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起床後,看到桌子上已經做好的飯菜,我的眼睛就直了。我走到桌子前,正看著徐嬌和王富貴兩人爭論著,似乎王富貴想要先吃飯,而徐嬌卻非得等我一起吃。


    我笑著問王富貴。


    “咋?鬼也能吃飯啊?”


    王富貴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


    “咋就不能吃,我們可是徐……”


    他說了徐字就不說話了,而我靈機一動,又想起了徐嬌的名字,當下我就問徐嬌。


    “對了小妹妹,你的名字也是前輩取的吧,為什麽姓徐呢?”


    小丫頭明顯沒有什麽心機,老實的想了一會說。


    “是的,因為我爹爹姓徐啊。”


    “那你爹爹叫什麽啊?”


    小丫頭剛要迴答,王富貴瞪了小丫頭一眼插話說。


    “小師妹,別理他,他套你話呢,師傅交代了,他要說廢話就別理他。”


    我……


    我在心中給書生和王富貴豎了一個中指,接著反唇相譏。


    “虧我前兩天還給你家送去了一千塊錢,你……”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王富貴大義凜然的教導我說。


    “師傅說了,生死有命,人鬼殊途,我會已經徹底放下了。”


    我……


    這老家夥是怎麽給王富貴洗的腦啊,這種人才不去做傳銷真是可惜了。得,我還是別再自討沒趣了,吃飯得了。


    拿起筷子我又好奇起來,這兩個鬼到底是怎麽吃飯的,結果,他們的動作讓我看目瞪口呆。


    隻見徐嬌和王富貴各端起兩碗米飯,又把一碟炒菜給他們二人放到身前,竟然和我一樣吃了起來,隻不過我發現啊,他們每夾走一筷子炒菜,這炒菜就被變的黯淡無色,如同白水煮過一樣,原來他們隻吃其香罷了。


    沒有行動組的點頭,我也不好繼續調查萬安大廈的事,所以,吃過飯後,我帶著興奮十足的王富貴就下山上學了。原本不想帶他,可是這家夥發誓說如果不帶他就給書生打我的小報告,頓時我就慫完了。


    等下了山後,還沒等我提醒,王富貴已經控製住陰氣隱了身形,這樣,常人自然就看不到他了,而他因為受拘魂牌的控製,我自然是能看到的。


    到了學校後,自然又被董青婷好一頓訓斥,質問我這兩天去哪了,電話為什麽也沒人接,她大概知道我的身份,於是乎,我就把王富貴家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這才消了大小姐的怒氣,而葉琳琳則隻是關心的問我課程跟不跟的上,讓我大為感動。到底還是媳婦親啊。


    時間飛快,三個月時間一晃而過,三皮估計也因為高考的緣故,最近這些天也沒過來,和尚不知道什麽原因,隻是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行動組比較忙,至於丁奇的事情,我問過鬼二,他說解決了,至於具體細節,他沒說,我也懶得問。


    中考,無疑比小升初更受家長們的重視,就連父母,考試前幾天也強行讓我住到了店裏,天天給我做營養餐,就跟照顧孕婦一樣,一直到考試結束。


    雖然中間拉了一些課程,可在琳琳這個學霸的幫助下,雖然考不到震驚世人的高分,不過,考上本校的高中部還是小菜一碟。


    我順利的考入了高中部,琳琳則又是以全縣第三的成績進了實驗班,讓我驚訝的是,煙熏妝董青婷竟然也考出了足以進實驗班的成績,我甚至一度懷疑她是開了掛或者吃了藥。


    董青婷順利的進了實驗班,和琳琳同班,而我,又成了一個孤家寡人,留在一個我陌生的班級裏。


    第二個讓我意外的是,在這個剛剛解放而不用早起上學的暑假裏,我接到了三皮的電話,他的情緒很怪異,激動中帶著失落,失落中又夾在著期待,他讓我去慶叔的飯店等他,說要請我吃飯,還有重要的事要說。


    等我去的時候,和尚也在,三皮正和和尚抽著煙,兩人不知道來了多久,桌上已經放了四個空酒瓶了。


    “來了。”


    三皮朝我打了聲招唿,給我開了一瓶啤酒,然後就沉默起來了。


    “咋了?沒考好?”


    我問了一句,三皮強打著笑臉搖了搖頭,和尚抽了一口煙說。


    “屁的沒考好,壓根他就沒參加中考。”


    我心中一驚,莫非這家夥又惹什麽事了?誰知道三皮和我碰了一下杯說。


    “我不念了。”


    “為啥?”


    我腦子一亂,也不知道從哪問起,所以直接問了個為啥,三皮苦笑著搖搖頭,歎了口氣說。


    “念不動啊,實在念不動了。”


    “你爸媽同意了?”


