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快下班的時候,我來到李桂強的辦公室,我把那顆藥丸拿給他看,問他是不是舒魂丸,


    他拿起來看了好長時間,又聞了聞說:“表麵上看很像,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具體哪裏不對勁。”


    我問:“現在你辦公室有舒魂丸嗎?”


    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激動的說:“正好有一顆,我一會兒要去精神病院給病人服用,所以就隨身攜帶了。”


    他把那粒藥丸遞給我,然後把舒魂丸拿了出來。


    為了防止混淆,我們兩人手裏各拿一粒,我把兩粒藥丸比較了一下,肉眼確實看不出區別。


    我打開天眼,仔細觀察厲桂強手裏的舒魂丸,發現它和我手裏的藥丸不一樣,它裏麵散發出的氣團很柔和,吸進身體裏讓人感到輕鬆暢快,而不像我手裏的藥丸有一種攝人心魂的邪性。


    我向厲桂強提議我們一起到外麵的陽光下繼續觀察。


    出來後,厲桂強也看出了不同,他說我拿的這粒藥丸,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比較刺眼一些,說明它對光線的反射更強。


    這應該就是鎖魂丸。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得出這個結論。


    折騰了這麽久,現在終於見到了鎖魂丸的真容,我們的心情很複雜,有沉重也有激動。


    現在鎖魂丸已經成了我們無法逃避的事實,再也不用糾結它是否存在了,隻能堅持著查下去。


    過了一會兒,我們又迴到厲桂強的實驗室,他好奇的問道:“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個東西?”


    我把發現它的經過講了一遍,他聽完後驚恐的問我那些人為什麽要害王騰輝的父母。


    我說:“我也不清楚,也可能是他父母知道一些情況,或者說那些人害怕王騰輝給他們留下了什麽信息,怕他父母早晚有所覺察,就先下手為強了。”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了李薇,她也是王騰輝最親密的人,她是不是也有危險,這讓我很為她擔心。


    在李薇請假的這一個星期裏,我每天都給她打一個電話,一方麵確實是關心她,另一方我也想從她身上找出一些線索。


    一個星期後李薇終於來上班了,不過她的情緒很低落,下午下班後,我說請她吃飯,她同意了。


    這次李薇提出來換一家飯店,我讓她選擇,她帶我去了一家比較偏遠的店,這家飯店的菜很一般,環境也比不上以前去的那家。


    我問她為什麽要選這裏,她勉強笑了笑說我的警惕還挺高的,她隻是想離工作的地方遠一點,這樣容易卸掉工作後一天的疲憊。


    我們邊吃邊聊,我問她有沒有想過王騰輝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沒想到她並不感覺驚訝,反而堅定的說不可能,醫生說他們是死於心髒病發作,她養父母本來就有嚴重的心髒病,最近又因為王騰輝失蹤的事受了刺激,醫生的診斷是不會有問題的。


    接著她轉移話題問我拿走的那個藥丸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說應該是鎖魂丸,她聽後本來平靜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驚愕,她不解的問我怎麽可能,兩個老人退休後就很少出門,不可能和人結下這麽大的仇怨。


    我見她不相信,也沒有繼續解釋。


    她這時也陷入了沉思,我們都沉默了幾分鍾之後,她率先開了口,她問我是不是懷疑她養父母的死和王騰輝的失蹤有關係。


    我點點頭說:“就像你剛才說的,二老根本沒有機會和人結下仇怨,我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你好好想想王騰輝失蹤前是不是留下了什麽東西,特別是給他父母的。”


    李薇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我把王騰輝和老人的東西都好好的整理過,確實沒發現什麽,再說了,王騰輝究竟做了什麽事,能和人結下這麽大的仇恨,恨不得要把全家都滅口?”


    我看著她不知說什麽好,我不是那種伶牙俐齒的人,不知道如何去解釋,我覺得如果想讓她接受這個現實,需要她自己說服自己,我說多了隻能妨礙她獨立思考。


    我們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逞口舌之能。


    李薇美麗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哀傷,看的出她內心正在經曆激烈的掙紮,過了一會兒,她又反駁道:“即使那粒藥丸有問題,你不是已經拿走了嗎,我養父並沒有吃進去呀?”


    剛說到這兒,她突然明白了什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喃喃的說:“難道剩下的那些藥也有問題?”


    這時我才插嘴道:“我已經問過醫生了,都說沒有給過他老人藥。”


    李薇咽了口唾沫,表情突然變得很痛苦,她自言自語的說:“怎麽會這樣,他們竟然連兩個老人都不放過。”


    我趕緊問道:“他們指的是誰?”


    她沒有看我,隻是悠悠的說:“自然是生產鎖魂丸的那些人了。”


    對李薇的反應我有點不能理解,一般人知道自己的至親被害後,都會憤怒大於悲傷,但是她卻恰恰相反,難道她知道些什麽。


    她閉上眼,雙手舉起頭,臉上的表情即憤怒又驚恐。


    幾分鍾後,她睜開眼,眼眶已經濕潤了,看的出她在努力控製著不讓淚水留下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懷疑我,但是我不怪你,現在我身邊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被懷疑也是正常的。”


    “自從那次大地震後,我就知道人在災難麵前隻能接受,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我並不是一個勇敢的人,我不願意承認養父母一家被害的事實,也算是一種逃避的心理吧。”


    “現在即使知道了真相,我又能怎麽樣,我根本沒有能力找他們報仇。”


    她的話讓我覺得心疼,這麽多殘酷的經曆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確實太不公平了,我可以理解她的無力和痛苦。


    我勸她不要想太多,她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好好生活,如果有困難我可以幫助她。


    她抬起頭,感激的看著我,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擦了擦眼淚,笑著說沒想到我這麽一個木訥的男孩,還會憐香惜玉。


    吃完飯,我還像上次一樣打了一輛車把她送迴了家。


    下車後,她對我說如果她找到了什麽有價值的東西,肯定會第一個告訴我。


    這也正是我所期盼的。


    我目送她走進了單元樓之後,才迴了家。


    以前我迴到家,會看見劉順在客廳裏練拳,今天卻靜悄悄的,我奇怪的推開他臥室的門,發現他正躺在床上。


    我趕緊走過去,問他是不是病了。


    他說沒事,睡一覺就好了,我走上前仔細一看,他臉色烏黑,我明白了,這是病毒發作了。


    都怪我這一段時間隻顧著讓他教我練輕功,沒有想到這可能影響到他的身體。


    這時我想起王騰輝曾經說過的話,他說劉順病毒還會發作,當時我覺得他是在嚇唬我們,沒想到卻是真的。


    劉順看我焦急又懊悔的樣子,笑著說這和我沒有關係,是他自己太想提高功法的境界了。


    我問他既然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為什麽還要這麽做,他說反正都是要死的,他隻想賭一把,他夢想如果身體素質好了,沒準就能夠把這些毒逼出體外。


    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我走進了那個堆滿草藥的房間,給他配了一些藥,拿到廚房開始熬製。


    晚上劉順喝了我熬的藥後好了很多,臉上的黑色也散去了不少,第二天他告訴我說他已經沒事了,讓我趕緊去上班。


    但是等我晚上迴來的時候,他的病又比昨晚嚴重了,看來我的藥也隻能暫時的緩解他的症狀,並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我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向馮忠請一段時間假,我想利用這段時間專門來研究一下劉順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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