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黎燁就把肖園壁咚到門上,說:“都是你的錯!”


    肖園心懷忐忑,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剛剛和黎燁都還好好的,眼看都到了基地門口了,可是他突然把自己扯到這個地方來。肖園支愣著呆毛,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來自己又哪兒做錯了。想到底氣足了,就把脖子一梗,說:“你這人咋迴事呐?這麽愛壁咚人,有話不能好好說!我沒做錯什麽,你咋這麽冤枉人呢?”


    “還說沒有?”黎燁進門的時候沒有開燈,他們在外麵逛了一天,所以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關上門,玄關裏麵一篇黑暗。肖園看不清楚黎燁的臉,隻能聽見他誘人的聲音,在耳邊呢喃,“你在超市裏麵引誘我,說要穿*圍裙什麽的……”


    肖園兩手都提著購物袋,聽黎燁這麽一說,嚇得把購物袋都扔了,他推了黎燁一把,試圖將對方推開一些:“喂,喂!我隻是說的穿圍裙,*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肖園聽見黎燁手裏的購物袋也掉落到地上的聲音,他情深低啞的嗓音在耳邊繚繞,“在我做飯的時候,你穿著圍裙在旁邊一邊看,一邊扭著屁股誘惑我嗎?”


    肖園趕緊把臉撇開,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大聲說:“怎,怎麽可能!你這變態,你腦子裏整天就隻有這些東西嗎?快把東西都撿起來迴基地啦!”然而黎燁伸出手來抱著他,黎燁熟悉的體溫、有力的心跳、熾熱的唿吸,讓他越來越難拒絕。


    “最近幾天你很過分呢,挑逗了我,又很快離開。”黎燁抱住肖園的手臂箍得很緊,“這次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放你離開了。”


    肖園想不出來脫身之計,隻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讓黎燁亂來,不然他連走迴基地都做不到了。他隻好轉移了一下話題,說:“這是哪兒啊?”


    “給你買的生日禮物,”黎燁迴答,“你不肯要,把鑰匙扔進蛋糕裏了。”


    想到自己去年生日的時候的舉動,當時不覺得什麽,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有那麽一點點的過分。嗯,隻有一點點而已。肖園壓製住內心的愧疚,如果任這種情緒蔓延的話,很快就會被黎燁牽著鼻子走。他可是打野哎,帶動全程節奏的男人,怎麽可能一直被人帶節奏走呢?


    肖園連忙大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現在,我可以看看你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嗎?能不能開個燈,好暗呐。”


    黎燁放開肖園,在牆上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找到電燈開關給打開。


    肖園這才看見,這是個門廳。門廳旁邊有個鞋櫃,鞋櫃是空的。這房子也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地板上麵都積了一層薄灰。


    本來黎燁在開燈的時候,肖園想趁他開燈,他就趁機開門,然後飛快跑掉。沒想到燈就在門邊,黎燁站在那裏,肖園也不可能去開門跑得掉。隻好蹲下來撿地上的東西,把購物袋給收拾好。


    黎燁也蹲了下來,也和肖園一起撿:“你不是要進去看看嗎?”


    “呃,我……”肖園還在想用什麽方法才能讓黎燁和他迴基地,看見空空如也的鞋櫃,突然靈機一動說,“沒有拖鞋啊,沒辦法換鞋,我還是不進去了我們會基地吧。”


    黎燁一眼就看穿了肖園的小把戲,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說:“地板上都是灰,不用換鞋,就這麽進去吧。”看肖園還一副遊移不定的樣子,又說,“還是你就想呆在這裏,我倒是無所謂,隻要你不喊背痛。”


    肖園聞言,屁股一緊,就踩著一地板的灰塵往屋裏走。門廳進去就是客廳,客廳一樣很暗,他很不容易才摸到電燈的開關,摁開一看——果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除了地板上的灰塵以外,所有的家具都蒙著白布。


    “你這是?”肖園楞了一下,明明黎燁隻是說買了房子,並沒有說裏麵裝修和家具一應俱全,“這些家具,還有裝修什麽的,都是你弄的嗎?”


    黎燁扯開沙發上麵已經發灰的白布,激起一片揚塵:“怎麽可能,我買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家具、電器、裝修,都是現成的。”


    肖園過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這個不麻煩,我喜歡。我爸媽給我買了房子,每次給家裏打電話,我媽都和我嘮叨裝修的事情,神煩呐。房子隻要能住不就好了嗎?”


    黎燁坐到他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肩膀:“你喜歡就好。”


    肖園一臉驚訝地扭過頭問:“哎?我說喜歡了嗎?”


    “你這個記性是被狗吃了嗎?”黎燁伸手一把捏住肖園的臉頰,“你剛剛才說的‘這個不麻煩,我喜歡’。再多說幾句‘喜歡’吧。”


    肖園想都沒想,簡單幹脆直接地迴答了三個字:“我不要。”


    “好吧,你現在不說,等著一會兒讓你哭著說。”黎燁臉上還是掛著一副平靜的表情,嘴角似有不可察的微笑,“你看這裏離基地也不遠,你隻要把換洗衣服拿過來就可以住進來,要不要搬過來,我們一起住這裏?”


    肖園擺著一臉信任度為零的表情說:“那我們搬到這裏來,你會每天晚上做那事嗎?”


    黎燁簡單幹脆直接地迴答:“會。”


    肖園也簡單幹脆直接地拒絕:“不搬。”


    黎燁馬上改口說:“好吧,我不會。”


    肖園又換上信任度為零的臉:“騙人。”


    “那,我找人來打掃房間,把這裏弄幹淨。”黎燁也不勉強,提出一個折中方案,“那我們可以偶爾過來住一下嗎?”


