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趙嬤嬤特意拿了個紅色的頭繩,說是紅色能壓邪祟,保平安。望著銅鏡裏的自己,好吧她覺得萌萌噠,對,今天沒吃藥,orz


    趙嬤嬤端著臉看了半響,笑說:“主子今兒生辰,又大了一歲。”


    夏蘼點點頭。


    她小時候也曾無數次期待自己長大成人,可以活的很自在,後來當真的有那麽一天,再也不用讀書了,也再也不用寫作業了,她告別了學生時代,進入社會,才發現象牙塔裏的生活是多麽簡單。


    長大以後,需要努力的奔跑,才能避免下雨天沒有傘的情況。


    並沒有什麽所謂的自由。相反,長大以後,更多的是責任。


    “又大一歲,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夏蘼興致闌珊的說,撥弄了下梳妝台上少的可憐的首飾,連個簪子都沒有,以後還會是什麽樣?


    趙嬤嬤見她似乎不開心,便說:“白茗一早就在廚房搗鼓著什麽呢,主子去瞧瞧?”


    聽到這裏,夏蘼也想去看看了,洗漱後早飯也沒什麽特別,還是往後的小米粥就著小菜,倒是在小廚房裏看見忙來忙去的白茗,臉上還抹著一把灰,瞧著感覺就想笑,夏蘼雙手環胸靠在邊上看,“你做什麽呢?”


    白茗扭頭一望,“主子怎麽過來了?”她將剛做好的東西捧到夏蘼前,凝眸淺笑,“你上次說想吃蛋糕,估摸著就是加了蛋的糕點吧,聽你說起那法子,我就試試了。”


    成品,看起來還很不錯。


    頓時夏蘼便來了興趣,說做蛋糕那也是網上電飯鍋的山寨版本的蛋糕,沒想到真的被她做出來了?她連筷子都沒拿就直接用手掐了點扔嘴裏,“好吃,我說的那什麽奶油呢,你全加進去了?”


    “還剩了一點。”白茗另一隻手一伸,撈過大盆子,見裏麵手打的奶油,夏蘼不得不誇下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樣,想當年她也拿筷子打過蛋清,結果好幾個小時候過去了,累得要死,也沒成功。


    她慎重其事的拍了拍白茗的肩膀,“辛苦你了。”


    “喜歡麽?”白茗問。


    夏蘼點頭如搗蒜,簡直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好麽!捧著一碟的土著蛋糕,夏蘼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點,想吃什麽就跟她們隨口一說,也不管行不行,結果呢?她們卻挖空心思來的實踐。


    自己不是坐在最高點的那個人,她們沒有必要如此煞費苦心。


    “幹嘛搞的這麽好,多浪費啊。”夏蘼不止是一次偷溜進廚房,有多少東西她知道的,尤其是雞蛋,糖這類東西。她看看蛋糕又看看白茗,還有趙嬤嬤這行人,揚起一個大大地笑臉,“我們一起來吃吧。”


    “嗚嗚,主子……”吉祥忍不住哭起來,剛拿衣袖擦個眼睛,就被芍藥嫌棄了,“哭什麽哭,那點出息,主子人好,是我們的福氣。”


    吉祥趕緊擦了眼淚,笑著說:“是叻是叻,奴才也跟著沾沾喜氣。”


    眾人嬉笑不止。


    夏蘼乘空將一塊蛋糕扔到空中,忽兒一陣風過,不見了。她笑著望著她們,“那我們中午吃什麽?”


    “主子,這才吃過早膳,怎麽又惦記著午膳了?”芍藥忍不住打趣道,好一會兒後,趙嬤嬤才止住笑,“白茗說了,今兒她掌勺,我們也不知道午膳有什麽能吃的。”


    “就她一個人啊?”夏蘼嘴裏還叼著一塊,嘟嚷著嘴看著她,“你一個人行嗎?好歹讓個來幫忙什麽的啊。”


    “你別來偷吃就好了。”白茗說。


    夏蘼頓時焉了,她是被嫌棄了。


    一番熱鬧後,夏蘼又去了書房,對此趙嬤嬤沒說什麽,隻是那一臉心疼的模樣,反而是此處無聲勝有聲。她也不在意,日子嘛,先這麽過著唄。


    一晃眼,她寫滿了一桌子的大字,放下毛筆伸了個懶腰,她走到屋外看看綠化,這邊吉祥小跑過來,瞧見窗邊的她,“主子,該用膳了。”


    午膳,準備了很多菜,多數都是夏蘼之前偶爾提起來的,比如可樂雞翅,然而沒有可樂便用糖醋代替了,還有就是她做過一迴的薯條,炸雞塊……看的別人是覺得一桌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菜,然而夏蘼卻感觸頗深。


    一個人願意將你的話放在心上,那是多麽奢侈的一件事?


    她來這裏的過的第一個生日,是她覺得永生難忘的。


    入夜後,夏蘼坐在庭院裏乘涼,許久後一直練習的白茗停下休息,渾身是汗,她走到池邊洗了把臉,隨手抹了吧,扭頭看見夏蘼望著她,“主子?有事?”


