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狀況欄空白,楚煜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新《婚姻登記條例》實施後,婚姻狀況一欄不允許空白。


    也就是說,何以夏至今未婚,也根本不存在什麽傅太太和傅先生。


    巨大的歡愉沿著背脊處一路攀爬至神經末梢,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雀躍和狂歡。


    但楚煜還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如果是在國外登記結婚的,也有可能還沒來得及辦理公證及中國駐外使領館的認證手續。


    “幫我去澳洲調查何以夏和傅子祈的婚姻狀況,還有我的孩子。”楚煜這通電話是打給顧墨言的,身邊信得過的人隻有顧墨言和小魏,但調查這件事,顧墨言更合適不過。


    楚煜撥通的第二個電話是搬家公司的,他要把屬於何以夏的東西全部都帶走,讓她再也沒有機會逃離他。


    哪怕是束縛也好,禁錮也好,他隻要她在身邊。


    何以夏迴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她頭天就到了蓉城,和沈浩初分開後又跑去找傅子祈商量對策,她不能讓楚煜這麽快就知道真相,否則前功盡棄,兩個人談完後已經是深夜,便在傅家老宅住下了。


    她推開門,客廳裏一片狼藉,東西掉落得到處都是,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心頭上躥下跳,何以夏直接衝到臥室,在看到空空蕩蕩的房間時,兩道秀眉蹙攏,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拉開最下麵的抽屜,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剩下。


    何以夏感到前所未有的頹敗與沮喪,她和傅子祈探討到深夜的結果就是讓楚煜捷足先登。


    憑著楚煜的思維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給她留下什麽東西,他找到了所有證件照,包括戶口簿,楚煜不可能不注意婚姻狀況那一欄,也就意味著她和傅子祈聯合起來演的戲,要功虧一簣了。


    何以夏記得她走之前是將手機扔在沙發上的,果不其然,她看見了手機,隻不過被移動了位置,放在一個更顯眼的地方,屏幕上顯示著幾個未接來電,全是楚煜打來的,他留下手機的原因無非就是讓她迴家的第一時間給他迴個電話。


    明知是個圈套,何以夏還是義無反顧地撥通楚煜的電話,隻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通。


    “舍得迴來了?”楚煜微妙的語氣從聽筒裏傳來。


    他接通電話的速度非常快,像是特意在等,何以夏愣了幾秒,深唿吸,刻意壓低嗓音,“楚煜,把東西還給我。”


    “還給你也可以,但你得先告訴我,你還跑不跑?”說這話的時候楚煜眉梢眼角有濃濃的笑意,聲音像是被唿出的氣給帶出來的,而且語速很慢,通過無線電流的處理,傳到耳朵裏的時候就特別輕柔和婉轉。


    何以夏被這輕柔的聲音蠱惑得靜默片刻,但她沒有那個閑功夫和他磨嘴皮子,此時的怒氣,大概隻有最親切的國罵才能給予她一點點安慰,“楚煜,你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乖乖跟著你?我告訴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屑看你一眼……”


    她氣得糊塗,後麵說了些什麽,何以夏記不清了,隻記得把這兩天從向微和父母那裏受的委屈盡數發泄,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砸向了楚煜。


    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下來,何以夏以為楚煜掐斷了她的電話,扯了扯嘴角,十分利落地將手機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丟了出去,銀色手機還未親吻到柔軟的沙發,紅色防盜門就毫無預兆地被推開。


    楚煜出現在她麵前。


    他右手還舉著手機,左手插在黑色西褲兜裏,安靜地站在玄關處看她,一動不動。


    楚煜的突然出現讓何以夏有點懵,上一秒她還在歇斯底裏謾罵的人,下一秒就出現在她麵前。


    楚煜收好手機,大步流星地朝何以夏走去,步伐沉穩,在隔她還有一小段距離時,長手一撈,猛地將她扣入懷裏,他緊緊摟著,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裏。


    他眉梢眼角帶點笑意,從遠處款款而來,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西裝,襯得他人有些冷峻且強勢,即使是閱人無數的何以夏也不得不承認,楚煜的五官長得甚是精致,尤其是那雙會笑的眼睛和輕啟的薄唇,他的身材也非常棒,是那種典型的倒三角,走起路時像電影裏男主角的慢鏡頭。


    何以夏還未收迴飄到外太空的思緒,便在刹那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楚煜的胸膛結實有力,她毫無防備地一頭往他懷裏栽,鼻子被結結實實地撞了下,疼得她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開始掙紮,試圖逃離他的懷抱。


    楚煜抱的更緊了,下巴抵在她的鎖骨上,啞著嗓子說:“別動,我就抱一分鍾。”


    然後又是一聲極低的呢喃,“好想你,真的。”


    或許是被楚煜低沉婉轉的嗓音蠱惑,,又或許是何以夏貪戀他身上的溫暖,她就真的乖乖不動了,閉著眼享受這和平的短暫時刻。


    客廳裏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咚嗒咚嗒……


    他們都說,過分的安靜,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楚煜說話算數,一分鍾後,他鬆開了她。


