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縣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姚貝貝!”


    這女人自來熟的介紹了一番,我這才深深的哦了一聲,怪不得麵熟,原來幾年前這人陪著刑偵支隊隊長劉斌找過我師傅,那會我還小,她也還是個剛進警隊的姑娘,想不到幾年不見,越發的成熟漂亮了,而且這次又穿著便裝,也難怪我第一眼沒認出來。


    “鬼師傅在嗎?”


    一聽找我師傅,我這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她來的也不湊巧,師傅昨天還在,今個一早我一起床就沒見人了,這老頭神出鬼沒的,鬼知道幹嘛去了。隨後,這目光可就朝我看了過來。


    “小師傅,是這樣的,你和你朋友前幾天去過鎮派出所,現在那裏有些問題需要你的協助,如果你沒有其他問題的話,現在就和我走一趟?”


    小師傅?協助?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這事情不是都完了嗎?難不成這三皮還有什麽事情被人家找出來了?


    三皮看我一直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一樣說道:


    “棍子,這次可真跟我沒關係,是他們的事情。”


    他們?我疑惑的看了看姚貝貝,卻見她似乎並不想多說,隻是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我,就好像看著犯人一樣。


    和姚貝貝三皮二人一路到了縣公安局,找了一輛車,幾乎馬不停蹄的,不到十一點,我們三人又到了鎮派出所。


    “哎呦,姚姐,您終於來了!”


    我看著一個已經四十來歲的絡腮胡子朝我們撲來,頓時一陣惡寒,姚貝貝都能當她女兒的人了,竟然一開口就是姚姐。


    姚貝貝似乎很接受這個稱唿,朝來人笑了笑點點頭,又介紹了一下我和三皮,一聽姚貝貝介紹完,這人就好像見了親人一樣,拉著我和三皮就就不鬆手了,說話的語氣也變的如同深閨怨婦。


    “哎呦,兩位先生,還是姚姐有本事,竟然把你們給請來了!鄙人王大牛,你們可以喊我老牛,是這鎮派出所的所長,前幾日不知兩位先生光臨寒舍,沒能見到二位真神,真是……”


    這一番話說的肉麻無比,這人雖然起了一個比我還難聽的賴名,可這一張嘴卻是如同生了花一樣,如果不是姚貝貝開口打斷他,我敢保證,再讓他這麽誇下去,我和三皮幾乎就成了全國三好少年了。


    “王所長,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哎呀,你看我,這一聊起來就忘了正事,趕緊裏麵請。”


    老牛自嘲的拍拍額頭,朝我們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等我們坐到了所長辦公室裏,這家夥又開始忙開了,又是倒水,又是端來花生瓜子之類,再姚貝貝終於忍不住要爆發時,這家夥總算才安分了一些,坐在我們對麵的沙發上開口了。


    “聽說王老弟跟了鬼師傅好幾年了,不知道現在功夫學的咋樣了?”


    我一愣,這人啥毛病?我比姚貝貝還差些歲數呢,怎麽就成了王老弟了?上來就問我功夫學的咋樣?難不成今天這麽大陣仗就是為了考校我的功夫?不過畢竟在人家地盤,我這心裏可以胡亂想著,嘴上卻要恭敬許多,連忙客氣的說道:


    “還行。”


    一聽我說還行,這老牛所長啪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起身慷慨激昂的說道:


    “這就好辦了!哦,對了,這次的事情剛好你們的一個朋友有關,就是那個盜屍案的王大石,嗨,說來真是慚愧,要論起輩分來,我還是這家夥的叔叔,唉,真是不爭氣,不爭氣啊!這年輕人啊……”


    這人似乎特別囉嗦,一言不合又要開始嘮叨個沒完,姚貝貝使勁咳嗽一聲,這才讓這家夥閉了嘴,老牛尷尬的看看姚貝貝,開口說道:


    “說正事,說正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前段時間配合市局破獲了一起影響惡劣的挖墳盜屍案,這個盜屍團夥分工明確,涉及人員眾多。在我們市局各界領導英明的領導下,在縣局精密的部署指揮下,整個犯罪團夥現在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我們縣涉及犯罪人員兩名,已經被羈押,等候審訊……”


    好家夥,又開始嘮叨個沒完了,說了這麽半天,我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是咋迴事,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好在姚貝貝不停的咳嗽,也不怕咳成肺炎時。終於讓老牛在十分鍾後,說到了正題。


    “當時從嫌疑人王某家中搜出一具骸骨,一副屍首,作為證物,暫時存放在派出所。結果當天晚上派出所就不安寧了。當天值班的民警反應,半夜聽到女人的哭聲,接著幾個晚上,也都有民警向我反應,有女人的哭聲,而且走廊有走路的聲音。這幾天,派出所值班的人都申請休假了,愁的我是吃不下睡不著啊,這堂堂一個派出所,現在晚上沒人敢值班了!這要是傳出去,怕是要被鎮子上的老百姓笑死了。你說我們這些當警察的……”


    一聽這家夥說完正事又要廢話,姚貝貝終於長舒了口氣,連忙插話說道:


    “這事情呢,大概就是這樣,鎮派出所上報給縣裏後,劉隊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師傅,可惜你師傅不在,隻能讓你先頂上來了,一會我陪你去看看,如果不行,我再帶你迴去,等你師傅迴來再說。”


    哪個男人能當著女人麵說自己不行?就算是男孩也一樣!原本還有些忐忑的我當下就拍桌子了,不就一個鬧事的鬼嗎?老子又不是沒見過,不但見過,還簽過鬼契約呢!