    三皮點點頭,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他爸爸的,總之,吵架挨打是肯定的,看這小子眼圈發紅,這幾天估計哭了好幾次,於是我又開導了幾句,誰知他好像鐵了心了,反而給我講起了大道理,說什麽當老板發財的都是沒文化的,北大還有賣豬肉的等等等等,這口才,簡直比給王富貴洗腦的書生都強,說的我都動了輟學的心思。


    “那你準備做點啥?”


    “去深圳!”


    “深圳?”


    我又疑惑起來,據我所知,三皮祖上翻八輩,都沒人和深圳能扯上關係,不過看他那堅定的眼神,似乎早就計劃好了,今天叫我們過來,似乎隻是單純的想要道個別而已。


    “有熟人?”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果然,三皮點了點頭,而後朝我笑笑,給我又提起了一個已經消失了三年的名字。


    “打屎哥還記得不?”


    “王大石?”


    “是啊,三年前他因為年齡不夠,加上並不是盜屍團夥的人,所以就無罪釋放了。後來他去了深圳,聽說發展的不錯,這不最近聽說我不讀書了,就喊我過去幫忙,說是報答當年我對他的救命之恩。”


    我點點頭,這打屎哥年齡比我們大幾歲,家裏條件又好,人也活泛,的確是個做生意的苗子,如果有他照顧三皮,想來應該比現在半死不活的讀書受罪要強。


    “王大石現在在深圳做哪一行呢?”


    我問了一句,誰知道一提打屎哥,三皮當年那股崇拜的神情又露出來了,和我又幹了一杯說。


    “那小子,現在不得了了,三年前在街頭算了一卦,然後就改了名,做起了房地產,聽說現在已經買了房子和車了,以後估計就定居在深圳了,而且還開了個公司。”


    “改名?”


    我好奇的嘀咕了一句,就聽三皮繼續說。


    “對啊,聽他說的挺玄乎的,說是在街道上遇到一個老乞丐,他給扔了個一百的,人家就給他說,隻要改個名,就能發大財,結果王大石還真改名了。”


    “改成啥了?”


    “王石!就把中間的大字給取了,結果還真被老乞丐說中了,現在他已經富得流油了。”


    王石!


    我在心裏嘀咕了幾句,看來這讓他改名的老乞丐也不是凡人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四偽裝的。


    這頓飯一直從下午5點吃到晚上8點,因為山上有徐嬌的緣故,我就把他們二人帶到了皇朝ktv唱歌。


    熱情的董老板給我們免了單,又給我們送了兩箱啤酒外加各類零食果盤,看的出來,這幾天他的生意很不錯,可能也和學生們放暑假有關,各個包廂裏都能聽到鬼哭狼嚎的唱歌聲。


    我們三人不停的唱歌喝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三皮已經歪在黑皮沙發上扯起鼾來,和尚光著身子正在眼睛迷離的嚎著2002年的那一場雪,而我,走路也有些飄了,好在腎功能強大,小便是一趟接一趟。


    等我第十八次上廁所的時候,正扶著小弟弟解決膀胱問題時,模模糊糊就聽到一個女子的驚叫聲從二樓的窗戶外麵傳了進來。


    我斜著眼睛朝外麵看了看,外麵黑漆漆一片,隻有對麵較高的一層窗戶亮著燈,似乎是萬安大廈的十幾層,因為天太黑,具體也看不太清楚。


    就在我以為聽錯的時候,又聽到了女人的驚唿,而且這聲音更加清晰了幾分。頓時,我打了一個機靈。


    轉身朝樓下等我的王富貴喊了一聲,王富貴的事我再來的路上已經偷偷給和尚說過了,隻是三皮還不知道,為了不出意外,唱歌時我就讓王富貴在樓下等我了,他說他剛好想去萬安大廈看看。


    等我下了樓,王富貴臉露驚恐之色,結結巴巴的對我說。


    “好……好……恐怖……,我……”


    我瞪了他一眼,教訓他說。


    “你好歹也是前輩的大徒弟,而且你也是鬼,還能看到什麽讓你感到恐怖!瞧你這沒出息的鬼樣。”


    聽我罵他沒出息,王富貴臉色難看,又在空中飛了幾圈,朝我迴瞪了一眼說。


    “裏麵的確有鬼,剛才因為天黑,我我我……,所以才感到恐怖!”


    尼瑪的,鬼也怕黑?你找理由能找個靠譜點的嗎?懶的和他計較,借著酒勁我開了眼就來到了萬安大廈大門前。


    此時大門口保安室裏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安在值班,他的對講機裏還偶爾會傳來什麽三樓沒有,四樓沒有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在找東西。


    “喂,你們平常幾個人值班啊?”


    “三個!兩個巡樓,一個看門。”


    我哦了一聲,然後又看了看萬安大廈的伸縮門,從這進去幾乎不可能了,除非把值班室的保安弄暈過去,這個王富貴倒可以做到,不過這人似乎每個幾分鍾就要和對講機裏的另外兩個保安確認什麽消息,如果把他弄暈,不出十分鍾肯定會被人發現。


    於是乎,我又打起了王富貴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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