麗卡,朝她笑了笑。


    ‘嗖"


    一道細微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如流星劃過夜空,帶著一抹寒芒,飛速朝陳幕襲來。


    “既然不能活捉,隻能帶屍體迴去了。”


    靶眼目光陰冷,察覺異常的第一時間便果斷將手中的錐形匕首狠狠甩出。


    雙方距離不足二十米,中間又沒有任何障礙阻攔,哪怕受重力所限,靶眼依然敢自信的說,就算是上帝,也別想躲開。


    陳幕是上帝嗎?


    在靶眼難以置信的目光中。


    兩根手指給出了答案。


    “不錯,力道還可以。”


    錐形匕首被陳幕輕鬆的夾在指間,動能在兩者接觸的刹那被吸收,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遠超子彈,他不由點頭稱讚。


    陳幕此時的力量,一擊就能爆發幾十噸的力,哪怕沒有能量吸收,接住靶眼的攻擊也是輕而易舉。


    “你有罪啊靶眼。”


    襲擊上帝的爸爸,當然罪不可赦,當即反手一甩。


    ‘咻’


    匕首原路返迴,但這次不是細微的破空聲,而是一道刺耳的尖嘯!


    二十米的距離,經陳幕的力量加持,約等於零,靶眼念頭尚不及升起,匕首已經穩穩落於他的眉心處。


    然後,陡然停住。


    “怎麽可能!”


    死神擦肩而過,但帶起的勁風卻讓靶眼的心跳驟然一滯。


    鮮血自靶心破口處潺潺流出,順著眼窩一路滑至臉頰,夾雜著因腎上腺過度分泌出的冷汗從下巴緩緩滴落。


    血水滲入眼角,但他卻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錯了,都錯了,最可怕的不是那隻怪物...’


    輕描淡寫的一擊雖然沒有殺死他,甚至沒有造成多少傷勢,卻徹底的擊潰了靶眼的鬥誌。


    他想要反抗,試圖抗爭,但絕望卻好似巨浪般將他淹沒,升不起半點求生欲望。


    因為靶眼清楚的明白,這是徒勞,他遇到了一個無法抗衡的敵人。


    “我聽說過你,金並的頭號打手。”


    陳幕走到靶眼跟前,懸於半空的匕首自動落入手中。


    在匕首刺穿靶眼腦袋之前,陳幕動用能力將其製止。


    因為他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死到臨頭了,這混賬玩意竟然還不舍得多給些惡意。


    總額度五千,死之前給個五百,打發叫花子呢?


    殺手的想法異於常人,變態程度遠超陳幕預估,無奈之下,唯有換方式玩。


    思考了一下,陳幕道:“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嗎?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覺得你很像一條狗,還是那種給根骨頭就特別滿足的野狗。”


    “而我,不僅是一名愛犬人士,還不缺骨頭,怎麽樣,要不要考慮換一個主人,來給我當狗?”


    精神汙染隻是其一,經過這次的事情,陳幕確實有了養狗的想法,總不能遇到點小事就親自出手,掉價不說還耽誤時間。


    等監獄建好,雜魚交給警犬,而他則專注於大魚。


    “把我比喻成狗?”


    陳幕的侮辱,讓靶眼陷入短暫的沉默。


    憤怒的同時感到好笑。


    技不如人,他認栽,可想讓他屈服,出賣金並,轉頭當一個卑鄙無恥的牆頭草?


    絕無半分可能!


    “看來你還需要一點時間考慮,沒關係,我的耐心肯定比威爾遜要高得多。”


    陳幕輕描淡寫的將匕首塞迴靶眼的手中,並和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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