    這些年雖然沒學到具體的什麽抓鬼的本事,可一些入門的東西還是知道的,再者說了,我這金毛也不是吃素的!經過我三年的喂養,金毛現在可是威風的很,這下正好,給它順道開開葷!


    一聽我答應下來,這姚貝貝起身一拍屁股就說道:


    “那你們再聊聊,局裏還有點事,我就不打擾了,先迴去了。”


    “我送您!姚姐!”


    老牛起身就要開門送她,姚貝貝嚇的連連擺手,生怕這家夥出去又和她聊上幾個鍾頭。


    中午飯是在派出所吃的,這老牛給我們可是花了心思了,從外麵飯店提了一桌子菜,讓原本還有些不高興的三皮吃的那叫一個油光滿麵。


    酒足飯飽之後,在老牛的帶領下,我們三人到了派出所後院,老牛輕車熟路的打開一間房門,頓時一股惡臭就撲麵而來。


    “媽呀!”


    衝在最前麵的三皮鬼叫一身,就朝門外跑,我捏著鼻子進屋一看,嚇的汗毛也是根根倒豎。如果不是光天化日另有三皮和老牛陪著,我發誓,我絕對會比他們兩個先跑。


    這屋子不大,亂七八糟的堆著一堆雜物,中間地上擺放著一具骸骨,似乎時間挺久了,已經腐爛到隻剩下骨頭了,上麵也沒東西蓋著,看起來怪嚇人的。


    “另一具女屍已經被家人認領了,隻有這具骷髏暫時還沒人認領,王老弟,你說這派出所鬧鬼,會不會就是這骷髏幹的,哎呀,要不是留著還要用,我早就一把手燒了。”


    瞧著老牛一言不合又要囉嗦,我立刻退了幾步,出了房間,不過手上卻多了一個東西。


    那是我從房間地上撿來的一張黃符,似乎被人踩過,上麵的朱砂已經看不清了,隻剩下一個滿是泥點子的鞋印。


    唿吸到新鮮空氣,總算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再看三皮,此刻臉色煞白,就好像懷胎三月的婦女,正趴在草坪裏幹嘔。


    重新迴到辦公室裏,老牛期盼的朝我問了句‘咋樣?’。


    我點點頭,把撿來的黃符朝桌子上一放,說道:


    “這是剛才我從那房間撿來的,從這朱砂看來,應該畫的時間不長,這種符是專門用來鎮鬼辟邪用的,看這符上的鞋印,應該是你們搬運屍骨的時候弄掉的。”


    這也不算騙他,製符一道雖然師傅還沒開始教我,可那排書架上的古書我早就翻了好幾遍了,這符我還真就見過,隻是可惜我不會畫。


    “王老弟的意思是說……”


    “沒錯,這符的作用是有鬼鎮鬼,無鬼辟邪,符毀而鬼出,就這麽簡單,想必你們這次抓的人裏麵就有一個懂道法的人吧。”


    我這一通胡扯,果然把老牛蒙的是深信不疑,而後又愁眉不展的說道:


    “哎……有是有,隻可惜這人也是個二手販子,據他交代,這符也是別人給他的,至於他,我們已經證實過了,隻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


    我哦了一聲,把玩著手裏的符紙,腦中則快速思考著對策,半晌才開口道:


    “現在也沒辦法,隻能等晚上再看看了。”


    是的,我真的是沒辦法,能說出晚上再看看的話,也完全是依仗著手頭的金毛和兩個手腕佩戴的法器。到時候金毛能到付得了最好,對付不了的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派出所裏已經亮起了燈光,我和三皮出了派出所,在大門口的柳樹上摘了三片柳葉,再折了三根柳條。


    柳葉自然是開眼用的,這種入門級的術法我還是會的,至於柳條,則也是聽師傅說的,柳抽陰魂,槐抽厲鬼,說的就是這柳樹枝有打陰的作用,可以實實在在的抽到這鬼魂的身上。


    彎彎的三條柳枝如同三條皮鞭一樣,我給三皮和老牛一人一根,三皮看著黑透的黑色,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


    “棍子,一會你可得保護我。”


    我心下一笑,暗罵道,你這一身肥膘算是白長了。


    等到晚上11點多,派出所已經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我給他兩開了天眼,然後三人坐在老牛辦公室裏,靜等這鬼物上門。金毛則在我的腳下,靜靜的眯著眼睛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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