    “東西我都可以還你,但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楚煜薄唇輕啟,傾身靠得更近,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從紅彤彤的臉頰掠過,將她不規整的碎發撥到耳後。


    被他觸碰過的皮膚有些酥.癢,何以夏心頭一顫,故作正經地清了清嗓子,厲聲說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方才嬌小的女人在刹那間擺迴趾高氣昂的模樣。


    楚煜輕笑,長手勾上她柔軟的腰肢,稍稍用力往懷裏一帶,何以夏下意識地躲,卻被他扣得死死的,他傾身往前,微微頷首,額頭與她相抵,“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你要做的,就是執行我的命令。”楚煜不會再示弱,哪怕她居高臨下,或是以死相逼,他也絕對不會再放手。


    楚煜的愛,就是要與何以夏抵死糾纏一輩子。


    “即使如此,你也隻能得到我的人。”何以夏咬著牙笑,因為她早已沒有心了,剩下的,隻有一副皮囊。


    氣氛逼近冰點,兩個人沉默著,瞳孔裏隻能看到彼此,誰也不肯將視線移開,如果誰先移開,就是認輸。


    良久,楚煜的另一隻手沿著她的腰間一路往上,直逼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然後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反複摩挲,盡情地把玩和挑逗,“那也總比什麽都得不到好。”


    溫熱的氣息噴在何以夏臉頰,像灼傷。


    楚煜不肯給她絲毫避開的機會,傾身含住她柔軟的唇瓣,或是牙齒輕咬,或是舌尖挑弄,溫柔而細膩。


    何以夏被他吻得喘不過氣,腦子暈乎乎的,緋紅和灼熱蔓延到耳根,纖細的手指不知在何時搭在了楚煜的肩上,直到再也忍不住,蹙著眉輕哼了一聲。楚煜露出狡黠的笑,微涼的舌探進去,直抵她的舌根,又退出來含住她粉嫩的唇瓣,再探進去,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反複地攫取和吮吸著。


    她漸漸忘記了抵抗,雙手勾住楚煜的脖子,條件反射性地迴吻他,起初輕柔的吻變得熾熱而纏綿,如此反客為主,徹徹底底將楚煜的欲.火點燃。


    身體最敏感的那處漸漸有了抬頭的趨勢,楚煜的唿吸急促且滾燙,簡單的吻已經不能再滿足他,修長的五指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何以夏被他吻得整個人往後仰,好在他還勾著她的腰,才不至於倒下去。


    何以夏步步後退到沙發邊上,雙手揪住楚煜的衣領,往前一扯,傾身倒下去,兩具火熱的身體緊緊貼合著,腰腹間鼓鼓囊囊地巨大一包抵在何以夏的腿根,她整個人控製不住地顫抖,扭動柔軟的腰肢磨蹭著那鼓囊的一處,即使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也能感受到楚煜的欲.火焚身,更何況,此刻的她風情萬種,一臉的欲求不滿。


    楚煜咬牙忍著,鼻尖蒙上一層薄薄的小水珠,他仍然親吻著她,手卻沿著她的香肩往下滑,停在她雪白的胸前,那抹柔軟被他捏在掌心的時候終於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他反複揉撚著,直到兩顆殷色的小櫻桃呈現在眼前,他才滿意地低頭含住,像三歲孩童吮吸棒棒糖似的,有意無意的舔著。


    何以夏忍得十分難受,小腹間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僅存的最後一絲耐心也被磨光,她起身吻上楚煜的唇,抓住他的手往下滑。


    楚煜含笑看她,手卻隔著金屬拉鏈往下滑,最終停在了那處半月形,那裏比他想象中還要濕潤,他一隻手握著那抹柔軟,另一隻手的手指一點點往裏探,直達半月形的最深處。


    何以夏情不自禁地嗯哼嚶嚀,連唿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柔軟的腰肢騰空而起,修長筆直的雙腿夾得緊緊的,楚煜不停地用手指捅進捅出,她也嗯哼嚶嚀地更厲害了,嬌嬈嫵媚得不像話,尤其是那雙含著笑的眼睛,風情萬種。


    她忍得全身顫栗,光潔的額頭蒙上一層薄薄的汗,晶瑩剔透,啞著嗓子催促楚煜,“快點給我,我忍不住了。”他再弄下去,何以夏恐怕就真的忍不住了。


    楚煜埋在她懷裏,停掉手上的動作,仰頭看她,她臉上有些許潮紅,輕笑一聲,隨即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說:“這麽快就忍不住了?如果你肯求我,我就給你。”


    何以夏咬牙,微眯著眼笑,“求你,給我。”


    楚煜被她蠱惑得意亂情迷,低頭去解黑色西褲的扣子,根本沒注意到她眼裏狡黠的得意和唇角勾勒的嘲諷笑意。


    金屬拉鏈緩緩滑開。


    何以夏嗯哼嚶嚀,妖嬈地扭動腰肢,狡黠的得意和嘲諷的笑意漾到眉梢眼角,視線落到那人身上,呢喃地喚他,“阿煜,還記得你七年前在沙發上對我做過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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