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莫問出身,富貴當問緣由。


    在寫這個故事,或者說從構思這個故事起,這句話就一直不停地在我腦海中迴旋。我始終認為,這句名言用在高歡身上最是恰當不過。


    古老的年代,血腥冷酷的戰爭、刀劍飛舞的生活考驗著、磨練著每一個人,在風起雲湧的亂世中,高歡,這個出身貧寒、胸懷大誌的人,像一頭被喚醒的猛獅,像一隻嗅覺靈敏的獵鷹,抓住一切機會,戰勝了一個個強大的對手,完成了他不朽的英雄壯舉,從此開創了高氏帝王的霸業,成為與宇文泰並稱的“北朝雙雄”。


    各位讀者如果對高歡以後的故事有興趣的話,可一定要讀華甄的下一本書《烈火嬌妻》喔,因為那個故事的男主角正是將與高歡平分北魏,對峙北方的宇文泰(有心的讀者也許還記得,他就是出現在《素馨佳人》中的那名葛榮的副將,十九歲的“黑泰”),他們兩人歲數相差十歲,卻是同時代並駕齊驅的英雄。


    說實話,寫高歡的難度大很多,因為他的“背叛”太多,他的智謀太詭異,他的感情太深沉,因此,寫他讓我很痛苦。可是,他與婁昭君的愛情卻讓我津津樂道,他奇特的出身和卓越的成就也讓我每每讀這段曆史時,都倍感欽佩,果真是英雄難為!


    曆史就是這樣有趣,它像一杯不加奶,卻加了檸檬的濃咖啡,細細品味,才能品嚐出其中的各色味道來。而且,還能在口中留下長久的滋味。


    不過,話雖這麽說,我可是從來對咖啡、可可、巧克力之類的東西敬而遠之呢,因為我這人,吃不得一丁點兒苦,無論其後的迴味多麽無窮,我都不要那最初的一絲苦澀。當然,寫小說除外。寫作中,我是反其道而行之,絕對要先找到苦,其中還要有點澀澀的味道,然後再有甜──迴味無窮(老天助我,讓我的讀者有此感受)。


    言歸正傳,還是迴到《狂情郡主》來。


    這本書與我過去寫過的都不同,不同點在於;男女主角的愛情不是在他們“大富大貴”或“功德圓滿”時,而是在不得誌的窘迫困頓中。而且,是“男弱女強”的布局,有點“財主小姐愛農夫”的感覺。我承認,這樣的不同並不是我的所愛,可是曆史如此,我不能改變它,隻好如實寫它。


    這個故事的後三章初草於我在巴哈馬度假的時間裏,因此,它帶有一些海潮味(請別問我什麽是“海潮味”,因為我也不懂該如何解釋,那就是一種感覺,嗯,潮起潮落,忽鹹忽淡之類的),也帶著一些沙灘味(這個更難解釋,親愛的,用心感受囉,否則,跳過去就好)。當我在寫那些文字時,流暢得如同流沙滑落指縫,沒有一絲停頓,可是細細感受時,則時常挌得人難受,迴頭再想從其中篩出更細的沙粒,卻什麽都抓不到。


    婁昭君確實是一個奇女子,不過,曆史上這樣的奇女子還有很多,隻不過她們沒有嫁一個功名顯赫得足以在史冊留名的丈夫,因此她們隻能默默無聞。


    從她身上,我有很多感慨,擇其主要的說,有兩點。


    其一,若是生在古代,我會很不幸,非常的不幸,因為我是個像昭君一樣“誌不在繡坊,而在天下”的女人,而我肯定沒有她那種“能在貧賤中識英雄”的異能,因此,我注定不幸。為此我感謝老天,讓我出生在現代高度男女平等(甚至有點女子大翻身)的時代,讓我真的時常都在“揚眉吐氣”。


    其二,人性在古代社會與現代社會其實沒有什麽兩樣,婁昭君驚世駭俗的“求婚”之舉讓我了解,愛情不僅沒有國界,也沒有古今之分。在真愛的基礎上,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其實是一種虛偽的人性自我毀滅,除非是陽萎患者或石女(而這樣的病,現代科學也可治愈),否則,愛情中的性與情很難清楚撇開,柏拉圖式的愛情讓我崇敬,但絕對不向人生,因此,我為婁昭君喝彩。


    故事寫完了,靜待讀者的評判。然而,無論yes或no,我個人的收獲頗豐,感情也得到洗禮,讚啦!


    最後華甄要帶著萬分虔誠之心,向讀者們道歉。


    在前一本書《狀師對招》中,有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直到最近收到樣書,讀完全文後,我才發現。


    第一九三頁,壞蛋吳能考林紫萱的謎語。“風流浪女河邊站,楊柳身子桃花麵,上天注定她無子,兒子一出娘不見。”這個謎語的謎底應該是“荷花”,而不是“桃花”。特此糾正,並向讀者朋友們表示真誠的道歉,以後我會更加小心地寫作(打字),避免類似謬誤發生,謝謝大家的寬容。


    最後,祝各位春節快樂!


    我們下一個故事《烈火嬌妻》中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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