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四年,八月。


    我從一棟居民小區出來,東方旭簡單的將我送到了門外就此離開了,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迴了,反正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被請去喝茶談話,其實說白了這是四年來的監視,或許是我給他們捅的簍子已經很多了吧。


    這樣的看管我就是為了避免再次出現不穩定的因素,於是我就被軟禁在了一座城市裏。


    距離上次雷洪受傷已過去了四年,這四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已讓人忘掉很多的事和人。


    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卻已經感到彷如隔世般悲涼,我的身體在四年前從長江那處詭異水洞迴來後,每況越下,因為和z9的人有點關係,他們替我檢查了下身體狀況,發現腦子裏的那個鬆果體越來越大了,大量的供給身體的養分有超過一半被它給吸收了。


    z9的專家最好的建議就是做開顱手術將它切掉,不過這樣一來命保住了,但是大腦或多或少會受到影響,完全就是在賭博,不管賭是大還是小,我都是輸家。


    不切除,我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活夠五年,五年後全身骨瘦如柴,內髒枯竭而亡。


    其實,我覺得人要是活的夠精彩,死的早與晚沒什麽,隻是還有很多未能揭開的事情壓在心裏,比如:巍子到底去了哪裏,四年來了無音訊,哪怕z9專門抽出一組人員尋找關於他的蛛絲馬跡整整一年,這個人就像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上,他的一切資料都是假的。南派有關於他的事跡也是從九幾年才出現的,而且黃家隻有三兄弟,之前也有老四,不過出生兩個月後夭折了,也就是說根本沒有黃四郎這個人存在。


    雷洪在水洞密室裏看到的那副彩畫皮卷上的人物,或許是巍子,也或許是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不過我一直在心裏期望是後者,或許是我不想相信巍子也是活了那麽長的老怪物。


    巍子…黃四郎…


    望著人來人往的路口,我點上一支煙,不由輕聲念叨:“我會找到你的。”


    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園附近,河邊上坐很多算命大爺,鬼使神差下,我站定在一個看上去挺靠譜的老頭攤位前,掏出五十塊放到他麵前,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個巍字。


    推他麵前,讓這位老先生拆來解解。


    其實不管他說的如何,我都沒去相信,或許就是徒個心裏安慰吧。


    “這個巍,有點意思,明明是個很偉岸的一個字,被你這後生寫出來感覺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裏,奇了。”算命的老頭推了推老花鏡看看我,忽然我覺得他好像看出了什麽名堂,收迴了飄飛的思緒將精神集中到他的身上。


    花白的山羊胡隨著他的嘴唇抖動著說:“頭上一座山,下麵一個魏,魏表北方,屬火。單拆開右旁乃是鬼字。”


    山羊胡停了一下,他抬起頭問道:“你想問什麽?”


    看這老家夥測字還測的有點模樣,於是我沉聲道:“問人。”


    算命的老頭慢慢點了點頭,說道:“人啊……”剛說到這裏,他又抬起頭看向我,說:“恐怕找不到呢。”


    他解釋道:“這字原本是好的,但從你寫出來的目的後,就有了點古怪。頭山一座山,地下卻藏著一隻鬼,這分明就是墓嘛,你這朋友該是從地下來的吧?”


    他就差沒直接說盜墓賊,於是我趕緊瞄了瞄周圍,點點頭低聲道:“然後呢?怎麽找不到?”


    他拿起筆,在紙上重新寫了兩個巍字,倆字卻又不同,或許裏麵蘊含兩種不同的含義,他道:“山下一個魏,魏字屬火,山下帶火,火不可能無緣無故自燃,必是有人把持,可以理解那火是火把、火堆,也就帶代表山下有人。”


    老先生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字道:“魏字拆開,是禾女鬼,古時禾女其實代表巫女的意思,鬼的含義就顧名思義了,不用我過多解釋。之所以老夫認為你找到的人難就難在這兩個字的含義裏。還是你自己琢磨琢磨吧,這錢我是不能收了。”


    說著他將那五十塊錢退迴到我手裏,說什麽也不再繼續解字下去。我拿著那兩張同字不同義的紙條往迴走,忽然間走到一半時,我想到為什麽說了這麽多那個算命先生卻一點都沒有表情?


    連忙迴頭看去,剛剛那個位置上哪裏有什麽算命攤位,更別說那個長著山羊胡子的老頭,我抬起僵硬的腳快步走迴過去,遍體生寒呆立在原地,這個位置確確實實沒有擺過任何攤位的痕跡。


    再說,才多少的功夫,我就不信一個老頭子能那麽短的時間裏帶著攤子消失掉。


    大白天就撞鬼了?


    這時,一道手機鈴聲震醒了我,是雷洪打過來的,這四年裏因為斷手的原因,他幾乎快成了一個廢人,而我心裏也因為內疚,所以讓他待著我身邊,幸好的是這人性格豪爽,也看的開,能撿迴一條命已經是祖上冒青煙了,所以四年裏過的比誰都舒坦。


    至於大寶和冬冰兩人,大寶迴到學校將學業修完,迴了山東老家,不過每年過節都會迴來看看我們,冬冰則迴到老家,已經結婚了,去年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不過這家夥依舊隔山岔五跑來找救濟,他迴家的時候,我給過一筆足已讓人眼紅的錢財,不過是被老婆給管起來,他來找救濟,通常都是一個目的。


    ‘大保健’走起!


    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我接通了電話,剛喂了一聲,雷洪在那邊嚷道:“竹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有消息?難道是巍子的消息?我趕緊問道:“什麽消息?趕緊說啊!”


    “你兒子的消息啊!”雷洪在電話那頭嘿嘿直笑道:“你這家夥管生不管養的,人家現在把你兒子都養到三歲了,等你去接呢!”


    說完,他電話掛了,我有點摸不準了,突然之間那種升級做父親那種感覺讓我很仿徨,在河邊靜靜的抽了一支煙,將剛剛發生離奇的事拋在了腦後。


    便馬不停蹄的趕迴到小區,還沒走到單元樓門口,就看到雷洪揚著手裏一張信封朝我揮揮手。


    搶過來展開一看,秀娟小字寫的極好看,應該是出至戴娜那個女人的手裏,寄信的地址卻是在英國的某個地方。


    我和戴娜沒有任何感情可談,信上自然也就沒有風花雪月的情話,隻有簡單的寥寥幾個字:來我這,帶走你的孩子!


    ps:昨天沒更,很抱歉!今天晚上才迴來先補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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