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眼看謝錦程就要吻上來,抱著他來個廚房羞恥y,時陌及時關掉爐灶,捂住謝錦程的嘴,一臉驚悚地道,“有話好好說,不要一言不合就開車。”


    “無話可說。”謝錦程抓開時陌的手,抱緊他的腰,重重地吻下去。一別平日裏的溫柔霸道,這個吻充滿掠奪性,野獸般瘋狂的舌在時陌口腔內攻城略地,與其說這是吻,倒不如說是一逞獸.欲。


    “別……這樣……”時陌被吻得喘不上氣來,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謝錦程的心理狀態,比如謝錦程的吻,充滿了不安,再比如謝錦程在他身上毫無章法亂摸的手,顯示出謝錦程很煩躁……時陌抓住謝錦程欲解開他白皮帶的手,用力推開謝錦程,“有話好好說啊,發生什麽事了?”


    謝錦程一把捏住時陌下巴,冷聲威脅道:“去煮麵、洗澡。”


    一聽洗澡,時陌整個人都不好了,敢情謝錦程這是要幹定他了,可是謝錦程這莫名暴走的狀態,真的沒問題?要是明天他上不了廁所怎麽辦?


    怨念歸怨念,時陌還是老老實實地給謝錦程煮了他最愛吃的豬肉麵,一臉苦逼地洗澡去了。他太了解謝錦程了,謝錦程屬於心裏有話,但不喜歡說的人,很多時候發泄一下就好,他就當自己無私為社.會.主.義和諧事業作貢獻了。


    時陌把手機放在了大廳的桌上,進去洗澡後不久,手機就響了。謝錦程一臉陰鷙地倒掉冷茶,心煩氣躁地夾麵吃,看到手機來電人名——“爸爸”,想了想,沒理,繼續吃麵。一分鍾後,電話自動掛斷,不久又再次響起,還是同樣的人來電。


    謝錦程實在煩心得很,撈起電話一接,剛想說時陌在洗澡,對方就先一步說話了。


    “兒啊,今天見嘉茹怎麽樣,滿不滿意?我聽李叔叔說,嘉茹對你評價很高啊,可中意你了,我看嘉茹是個聰明賢惠的孩子,你就別等了,趕緊跟人家交往,早點把喜事辦了,生個孫子給我抱抱。”


    轟!有如晴天霹靂,有如天崩地坼,謝錦程感覺全身血液在一瞬間凝固住了。聰明賢惠的女孩、交往、辦喜事、生孫子……他猛然想起之前在電話裏聽到的女孩聲,這嘉茹就是那個讓時陌丟下他而陪同的女孩?真是好一對才子佳人啊。


    謝錦程握緊了手機,手背的青筋無法控製地暴露出來,他很憤怒,也很受傷。他打斷了正滔滔不絕說著女孩好話的時陌父親,冷冰冰地說:“不好意思,時陌在洗澡,我是他的朋友。”


    “哎呀,那真不好意思,說了這麽多,讓你笑話了。”明明是尷尬的情況,時陌父親的笑聲卻沒停下,“一會時陌洗完澡,麻煩你讓他給我打個電話,謝謝了。”


    “好。”謝錦程僵硬地道,“請問叔叔,你剛剛說的嘉茹,是時陌的女朋友嗎?”


    “哈哈哈,那倒不是,不過我看這兩人的發展狀況,很快就是了。”


    目前還沒交往是麽?那就是說以後還是有可能交往。


    通話結束後,謝錦程握緊被他握得發燙的手機,雙眼無神地凝望天花板上的吊燈,水晶般的裝飾片在風中流轉,滴溜溜地發出聲響,明明當初選擇這款吊燈,就是因為這聲音像風鈴一樣悅耳動聽,讓人心情寧靜,為什麽現在聽來,卻覺得特別擾人心煩?


    他沒有告訴時陌,就在時陌迴來前,他父親給他打了電話,惡聲惡語地威脅他與時陌分開,斷絕往來,他理所當然地與父親吵了一架,然後……嗬,他無情無義的父親一氣之下,竟然說再也不要見他,不認他這個兒子。


    原本還有絲絲聯係的血緣關係,被父親硬生生扯斷了。謝錦程還有什麽話可說,在父親眼裏,他始終是個無關緊要的過客,沒有存在的價值。從此以後,他的世界都失去了色彩,隻為時陌一人而亮。


    當晚,可憐的時陌還是被謝錦程狠狠壓榨了一番,不過不知是不是謝錦程心情變好的緣故,時陌沒感覺到什麽疼痛,倒是還挺舒服的。


    謝錦程還是沒說生氣的原因,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看時陌的眼神,有點古裏古怪的。


    “你幹嘛這樣看我,覺得對不起我想補償我啊?我告訴你,我的補償金很貴的,要價十萬,你怕不怕!”時陌勇敢地伸出手,索要賠償金。


    謝錦程握住他的手,就勢一拉,在他臉頰上落了一個吻:“這就是補償。”


    “小氣!”