    夏蘼搖搖頭,“自打你來這裏後,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情,總覺得跟你說謝謝很生疏,可是今天的生日過的很開心,真的要謝謝你。”


    “主子客氣了,看見你高興,我也覺得很高興。”白茗說道。


    夏蘼跳下台階,“不如,我們來跳支舞吧。”她單手付胸另一隻手朝白茗探出,很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白茗不明所以的望著她。


    “把手給我。”夏蘼引導著她,讓白茗另外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而夏蘼則一手摟住她的腰,嘴裏念叨著節拍,一二一二,帶著白茗一點點的往外走去,雖然起先被白茗踩了兩腳,然而很快,白茗便跟上了她的步調。


    甚至很多時候,還能預知她的步伐。


    “果然說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夏蘼自嘲著說,隻是很簡單的一會兒功夫,白茗已經能跳的很好了,反而是自己,除了學會皮毛這點之外,別的不會,也沒進步,真心覺得是人比人,氣死人。


    “其實這和功夫的道理是一樣的吧,掌握好招式,接下來自然能判斷對方的下一步。”白茗微微昂頭,總有一種‘我很聰明對不對,快誇我’的感覺。看的夏蘼一笑,點點頭,“我們家白茗最聰明了。”


    如是一說,然而白茗卻臉頰發燙了,隻是她對麵的那個人,沒有看見。


    月光下,夏蘼帶著她身邊的護衛跳著一支華麗的舞曲,而她未看見那人瞧她的眼神,溫柔似水。


    也許,真的是月亮太迷人,又或者是那個和自己跳舞的人太耀眼,總之這一夜讓白茗畢生難忘。


    夏蘼生在五月初二,日子一過,馬上就到了端午。


    宮裏早早就開始準備了,然而西格殿常年來與世無爭,似乎是被人們遺忘的角落,而她們自然也沒想和誰去交流,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


    除了趙嬤嬤她們自己準備包點粽子以外。


    所以,當穀侍君的宮女如月來請夏蘼過去吃粽子的時候,大家第一個反應都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穀侍君算是潛邸出來,但是呢,他剛進府的那年聖上登基,所以也沒見他得什麽寵,在宮裏處處排擠仲貴人,誰叫仲貴人是後來者居上,一下子生下四皇子不說,還從侍君晉升為貴人,然而他卻還隻是個侍君。由於是住在長春宮,自然得巴結好主殿的宋貴君,是以之前很早就聽趙嬤嬤說起過他。


    似乎知道是個鴻門宴,卻又不知道怎麽推脫。


    “主子說了,今兒端午有家宴,宋貴君忙不過來,故二公主這邊交給主子了。”如月說道。


    乍聽是沒錯,可是……夏蘼半眯起眼來,突然抱住趙嬤嬤不撒手了,“有妖怪,還是個吃人的,打出去打死。”


    基本上不來翊乾宮的,自然見不著夏蘼發瘋的模樣,一進來見大家都在,那坐在當中的模樣標誌的人兒似乎很文靜,誰知道冷不丁的就冒出這麽一句話了?嚇得如月連連後退好幾步,還是一臉驚愕的表情。


    趙嬤嬤冷哼一聲,如月這才想起來不能直視主子的容顏,連忙低下頭。


    “稟告你們主子,老奴會帶二公主準時出席的。”趙嬤嬤還是有些威嚴的,如此一說後,如月怯生生的抬了抬眼,複低頭道:“那奴婢再去請其他小主子。”


    等人走後,夏蘼反複思考著,“她說再去請其他小主子,是不是我們這輩的先去穀侍君那邊集合?”說著看向趙嬤嬤,“往年有這種規矩嗎?”


    趙嬤嬤也拿不準,“鳳後還在的時候,聖上剛登基不久除非大日子,一般端午這類就不辦了,後來鳳後去了,就更不知道了。”


    沒有前車之鑒,那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吧。


    “吉祥,往日裏你消息靈通,可聽說過穀侍君最近什麽事?”


    吉祥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別說穀侍君了,連董美人都似乎安靜了不少。”


    難道是天氣熱了,大家都懶得作了?嗬嗬噠,信這個才是懶的思考了。


    夏蘼拍拍手,順勢挑起白茗的下巴一笑,“沒事,有白茗跟著呢,誰欺負我揍誰!”差點就蹦出了一句‘小美人,你說是不是?’還好咬著舌頭沒吐出來。


    白茗愣了下,還是點頭了。


    趙嬤嬤看著這兩個半大的孩子,滿是憂心,等打發了吉祥和芍藥,她這才歎道:“要是能有個人暗地裏護著主子,那該多好。”剛好準備喝茶的夏蘼被嗆了一口,幹咳兩聲,一本正經的對著趙嬤嬤說:“噓,你不是說除了睡龍榻上的那位,別人是不許養暗衛的麽?”


    這也就是為什麽阿辰說對於他的身份,主子最好別透露的原因了。這也是後來才聽趙嬤嬤說起的。


    那麽,那便宜娘的心思,就有些好玩了。


    “是老奴年紀大了,胡扯了。”趙嬤嬤心頭一驚,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夏蘼看見著,連忙說道:“嬤嬤這是做什麽?我平日裏怎麽待你們的,何時真拿你們當下人瞧過?”


    “老奴知道,隻是今兒是在主子麵前說了,怕日後給主子招麻煩,打一巴掌也好醒醒神。”趙嬤嬤笑著說,“不妨事。”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好主意,夏蘼又去書房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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