    肖園仔細地想了一下黎燁的話,半天都沒開口,生怕自己又被他帶著節奏,牽著鼻子走。他想了半天才問:“偶爾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休息日或者假日。”黎燁向肖園仔細地解說道,“比如說,我們放假。就像現在這樣。或者是每個星期四的休息日,我們可以星期三晚上過來,星期四晚上門禁結束之前迴到基地裏麵去。”


    肖園的臉上又浮現出信任度為零的表情:“那我們過來,你會做那事嗎?”


    這不明擺著的就會嗎?


    有了上兩次的教訓,黎燁知道肖園這個呆逼也學聰明了,一定不能老實迴答。於是他考慮了整整五秒,迴答道:“隻要你不願意,我們就不做。我也隻是想多一些和你獨處的時間,沒有其他人的打擾。”


    想著那一基地的電燈泡,黎燁感覺整個一個無語淚先流。


    肖園仔細打量著黎燁,心中思考著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少,黎燁的眼睛一直盯著他,讓他感覺有點莫名的心癢。在黎燁的凝視下,他最終還是扭過頭,紅著臉說:“那我就,勉勉強強答應你吧。你可要說話算數。”


    “那好,”終於等到這句話的黎燁,激動地拉著肖園的手,“我們在這裏現在先做一次吧。”


    “喂,喂!這叫什麽啊喂!你剛剛才說的隻是偶爾啊!”肖園看了這髒兮兮的沙發,急忙說:“而且,這裏很髒啊!都是灰塵。”


    “這就是偶爾呐!我們不是在放假嗎?”黎燁也不管什麽灰塵不灰塵的,伸手就去撩肖園的上衣,“髒了也沒關係的,這裏有浴室,等會洗洗就好了。”


    肖園氣得就是一腳猛踢過去:“應該洗的是你的腦袋啊喂!整天都在想這些汙七八糟的事情,趕緊去洗洗你的腦袋吧!”


    黎燁捂著肚子就跪到了地上,一臉痛苦的表情。肖園本來還在生氣,把臉別到一邊說:“活該!”但是看黎燁半天都跪在地上起不來,也擔心是不是自己剛剛那一腳真的把他踢出什麽問題來。


    肖園用眼角的餘光看了黎燁好多眼,他都一點沒有起來的跡象,而且額頭還真的滲出汗珠來了。經過了三十秒的思想鬥爭,肖園終於還是軟化了,跪在地上摸著黎燁的肩膀輕聲問:“黎燁,你沒事吧?我把你踢傷了嗎?”


    沒想到黎燁馬上換了一張狡猾的笑臉,一把將肖園橫抱起來,往別的房間走:“你怕髒的話,我們去臥室。我記得床很大的,去掉白布和被子,應該下麵的床單不會很髒。”


    “啊!你這個狗籃子!”肖園內心那叫一個後悔呀,心說怎麽又著了這家夥的道了,“你快把哥給放下來。”


    “別急,等一會兒就放你下來。”黎燁換了一下手,把肖園扛到肩膀上,用空著的手把蒙在床上的白布掀開。


    灰塵把肖園嗆得直咳嗽,想罵都罵不出來。等他從咳嗽裏麵恢複過來,正要張嘴罵人,黎燁卻一把將他丟到床上,壓到他身上輕吻他。幸好床軟綿綿的,不然肯定會撞得很痛。


    雖說黎燁嘴上說“忍不住”但是卻做得很有分寸。指尖輕輕地劃過肌膚,動作熱情而不失溫柔。輕吻細密綿長,在口腔中慢慢地挑挲著每一處地方。漸漸的,肖園感覺自己在慢慢融化,整個人都迷戀著濕噠噠黏糊糊的唇舌交融。但是,當黎燁開始脫他褲子的時候,他瞬間清醒了。


    “喂,喂!沒有潤滑劑!”肖園驚恐地推開黎燁,“冷靜點,不要再繼續了!”


    黎燁伸出中指和食指,放到肖園的唇邊:“沒關係,來舔濕。”


    “不要!”肖園根本不屑想,脫口而出,“你的手上沾了那麽多灰塵,髒死了。”


    “好吧,”黎燁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一把將肖園的褲子拉倒膝蓋上,“那麽由我來舔你,我會幫你舔軟的。”


    有過這種經驗的肖園,聽見這句話,嚇得身體一顫。他當然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可是他也知道,在那樣之後會是怎麽樣的痛楚。理性告訴他快反抗,而身體則在妥協。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肖園褲兜裏麵的電話鈴聲大作。


    肖園心中當下就一個感覺——唉呀媽呀!天降救星!


    想著就要去接電話。


    黎燁拉著他的手,阻止他說:“如果是有要事,等會還會打來的。”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就掛斷了,讓肖園有點失落。不過這些失落正在逐一逝去,他的思考能力,隨著黎燁的親吻漸漸遠去,抱怨的話也化為陣陣甜膩的喘息。他的雙眼,再次朦朧一片,在花與霧之間,隻剩下一個男人的身影:“抱著我……”


    黎燁擁抱了他,在他的眼瞼上麵留下一個輕吻,這種輕微的刺痛感反而會讓他更加興奮,身體叫囂地渴求更多。


    電話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把肖園的神誌從九霄雲外給拉了迴來,他瞪著眼睛用征詢的目光看著黎燁。


    黎燁無奈扶額,說:“你接吧。”


    電話裏麵張阿姨的聲音非常焦急,她說:“你們快迴來,小蘇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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