    “那再來幾個……”


    “豬嘴,”時陌捂住謝錦程的嘴,一臉嫌棄,“不要用你的唾液玷汙了我高貴的臉。”


    “嗬,”謝錦程逮準空隙,立刻在時陌唇上印了一吻,厚顏無恥地道,“我玷汙你高貴的唇。”


    “你要不要臉,要不要臉?”時陌故意兇巴巴地抹掉唇上的津.液,再擦迴到謝錦程臉上,“還你,我嫌棄。”


    謝錦程笑了,用力抱住時陌,給了他一個深情的吻,直把他吻到嚷嚷著要去上班了,才不舍地放開。


    “時陌,”謝錦程叫住要出門的人,頗有意味地提醒道,“按時迴家吃飯,別在外鬼混。”


    “哈?”時陌莫名其妙,“我跟誰鬼混?每天睜眼、抬頭看到的都是你,哦,你是說你是鬼啊?那正好,是你說的哈,別跟鬼混,以後你別靠近我。”


    謝錦程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笑容掛在了臉上:“我沒說別在內鬼混,你昨晚明明舒服……”


    “再見!”時陌砰地一聲甩門離去,謝錦程愣愣地注視著發震的房門,低聲笑了起來。他的時陌,就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他也不準任何人搶走。


    他不僅要鎖住時陌的時間,還要鎖住時陌的身心、一切,讓時陌永遠隻屬於他。


    之後一段時間,時陌還真的老老實實準時迴家做飯,需要加班的話,也會把材料帶迴家寫,謝錦程最近也很少出差,除了工作外,就是在家陪時陌,或者教時陌一些實用技巧。


    時陌代理的華泰公司二審案開庭了,在庭審上他充分發揮了他的口才和臨機應變能力,把蔣敬堵得話都說不上來,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句句要命。


    他采用的還是一審的觀點,隻是在事實和理由部分闡述得更為詳細和細致而已,為此,庭審後他理所當然地又收到了蔣敬的不甘示弱冷嘲熱諷。


    他理都不理蔣敬,簽完筆錄瀟灑地轉身就走,把蔣敬氣得頭發都豎了起來。時陌可算是明白了,對付這種嘚瑟的小人,不理他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沒有聽他嘚瑟的對象,他的牛逼吹得再好聽,也沒用。


    時陌的水平越來越高,在界內也闖出了一定名聲,專門上門指定要他代理案件的當事人也越來越多,律所見他名氣上來了,偶爾也會給他分配一些比較複雜又高標的額的案件,他忙得不可開交,當然相對的,還到謝錦程賬上的款也變得多了起來。


    時陌算了下,除去坑蒙拐騙還的錢,目前真金白銀還了謝錦程三百萬,還差七百萬,隻要東信資產管理公司案結案,就夠錢還了。上次調解不成後,對方一直沒聯係他們要求協商,估計是不想還款,不過這對他們原告方並沒有影響,損失巨大的是被告方。


    沒想到過不了多久,就這個事情,又衍生出了另一個案。


    起因是法院根據原告方的申請,查封了其中一個被告名下的竣工房產,該房產已經對外銷售,已有600多位住戶購買,並與公司簽訂了購房合同,有的人支付了購房款,有的還隻支付了一半,但所有人的房產證並沒有辦下來。


    現在這600多戶住戶提起了案外人執行異議之訴,認為該房產已經歸他們所有,法院查封嚴重損害了他們的利益,請求法院解封。


    這個案件被告就是東信資產管理公司,時陌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該案的代理律師,案件訴訟標的額隻有9億,律師費也不過是金融借款合同糾紛案件的零頭,但一口氣代理兩個東信資產管理公司的案件,有助於增長名氣。


    時陌拿著案件材料,樂滋滋地迴去跟謝錦程報喜,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又有了一個好案子,等那個案件庭審結束,他一定要請謝錦程大吃一頓。


    謝錦程沉默著把材料翻了一遍,無神的眼裏泛起一絲掙紮的波瀾。


    “我爸媽離婚了。”


    時陌倒吸一口涼氣:“怎麽會這樣?”他坐到謝錦程旁邊,把材料放到一旁,耐心地傾聽,“你弟沒勸住他們麽?”


    謝錦程頭枕在時陌頸窩,聲音充滿了疲憊:“他們吵了很多年,離婚是遲早的事。”


    謝錦程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當麵對時,才發覺那不過是嘴上說說的堅強罷了。他渴望父母之愛,更渴望一個溫馨和睦的家。迴到家,沒有父母的爭吵和謾罵,取而代之的是香噴噴的米飯和父親親切的問候,然後一家四口坐在桌前吃飯,聊著生活日常、工作趣事,再看看電視,喝喝茶,生活單調卻溫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跟父母一起正常聊天這種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成為了不可能實現的奢望,而且不僅僅是他,父母之間都不再有正常並愉快的聊天。


    他其實很矛盾,明明知道父親已經不認他這個兒子,明明知道離婚是最好結局,可終究還是不舍,心底仍舊渴望有一絲希望,能迴到從前的溫馨。


    謝錦程不懂:“是不是夫妻之間常會爭吵?”明明曾經那麽相愛,為什麽到後來卻恨不得見不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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